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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个独身女子搭陌生人的车都不怕出事吗?”他大吼。
“你把我丢在纽约街头的时候就没想过这问题?你不要以为找到机会可以对我大呼小叫,我知道你根本不是真心想要关心我的。”一下午的怨气整个冲了上来,赖泛芋不再故作轻松,圆脸气得涨红。“我也是逼不得已才来找你的,我需要钱,否则我没有办法去机场。你借我车费,我立刻滚,这样可以了吧?”激动的她眼眶发红,蓄满了委屈的泪水。
任扬桐瞪着她,想到在多年以前,她的母亲曾经抱着苍白脆弱的她,朝他怒吼,“你不要靠近她,你只会让她受伤害!”
多年后,他还是只会让她委屈吗?
他这般游移不定,像不像个男人?
他已经不一样了!
他有能力决定自己的未来,他可以保护她的!
他怎么会想不通,怎会让过去的阴影给打败?
“丑八怪!”
听到他的称呼,赖泛芋不悦的蹙紧眉头,眼里的泪水因而落下。
“你记得的吧?我就是当年一直喊你丑八怪的男生。”
“那又怎样?”
对啊,她记得,所以她才一直提醒他,但他却好像完全忘光光了,这时才来反问她,是想怎样?
原来他没忘记啊,他只是假装不认识她这个人而已。
任扬桐,是当年班上的小流氓。
他块头大,是班上个子最高的男生,而她却是最娇小的女生。
她是班上的第一名,也是模范生跟班长,而他成绩老是倒数,还常不交作业,班导因此将他交给她负责。责任心强的她,只好每天追着他跑,逼他交作业,每天打电话给他母亲,告知作业内容,迫他将作业写来。
他每次看到她都骂她丑八怪,说她是鬼,是页子,她皆忍耐着不放在心上,随便他怎么喊,反正她也不会少一块肉。直到某日,他恶作剧在她便当里放了狗大便,她才忍无可忍的将他摔到地上去。
从此后,只要他敢骂她丑八怪,她一定摔他一遍。
这不是什么好回忆,记不起来也就算了,只是这男人真是恶性难改,都被扔到美国来了,还是不知长进,个性一样的差劲。
“你还记得什么?”
“不要跟帅哥来往,因为他们个性都很差!”赖泛芋鼓着双颊的模样,似在跟谁赌着气。
“哈哈哈……哈哈哈……”任扬桐被逗笑了。“你交的男朋友一定都是丑八怪吧?”
“是路人甲跟路人乙的组合,才不是丑八怪!”她越是说得一本正经,越让他胸口笑意翻滚。
☆、第 26 页 (2039 字)
这女人……他多想将她抓过来狠狠地咬上她的嘴。
“你的眼睛,”他指着她的眼皮。“为什么变双眼皮了?”
“噢,这是因为……”她揉了揉眼,抿了下唇后才道:“我爸妈因为意外过世时,我连续哭了好几天,后来就有双眼皮了。”
“……”果然是有她风格的答案。
“进来吧。”任扬桐推开大门先踏了进去,很识时务的赖泛芋立刻跟上。“去客厅等着。”
赖泛芋没有二话,坐来客厅长沙发上,那儿还整齐折迭着她这几天睡的棉被。
拿出手机,她搜寻着航空时刻表。
她没有想到他会对她如此不假辞色,跟第一天初见面时一样,好像这几天的相处突然间一笔勾销了似的。
想起他刚在门口见到她时,他那充满嫌恶的表情跟愤怒的语气,真是让人充满挫折、难过与满腹的委屈。
她怔怔盯着航空公司的网页,觉得心口处一阵一阵的抽痛,上头的信息因为视线实在太过模糊而无法看清。
为什么她会觉得这么难过呢?
为什么她会比自己想象中还要在意他呢?
