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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既然不喜欢,又何必救我,招惹我?” 黄氏眼圈儿发红,眼泪不争气,开始在眶里打转。她竟是抵死不认,果然世间女子皆凉薄。怪不得,她叫梁波呢!
“……。。!”眼瞅着这位黄家大爷又闹上了,梁波气不打一出来:那叫招惹??你他大爷的要是让马踩死了,我就得倒霉了!
可她到底没牙尖嘴利地将他刺回去。说起来,能被人这样的喜欢,梁波多少有点触动,毕竟从小到大,也没有那个儿郎是真的在意她,就算是马天瑜,也是她巴巴地上赶着追到手的。长在这富贵世家,那些对着你笑得和花儿一样灿烂的儿郎,藏了太多的虚假。只不过,梁波毕竟也是少年心性,对情之一事始终一根筋,认准了不肯回头,若要再体会出别的什么来,却是没有的。
两个人堵在小路上,相对无言,说不出的别扭。无奈之下,梁波别过脸,缓缓说道, “眼下郎君入宫,万望保重身体,抛却杂念,方为…。上策。我们之间,谈不上谁招惹谁,只盼放下仇怨,……各自安好罢。”
“说这么多,不过是瞧不上我罢了。 ”黄氏凄凉一叹,背过身去,泪珠晶莹,打湿了面颊,“我要才有才,要貌有貌,哪里配不上你,竟叫你这样糟践我!”
“你别这样说,好像我多对不住你似的,”梁波想了想,觉得这样下去,啰里啰嗦纠缠不清,也不是个办法。 “我记得你那时候跟人说,喜欢威武高大的女郎。其实,我们一样,都喜欢比自己强的人。所以我的意中人,他一定要比我强,武功也要比我高。因为我并不是无所不能的 ,有时候在遇到危险的时候,我其实也会希望有个人能及时出现,护我周全,而这样顶天立地的儿郎,才是我想娶的。”
“……?”黄氏泪痕犹湿,闻言愕然,“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女子?”
“怎么会没有?像我这样没出息的人多了去了。所以,千万别因为我救了你,便被假象蒙蔽了眼睛。”梁波不以为然,笑笑,黄氏眼底露出的些许失望让她心头好似卸下重担,顿觉轻松无比,临了还不忘说两句好听的,恭维黄子遥,“其实吧,像你这样玉树临风英俊潇洒,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郎君,全天下就知道宫城里的那一位能配得上你!…。”
…。。
正在期期艾艾伤春悲秋的黄氏一听这话,扑哧一下被逗乐了,张口挖苦她,“你怎么就跟那街上的泼皮似的,真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相逢一笑泯恩仇啊,梁波呵呵一乐,刚要解释,又听见有人朗声道,“她说的也没错啊,郎君貌美如花,本就是风流灵秀之人啊。”
说话的原来是贺兰氏,一旁站着吴氏,后面跟着各自的小厮,如今全都堵在了这条弯弯曲曲的小径上了。
“你们……怎么在这儿。。?。”黄氏羞恼,疑心他刚才的言语是不是被这二人悉数听去,那这人可就丢大了!
“我要去东边儿找老爷子,一来就听见三娘在这里夸人,按说我在府上也住了多日,怎么也没见有人夸我呢?”
