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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好也提着嗓子应了一声好,待转头见到叶君垣明显沉思的表情,不由有些怵怵,她忙让小伙计给提些热水来,匆匆低头就想进屋,可惜叶君垣哪会给她这么个逃避的机会,一面是好言好语地送走了大夫,一面是抓着她的胳膊不送开,意思显然是:不许走,先给个交代。
大夫垂着眼帘,弓着身子告辞。
大夫一走,伙计去取水,剩下的就只他们二人了,还有一个不知情况的在屋里。
叶君垣倒也没有生气她方才骗他和有心隐瞒,而是温温柔柔地将她拢进怀里,轻声细语地问着:“怎么回事?”
阮妗华忍不住皱眉,怎么回事?她倒也想知道怎么个回事!不知道怎么回答,她就只好垂着眼不看他,长睫轻闪,颇有丝博同情的味道。
这时有客人上来,诧异地看这两人一眼,转头就跟同行人咬耳朵。
叶君垣见两人在这门口僵持着也不是办法,就拉着她的手进了她的屋,而此时谢秋雨坐在桌边,给自己灌了几大壶的茶水。
他下意识斜睨阮妗华一眼,后者表示实在很无辜,不过也不好什么也不说,便道:“这是我闺中的密友,秋雨。方才我似乎是见到她了,但是没确定,也就不好说,我不清楚她怎么会在这里,我也还……没来得及问。”
叶君垣口气平淡:“秋姑娘既然是你好友,刚才同我说了也没关系,秋姑娘就先在此歇下,可好?”
谢秋雨缓过劲儿来,抬头打量起叶君垣,见他气度不凡,必然不是寻常之辈,心里就直犯嘀咕,有不少问题想问阮妗华却又不好当着这人的面,可是看在他拐了自家姐妹的份上,也不想给他好脸色,碍于阮妗华的面子,故而假模假样地笑眯眯道:“首先,我不姓秋,你可以叫我谢姑娘,谢大将军是我爹。另外呢,我还有事,恐怕不会在这里歇了,不过现在我有几句知心话要同小妗华说,不知道公子方不方便避上一避呢?”
这就是在赶人了。
被这样毫不客气地抢白,叶君垣也没表现出什么异样,反而温和地笑了一笑,然后松开拉着阮妗华的手,道:“那我便先不打扰。”
谢秋雨依旧笑眯眯:“好说好说。”
眼看着叶君垣退出去,谢秋雨就再也忍不住了,她几乎是如狼一般朝阮妗华饿扑过来,表情凝重,语气哀戚,似乎阮妗华犯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小妗华你一走了之对得起我嘛!”
阮妗华无奈地搂着她的背,重重一拍:“好的好的,大小姐,我对不住你还不成?你先告诉我,你怎么来这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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株洲州府驿站内。
魏尘奕刚接到一份快马飞报,看完报讯后,就一直板着脸,随行伺候的所有人都战战兢兢,生怕惹怒皇上。
有人来报,说是大将军莫止山率军来迎接圣驾。
李贺眼瞅着报信的人刚说完,皇帝的脸又黑了几分。
魏尘奕不能不生气,他刚刚得知,昌城之所以那么容易攻下来,并非是真的无法抗衡,本来攻城这种战法,都是易守难攻的,何况地势地形也该是利于昌城的守城将士,尚奇又是老将领,经验丰富,更不该如此容易就被攻城,可是问题就在于,尚奇此次,几乎可以说是不战而降!偏偏从上到下,没有一个人告诉他真相,通通是瞒着!
这次莫止山竟然还敢来迎他!?边境的兵都是他管的!他给他培育了一个拱手让河山的将领,难道他还等着他来褒奖他么!
