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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嘴”,北岸雪双剑一指,瞪着云枝桃的两眼喷火,“你若再敢胡说,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云枝桃觉得很是奇怪,以北岸雪之前的个性,她一定会冲过来跟她打个你死我活,今天,居然不动,倒是不像这女子的一贯风格,很多时候,她觉得在某个地方,她这个媳妇的性格特点倒是跟她有几分相似的地方,
云枝桃想,若她跟北岸雪不是婆媳关系,一定会是很好的忘年交,
“哦,也对哦”,云枝桃突然像想了来了什么似得,她依旧清澈的眼里闪过一丝狡诈的笑容,
“我突然想起来了,离若怎么会是你跟那个野汉子的女儿,她分明就是我舞儿跟当今皇上生的女儿才对啊”,
云枝桃说完,突然对天狂笑三声,笑的青湖的浪潮跟着退了三腿,
“你说什么”?北岸雪握紧了手中的剑,若不是来的路上,功力被父亲封住了,这会早就让这个老妖婆去见阎王了,哪会让她有那么多废话,
“西宫娘娘,你恐怕还不知道吧,你一直呵护有加的离若并不是你的亲生女儿,你大概还记得上个月死在离若手里的那个女娃娃吧,她才是你的二女儿啊”!
云枝桃说完,又仰天大笑了三声,
“你,再,说,一,遍”,云枝桃未笑完,北岸雪的人影已经划到她面前,她一手提着剑,一手正紧紧掐着云枝桃的脖子,
是云枝桃大意了,刚刚看出北岸雪被人封了功力,没想到,这会,她已经将穴道移开,可见,北岸雪真的被激怒了,
“难道还不够明白吗,那天晚上在你面前被离若挑断手脚筋,并被废去武功的丢丢,她才是你的女儿,你杀了我的舞儿,如今,你的女儿被舞儿女儿杀死,这真是天意啊,天意”!
云枝桃一下子从北岸雪手里挣脱,她抬头仰天,张开双臂,好似对她天庭的女儿有个交代,
可是,这声音一字一顿落到北岸雪手里,她猛的想起那个叫丢丢的孩子,她死的那么惨,死的那么可怜,她记得那孩子眼里不屈愤怒的光,而且,她自始至终都没有正眼瞧她一眼,
“不,这不是真的”,北岸雪疯了一般边后退边摇头,
“离若怎么可能不是我的孩子,她跟天籁那么像”,
“别幼稚了”!云枝桃剑起,一把横在北岸雪脖子前,
“孔雀皇子还说过丢丢像天籁呢,所以,他当初在水牢里才会保她一命”!
“你骗我”,北岸雪一挥手,云枝桃的剑从她脖子上划过,空气里有一滩血跟着剑梢游走,
“我都这把岁数了,为什么要骗你,如今,骗你又有什么意义,你也不想想,你生下那杂种的时候,动了胎气,加上难产,早产,而丢丢实际跟离若错不了个把月,但她比离若整整要矮上一头,她跟离若,你觉得谁更像你的孩子”!
见北岸雪还是一个劲的摇头,云枝桃又微微一笑,缓缓上前,边走边道,
“我再交你一个办法,我们云家的姑娘不同旁的姑娘,做姑娘时手腕处会有守宫砂,我们云家出来的女子正好相反,不信你看“,
云枝桃说完,迅速撸起来了右胳膊上的袖子,北岸雪睁大了眼睛,果然,在云枝桃那又白又细的手臂内侧看到了一颗红艳艳的守宫砂。
☆、一枝桃花(下)
河风掀起轻浪,夜晚青湖的水面发出幽暗、深无止境的光芒,这不是北岸雪第一次发觉这水色有着狰狞的面孔,她很怕这水面何时会涌出一个黑洞,然后紧紧将她吞噬。
守宫砂,北岸雪突然觉得自己很是可笑,想她聪明一世,居然也会犯如此重大的失误,
前朝,他们北岸家一直效忠皇族龙氏,龙竹子避世时,北岸家也悉数归隐江湖,龙氏一族的习性特点,她早该明明了了,唯在这一点竟栽了跟头,
守宫砂,北岸雪对着冷寂的青湖水冷笑了声,还是忍不住吐出一口血出来,
那该是多遥远的事啊,她的过去,实在不想回忆,她承认,她北岸雪并不算个好女人,
云枝桃曾经在怀疑北岸雪跟野离有私情时,曾经说了一句很恶毒的话,云枝桃说,“好女不侍二夫”,
