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台上打斗甚为激烈,梁波似乎并没有如几位好友所预料的那样占了上风,连连吃了几拳头,捣得她头晕眼花,靠近擂台的人似乎都闻到了重重的血腥气。毛武等人一下子着急了,眼看着台上那彪悍女郎拎小鸡似的将梁波拎起来,双手举过头顶,准备甩出去,台下一众屏住呼吸,习惯性呼啦啦辟出一块空地,毛武骂了一句脏话,拉着几个人扑到空处,伸手准备迎接即将被甩出去的梁波。
不过是一分神的功夫,毛武再回头时,梁波却扭转了局势,她在跌下台的瞬间,脚尖勾着石壁,反身一跃而起,一个回旋,重重一脚踢在对手胸口,导致对手连个几个后退,撞翻了身后的兵器架。
“不错!没想到你还能站起来,”对手愣了一下,瞬间回了神。她拍拍身上的脚印,轻蔑地笑笑,转了转脖子,活动活动手腕,发出卡拉拉一阵响声,让人听着毛骨悚然,“打倒了我,你才能当新擂主,呵呵,看看你还有没有那个命!”
“你是上头派来的?”梁波吐掉嘴里的血沫子,径直拿手背擦了擦嘴角,走到对方面前,微微拧了眉头,用只有她们两个才能听见的声音道,“刚才那几下,就当我曾经有眼不识泰山,还她的。现在开始,死伤各负,两不相欠!”
“我艹,你她爹的拿我当猴耍?!”女郎似乎没拿她的话当回事,气势汹汹的出拳挥过来,梁波灵巧闪避,弯了腰,大喝一声,双手提在女郎身上,凌空勾脚,又是一击。
……
台下已经吵成一片,那彪悍的五品女将跌下来的时候,地面险些被砸出个坑来,亏得众人闪的远,否则早就被压成肉饼了。毛武几个捂着胸口暗自庆幸,又欢喜雀跃,还不忘真臂高呼,“梁波威武!”
……
擂台一般摆三天。打擂第一天,擂台下人头攒动,吆喝呐喊此起彼伏,简直比繁华的西市还热闹。梁波一路过关斩将,至晚间收官仍稳坐擂台。第二天,养足了精神,再接再厉,军中上前应战的,不论品阶大小,最后全给她击败了,众人皆输的心服口服。于是,梁波盛名崛起,三军都传打擂的梁小将武艺了得,难寻敌手。
到了第三日,许是因为胜负已经毫无悬念,围观的渐渐散去了,也无人前来应战。台上台下空荡荡的,鼓手撒懒,早不见了人影,只剩下几面彩旗,呼啦啦飘过来飘过去,竟生生飘出了一种萧索感。就连刚升官的司阶毛武都着急回去,也不肯留下来陪她,梁波无奈,跳下擂台,扯住她,直嚷嚷,“这还没结束呢?怎么连你都走啦?”
“结局已定,还有什么看头?”毛武白她一眼,不耐烦道,“我还有事,你自己等着罢,横竖也没人打得过你,等过了晚上再无人应战,那盔甲不就是你的了?”
“就我一个人有什么意思?”梁波言语里颇有些无奈。“我觉得吧……自从你升了官,都不拿我当朋友了…。”
“谁说的?我昨天和前天不都陪着你呢?怕你被打死,我差点连棺材都替你准备好了!”毛武没心没肺地挖苦她,心知梁波不过是旁敲侧击地索要她的荷包而已,可她偏偏就不让她如愿。
“算你狠!把我荷包还我!不然我就和你绝交!”梁波忍不住拔高了音量,狠狠瞪她。
“绝交就绝交,”毛武洋洋得意地挑了挑眉,轻笑道,“你个说话不算数的的,我托你打问你家小厮的事情怎么样了?到如今都没给我个回话。”
“最近忙,…忘了…”梁波真是力不从心,想起镜子提起毛武时不共戴天的眼神,不由支支吾吾道,“回头我去问问,要不…。你先把那荷包给我罢。”
毛武哼一声,再不理她,扬尘而去。只剩梁波孤零零站在擂台上,叹天哀地。昔日人声鼎沸的场面消失的无影无踪。原本以为这样的比试,是如何的精彩,如何的刺激,其实,也不过如此。
没有对手的人生,真是寂寞如雪啊。
每每体会到高手不胜寒的境界,梁波就越发思念马天瑜。想念他冷冷清清一本正经的样子,一出手便能制住她,却因为她出言轻薄,显得微恼无措。她想念他轻而易举避开她袭击的样子,纤尘未染,风度翩翩。那才是她想要击败的对手,那才是她真正想要的奖赏。可是…。,她如今却连他的一丝头发,都拿不到。
她无聊至极,将那一套大叶乌金甲取下来,翻来覆去地看,越看越没意思。闭上眼吧,那个唯一打败过她的马天瑜便冒出脑海,让人心神不宁。
太阳渐渐落了山,晚霞烧出红彤彤的一片,照在寂静的演武场上,金光无限蔓延。梁波耷拉着脑袋坐在擂台边上,晃荡着双腿,一会儿看天,一会儿看地,一会儿唉声叹气。
就在她无限感慨人生的时候,身后却传来了说话声。
“比试还未结束,梁执戟是否高兴的太早了?放下你手中的宝甲罢,打赢了我,你才能拿走。”
……。。来了对手?
