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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们大眼瞪小眼之后,我跟离若非常默契的先后打起来呵欠,在我看来,这个呵欠打的真是恰到好处,北狐川跟孔雀对视了一眼,便护送我跟离若回去休息。
薛怀锦在身后气的跳脚,因为没人信他,所以他很受伤,在冲我们喊了几声“别走啊“之后,他不服气的开始在林子里晃悠,他就不信,刚才他明明看见主人跟小主人各坐眼前空地一端,小主人头顶上方的桃木剑直直向着主人的方向逼近,
切,我还不信邪了,薛怀锦吐了口唾沫,发誓要争这一口气,原本他不是如此的,可是今晚他自己都觉得奇怪,环环的事情让他直觉对女子是不会再有爱了,可是,没想到,在他第一眼看见离若时,居然有被雷击中的感觉,
那感觉生生奇妙,似身体突然被注入一股神奇力量般,
他是将军的后人,是仙草坞北岸家世代守护人,
以前他为仙草坞而活,仙草坞毁了之后,他一时竟失去了守护的目标,现在,他重新又燃起了奋斗的激情,并发狠对自己说,“薛怀锦,展现自我人格魅力的时候开始了,加油”!
因有北狐川在场,我实在不便堂而皇之的跟孔雀回去,其实男女之间的事,奶奶之前说的对,该讲究的还是要讲究,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传出去总是不好的,虽然孔雀的宫殿很大,但他对我有意的事情,却对谁也没有避讳。
难得,我跟离若又同处一榻,我们姐妹好久没有在一起睡觉了,她跟我说起在皇宫的这段日子,野西落跟野桑芷姐妹二人,连同她们的母亲皇后娘娘,姑且称这三个女人为后宫三姐妹吧,
这三姐妹明着暗着处处给离若使绊子,虽然她有皇上护着,但他日理万机,虽有心却无力事事护她周全。
每每她被后宫那后宫三姐妹刁难,第一时间赶到的总是大内护卫统领薛将军,她不知自己从什么时候对他产生好感的,只知道,偶尔在宫里看不见他的身影,便突然会觉得不安,
某一刻,薛将军仿佛成了她的守护神,她渐渐习惯了有他在身边,
但也因为这样,薛将军便同时成了那三姐妹的心头之恨,但由于野西落对薛将军有情,所以,他一时成了鸡肋,去之不舍,食之不得。
我问离若道,“怎么不去找娘呢,娘可以帮你啊,你问问自己是不真的爱薛将军,若有一天,他没有能力再帮你了呢,你还会爱他吗”?
离若想了想,贴心的将我肩膀的被子塞严实,她说,
“姐,咱娘的心那么大,怎么会在意这些琐事,再说,皇上因为我们跟她之间的微妙关系,开始揣测她了,看娘的架势,她是想保住自己的爱情,又哪里管的了咱们”。
我想了想,离若分析的很对,在洞察世事方面,她一向比我聪明,我因想着她的话,竟忘记了有一个问题,她还没有回答我,待想继续追问下去时,话到嘴边又岔开了,我们继续谈起了娘,直到两人都睡着了。
这边,我跟离若卧谈开始不久,北狐川跟孔雀原本各自打道回府的,但各自都掉了个头往西宫后山出发,薛怀锦虽然受刺激啰嗦了些,但并不糊涂,北岸家族的世代护卫,还是相当有能力的。
所以,当时,北狐川跟孔雀面上虽不认可薛怀锦,但暗地里还是决定去打探一二。
那边,我奶奶云枝桃一个人站在院落里看天,这么多年来,她是第一次看见七夕夜竟然出现星辰,且还伴着狮子座流星,
这流星两千年一遇,今晚怎么会出现,她多少有些不解,直到她突然看见一颗拖着长长尾巴的扫把星,正以极快的速度向刻着她命宫的那颗星驶来,
空气里飘荡着多么熟悉的感觉啊,云枝桃觉得她的嗓子都要跳出来了,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般,她甚至来不及交代下人一声便朝着那颗扫把星的位置飞了出去。
果然,青湖河畔,云枝桃看见河岸上立着一个女子年轻的背影,这背影她多么熟悉啊,简直深入骨髓血脉。
“我就知道你会来”,北岸雪转过身来,同样一张倾国倾城的脸,
“我当然要来,我们之间的帐还没算完呢”,云枝桃嘴角闪出一抹出其不意的冷笑,她无论如何,是不会输的!
