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的早午晚餐端到饭厅叫我吃饭。也不跟我多说话,甚至很少看我。
分手后还做朋友?
笑话,多年纵横情场的经验告诉我,再豁达的人分手后心里都或多或少有疙瘩,就连妖怪也不例外。
让易道陪我看日全食是不可能的,自己陪自己吧。我在本城一家网上眼镜专卖店上订了副日全食护目镜,才到下班时间,街对面的快递收发处就通知我取件。下楼取了邮件,我哼着小曲回易道堂。却不知为何有些精神恍惚,竟然忘记看红绿灯,一头扎进了车流中。
“嘎吱——”耳边猛地响起一道急刹车的声音。
整个人一时给吓懵了,半天没缓过劲,就看到那车主人摇下车窗摘下墨镜对我一声大吼:“碰瓷啊,现在是红灯!!!”
然后她一愣:“哎呀,霖霖。”
我眯着眼睛看了看,发现那人是生我的女人宫娥。懒得理她,低头过了马路。
她赶紧将车停在马路旁下车追上来:“我的乖女儿啊,出大事了,白知秋下个月结婚。”
因为我没精神,连敷衍也懒得做。站住脚步转身面对她,懒洋洋地问:“他结婚,你急什么?”
宫娥的脸立刻涨得通红:“我急什么你不知道,我替你急。”
“替我急?”心里头觉得好笑,“他是我哥哥,结婚我应该觉得高兴,为什么你替我急?”
闻言,宫娥半天没回过神,慌忙挤出一丝笑:“乖女儿,咱们到你住的地方去说好吧?有些事在大庭广众地说不好听。”
忍不住叹了口气:“这事与你无关。”
同时心想,我上辈子肯定做过什么十恶不赦的事,不然怎么被这种女人生下来?
“怎么与我无关呢,你是我的乖女儿啊?”宫娥的神色转了好几转,“女儿受欺负,做娘的当然要管。”
我,简直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
就算我不是她养大的,到底和她有血缘关系。我和自己的亲哥哥在一起,作为生我的女人,她至少也应该觉得不舒服吧。怎么我和白知秋之间出现什么状况她比我还急,一心一计想把我推回白知秋身边?是白知秋的金钱攻势太犀利,还是世间的人情皆淡薄至此?
冷冷一笑,盯着她滴溜溜乱转的眼睛:“你别再找我,别再让我看到你,否则以后别想再从白知秋手里拿到一分钱。”说完扭头就走。
钱是宫娥的软肋,一听这话,她只得讪讪地停在原地。但嘴里仍说个不停:“霖霖,你缺就缺在不能给白知秋生个一儿半女,这样,我们去做个亲子鉴定,说不定有转机呐?”
不知道为什么,我胸口霎时一阵刺痛,火烧火燎似的,怒气瞬间冲到了脑门。
站定脚步,我头也不回大吼一声:“你特么闭嘴!”
这下她终于没了声音,世界清静了。
可我还是很生气,快步回到易道堂,我狠狠地甩上店门,还拧上了反锁。一转身,看见易道倚在客厅门口,用墨紫的眼眸静静地盯着我:“我……听见你……在骂人……”
鼻子突然有点发酸,我不想回答他,低着头从他身边挤进客厅,想回屋。没想到他拉住我的胳膊,轻声道:“有我在,没事。”
140、第二章
我轻轻推开他的手掌:“老板,我没事。”
“你要跟白知秋;我帮你。”他又道。
我一愣;抬头看着他,不明白他这话的意思。
他静静地说:“安吉莉娜朱莉,也有家。女人独身;不行。”
易道居然知道安吉莉娜朱莉!
脑海中无数个惊叹号像野牛群般;轰隆隆飞奔而过。
震惊之余,听他继续说:“我带你,找他去。”
心头温温地一暖。这还是头一次,有人因为白知秋的事想替我出头。
可白知秋什么人,他决定的事绝对没有回转的余地。一旦他打定主意和我分手;不管我做什么都是徒劳。
正想开口拒绝;反锁的“哐当”一声被人推开。
“主动找白知秋;牺牲自己成全他人么?真感动。”门外飘来一句笑盈盈的话语,随后一道淡蓝色的身影从外头走了进来。拈起墙壁上一个桃木葫芦挂件,绕在指上一边转,一边冲易道说道,“横竖想死,死之前把帐清了。老化石,你欠我份大恩情,曾许我一诺。如今,我便要你兑现诺言。”
墨九来做什么?每次他出现准没好事。
“墨九,你打什么主意?”我问。
“未婚妻,这事跟你没关系。”墨九笑得十分灿烂,艳若桃花,“是你家宝贝老板欠我的,善良的我是你家老板的大恩人。”
我认识的这两只妖怪,墨九顶顶狡猾,易道却老实得紧,所以易道总被墨九算计。这下见墨九又想打小算盘,怕易道吃亏,我笑道:“我没听错?豹子你会做别人的恩人?”