梁波一个激灵,转头去看,擂台上不知何时,竟然悄无声息地站了一人。
金色的余辉里,那人长身而立,手执丈二梅花亮银枪,齐眉戴了素青裹额,穿着神策军中十品司戈才能穿的白色青花缠枝战袍,玄色博带配同色护腕,六合皂靴,宽肩窄腰,当真是色如秋月莹润,眼若桃花含情,一张脸在霞光的映衬之下,美得雌雄莫辩。
“你?!”梁波腾地站起身来,惊的目瞪口呆,抬手指着他,开始结巴,“你…你…。。怎么…。。混进来的?”
“此等小事,何足挂齿?”黄子遥微启朱唇,轻声一笑,并未做什么解释。
你别说,姓黄的穿这么一身,谁要说他是男人,估计没人会相信。
“不是……不是…。”梁波越发的结巴了,“那什么,…你上这里来做什么?”
打死她也不会相信,黄子遥此番作为,是为了她手里的盔甲。因为就算他胜了,他也拿不走。擂台摆在军中,应战的都是女子,他凑这个热闹,有什么意义?
“我要打赢你!”黄氏神色凝重,“你不是说,只喜欢…。比你强的儿郎么?如果我赢了你,是不是就可以得到你的心?”
梁波:“……”
“我想了很久,如果就这样进宫,我一定不会甘心。”黄子遥微低了头,望着眼前表情变幻莫测的梁波,垂眸说道,“虽然我也希望有人能护我一生,可我,还是想遵从自己的心,如果你只喜欢比你强的,那么,…。以后,…。。我想,我愿意……守护你。”
这就是他来的目的。他本来认了命,谁曾想出了变故,嘉选延期,叫他又动了心思。或许,这就是上天给他的机会,让他将自己看得清清楚楚,真正想要什么,真正喜欢谁,该如何去为自己争取,以免后悔一生。然后,他就想的透透彻彻,却四处都找不到她。所以,也只能,…上这里来了。
“我知道,我在你眼中从来都是软弱无能的,但我们从没有真正较量过,不是么?这一战,我必将全力以赴,”他妖娆一笑,不再低头俯视她,退后数十步,站直了身躯,双手抱拳,郑重喝道:“梁执戟,在下黄子遥,诚心讨教,尽管放马过来吧!”
银光乍起,划破长空,长/枪气势如虹,卷着疾风凛冽袭来——!
作者有话要说: 1。现码了一章,就发上来了,如有不妥,请大家指正。
2。表示作者真的就卡在这个地方了,小黄狗是赢还是不赢呢,唉,真他大爷的纠结。
☆、第二十回合
梁波回到家里的时候,天色已经黑透了。她没走正门,背了包裹咬着牙从自家后院墙上翻进来,落地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个四仰八叉,将正准备出门的小厮镜子下了一跳。
“奶奶,你怎么才回来呀?”镜子忙不迭地将人扶起来,瞧着她狼狈不堪,埋怨道:“今儿也太晚了些,我正准备去二门上求几位姐姐上外头打问打问呢。”
“嘘——,小点声,别传到老爷子耳朵里去。”梁波疼得呲牙咧嘴,这一跤摔得着实不轻。她本不想回来,打擂三天,攒了一身伤,冯氏要是知道了,难免要叨叨。
“奶奶放心罢,”镜子将人搀进房里,一边喊了几个二等小厮给梁波准备热水衣服等物事,一边说道,“老主公今儿一大早就走了,说是天热,年纪又大,京里没法待,领着几位叔公还有家里的小郎君们上郊外庄子上纳凉避暑去了,还说要顺道去附近的崇华寺上香祈福,求菩萨保佑咱们三奶奶大吉大利,娶一门好亲呢!”