这句话,总让北岸雪如鲠在喉,难受不已,她跟野离在一起时,也想过要跟他的以后,可是,他负了她,
当她遇见云飞扬以后,也想过要跟他的以后,可是,她负了他,往事果真不可追,
那晚,因云飞扬的一句“滚”,她北岸雪选择离家出走,她一个人茫茫然的站在青湖的河岸,一时有些慌乱,她突然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又有哪里可以去,
水岸上,月光下的林子里,野菊花开了满山,混合着水气飘来丝丝苦苦的菊花味道,
她的两只乳房发胀的厉害,想起还没有断奶的孩子,她转身忘了忘云家山庄的方向,踮了踮沉甸甸的脚踝,还是无法挪动一步,她闭着眼睛想,如果此刻云飞扬能当即出现在她面前,她一定跟他回去,想到这里,身后果然一道人影晃过,
她郑重的松了口气,原来,云飞扬还是在意她的,可是,当她掩饰住欣喜睁开眼却发现,那人并不是她心心念着的云飞扬,
黑衣人蒙着面,只露出一双狭长深邃的眼睛,看起来很是凌厉,她还未开口,黑衣人手中便飞出一枚暗器直直朝她射来,她旋即转了个身,一手将那暗器接了过来,
黑衣人并不多做停留,见北岸雪将暗器接住后,一个轻功便遁了,
北岸雪这才发现那枚四四方方的暗器,竟只是一张普普通通的白纸折叠而成,当然,上面还有一句话,
她原本就是个急性子,当即又气又恼,恨不得立马将她爹还有云枝桃抓个现场都问清楚,但她是聪明的,又怀疑是谁使出的卑劣离间计,
“想骗我,没那么容易”,北岸雪在回仙草坞从她爹口中打探消息的途中,在洛水的河岸第二次遇上了一个人,
一个同样也改变她命运的人,二表哥野旷宇。
同样的地点,同样的场景,她跳到河里洗澡,想着她跟云飞扬的点点过往,水面上飘着一轮明月圆,
一席蓝衣少年从她头顶的上空飘过,待不小心回眸看了她一眼后,直直失足落到她旁边的水里,她当即裹了衣裳出来把他从水里捞出来,提到岸上,打了个半死,
正打算收手时,半路上又杀了一个青衣的公子,然后有力的手掌重重的将她即将发力的掌挡了回去,
“你……”她突然觉得他的眼睛在哪里见过,
“又是姑娘你”,青衣公子一眼就认出了她,眼神依旧有些凛凛然,充满正义感,
野旷宇说,“莫不是每一个偷看过姑娘花容的男子,都要遭此悲催下场吧”?
“哼”,北岸雪冷哼了下,思绪千回百转,她又想起那白纸上的内容,她怎么可能跟一个同父异母的弟弟生活在一起,不可能的,
想到这里,她全身上下当即打起了冷颤,若这件事情是真的,那么,她的人生将从此一黑到底,如同跌入着黝黑不见底的河谷,
北岸雪一个呆呆的走着,身后的野旷宇跟薛安年一时以为她中邪了,薛安年的妹妹几年前嫁给野旷宇为王妃,两人这样结为亲家,又加上彼此志趣相投,所以,野旷宇出宫时不时就叫他相陪。
“没什么事,你先回去吧”,待薛安年想继续陪同野旷宇一起跟着北岸雪时,被野旷宇一句话打发走了,
薛安年自是有些无奈,他承认他是被北岸雪惊艳到了,刚刚虽被打的不轻,可是他心甘情愿,心里居然生出几分甜蜜的味道,但刚刚瞧见她一幅失魂落魄的样子,当即觉得十分难受,他想看看,她是否安好,
可是,野旷宇是皇子,又是他的小舅子,皇子的命令薛安年当然不得不听,
自洛水那晚见北岸雪之后,从此,这个女子便同在薛安年心间盛开的一抹艳丽的桃花,日日疯长,
薛安年觉得他要疯了,随后的时间里,他日日打听野旷宇有没有回宫的消息,江湖上可传有他的任何桃色新闻,
三个月后的一天,薛安年终于等到消息,野旷宇终于回城都了,一个人,一个人,
薛安年还是掩饰住雀跃的心情,去了一趟野旷宇在郊外的行宫,并假意打听那晚女子的下落,
野旷宇看似心情不佳,说他要娶一个民间女子时,也是没精打采的,
听到这里,薛安年端着茶水的手晃动了一下,“太烫了,太烫了”,他赶紧掩饰。
“别装了,不是她”。野旷宇撂下一句话,便抬脚离去,徒留薛安年对着空气干瞪眼,
“那姑娘叫什么名字”?
