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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晚被你气死,还不如热死算了!”冯氏瞧着梁波咕噜咕噜直滴溜的双眼,一时又好气又好笑,“唉,你倒是会哄你爹开心。”
梁波此番擂台上打出了名声,不出两天,京都贵圈里人尽皆知。说起来,冯氏还算知道的晚了。梁波在京都出风头的时候,他留了女婿李氏在府上管事,带着其他男眷早就去了郊外庄子里纳凉避暑,悠闲了几日,顺道又去了附近的崇华寺烧香拜佛。谁知这么一溜达,竟在寺院里碰见了几位常在一起打发时间的贵夫,于是几个老头在寺院僻静的后园子里摆了一桌素斋,说说家常叙叙话。席间众人一边品着清茶,一边议论着京里传递来的消息,还有不忘在冯氏面前奉称的,“梁大官人,你家三娘出息了,听说北衙的擂台摆了三天,愣是一人守着,如今无人能敌啊!”
“她就这个毛病,不管到哪儿都爱与人切磋,不过是旁人不稀罕和她比,倒显出她的能耐了。”冯氏谦和一笑,这事儿他也才听说,毕竟人不在京里,消息自然要来的慢些。原本梁波舞枪弄棒他不赞成,可是也拿她没法子,睁只眼闭只眼也就过去了。
“哎吆,老哥哥谦虚了不是?教女有方啊,来来,我们敬哥哥一杯…”大家七嘴八舌,哄得冯氏喜笑颜开。
众人正恭维他呢,就听着一声冷笑,“这有什么值得骄傲的?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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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田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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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出了个草莽匹妇,无知无畏!老透了的烂种,就是种在好地里,也长不成好苗来!”
很不凑巧,他的老对头古氏刚敬完香,也上后园子里来逛,冯氏见到老对头心里就堵的慌,当场甩了筷子:还让不让人好好吃饭了?怎么到哪儿都有他!你再瞧瞧这人,从头到脚都恶俗无比,哪里像教养良好的大家官人?!
古氏也未曾想过会在这里遇见冯氏,在远处就听见冯氏周围的一片赞叹,再一想自己没甚出息的女儿,心里颇有些不平衡,实在忍不住,跑上前去当面刺他,“你们以为那是江湖上瞎比划么?但凡军中的,那都立过铁血状,非死即残,缺胳膊断腿实属平常。没能耐的怕伤着自己,有能耐的必伤了别人,难免遭人嫉恨。横竖呢,都落不下好,也就是哪些个愣头青,显摆自己初生牛犊不怕虎,被人凿出个血窟窿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呢。一个看城门的小泼皮,还真拿自己当回事儿,不过白长个胆子罢了!”
古氏嘴里瞎掰扯,听到冯氏耳朵里,便幻化成了血肉模糊的场面。他坐不住,腾地站起来,指着古氏半晌说不出话来。
“我可不是吓唬你,梁氏百年书香文墨,却无嫡女一脉传承,其实呢,毁了也就毁了,本也无所谓嘛,”古氏冷笑,一张嘴毒辣无比,“你嫁的如意妻主又能如何,生不出好的来,照样气死你!”
冯氏脸色发白,捂着胸口连气都喘不过来了,贾氏几个忙扶着给冯氏顺气,一旁的几个贵夫看不过眼,忙劝道,“马大官人,少说两句吧,要是给气出个好歹来,如何向梁家交代?就是贵府马大人那里,也不大好看呐。”
“那又如何?若不是当年…。。”古氏的牙根又开始痒痒了。人就是这样,一旦吵起来,心头的火灭不下去不说,还会越烧越旺。古氏看着冯氏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儿,便越发地不痛快:姓冯的算个什么东西,也配嫁给梁蕙?再者说了,他几时怕过妻主马文?谁人不知马大人官声虽好,却是个活脱脱的夫管严,哪敢说自家夫君半点不是?
老话说得好啊,吃不到嘴的葡萄,永远都是最甜的。是以在古氏眼里,妻主马文样样都比不过梁蕙,别的撇开不说,在他面前就很是窝囊,根本拎不清楚!
再说冯氏给古氏呛得差点出内伤,却没心思理会,叫古氏这么一咋呼,尽惦记着梁波,无论旁人怎么劝慰都听不进去,休整片刻便领家下人等浩浩荡荡杀回梁府去了。
进了门一打问,梁波打擂果然是伤着了,且人都没将养好,就四处蹦跶。冯氏坐在正堂里长吁短叹,身体是自己的,怎么这般不爱惜呀!