他的确一次一次的翻转着她对他的既定印象,他有缺点,但是优点也不少,可只要想想他们国中时的相处状况,再加上他情绪一来就把她扔下的无情,可见人家把她当个屁。
可即使心底明白,她最终还是找上他来求救——她不希望最后的最后,又是不欢而散。
待她回台,估计是再无相见的一天了。
国中时,他突然转学,而原因都是指向她,她不仅感到遗憾、错愕,胸口处也像有什么被刨走了一大块,她当时不明白那种失落感,现在回想,或许,她在那个青涩的少年时期,其实也为他心动过。
他都坏成那副德行,她还会喜欢上他,那在发现他的优点的现在,心动更非毫无理由了。
“唉。”她轻叹口气,“不是说不喜欢帅哥的吗?”真是自打嘴巴啊。
不知过了多久,她听到自阶梯发出的噪音,表示他人下楼来了。
她连忙擦掉颊上的泪,放下手机,站起身来,然而,眼前的男人样子却让她呆住了。
“你干嘛刮胡子?”他在楼上待了那么久,原来是忙着刮胡子吗?
“你不是讨厌帅哥?我把胡子刮掉你就会离我远一点。”
才刚发现自己的感情,他忙不迭就砍了一刀过来,该不会是有什么端倪被他发现了?
她蓦然恼羞。
有必要这样羞辱人的吗?
“你把钱借我,我马上就走,我一回国就会把钱汇给你,麻烦给我账号。”她点开手机的记事本App。
“我身上没钱。”
“什么?”没钱?
“我只剩下十块钱美金。”
“你开玩笑的吧?”十块钱美金折合新台币不过三百块耶。
“我忘了领钱。”他摊摊两手。
“翻译成我可以解读的语言就是,你不想借我钱,对吧?”
“班长,你怎么这么聪明呢?”他竖起大拇指,面露激赏之色。
赖泛芋当下只想挥他一拳。
她很累,晚上又不知可在何处落脚,实在没心思再跟他迂回。
“好,那我自己想办法。”找台湾驻美办事处什么的应该可以借到钱吧?“但我走之前我想问清楚,你态度突然转变是为了什么?”
任扬桐静默不语,眼色沉了下来。
他叫她滚,要她离开,是因为在那当下,现实与过去重迭,他怕他又会害她受到伤害。
仔细想来,她口口声声说着她与纽约不对盘,但样样事事,要不是他在旁,就是与他脱不了关系。
真正不对盘的,是他。
可即便如此,阴错阳差地,她仍是来到他身边。
往正面想,说不定就是因为他在,事情不会发展到无可挽救的地步,所以她被两把枪指着,却因为他的电话而解围,她摔下了楼梯,却只压破了一瓶西红柿蜜,她被偷了皮夹,但还有零钱回到他的房子……
就因为她的衰事一样接着一样,他更该守护她才是。
“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触及到你的逆鳞?”该不会他发现到她自己当时都没察觉的感情,所以急忙想逃跑,免得被纠缠?
“没有。”他摇头。
“好,那我不问了。”他不想回答,她追根究柢也没用。“我走了。”她臭着小脸拿起包包。
“班长,你才解读了一半。”
“一半?”赖泛芋不解地转回身。
突然,一片黑暗兜头将她笼罩,转瞬间,她整个人被两道一左一右环绕的力量给勒紧了。
“不借你钱,你就不能走了。”
第8章(1)
昔日的伤太痛,痛到他不敢将她留下。
该怎么做才是对她最好,十四岁的他不明白,二十八岁的他,总该有能力决定了吧?
答案是,否定的。
他已经明白一个念头的转换,一个想法的决定,一个方向的选择,将有可能如何严重的影响一个人的人生。
她只记得过去的一部分,那是最好,痛心的事,别想起来,他一个人记得就好。
下巴顶着她的头顶心,双手环着她娇小的身躯,这是他最爱的亲昵动作,他会故意笑她个子矮小,她会咬他的手臂一口做为报复,然后一起哈哈大笑。
多无忧无虑。
他们已经不是被父母所决定的年纪,他可以决定自己的未来,她同样有权利作主了,那么,他们可否重新来过?
可以吧?
可以的吧?
任扬桐大概是她认识的人中,最出尔反尔的一个了。赖泛芋心中暗叹。
刚刚还叫她滚,现在却叫她留下,莫非是孤枕难眠,想找人暖床?
但是他圈抱着她的动作,为什么会有种难以言喻的熟悉感?
莫非她哪任的男朋友曾经也这样抱着她?