话音刚落,就听易道说道:“白霖,去提货。”
我怔。
似乎得意我脸上的惊讶,墨九替我拉开门,又朝我欠了欠身:“小平凡,提货要趁早,快些出发。”
平时提货都是胖子去,易道分明是要支开我。
出门没走几步,我折了回去。没办法,让老实的易道和狡猾的墨九单独呆在一起,我实在放心不下。
客厅里没人,我蹑手蹑脚地上了二楼,轻轻地将耳朵贴在易道房门上。
冷不丁里头响起一个人的说话声:“五种离魂离魄之法,我只试过二种。你不去,我就在她身上试第三种。”说话的是墨九,声音同以前一样笑嘻嘻的。
“我帮你取定魂株,不准你动她。”易道回答。话音依然很平淡,却和平常不太一样,隐隐有些激动的样子。
“有诺言之缚在我手上,你有威胁我的本钱么?老化石?”
“别忘了,还有赤将子舆。”
“哈,我杀了她两次,赤将子能奈我何?戴罪之神,自身难保。”
这话一出房间里静了静,片刻易道的声音再次淡淡响起:“倘若事成,不要再缠着她。”
“有人活在过去,有人活在当下。老化石,我不管你活在什么时间?我却只活在小玥的身边。”继而一阵脚步声从房间里响起,听声音似乎是直朝门的方向而来。我赶紧后退几步跳到楼梯口,扶着栏杆,装模作样地看着楼下。
推开门出来,墨九轻笑一声:“小平凡,偷听可不是个好习惯。”
扭头白了他一眼,没回答。
虽然他略显轻浮的表情和平常没什么两样,但见我不想理他,他这次居然只是笑了笑就迈步离开。
见他下了楼,我跑去找易道,想想问易道是不是墨九又找他什么麻烦。可推开门,看到易道房中空空如也。又急忙跑回楼梯边,问:“我家老板去哪了?”
墨九已走到客厅门口,闻言抬头对我嫣然一笑:“我怎么知道?”
易道一消失就是两天,连个口信都没留下。我打电话给胖子,他说妖怪之间的恩恩怨怨不是人类能管的,易道和墨九之间早就不和,易道突然消失也不是一次两次。让我不要担心,正常上班。还告诉我两天之后去灵水观出勤做法事,地点是目前C城的焦点灵水观。
这是一个矛盾的世界,虽然人人都在喊“没有鬼神”,但不管企业还是个人,几乎所有工程开工前都会请风水师和尚道士“打点”一番。胖子和灵水观的守门大爷认识,居然要到了灵水观锁骨井修缮工程的开工祭祀法事承办权,酬金八千块呢。
那天正好发生日食,去灵水观的话看日食的计划就耽搁了,这让我有些沮丧。
不过方怡听到我的安排倒是很兴奋。
从澳门回来后她请人出面和杨老板谈判,还了杨老板一百三十万,终于了结了杨老板威胁她的事。之后她到周庄狠狠玩了好几天,才刚回城。给我打电话本来是邀我一起看日食,听我说要去做法事,她当即提出那天到易道堂免费打零工,同我一起去灵水观。
“有意思吗?”我问她。
她在电话里大呼小叫:“怎么没意思?井下面到底锁着什么,你不感兴趣?”