“你问本王,本王问谁”!
那天以后,薛安年的心魔疯长,他并不知道她是谁,可是,却从未停止过对她的寻找,每一个像她的女子,或眼睛,或鼻子,或嘴巴,哪怕穿的衣服像她穿的,他都要纳入府中,
这一时颇招怨言,甚至连野旷宇都意识到了什么,不知何故,竟找了个借口,废去了他妹妹王妃的位置,当时,他也没觉得怎样,一心都在那个女子身上,
那是多少年以后啊,彼时,野旷宇的天子做的根稳地固,而薛安年也成了富可敌国的商贾巨人,那时的他,颇有几分狂妄自大的味道,
直到某日,薛安年去深宫看他妹妹,听闻她进来一直不适,大有消弭的味道,他这个做哥哥的当然很是惊恐,他妹妹跟他哭诉,也是那时他才关注那个传闻中神秘的西宫娘娘,
薛安年他妹妹爱皇上爱的深刻,自从西宫娘娘入宫以来,一年半载便难得有几天能跟皇上打个照面的,她整日以泪洗面,意志渐渐消沉,眼看便没有多少人间光景,这才命心腹求了皇上,叫了哥哥过来以叙后世。
薛娘娘说的可怜,薛安年听的心酸,这种滋味他深有体会,今生,他既然无全保全他妹妹,便铁了心在她死前给她一个安生,故,回到府中后,他便派了死士前去西宫刺杀。
可叹,前去的众多死士除了一个带队的心腹外,其余的全部毙命,且那领头的还是西宫娘娘放他一命,命他回来带信的,
领头的断气前,直直不肯闭眼,一手极力想抬起,指着那密室正厅前挂着的女子大幅画像,说了最后一句话,
他说,“主子啊,西宫娘娘的眼睛跟画里的女子一样”……
薛安年一惊,突然明了,仙草坞,北岸家族的千金,今生,他也只有想想的份了,
随后,在她的画像前,他当即写了封密信给他妹妹,有些人走了就走了吧,有些缘分散了就散了吧,
☆、前尘旧事(上)
守宫砂,触目的一点红,混合着谁的血,祭奠着谁的过往,记忆的闸门如无法闭合的堤坝,北岸雪看见她的那些青春,在滚滚红尘里,如一泻千里的洪水,喧嚣着奔涌流逝。
有些事,不是不想面对,就能麻痹自己,掩饰它来过的那些曾经,如此刻骨铭心。
来来往往,独来独往,不来不往。
故事回到无比久远的一年,
那年,北岸雪跟云轻舞相继从云家山庄出走,半年以后,云飞扬将北岸雪接回家中,没过几天,便收到了云轻舞的飞鸽传书,信里,云轻舞寥寥数语告知大家,她当上正宫娘娘了。
听到这件事情后,云枝桃整整闭门了三日,三日后,便还是让云飞扬他们夫妻去宫里打探一下虚实,顺便也看看云轻舞过的好不好,儿女连着娘的心头肉,即便云枝头再反对她的女儿嫁入皇族,但这已经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虽然,云轻舞嫁的男人不是野离。
那年,
宫灯悠悠,发出鬼魅的光,云飞扬拉着北岸雪的手走在前,北岸雪的心一路忐忑着,她害怕她的大表哥野离突然从某个地方跳出来,然后将她从云飞扬身边抢走,
北岸雪的担忧不是没有可能,野离在云家山庄时,曾几番表示要带她离开的想法,最后那天在后山相见,她想,若不是云飞扬及时赶到,以野离的个性,一定是会挟着她离开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野离自被废后,终日昏昏沉沉,如被下了咒般,突然神志不清,并经常性的去无所踪,久而久之,宫人也不再理会他,实际上是没办法理会他,
想来,野离终究还是皇子,这些宫人论武功个个哪是他的对手,论轻功更是算了吧,故,只好任由野离自生自灭。
待一路平安的走到沧鸾殿后,北岸雪终于重重松了口气,待放松的眼光一抬,突然瞥见站在正殿门口迎接的野旷宇时,心突然猛的一沉,
因此刻,她正好站在宫墙跟投下的巨大阴影里,便猛的往云飞扬身后躲了个严实,然后果断转身,趁着野旷宇投递过来的惊异的眼光,果断的一路小跑着冲到了云轻舞的倚云殿。
疯了,疯了,北岸雪前脚刚踏进云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