思索了一会儿,怎么也想不起来,只能叫他把人放开。
他没理她,双臂勒得更紧。
“别走了,”沉嗓在耳畔低喃,“住下来,就我们两个。”
“你……”
他忽地将人拉开来,低头直接亲吻嫩唇。
她恼怒的想推开他,但他早有防备的将她的双手控制在身后,细细的手腕一只手就可完全束缚。
☆、第 27 页 (2034 字)
任扬桐空着的另一只手贴上她左边肩胛骨旁,温热的掌心温度穿透布料而来,像是抵上了她的心脏,握住了她的心。
她莫名的心口一跳,身子起了特殊的反应,随着越来越是热切的吻,令她也开始跟着身躯发烫,木质地板上的十根雪白脚趾头蜷了起来,纠结得无法松开。
他将舌喂进檀口内,品尝属于她的芳甜,放肆搅弄丁香,呼出的气息盈满她的鼻尖,吸入胸臆之间的全是他的味道,她因而膝盖跟着微微发软,愤怒大张的水眸早不知在何时已经闭上,响应他的吻。
当她不再抗拒与挣扎,他松开禁锢的大掌,两人之间的热度急遽上升,当他拉开她的T恤下摆时,她也将手放入他的后背,纤纤五指抓捏如石块般坚硬的肌理,在肌肤表面留下浅浅的抓痕。
他迫不及待脱掉她身上的衣服,那使得他们有短暂时间的分开,一旦隔开他们的衣料被扔在地板上,双唇迅速再次贴上,重重喘息着想要彼此的渴望。
宽面长沙发因相迭的两人而显得拥挤,受椅背所限,他的右手几乎伸展不开来。
但他们无暇去管。
当他深深进入她时,满足的叹息逸出,她回以销魂的呻吟,纤腿不自觉绕上劲腰,彼此之间,毫无空隙,再也没有任何阻隔……
她的指尖,摸到了某样不太熟悉的东西,触感是有那么点陌生的。
她微蹙着纳闷的眉,尚困倦的眸不想张开,故探索的任务就交给纤纤五指了。
顺着微陷的凹槽一路往下,拐了个弯来到高地,这感觉……
像人的皮肤?
她床上有人?!
霍然张眼,赖泛芋意外发现自己枕在一条粗壮的臂膀上,抬起下巴,入眼的是张起伏明显的英俊侧颜,高而挺直的鼻梁下是微厚略翘的唇,人中、下巴与脸颊微冒须胡。
这个人是谁?
她惊恐起身,借力使力的手重压他的胸口,感到疼痛的任扬桐哀叫了一声,人也跟着醒了。
当他张眼时,她想起来了。
是任扬桐。
剃掉胡子的任扬桐。
重点的重点是,她昨儿个晚上,脑袋抽风,莫名其妙跟他上床了。
“你在干嘛?”任扬桐拿起湖绿色床边桌上的手机,微眯着眼瞧清楚上头的时间,“不到六点耶,能不能继续睡啊?”
遮光窗帘并未拉紧,外头秋季天空微微泛蓝,讨厌睡眠时有光线,但又懒得下床拉窗帘的任扬桐翻过身将脸埋进枕头里,这一动,又“啊啊啊”叫了几声,原因是被赖泛芋拿来当颈枕的手臂已麻。
而赖泛芋仍像石化般坐在原处。
过一会儿,任扬桐忽然又醒了过来,掌心在一旁拍了拍,发现空空如也时,又转回正面,看着在晨曝微光中,宛如望夫崖上一棵松树的赖泛芋。
“不睡?”
赖泛芋眨了下眼,思考着这个时候该怎么反应。
赖泛芋的言行举止,大都是经过思考后所采取的行动,她不是天生爱骗人,也不是真心爱演,是在那个当下,她觉得这么做是能让对方粲然一笑的选择,大家都开心了,或者觉得你没威胁,就不太会放在心上了。
这是她在秘书室多年学出来的口不对心。
要说虚伪也成,反正她就是不喜欢成为争执的中心,在身上染上了负面的情绪。
她以为这是她原本的个性,她觉得自己根本是个胆小鬼,所以怕看到人家失望或责难的神色,因而逃避着。
所以,此时此刻,她也得好好想想,该怎么为现下的场景做出一个大家都不尴尬的反应。
无奈,她想不出来。
她的经验守则里头,没有这一项。
这个国家、这个城市,还真是跟她不对盘,才会连脑袋都出问题了,跟一个才重逢没几天的国中同学上了床,更该死的是,她还是觉得不讨厌。
因为她喜欢他。
这真是大事不妙了呀。
“干嘛?”他抬手拨了拨赖泛芋额上乱掉的浏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