贺兰氏笑意盎然。明天离开梁府,他打算晚间再去找老主公冯氏郑重道别,谁知半道上碰到了前去找李氏的吴氏,然后两个走在一起,接着就听到梁波一张巧嘴,口灿莲花,将黄氏夸了个没完。
人多不便,梁波与黄氏的一场矛盾看似就这样化开了,大家各自散去歇息不提,贺兰氏上了东头,吴氏则带着司砚去南边儿找李氏。
“六叔,你找我?”吴意拂进了院子,瞧见李氏还在忙碌,正跟梁府的几个掌事和总账房核对就近一个月的支出。
“嗯。” 等众人散了去,李氏打发亲近小厮在门外守着,自己则携了侄子吴意拂入花厅叙话。
“你明儿回城南家去,我实在不放心,你姐姐回了陵州,那边除了你也没个正经主子,万一有什么事,找谁商量去?不如就留在这里,过两日从这里走吧。”李氏的担忧全写在脸上了,“不知怎的,一想你入宫,我这心里竟有些紧张,生怕出个什么纰漏。”
“名录帖子只怕已经递到宫里去了,地址写的是城南吴家,要是宫里派人来接,绕错地方如何是好?”吴氏知道李氏的担心,宽慰几句,“再说老爷子这边又借了两个能干的管事照应着,应该出不了错,左右不过再待两日,再说入了宫,除了自己,谁也使不上力。”
“也罢,”李氏笑笑,心里微微有些惆怅。叔侄二人从小一起玩到大,眼下这一走,只怕再见面可就难了,由此一想,对这个风华绝代的侄子便有些不舍。
“六叔,”吴意拂面色坦然,满满都是坚定。他似乎已经做足了准备,摆出一副开弓没有回头箭的架势,对着有些伤感的李氏笑道,“不会有任何问题,你别担心。”
“真的么?”李氏神色凝重,“意拂,你可想好了?都说入了宫门……。”
“六叔,我本就没有退路,”吴氏意拂笑笑,朗声道,“打记事起,父母长辈都说我是进宫当贵人的命,天天地在我耳边唠叨,事到如今,你要是劝我放弃什么的话,我反倒不习惯了。”
“意拂,如今说这些个,的确有些晚,我也不知道你最终要走到哪一步,不过有件事情,我还是想着得告诉你,也好有个准备”,李氏顿了顿,慢慢道,“前儿我陪着老爷子去昌平大君府上赴宴,昌平殿下暗地里传了消息,说宫里头已经把中宫皇后的位置定下了,好像是河东潘氏,有京都第一美人之称的那位。”
“是么…?”
京都第一美人?……潘…什么?
李氏见亲侄子面色犹疑,又补充道,“这应该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潘氏能当皇后,并不是因为貌美,据说他和陛下青梅竹马,关系不比寻常。潘家和太后原本就关系非浅,再者说,潘氏将门世家,在军中深得人心…。。”
…。。
六叔李浩然捡要紧的说给他听,无非就是要告诉他:入宫嘉选,就算能得陛下青睐,想做皇后,是根本没可能了。姓潘的虽然名头甚响,但为人有些霸道,且身后实力不容小觑,以后若是处在一起,需当恭敬谨从,万不可造次。同时也提醒他,伴君如伴虎,万事需小心。
吴氏谨记,入了宫,明哲保身,给自己寻个好前程,是第一步。能为吴氏族人尽力,帮衬吴氏一族以及未来的吴家族长——自己的亲姐姐吴妨,这是第二步。其实要做到这些,不一定要当皇后,也不一定要处在多高的位置。所以,他看得开。
叔侄两个又说了半晚上的话,临了,李氏又不放心,叮咛道:“意拂,进了宫,千万千万别动心。别动心,就不会伤心。别动情,便不会伤情,如此便可安然无恙,一世无虞。”
“我明白。”吴意拂点头称是,起身道别,刚跨出了门槛,却又转头,眼睛仿若流光墨玉,熠熠生璨,“六叔,那…你可曾动心?可曾动情?”
“你这小子,竟来取笑我!”李氏笑笑,“快回去罢…。。”
…。
望着暗夜里侄子消失的背影,李氏突然感慨不已:意拂你这傻孩子,我的情况,又怎么能和你一样?我动心,是因为我妻主有心,我动情,是因为我妻主有情。你入了宫,能有什么呢?
难道你没听过,……。最是无情帝王家么?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今天没话说,么么哒。
☆、第十九回合
嘉郎入宫的前一天,京都出了件大事,金紫光禄大夫晁微上朝的当日,被人刺死在了御街上。朝廷对于重臣遇刺一案极为重视,除了京都府衙,刑部,禁卫军都出动了,全力配合搜捕刺客,所以梁波这两日忙得晕头转向,除了正常的值守与操练之外,还要跟着上头严厉搜查,所有的可疑之人,都不能放过。
连日来,梁波等人挨家挨户地翻箱倒柜,街市闹得鸡犬不宁。百姓见到她们来势汹汹,皆是胆战心惊,竟将这帮兵士形容为“凶煞”,妥妥背上个恶名。
令人匪夷所思的是,圣上因这事倍受打击,既不上朝,也不议/政,据在奉医局当差的二姐梁沛说,圣上不食不寝,连话都不肯多说,一个人躲在玉宸殿里,谁也不见。连着三日都是如此行事,明德太后无奈之下,只好将朝权暂时拢在自己手中,垂帘听政,如此一来,宫里宫外都搞得人心惶惶。
梁波私以为这种行为极度不合理,尤其是当帝王的,绝不可能为一个死去的亦亲亦友的人,竟然悲伤到那种程度,连朝政和天下都甩了个干净,简直比死了亲爹亲娘还要难过。
她出于好奇,问行走于宫城之中的粱沛,粱沛沉思一番,揣测道:“今上御极登位,晁大人功不可没,又是国之栋梁,圣上根基未稳,朝堂格局无法全盘掌控,失晁如失去左膀右臂呢……”
“哦…,”梁波似懂非懂,双手支了下巴,嘟囔道,“还是没明白,最近我们按照指令抓了不少人,可我觉得,那个都不像是刺客啊,这事儿…。。真是说不清…。。。”
“做好你份内的事情就好,其他不是你该管的。”粱沛好言相劝,“依着上头的意思行事,切记。”
“圣上如此伤心,你说那嘉选是不是就取消了?”梁波想起离开府上的三位嘉郎,又问道。
“极有可能啊。”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今上如今的状态,怎么可能会考虑嘉选?
