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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都辜负了爱-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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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何一种生物之所以存在,只因为他能保持自己的生存形态,若你不能,虽生犹死,只有泥巴才会随命运捏成什么样是什么样。”
  这是那一夜在帐篷里,舒允文对朱小北说的话。她渐渐明白那个不愿意做泥巴的舒允文为何会选择做传闻中的那些事情。
  “可是你现在为什么会回来?”昨天晚上她就这么问过他,可是他却没有回答。她自然不会幼稚到真的相信他在上演言情剧的戏码。
  “以前我只为了想在他面前证明,他的教育有多失败。现在回来,只是觉得证明本身毫无意义。”
  “允文,我更喜欢两年前的你。”朱小北看着舒允文的侧脸,突然有些怀念那个叛逆而单纯的男孩子。
  那次拓展回来之后,公司渐渐有了朱小北与舒允文的传闻。说什么的都有,在这个时候会发现群众的想象力是无限的。“朱小北的心机好深,一开始拿乔,不就是为了勾起太子爷的注意么?”“太子爷的口味真是难以捉摸啊,不知道下一个又是什么类型的?”
  有一次下班的时候,舒允文突然对朱小北说,“我真的追你好不好?”
  朱小北笑着对他说,“好啊!”
  没想到这一追就是两年,整整两年。两年的时间可以让传闻成为事实,也可以让假戏成真。舒允文也不明白,她明明那么强悍,可是看着她的时候,心底那股心疼就渐渐泛了上来,后来还夹杂着些涩意。他是真的,可是从头到尾,她都以为他在演戏。
  第五章八百万种死法
  第二天一早,何维彬还是把那份空手套白狼的方案交给了舒弭。接下来就是两个人的密谈,甚至后来连舒允文也进去了。朱小北一时觉得有些空虚,同来的几个同事昨天帮着整理了些外围数据,可是问她为什么今天不去舍尔法,她也答不上来。她看着那扇紧闭的门,突然有种被拒之门外的感觉,虽然觉得这样的感觉荒谬而又没有必要,但是心里还是有些咯着。一时有些发闷,只好在酒店附近走走。
  她没有想到这个时候,言若海会打电话过来。
  “我听老瞿说你去了美国。”
  “恩。在这边出差。”
  “老舒也在?”
  “恩。”
  “不方便讲话么?怎么只会恩了?”
  朱小北觉得脸红了一下,只好转移话题,“我听他们说你也去了江苏?”
  “恩,刚回来。”
  原本想问“你去那边做什么?”都快要脱口而出了,又硬生生咽下去,这么莽撞的问话现在的她是决计也问不出口了。
  “看上了一块滩涂,想填了做仓库,没想到老舒也喜欢,就让他了。”
  这么轻描淡写的说了出来。朱小北内心翻腾不已,DH要买下一段海岸线做海上钻井开发的事情只是几个高层知道的事情,可是那么巧,他跟舒弭看上了同一块地方?让给他?怎么个让法?不外乎是知道对方志在必得,自己从中作梗罢了。她终于明白为什么邓志高的那句“那么巧”是什么意思了?他们怀疑她!
  “言总……”她内心一阵烦闷,可是话还没说出口,就被他打断了。
  “我还是喜欢听你叫我师傅。”
  听得出来言若海很愉悦,可是这样的愉悦在此刻的朱小北听来却非常不舒服,“你早就不是我师傅了!”