“是么?”梁波进了阁间,刚坐在床榻上,哎哟一声,又弹了起来,“疼……。,搁哪儿哪儿疼……,你说这些人,下手也没个轻重,忒狠了。”
镜子翻个白眼,他这位主子太不着调,说的好像就她被人揍了,偏偏不提别人被她打得爬都爬不起来。
梁波换了好几个姿势,最后侧着躺下,闭眼假寐。心里装了事情,当然睡不着,便又将眼睛微微睁开一条缝儿,视线里的镜子忙忙碌碌,先指使两个小厮摆湿了巾栉给她擦手擦脸,觉得人手不够,从外间又喊了两个给她换了衣衫,接着又喊了两个替她捏肩捶背。
梁波本来心里就不顺畅,看着眼前乱糟糟的,越发的烦恼,摆了摆手,全都轰外头了,“去去去!边儿待着去,绕的我头晕眼花。”
“奶奶,你又怎么了?”镜子无奈皱眉,看着梁波似乎又有发飙的可能,下意识站得远远的。他最近发现一件很要命的事情,梁家三奶奶越来越难伺候了。
“你!给我过来,”梁波朝他勾了勾指头,瞧着镜子不情不愿慢吞吞的样子,忍不住拔高了声音,“——快点!”
“奶奶!你——”镜子刚走过去,被梁波一把扯到眼皮子底下,那鼻腔里呼出来的怒气径直喷到他脸上,吓得镜子一个激灵,普通一声跪在绣榻前,双手紧紧护着自己的小身板儿,嗓子眼里开始往外冒哭腔,“你,…你要…。干什么?”
“你……。说呢,”梁波看着瑟瑟发抖的镜子,不怀好意地笑了笑,若有所思道,“作为一个通房小厮,你也太不称职了!我记得,你现在……。也快十五岁了吧?”
“呜呜~~~~~~~~”镜子似乎意识到了危险,扯开嗓子哭上了,眼泪鼻涕顺着白嫩的小脸儿往下流,流到嘴边儿上,就着小手一擦,又接着哭,“奶奶,我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呜呜~~~~~~~~”
“……。。”梁波被哭得心乱如麻,定了定神,骂道: “哭什么?不就那点事儿么,我还能吃了你不成?!”
“呜呜~~~~~~~~,奶奶当初你说好的,只服侍你,不用~~~~,~~~~呜呜……。,不用暖床,不用…。做通房,过两年,给我寻一门好亲事,还,……还让我嫁给去给人家当,当正头夫郎,还给我……。准备嫁妆,呜呜~~~~~~~~,我信了你,我才挖心挖肺的…。。服侍你,呜呜~~~~”
“闭嘴!”梁波觉得自己最难面对的就是儿郎的眼泪。可是镜子倒好,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这让她一下子又想到了那个爱哭鬼黄子遥,一想起姓黄的,她心里那个烦哟,“我还没把话说完呢!”
镜子猛地一下收住了哭腔,眼泪巴巴地望着她, “奶奶你说,我听着呢。”
“我也没办法呀,谁让你奶奶我现在被人讹上了。”梁波叹口气,拍了拍镜子的肩膀,郑重道,“那什么,我给你寻了门好亲事,虽然不是正头夫君,但是嫁过去包你吃香喝辣,衣食无忧。”
镜子瘪了瘪嘴,直愣愣地盯着她,眼睛上一圈泪花儿,瞧着真是楚楚可怜。
“咳!没错!我说的这人呢,就是毛武,人家现在是八品司阶,真可谓才貌双全啊!”梁波清清嗓子,舍不着孩子套不住狼是吧,她也豁出去了,“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我一提她,你就翻脸…。。,但是呢,奶奶我用人格担保,她其实很好,也绝对不会负你。……呃,可能你现在不喜欢她,日久生情嘛,…。。对吧?你要是不愿意,那就只好给我当通房喽!二选一,你自己看着办!反正我一直这么素着 ,也不合适啊,对吧……。”
她又是恐吓又是威胁,横竖冯氏将镜子给她的时候,就明说过,让她早晚收到房里就是了。只不过她从未动过这样的念头,镜子当时也少不更事,主仆两个谁也没把这当回事儿。
真是太卑鄙了!梁波打心眼儿里瞧不起自己,可是毛武逼得太紧,她如今也没法子。再说了,毛武这人重情重义,也是值得托付的嘛,…。。…
天下乌鸦一般黑啊!……,镜子的心都凉了半截儿,他想了一会儿,抽抽噎噎道,“奶奶,你对镜子…。。的好,镜子…。。都知道,镜子下辈子当牛做马,再来…。报答你吧。”
他二话没说,挣脱梁波,解下自己的腰带,接着摆个绣墩子站上去,将那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