“是么”?北岸雪眼里闪过一丝轻蔑,“这些年你一直阴魂不散的对我,莫不是真的以为是我害的你家儿子离家出走,你家女儿枉死的吧”?
“你也知道啊,你就不配进我们云家的大门”!往事不堪回首,只要一提起这些,云枝桃情绪就开始激动起来,她从未想过,她的一生会是这般,十岁那年,她只猜到了悲剧,却没有猜到竟是这么一出,大大的悲情剧集,
“我不配”?北岸雪冷笑了一声,这天下还没有谁敢说她不配的,
“你不要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当年你不好当轻舞的面反驳她跟野离的婚事,于是自导自演了一场云决被盗计,你把所有的罪名都安在我跟野离身上,让飞扬猜疑我跟他有私情,这些龌蹉的手段,也真难为你一个前朝公主使得”。
“没错“,云枝桃一仰头,“我就是看不惯扬儿整日一脸痴情于你的模样,男人就该有男人的事情,天天围着女人转算什么,还有舞儿,我是断然不会同意她跟野离的婚事的,这点她不需要明白”。
“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事情再明白不过,造成这一结局的人,除了你自己还能有谁,当年若不是你一直鼓动飞扬夺回江山,令他拿了假的云决在江湖号令群雄,最后落个被追杀的结果,这天下有你这么狠心的娘么,还有轻舞的死,我不过是正巧在场,你便咬定是我害死了你女儿,你也不想想,我们北岸家纵然再不济,也不会做这种无耻卑劣之事”!
“一口一个北岸家,真是为难你北岸家的千金了,当初你化名林小乔混进我们云家,且不说你存了什么目的,单凭你第一次抛夫弃子离家出走就看的出来,你是个相当残忍的女子,若不是扬儿他执意要去找你,并以跟我脱离母子关系为要挟,我断然是不允许你这样的女人再进家门的”!
听到这里,北岸雪气的七窍生烟,这个老妖婆,这些往日如今还拿来伤她,当初若不是她自己倒腾出来的栽赃冤案,让所有云家人都怀疑她是前来打先锋试探,而野离是最终胜利完成任务的那一个,
北岸雪承认自己性格太烈,受不住气,她不应该失手将燕子、风筝一起劈死,杀人的事情是她不对,可是这两个贱蹄子没事就会勾搭她的飞扬,在她被诬陷后,还不断在一旁煽风点火,她怎能不气,
云飞扬抬起手掌终于没有对她落下,而是冲她低低吼了声,“滚“,
于是,她果断的滚了,
那是她第一次离家出走,可是走后,她就后悔了,她也有错的地方,舍不得她相公还有年幼待哺的孩子,
往事不堪回首,如果第二次离家出走她一点都不后悔的话,那么第一次出走她真的后悔了,因为她犯了人生最不可饶恕的一个错误,
她是爱云飞扬的,很爱很爱,她知道他也爱她,可是,她终究对不起他,他们注定不能在一起,
作者有话要说: 下周继续申榜哈,周四更新,么么哒
☆、一枝桃花(中)
离若睡着后,我仔细回忆了一下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突然觉得一切都太不可思议,
先是我在梧桐山受到黑衣人的追杀,这些人因我的菩提种子而来,
后来,我跟离若受到黑衣人的启发,一起出来找娘,再后来,娘找到了,可是我身上用来给娘治病的种子却变成了假的,
宫外,北狐川带着我马不停蹄去仙草坞找真的种子,宫内,离若竟拿着掉包过来的,真的种子奉献给了娘,
这期间,矮油在宫里被孔雀的野猫害死,我在仙草坞遇见了娘的父亲北岸远,还遇到了一个同样贴心的前辈姐姐云霓,可是,最后云霓却为了救出我们而葬送在了那里,
从仙草坞回来后,娘的病好了,妹妹离若成了公主,丢丢去了,我也病了,得了跟娘一样的病。
如今,细细捋捋,这些环节竟然丝丝入扣,好似命运那张大手一步步早已安排好的棋局,我跟离若就困入在这局内,每走一步都逃不过命运安排好的路线,
果真世事难料,江湖飘渺,某一刻,突然很羡慕起奶奶,她到现在还能如此优雅体面的活着,在我看来,在这个时代,不失为人生某种意义上的胜利,
活着,就是胜利。