  电话那端停顿了一下,声音一下暗沉了下去,“那好。很好。”
  “看着他不高兴,你就会很开心,是吧?”她平静地陈述着这一事实。极力想忽略他刚刚那两句,那好,很好。所谓的伤人不见血,便是如此吧。
  “小北,他怎么想是他的事情。可是从头到尾,我都没有利用过你。”
  朱小北不知道最后是谁先挂的电话,那句话凉凉的,有种恩断义绝的味道,她总是想不明白,就是那么轻描淡写的几句话,竟让她想起了很多很多事情。
  朱小北到现在都还记得第一次见着言若海的情景。知道他,是还在DH当实习生的时候了。三个月的培训,不管分配到什么岗位的员工都要进车间锻炼,其实只是在车间里匆匆地一瞥,大家都在交头接耳,说前面带着外国工程师参观车间的正是DH国际的老总言若海,她还记得姜敏娜在旁边嘀咕,“以后我们上班也要穿这身啊?”她却遥遥看着那个背影,她第一次发现原来还是会有男人能把这身橘红色的工作服穿得那么妥帖好看的,像极了某个熟悉的演员。后来陆续听到那些传闻,渐渐了解这间公司的缘起。时间倒回到九十年代初,舒弭还只是大型石油企业下属的一间生产石油零配件的小厂厂长,而言若海还是顶着海归身份的政府官员。两个人如何结识,如何一拍即合到是不得而知,那时候常常听那些车间里的老工人在谈及那时的年月,神情间总是流露出对创业期间的怀念,仿佛那是一段激情燃烧的岁月,总有点壮志满怀,澎湃豪迈的意味。两个人在长达十年的时间,真是一对配合默契的搭档,一个拿到了生产大型钻机的批文,一个在家里研究技术,一个在国内销售被国企垄断的情况下开辟了国际市场,一个成功研发出获得专利的一系列先进钻机型号。很难说DH之所以有今天,到底是谁的功劳更大些,但两大阵营却从一开始就不知不觉地形成了,DH国际成为言若海的亲兵子弟,朱小北从一进DH国际的第一天起就无时不刻感受到所有人对言若海的尊敬与崇拜远远甚于舒弭。而在研发中心和生产部门,舒弭却是当之无愧的老大哥。或许一开始,彼此都没有多少私心,可是人心总是那么的吊诡,从亲密无间到势如水火,如今想来,也不过是这十多年的时光。歃血为盟又能如何?血总有冷的那一天。
  可是当时的朱小北哪里能想到这些,对于当时的她而言,这一切的波涛汹涌与她而言真如庙堂之高,江湖之远。她的心思单纯,对工作的定义也只是好好学习,尽力做好自己该做的,不迟到不早退。想起后来她对着那些新来的员工侃侃而谈什么职业规划,什么职业理想,那时的她哪里能想到那些,一个没什么野心的人,心思总归单纯的多。
  因为单纯,也就没有什么防备。包括第一次在公司加班遇着言若海。也不算是什么巧事,只是那一天,她就那么多嘴地说了些原本不该说的话,其实对于当时的言若海来说,朱小北的名字他都记不太清楚,只是为了避免尴尬,问了一句好像所有的领导都会问的那句问题,“你来公司这几个月,对公司有什么建议和想法?”换做旁的人,叫了一落的好这也就罢了,没想到朱小北还当了真,“言总,我觉得我们销售部门的内部流程有点混乱,我们好像每个人都在做很多事情,但却没有明确的分工,比如说做标书的做标书,做技术支持的做技术支持,做客户维护的做客户维护,这样会不会更好一点?”
  “哦,还有,我觉得我们这样的销售模式太过被动了一点,我查了一些资料,其实展会也是很不错的展示模式,而且一些效果好的国际展会不仅能更好地宣传公司,在参加展会的同时就能完成下单。我觉得我们现在好像还不太重视这块,好多展会的邀请函都积压在那里,没有引起重视”
  “……”
  朱小北到现在都还记得第一次见着言若海的情景。知道他,是还在DH当实习生的时候了。三个月的培训,不管分配到什么岗位的员工都要进车间锻炼,其实只是在车间里匆匆地一瞥,大家都在交头接耳,说前面带着外国工程师参观车间的正是DH国际的老总言若海,她还记得姜敏娜在旁边嘀咕,“以后我们上班也要穿这身啊?”她却遥遥看着那个背影,她第一次发现原来还是会有男人能把这身橘红色的工作服穿得那么妥帖好看的,像极了某个熟悉的演员。后来陆续听到那些传闻,渐渐了解这间公司的缘起。时间倒回到九十年代初,舒弭还只是大型石油企业下属的一间生产石油零配件的小厂厂长,而言若海还是顶着海归身份的政府官员。两个人如何结识,如何一拍即合到是不得而知,那时候常常听那些车间里的老工人在谈及那时的年月,神情间总是流露出对创业期间的怀念,仿佛那是一段激情燃烧的岁月,总有点壮志满怀,澎湃豪迈的意味。