千年古井下面到底锁着什么,我对这事也非常感兴趣。
过了两天,方怡真的赶到易道堂要求胖子带她一起去灵水观。
胖子对美女毫无免疫力,听方怡说明来意,他色眯眯地笑着,毫不犹豫同意了方怡入伙的要求:“多一个人,多一份力。”
然后我们三人直奔灵水观。
天上有些阴云,不时地遮住了太阳。这是个出游的好天气,却不是个看日食的好天气,不过我还是把护目镜带在身边,希望发生日食的时候运气好,能抽空看一眼。
到达目的地,一下车,我便得了一惊。
离山门十几米远的地方排出了一条长龙,进出口附近只看到人来人往,压根就看不到山门在什么地方。路边摆着不少小吃摊,首饰摊。卖气球的,卖小宠物的,玩小游戏的,杂耍的应有尽有,俨然比赶集还热闹。沿着山门的台阶往上,不少人拿着塑料的,木制的恐龙和蛇模型对着上上下下的人群叫卖。
“龙骨龙骨,沾仙气的龙骨。”
“龙骨,锁骨井水泡过的龙骨。”
“请只龙骨回去保家宅。”
……
蛇和龙还有几分相像,可恐龙和古代的龙有什么联系,这也能作为卖点?我真服了这些精到骨子里的同胞。
再往上走,石阶两旁插满了香烛,不少人正在指定的位置烧纸烧香。青烟渺渺,熏得人几乎看弄不清道路。还有人神秘兮兮用矿泉水瓶灌了水在卖,五块钱一瓶。说七层宝塔常年锁着,周围还拦着栅栏,这些水是通过关系从锁骨井里打的水。
先前我认为胖子已经是最精明的小生意人,此刻才发现自己没见过世面。比起这些把古井修缮生生变成庙会的伟大小摊贩,胖子那点小算盘算啥?
施工重地,为了民众的安全,工作人员在灵水观大门前置了一排铁栅栏禁止进入。到了门口,一眼就看到几个工人正在对灵水观广场中间的七层宝塔进行拆除工作。
胖子亮明身份,工作人员让我们进入了灵水观院内。
本以为进门后周围人少会舒服很多,但进院一看,灵水观四周立着好几栋恒大高层。这些高层建得比小山还高,无数住户正打开窗户用望远镜朝灵水观看,仿佛在围观罗马角斗场。我好像记得墨九家就恒大楼盘里,依他爱凑趣的性格,此刻也肯定正居高临下俯瞰着我。
拆除工作即将完成,方怡拿着照相机屁颠屁颠地拍拆塔现场。胖子和我没时间看热闹,到旁边的小屋换衣服。敬业是最基本的职业道德,为了让客户满意,胖子特地给我也弄了件道士服披上。
换装完毕,我背着做法用的工具走到广场中央。
看到我的工作服,方怡愣了一下,随后捂着肚子放声大笑。
我白了她一眼。
乐什么乐,没见过道姑吗?
就在这当口,七层宝塔被工人们从根部整个掀起搬到一边,那口著名的锁骨井露了出来。
井口长满了厚厚的墨绿色青苔。果真有一条胳膊粗,锈迹斑斑的铁链栓在旁边的卧虎雕像上,另一头沿着布满青苔的井沿垂下去。
我壮起胆子,走到井边探头往下一看。冰霜般的阴寒气息从井中直冲上来,扑到我脸上,顿时觉得浑身一凉,不由自主打了个哆嗦。离井口两米多深的地方就是水面,井水绿幽幽的,还微微有些发蓝,看得人本能地发怵。
到了中午十点,阳气最旺的时候,祭祀仪式开始。胖子手持经幡,绕着井口念念有词地做着安魂法事,安抚被困在井下的怨魂。我拿着一筐纸钱跟在他身后,按照他的指示一边走,一边洒。念完经,胖子又点起一串鞭炮放了,表示法事完毕。
工人们这才开始行动,把一台巨大的绞盘机搬到锁骨井旁边。然后四五个人一起用力,将铁链的一头系在绞盘机上,打开开关。绞盘机轰隆隆地运作起来,缓慢地卷起了铁链。被拉上来的铁链先是干的,布满了红色铁锈。不久是湿漉漉的,变成了墨黑的颜色。
灵水观门口的人,周围高楼上的人,广场中的人,所有人都屏息静气,一动不动,目光死死地盯着井口。
只听得到绞盘机勤劳工作的声音。
我也屏住了呼吸,焦急地等待着绞盘机将铁链拉到尽头,看看到时会不会出现一副湿淋淋的龙骨头。
141、第三章
三十多分钟过去,绞盘上卷起的铁链已超过了绞盘机自身的体积;淅沥沥地滴着水。但敬业的绞盘依然稳稳当当地匀速转动;继续将铁链拉起。
“吓,不会真没尽头吧。”方怡小声自言自语。
我笑笑,经过我科学的分析;这条铁链是有尽头的。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