窗外,高高的宫墙廊道下,一只只大红的宫灯在月色下随风轻摆,我在那红烛的心里,仿佛看见了我跟离若彼此曾流过的泪,这些泪被七月的骄阳蒸干,在空中挥发成一把锋利的剑,
离若握着剑柄,我握着剑口。
血,猩红的血,空气里顷刻侵染上狰狞的味道,我并不觉得疼,只觉得我离若之间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我知道她由于小时候的事情怨恨我,
可是,我毕竟是她亲姐姐,
所以,她即恨我又爱我,
这种虐心的折磨,怕我过的好,有怕我过的不好,有些事情,扎在心里终究没有办法释怀,
她的心病,我想,除非我死了才能医好,否则,我们姐妹之间只能这样,说相爱相杀不太合适,我对她只有愧疚,更不会跟她相杀。
不知道远前辈见了奶奶之后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我躺在床上睡不着,还是决定趁着月色回一趟云家山庄,
我有好久都没有见过奶奶了,即便我因为娘的事,丢丢的事再恨她,但从小到大的养育之恩未报,
今生,我不想再欠谁,
来世,也不想谁欠我。
白如缟素的一席云水袖,铺在空中,像一席流畅绵延的云,这一路风被撕裂,回忆像一道道继续接受凌迟的伤口,我的胸口很痛,痛的就像,某一刻突然会停止跳动了一般,
我希望在我去的时候,不要被任何人看见、甚至发现,我走后,也不希望有任何人纪念、或者缅怀伤感,你们继续笑靥如花,是我最想要的看见。
在我回云家山庄的途中,我奶奶云枝桃跟她的媳妇北岸雪的战火依旧越烧越旺,
两个原本极其优秀极其强势的人,如今互不相让,只差谁先动手的问题了,
实际上,她们两个人并未过过招,北岸雪最后一次离家出走后,云枝桃便从未放弃过对她的追杀,可偏偏这个女人仿佛从人家蒸发了般,居然没有任何消息,
云枝桃恨过,她不能当这个女人就已经死了,她当然知道这个女人不会这么轻易就死了,在她陆续为她的女儿云轻舞的死毙命了几个宫里人之后,对她儿媳妇的寻找,还是一刻也没有懈怠。
直到有一日,云枝桃又去宫里的石洞给丢丢交代任务,突然发现那女孩正在石墙上画一个女子的肖像,
当云枝桃看到这幅画时,突然脸上大变,当即伸手将那石板抹平,她恨这个女人,恨的要陪她一起下十八层地狱亲眼看见她痛苦才好。
那孩子当即吓的直哭,边哭边解释,说,这是她无意看见的一个娘娘,觉得长的很好看,所以才想着画出来……
听到这里,云枝桃当即狂笑三声,果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当初,她早就怀疑这贱人背叛了扬儿,离家出走红杏出墙,所以,她一直都不愿意承认她生下的二女儿会是扬儿的,
如今,云枝桃更加坚信自己的这一想法。
“我现在就替我那死去的扬儿问你一句话,你那第二个孩子,到底是跟哪个野种生的”!
“这是我跟飞扬的私事,你无权知道”!北岸雪的心一阵阵痛,十多年前,她派出的探子前去漠北打探,一批又一批,全部给她带回来一个同样的消息,
他们都说云飞扬死了,他们都说云飞扬他死了,
北岸雪想,她爱上的男人怎么这么容易就死了呢,这十多年来,她一直没有放弃对他的寻找,找他,已经成为她生命里的习惯,毕生,一件非干不可的事情,
虽然,这世间再也没有他。
至于北岸雪她是什么时候遇上二表哥野旷宇的呢,她想,若没有第一次离家出走就好了,她也不会再遇上他,
原来,在她跟了野旷宇很久之后,他才告诉她,当年洛水湖畔,在她剑下救下穆小的那个青衣男人,就是他,
云飞扬在遇见她之前,从不穿除白色以外的衣裳。
真真是造化弄人……
北岸雪陷入回忆中,而云枝桃选择了步步紧逼,
“想必当初那个野汉子就是当今皇上吧,你当全天下人都傻吧,他分明就把离若当做自己的亲生女儿一般”!
“闭嘴”,北岸雪双剑一指,瞪着云枝桃的两眼喷火,“你若再敢胡说,小心我对你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