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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焦躁从身后抽出抱枕要闷死我。
我手脚乱晃,等呼吸到新鲜氧气的瞬间同时也看见他浅勾的唇角:“老实点。”
许牧深来喊我们吃饭,沈茵正好也醒了,她站在许牧深身后从外面望着我,隔了很远还是能看见她脸上透出的一丝丝羡慕。
饭桌上,许牧深夹了筷菜往沈茵碗里放,然后又夹了筷往我碗筷放。
江辞云挑他一眼:“是我进的医院,你小子怎么不给我夹菜。”
“照顾女士,这是基本素质。”许牧深淡淡地说。
我嚼着菜随口丢出一句:“牧深可是文化人,和你的素质不一样。”
“喔?”江辞云身子一探,嘴凑到我耳边问:“没有我这的素质,你夜里怎么过?啊?”
饭桌就屁大点地方,他就是说的很轻大伙也都听见了。这都哪儿哪儿啊,他还真是不放过任何一个调情的机会。
我顿觉脸红成了猴子屁股,自己吃饭就算了,江辞云还非要我给他喂饭。许牧深后来还是问了来龙去脉,但被强拍裸照这事没人再提,被江辞云自动过滤了。
“小颖,算你倒霉。”沈茵冷不防插了句嘴。
我愣了愣:“什么意思?”
沈茵没什么精神地说:“你跟着陆励一天好日子没混到,姓陆的那个不是人的东西又自私又恶心,可你想想,关键时刻还不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哪个能逃得过?突然间觉得他好像也没那么烂了。不过他的做法挺蠢的,这么干不是给自己招黑吗?到时候林宋两家闹起来,估计他扛不住。”
我清晰地看见沈茵脸上的自嘲,这以事讽事的味道太明显了,大概她还没从宋融给她唱歌的事情里走出来。
这时候江辞云低沉的声音扬起:“错了。”
“哪错了?”
“辞云,什么错了?”
他看我一眼,随后又把目光移到菜盘里。我顺着他的目光夹起菜往他嘴巴里送,其实他这会德性挺无赖的。
江辞云缓慢嚼着说:“陆励这么做很聪明,不仅仅帮了自己女人一把,还把烂摊子摊到老子身上来了。”
“是他带警察去的,这事和你明显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去啊。”我急得不行,他们都看向我。特别是江辞云,盯过来的眼神满满都是被我逗笑的样子。
许牧深想了想说:“陆励带人过去,看上去最直接的受益者是辞云。要说辞云没和陆励勾结,谁信?”
“阿深,还是你最了解我心里想什么。”江辞云笑了笑。
我心惊了下:“你是说他们可能会不分青红皂白就不嫌事大把帽子往江辞云头上扣?”
许牧深说:“主要是宋家,听说有点经济基础。希望是我多想了,这只是最坏的结果。吃饭。”
江辞云说:“他们还入不了我的眼。”
这个我信,只是严靳那不知好赖的家伙偏生这个时候给云深添了堵,想想就挺气人。
“对了,牧深,林锋凡说你整理过他的案子?”说起来林锋凡会对我施暴也有许牧深带去的一份怒气。他和江辞云是朋友,我又是江辞云的人。自然就……
许牧深看我一眼,悄无声息地又给我夹了筷子菜:“我没决定开律所的时候辞云就让我查查他的底。林锋凡在律师界的口碑一直不太好,只要出的钱多,他什么案子都接。有时候还两头通吃原告被告,赚了很多不干净的钱。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其实我也没做什么,只是在一个律师们自己的内部网把林锋凡的一些劣迹发上去,一传十,十传百,现在电子通讯这么发达,很快就惊动了司法部门。舆论太大又查证属实,他的律师资格证自然就被吊销了。”
“吊销都是轻的,这种人该被拎起来吊打。”沈茵冷冷地说:“这次新账旧账一起算,下场肯定惨。”
再后来我们都吃饱了,空碗放在我们面前,我的筷子离了手。
“阿深,上次你走那么急,什么事?”江辞云饭后立刻点上一根烟,一口白雾喷洒出来,浑然天成。
“那天我爸来看我了。”许牧深的声音在一瞬间变得死沉死沉的:“我去洗碗。”
夜深后,许牧深开车回去,沈茵要在客厅里看电视,我和江辞云就先上了楼。
他脱得只剩条裤衩,看见他身上那些青紫我心挺疼的,可当他吊儿郎当看着我时,我以为他又要发情,于是就吊着嗓子对他说:“看看,都这样了还是止不住你的荷尔蒙?”