两个人在长达十年的时间,真是一对配合默契的搭档,一个拿到了生产大型钻机的批文,一个在家里研究技术,一个在国内销售被国企垄断的情况下开辟了国际市场,一个成功研发出获得专利的一系列先进钻机型号。很难说DH之所以有今天,到底是谁的功劳更大些,但两大阵营却从一开始就不知不觉地形成了,DH国际成为言若海的亲兵子弟,朱小北从一进DH国际的第一天起就无时不刻感受到所有人对言若海的尊敬与崇拜远远甚于舒弭。而在研发中心和生产部门,舒弭却是当之无愧的老大哥。或许一开始,彼此都没有多少私心,可是人心总是那么的吊诡,从亲密无间到势如水火,如今想来,也不过是这十多年的时光。歃血为盟又能如何?血总有冷的那一天。
  可是当时的朱小北哪里能想到这些,对于当时的她而言,这一切的波涛汹涌与她而言真如庙堂之高,江湖之远。她的心思单纯,对工作的定义也只是好好学习,尽力做好自己该做的,不迟到不早退。想起后来她对着那些新来的员工侃侃而谈什么职业规划,什么职业理想,那时的她哪里能想到那些,一个没什么野心的人,心思总归单纯的多。
  因为单纯,也就没有什么防备。包括第一次在公司加班遇着言若海。也不算是什么巧事,只是那一天,她就那么多嘴地说了些原本不该说的话,其实对于当时的言若海来说,朱小北的名字他都记不太清楚,只是为了避免尴尬,问了一句好像所有的领导都会问的那句问题,“你来公司这几个月,对公司有什么建议和想法?”换做旁的人,叫了一落的好这也就罢了,没想到朱小北还当了真,“言总,我觉得我们销售部门的内部流程有点混乱,我们好像每个人都在做很多事情,但却没有明确的分工,比如说做标书的做标书,做技术支持的做技术支持,做客户维护的做客户维护,这样会不会更好一点?”
  “哦,还有,我觉得我们这样的销售模式太过被动了一点,我查了一些资料,其实展会也是很不错的展示模式,而且一些效果好的国际展会不仅能更好地宣传公司,在参加展会的同时就能完成下单。我觉得我们现在好像还不太重视这块,好多展会的邀请函都积压在那里,没有引起重视”
  “……”
  朱小北后来时常会想起自己第一次跟言若海交谈的情景,都忍不住为自己感到脸红心虚。易地而处,她如果遇到这样莽撞的员工,只会有两种认知,一种是太想上位,越级汇报,一种是真的无心无脑,不堪重任。第二天,她跟姜敏娜谈及这次无意间的对话,姜敏娜指着脑门骂她,是不是不想待了?她还一脸傻乎乎的不知所以。
  只是,被炒鱿鱼的事情并没有发生,而那一席谈话仿佛真的只是一次闲聊,既没有让言若海对朱小北刮目相看,也没有谁谁谁给朱小北穿小鞋。
  朱小北忐忑了一段时间,这事也就没了下文。再后来,有一次中层开会,朱小北被叫进会议室,言若海问她,“你的二外是不是修的阿拉伯语?”
  她茫然地点了点头,就莫名其妙地参加了她进公司以来最大的一件单子。
  中东市场一直以来都是一块大骨头,还没有任何一间亚洲的公司能够把钻机卖给这块富得只剩下石油的土地。当大家听说DH争取到了投标资格时,全公司上下都弭漫着一股激动而又兴奋的情绪。
  直到现在朱小北都觉得那是她职业生涯最为难忘的一次经历。
  言若海是中东项目的项目负责人,成员全是DH国际的骨干和中层,朱小北作为一名新丁因为辅修了阿拉伯语的缘故,被临时调入项目组,一时之间很多跟她一起进公司的同事都在羡慕着她的好运。
  正因为如此,她才觉得有些如履薄冰。开会的时候紧张到出汗,生怕就听漏了只言片语,一个劲地在做会议记录,连小组的专职秘书私下也在嘲笑她:小北,你是不是想抢我的工作啊?
  倒是有次开会中途,她在茶水间倒咖啡碰见言若海,他走过她身边的时候撂了一句:“你只需要做一些辅助工作,不需要给自己太多压力。”
  不知怎的,她听了浑身一松。后来才发现,那段时间苦啃阿拉伯语真的没什么太大用处,所有的文件都是英文,甚至对方也有专门的英语翻译。她有些发懵,不过好在心态调整的很快,就当自己是来学习了。
  还记得当时去参加投标的飞机上,言若海恰巧坐在她旁边。长途飞机总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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