可是莫止山毕竟有兵权在手,如今他既然来了,又是礼数周到,他自然没有办法发作,只好先把怒气闷在心里,按捺不发。
“来人,快马去回了莫将军,就说朕车马劳顿,身体不适正在休息,不用他迎驾,让他回营速练新兵,以待战事。”
李贺应下:“是。”
此事如此安排,随行的将士虽感到奇怪,但是毕竟不知圣意不敢揣测,也有的人为不能一睹莫帅风采感到惋惜的,不过也就是寥寥数人而已。
魏尘奕着暗卫下去继续调查昌城一事,然后疲惫地捏了捏额头,另一份写着阮妗华去向的暗报正摊开在桌上。
作者有话要说:
☆、暗中谋算
第二日,阮妗华是被刺目的阳光弄醒的,她这才发觉,屋外的骤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真正是雨过天晴,一眼望去,天空湛蓝如洗,澄透澄透的。
而这时她也发现,谢秋雨又不见了,昨日两人谈了很久,最后都乏了,便睡在了一起。
她急忙披了一件衣服从床上起来,刚走到门口就有人敲门,原来是客栈的伙计,小伙计递上一封信,说是方才跟她同屋的姑娘临走前找他要纸笔来写的,让他转交给她。
阮妗华一见这熟悉的字体,暗暗松了一口气。
看来她是没事的。
她端详着这封信上潦草的字迹,不由地想到了夜里谢秋雨同她说的那些事,昨日倒还好,有秋雨在一旁咋咋呼呼,一副小事一桩大不了的样子,她倒还没觉得什么,只是感慨秋雨这一路的经历真是惊险而又精彩。可是如今她一个人定定地回想,竟是越想越后怕,生生地出了一身的虚汗。
她强自镇定,拆开了这封信,了了几句,不过是说她要继续找人,不能留在这里,希望她一路顺利。
阮妗华不知道作何感想,看秋雨的样子,似乎完全不知道大魏所发生的事,不知道她喜欢过的那个人是大魏的皇帝,也不知道自己差点做了皇后,可是既然如此,她到底是为什么会来到宜城,又是为什么会找到自己?而今,她卷入这些奇诡的事情中,不知道是好还是坏……
阮妗华身上的虚汗越发越多,开始头晕不支,浑身也无力起来,她知道药效发作了,她扶着桌子,强撑着身体让它不至于就此跌倒在地,还好这时门外有人影经过,她狠狠一拽桌布,整个人就朝地上栽去,桌上的茶壶茶杯和她一同摔在地上。
门被一把推开,刚才经过的人影正是叶君垣,他一见阮妗华瘫倒在地,顿时大惊失色,几乎是冲过来将她扶起,只见她用力地扯着衣襟,脸色惨白如纸,额头的虚汗更是多如雨出,呼吸也急促得很,浑身冰凉,颤抖着,看起来跟单宇的症状一模一样,偏偏似乎要痛苦得多,瞳孔都开始涣散,意识似乎也不清了。
叶君垣大声道:“妗华!妗华你醒醒!别睡过去……千万别睡过去!伙计,找大夫!快去找大夫!”
无怪他如此紧张,一来阮妗华的样子实在是让人觉得心惊,二来他的第一念头就是阮妗华和单宇肯定是沾染了什么疟疾,这种病可大可小,他不敢冒险。
他架起阮妗华的胳膊,揽住腰就将她横抱起来放到床上,她面色已经变得潮红,一摸额头,果然滚烫,可是她的手又是凉的,他不知如何是好,只得将被子盖在她身上,捂得严严实实。
外面有脚步声传来,大夫已经到了。
叶君垣一看就有些奇怪,这大夫不是昨日那位白须老人,反而是位年轻的青年,头戴书生帽,一身布衣,身上累赘地带了好几个大袋子,背着药匣子却跟背着书箱似的,他一进来,半句话都没说,药匣子往桌子上一放,直直地就朝着床上的阮妗华而去。
探额、摸颈、把脉,眼睛时刻盯着她的面色,神情逐渐变得凝重,最后,一叹气,把她的手放回床上。
叶君垣此刻顾不上问他是谁,只见他这番神色动作,有些不安,急急问道:“大夫,如何?”
那年轻大夫掀起眼帘,懒洋洋看他一眼,问道:“你且告诉我,你是她什么人?”
叶君垣张嘴想说是夫妻,可是转念一想,哪有夫妻二人分房而住的道理,故而答道:“朋友。”
“何种朋友?”
“远胜至交好友。”
年轻大夫一颔首:“那我懂了。”再看他,又问:“我再问你,你们是做什么的?身家几许?”
他这样刨根问底实在奇怪,叶君垣自知他与阮妗华身份特殊,必须小心应对,自然不能回答实话:“行商而已,身家一般,尚能糊口。”
大夫一听,竟是转身拎起药匣就要离开。
叶君垣拦住他:“大夫这是何意?”