江辞云大概是早就猜到了我会这么想,一点也不意外,笑得随意又坦荡:“医生说我暂时别在水里泡澡,你好歹给弄盆热水挑地方擦擦。”
“噗——”我正喝茶,一口水喷他脸上。
江辞云的眉皱得和什么似的,一脸都是暴躁。我转身进洗手间给他弄了盆热水然后端出来,让他转身背对着我。真当想要下手擦的时候却发现却又无从下手。他的后背有些地方破了,有些地方青紫的离开,我只要多看几眼心就挺疼的。
后来,我挑着地方擦,他问我,宋融这妖孽都被收了,公司还要不要开,要不干脆就让他养活算了。我说:“是啊,变化赶不上计划,不过做生意我打定主意了。”先从小做起,毕竟这会云深资金可能有点紧张,总不能老靠他给弄钱。
江辞云可能是见我坚持就没再劝我,我擦完了后背让他转过身来。
我看着他紧实的胸口,就算是伤着,每一条肌线还是很性感勾人。擦着擦着,脸就跟着热了。
“颖颖,你是不是想和我做了?”江辞云特别不害臊地问。
我一听,简直像被雷狠劈了一把。讲真,我刚刚擦着擦着,脑袋里还真是闪过很多和他纠缠的画面。可这流氓竟然一点面子不留就这么给我戳穿了,到底还是有点羞。
我拎着热气就要走,他扣了下我手腕说:“哪个男人擦身子不洗鸟,会擦不会?”
“江辞云,你要不要脸。那种地方你自己捞两把不就好了,还非要我来。”我低咒一句。
他喉咙里滚出好一串低笑:“逗你的。”
卧室一片漆黑时,我被一只手臂环住了腰,我翻身面对他,借着窗外微弱的光线描绘着他的脸问:“你说,我们婚宴还办不办了?要不就算了吧?”
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实在是慌得厉害,明明这次林锋凡和宋融俩渣货铁定是要蹲笼子了,可我还是怕婚宴上又有什么幺蛾子。
“为什么不办?”他的气息打在我脸上,很认真地问我。
“你看,我没什么亲戚,女方家都没人真挺难看的。再说我也不是什么外表条件多好的人……”
江辞云陡然打断我的话:“颖颖,婚宴不管办不办我们都是合法夫妻,这是板上钉钉子的事。办婚宴无非就是所有人你是我老婆,少不了。”
“你爸妈不同意,是不是。”我小心翼翼地问,毕竟那二老出病房的时候脸拉挺长的。
“你他妈和谁过日子?和他们还是和我?”江辞云嘴上不耐烦着,手臂却越圈越紧。
隔天一早,我和江辞云原本都在熟睡,可最后还是被楼下的吵闹声给弄醒了。
我穿好衣服先下楼,一看见严靳勃然大怒的样子心就是一沉。
沈茵坐在沙发上,盘着手叫他滚出去,严靳急得直摔东西。
我走过去,说他一句:“你干嘛?又撒疯!”
严靳看见我脸色就更难看了,他指着我骂:“唐颖,你给我闭嘴!”
沈茵冷冷地说:“一个结过婚的男人,上这来找死还是找不痛快的?我和你说的还不够清楚?是谁告诉我住这的?”
“你别管我怎么知道的,我就问你一句,是不是打算这辈子都和我不往来了?”严靳一手叉着腰,像是无头苍蝇似的转。
沈茵笑了出来,无情地说:“咱俩就一个晚上的情分。”
☆、119 我终将站上巅峰
严靳的喉结好几次都在滚,原本像无头苍蝇转来转去的动作也停了,插在腰上那只手也缓缓放了下来。
“就一晚上的交情。”沈茵又自顾自重复了一遍。
我看着态度强势的沈茵,挺佩服的。她总是知道自己要什么,不能要什么,甘愿付出什么,自个儿受什么,她心里都清楚。
沈茵长长叹了口气,站起来走到他面前,语气挺好地说:“严靳,虽说咱俩走不到一块去,但你别怪唐颖和江辞云,我们的问题和他俩真没关系,你要还长点心就别干蠢事儿。行吗?”