……。
所以结果,就真让梁波给说中了,圣上虽没表态,明德太后亲自发了话:嘉选延期。至于延到什么时候,不得而知。京都被重臣遇刺一事搅得惶惶不安,梁府二爷李浩然不放心在城南独住的侄子吴意拂,亲自带人将吴氏又接回了府上,只不过这一次,吴意拂也只和梁家的两个小郎君作伴,住在北边老地方,贺兰氏与黄氏早已家去,并无联系。
吴氏似乎并没有因突如其来的事件影响了心情,依旧静静等待未可预知的嘉选之期,闲暇时节习字作画,或下棋弹琴,或上他六叔这里喝茶说话,间或得到宫城里边儿的一些零零散散的消息,日子过得波澜不惊。
至于梁波,在跟着她的直属头儿毛武忙了几天之后,风声渐静,也慢慢闲下来了,本以为该老老实实继续值守小偏门,谁知又听说军中的演武场摆上了大擂台,旌旗猎猎,战鼓敲得震天响。营中几个要好的姐妹得了消息,知道梁波身手了得,邀她一同去应战,并极力撺掇她,说这次要是打擂胜了,能拿到圣上亲赐的一套大叶乌金战甲。众人跃跃欲试,兴奋不已,梁波这才想起,之前面见圣上,自己斩钉截铁答应过她,要和擂台上的所谓高手决一死战。
说起来,梁波是梁家里唯一一个弃文从武之人,自幼习武,棍棒刀剑不离手,且喜欢和人较量,并认为能与人比试高低实为是人生一大乐事,赢了她高兴,输了也是愿赌服输。是以,即便此次没有圣上的意思,她也愿意上前一搏。
梁波等人赶过去的时候,演武场那边已经是人山人海,规模和场面极为壮观,不同于以往,这一回不止来了神策营的将士,连神武营那些好斗的女郎们都聚在一处凑热闹。此时的擂主是一位个头极高的女子,丹凤眼,卧蚕眉,绯袍银带,虎背狼腰,她刚刚打飞了同时上台挑战的两名小卒,此刻站在众人面前,居高临下,声如洪钟:“还有哪位上前一试?”
“这人。。没见过啊?”梁波生疑,转头看着身后的毛武,“她…谁啊?”
“不知道,”毛武摇头,半眯着眼端详了片刻,又捏着下巴点头,“从衣着上看,少说是个五品,你再看她的护腕和博带,我敢肯定她不是咱们神策营的。”
“那就是神武营的喽,”后面一个副尉兴冲冲接了话茬,调侃道,“梁波你敢试试么?别在自家门里逞威风,出去给咱们长长脸!”
梁波切了一声,直接拧给人一个后脑勺,目光却转向兵器架旁高悬着的乌金甲,传说中的宝甲在阳光下金光闪闪,果然很耀眼啊!
梁波禁不住大家几番推搡,在校书官和众将士的见证下立了军令状,轻松跃上擂台。她不是第一次打擂,刀剑无眼,到哪里都是这个理,所以并不畏首畏尾,当下抱拳施礼,二话不说便和对方动起手来。
鼓点响过之后,台下和梁波相熟的,开始吆喝起哄,一副看好戏的状态。只为大家都知道,梁波这人虽然在身量上比对手差了许多,可是恰巧因为她的这点优势,让她在打斗中变得灵活敏捷,出手总是快如闪电,招招击中要害,场下常和她混在一处的人,没少领教她的厉害。
台上打斗甚为激烈,梁波似乎并没有如几位好友所预料的那样占了上风,连连吃了几拳头,捣得她头晕眼花,靠近擂台的人似乎都闻到了重重的血腥气。毛武等人一下子着急了,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