年轻大夫依旧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望着他道:“你准备后事吧,我无能为力。”
叶君垣自然不会就这么放他走,这大夫方才问了一堆事情,他还以为他是有办法救人,如今却是这副作态,分明有问题,何况昨日来的大夫可是没有说单宇的病无药可医的,想着,他就把心中的话都说了出来。
年轻大夫倒是没有反对他的意思,说道:“没错,昨日陈老的确是说了这客栈有位客人的病很奇怪,但是不是不能医。这位姑娘的病与他类似,按理说也是可以医的,可是这位姑娘在此之前,身上存了积毒,身子虚,这病一发,两者相克,故而我说医不了。”
叶君垣听了心里微惊,她是魏国丞相的女儿,金枝玉叶掌上明珠,又长年随师父隐居在深山之中,怎么会身上存有积毒?谁会害她!
然而此时不是寻求答案的时刻,他权衡一番,试探性地问道:“大夫……你是否有可以救人的法子?”
年轻大夫抬头望他一眼,道:“确实有……”
他这一眼其实颇有深意,但是叶君垣没空去细究,放下架子诚恳求助:“但凡是有一线生机,都请大夫直言。”
这年轻大夫虽然是时下最板正的书生打扮,可是行事做派一点不迂腐虚伪,似乎确实是有大本事的。叶君垣认准了他有法子,就一定要救阮妗华。
年轻大夫一看他放低了姿态,口风也就松了起来:“倒不是我不想救,只是确实是无能为力,但是我知道一样东西可以救她,你可想试试?”
叶君垣道:“自然!”
年轻大夫放下药匣子,打开来,从里面拿出针灸包,又从身上的几个大布袋子里掏出一些瓶瓶罐罐,挨个放在鼻尖嗅了一嗅,最后一笑,似乎总算是找到了要找的东西,他把东西随意往桌子上一丢,却把找到的药瓶小心翼翼地攥在了手里,拿着针灸包坐到了阮妗华的床边。
“把桌子上的酒精皿点着,拿过来。”一面说着,就比比划划地抽了几根针,等叶君垣把酒精皿点着,针尖在火焰上过了一过,摸着阮妗华手臂和头上的穴道,扎了进去。
似乎是有了奇效,阮妗华的脸色果然渐渐红润了些。
年轻大夫把东西一收,将那个找了半天才找出来的药瓶递给叶君垣:“喏,拿着,续命用的。”
他这话就是将阮妗华如今的凶险境况摆到了明面上,叶君垣虽然不愿意暴露身份,但是事急从权,他斟酌着语言,说道:“大夫不同于常人,定然已经看出了什么,在下有所隐瞒实有苦衷,请大夫告知救人的方法。”
“大燕国有一两耳鼎杯,你可知晓?”
叶君垣微一点头。
“多少年前的时候,古娄厄国还在,为求生存,将身有巫族血液的娄厄公主嫁给了当时的燕国国君,可是此举引起了大秦的不满,大秦派兵歼灭了娄厄巫族血脉,致使娄厄灭国,娄厄公主也因也郁郁而死。有这么一种说法,娄厄公主的嫁妆里的两耳鼎杯藏有秘密,所盛的水,可以解百毒治百病。”
叶君垣一皱眉:“这种事……不能当真,两耳鼎杯根本没有神效。”
因为历代燕国皇帝,都在壮年之时便病死了,若真是能够治百病,为何救不了人?
年轻大夫又看他一眼,似乎早就预料到他的身份不同凡响,所以并没有对他如此熟知燕国皇室的事感到惊愕,只是慢吞吞地接着说道:“大燕国君主早夭据说也是受了娄厄公主的诅咒,毕竟那个时候,娄厄公主在殿外跪了整整七天七夜,也没有劝服燕国皇帝出兵救娄厄于水火,最后……落得含恨而死。但是两耳鼎杯的功效,也并非仅仅就是被神化了而已。”
古娄厄国一直是个很神秘的国家,可以说完全是个巫国,人虽少,但因有非人力的强势,故而虽然在大燕和大秦之间夹缝中生存,但是也屹立不倒了百余年。
“两耳鼎杯在娄厄的时候,的确可以救人。传说一开始的娄厄族没有医者,但是身有巫族血脉的人可以做巫医,手掌两耳鼎杯,取山涧溪水,便可为药,治病解毒。”
叶君垣沉吟片刻,懂了他的意思:“你是说……我需要取得两耳鼎杯,再盛山涧溪水,才可救人?”
年轻大夫摇头:“不仅是山涧溪水,要是娄厄故址的山涧溪水才行。”
两耳鼎杯被收藏于燕国国库,娄厄的山涧溪水又远在千里之外,两者相并才可救阮妗华,山高水远路途坎坷,怪不得这大夫要给他可以续命的药,否则不知她是否还能撑那么久。
既然两耳鼎杯在大燕,那么他请求燕皇赐用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