严靳盯着她笑挺悲的,他不说话,身子轻轻晃着,舌头抵在嘴里,脸上被鼓出一大疙瘩,整个人的反应看着挺难受。
我身后很快响起了脚步声,回头一看是江辞云下楼了。
“呜——”的一声。
我听见这声就扭头看去,一下就愣了。
严靳的手狠狠扣住沈茵的后脑,歪着头吻住了她,从我的角度看去,依然可以清晰地看见严靳的舌尖像电钻似的强势钻进她嘴里。
扣在她后脑那股力道肯定特别大,沈茵的脸转一下都难,严靳原本扭曲的表情越演越烈。
严靳恶狠狠吻完她,胸口剧烈地起伏着说:“行。以后我就和我媳妇好好过日子,我不会再来找你了。”
再一看,沈茵的嘴都有点被咬烂了,红唇上淌着血。
“严靳。”江辞云叫他一声。
严靳没理,脚步一挪狂奔出去。
沈茵一屁股跌在沙发上,静静抹着嘴,一把一把的,力道看上去还特重,在我看来她不单单是要抹去严靳的气息,而是有关于这个男人的一切记忆,但很多东西是无法抹去的,沈茵要把孩子生下来的那天起,她注定什么也抹不去。
下午,江辞云忙着弄婚礼的事情,好歹他在金融界的地位不是一时半会能撼动的,很多东西他只管甩钱,自有人上赶着为他忙碌。再加上我也无心纠结婚宴细节的小事,何况我坚信江辞云给婚礼一定什么都是最好的。
不知不觉就到了婚礼的前一天,那晚秦风找上门来说要和他去单身狂欢一把,江辞云说不出去,后来就干脆在海景房买了很多下酒菜弄了个酒摊子。
我坐在秦风身边,趁着沈茵没注意悄悄问他:“严靳这两天怎么样?”
“严靳他心眼不坏,就是脑子有时候一根筋。”秦风从兜里摸出手机,给我看了条短信,是严靳发给秦风的,上面写的意思是让秦风转达一声祝江辞云婚宴顺利。
我盯着手机屏好久,感触挺深的。
“我和你说个事,先别和辞云通气。严靳让别的人出面给云深投资,其实那都是他的钱。严靳要面子,气过了也就他妈算了。他肯定拉不下脸,明天一早你偷偷拿辞云手机给那小子发个短信让他来参加婚礼,估计他也就来了。”秦风低低笑了两声,眼神瞟到沈茵身上去,对我说:“姓沈那小妞性子还挺硬的,瞧着像个风月场上混的老油条,骨子里硬气的。现在的姑娘有高枝攀有几个能放过?带种。”
秦风的话说完没多久,就有打电话叫来的女人上了门,姑娘年纪小,腰扭得像蛇,开口就叫老公。起初我以为这姑娘真是秦风媳妇,后来江辞云说不是,还说那姑娘连他都没见过。
江辞云一个个电话催着许牧深,过了一会他也赶来了,只是那时候他早被秦风灌多了酒,醉得挺明显。许牧深一来,秦风又死命灌他,秦风说自己是粗人,瞧见有学历有文化的就特别羡慕,当然我知道这是假话,秦风的举手投足间都充满了对知识分子的鄙视感。
秦风的酒量真不是盖的,可能是小姑娘在身边心情好酒量更是整个上升了一个档次,我眼看后到的许牧深眼神开始迷离,手去抓杯子的动作都好几次不太稳当了。
“秦风,他俩看上去都喝多了。辞云和我明天还得早起,今天就散了吧。”我说。
秦风摆摆手:“散什么呀,难得一天不睡觉死不了人,这婚礼前一晚不喝倒一个那还能叫喝酒?多少年的兄弟了,辞云办婚礼,我是真心高兴,还带撵人的?”
江辞云出医院还没几天,真不能这么喝,而且他一旦喝醉挺像神经病的,回想起来每次他喝醉我都记忆深刻。
“要不,我替他喝点。”我说。
秦风来了兴致:“你喝?你喝也行,你肯定得喝。”
我没叫什么朋友,沈茵又大着肚子,所以几个小时过去我压根就没喝多少,可能连一杯子整的啤酒都没到。
江辞云的手臂一把将我捞过,我被他扣得死紧,含糊不清地说:“不喝。”
同样喝醉的许牧深也放话说不让我喝。
秦风一愣,看看江辞云又看看许牧深,打趣般地说:“这谱子不对啊。辞云,小心你朋友挖你墙角。”
秦风明显是玩笑话,可我没想到许牧深竟突然来了脾气。他手中的杯子重重一搁,直接撩起了衬衫的袖管指着酒瓶说:“说什么?酒,自罚。”
这世道多少人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