这也就算了,他不过离开几天,梁波居然进了宫护卫御前。那宫里头,……若要没有马家那个小崽子也就罢了,偏偏这一切…总透着古怪,让他不由自主地将这两者联系在一起,…。…一定是,…。有关联的吧?
宫里传言,圣上看重马氏,封阶进位是早晚的事情,要真是这么的,梁家老三肖想皇上的男人,岂不就是冒天下之大不韪啊。!
冯氏心里咯噔个不停,再一想起古氏嚣张无比的神情,越发不踏实,黑着脸打发人去接梁波,自己则跟没头苍蝇一般,从里到外都乱糟糟的,回头一见梁波进了院门,虽说人全须全尾,也没出什么纰漏,到底忍不住发飙了,当下先算起帐来,“我竟不知,你干了这么危险的营生!那乌金甲就那么好,但凡你喜欢的,只要说一声,那一次我做父亲的不是想着法子给你淘换回来,用得着你拼了性命去挣?!”
“父亲,我这不是好好的么,”梁波有些摸不着头脑,索性扑通一声跪在亲爹跟前,低了头,呐呐道,“我有手有脚,可是从前游手好闲,全凭家里供着,算怎么回事儿呢?这要是传出去,还不得说是你教女无方啊。”
“你!…。。”冯氏说不出话来,梁波也不是全无道理啊。他曾经是多么希望自己这个亲生女儿能像妻主一样文静端方,偏生就给长成这样了,难道真是自己没教好么,还是真如古氏所言,那什么…。。不好啊…。。
“那你又何必进宫?就冲你这性子,别得罪人就不错了!更何况…。。伴君如伴虎你不知道吗?!”古氏看着女儿可怜兮兮的样子,一时间心烦意乱。
“父亲,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梁波眉角轻扬,嘿嘿两声,“圣上看我忠勇可嘉,提拔我入金卫。你女儿就要发达啦!从今天起,我梁波罩着您!您老人家在外头,就说女儿是御前金卫梁波,看哪个还敢欺负你,哼!”
冯氏被弄得哭笑不得,两个人都小心翼翼地规避着实质性的问题。梁波不一定真的就是为梁家光宗耀祖,可是对马氏不死心这事儿当下要是说出来一定会刺激到老父亲。冯氏也不全是因为比武切磋太危险而过分生气,只不过真的将小儿女的心思戳破了,眼下拿不出解决的办法不说,还会闹僵父女关系。…哎……。。
梁波瞧着冯氏面上有所缓和,嘻嘻一笑,挽着他的胳膊示好,“父亲,今日有人送了我一套青玉裂纹瓷杯,稀罕着呢,您等会儿瞧瞧,看入不入眼?”
“你这芝麻大点官,也有人孝敬了?”冯氏剜她一眼,“说起来,你母亲这两日就要到了,留着哄她罢…。”
“哪能?上头赏下来的,我就是捡个漏…。,呃,…母亲大人…。真的要回来了?”梁波恐慌胜过欢喜,提起母亲,莫名感觉到一种无声胜有声的压力。
父女两个多日不见,又说了半晚上的话,梁波哄好了亲爹这才回了自己院子,折腾了几日,累得慌,躺倒在床榻上时,才意识到小厮镜子如往常一样在她眼前晃荡。
“哟,你回来了?”梁波拼力露个笑脸,上下眼皮不停地打架,并未察觉镜子的异样。
“早回来了。”镜子不大高兴,说话的时候连脖子都没给梁波。
“也是,我大侄子吴意拂进宫了嘛,我今儿也看见他了。呵呵,没准我以后也能捞个皇亲国戚做一做。哎呀,从今往后,我梁波宫里也有关系喽,意拂哎,姑姑拜托你,不蒸馒头争口气,咱这回一定要选上啊…。。。”梁波神叨叨的,又连着几个哈欠,眨巴眨巴眼睛,眼泪花儿都挤出来了。
“奶奶想得倒是挺美!”镜子哼一声,从手里甩出个小物件,仍在梁波床头上,“拿好了!以后仔细着些!这么大个人,什么都保管不好!”
“哟,真拿自个儿当大爷了?我瞧着几日不见,这脾气见长啊!”梁波瞪他一眼,转头从枕头边上拾起来一看,可不就是她心念已久的荷包么!
总算是物归原主了!梁波心头一喜,刚打算问一下东西是怎么拿到手的,却见镜子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扭捏不已,不一会儿又眉头拧紧,冷着脸说道,“奶奶什么都别问。我累了,得回去歇息,您自便吧!”
梁波:“……。”
抛开梁波不谈,只说镜子也没留在外间守着,直接扭头去了耳房,廊下几个小厮见他脸色难看,想上前关切几句,一旁的梳子使了眼色,于是众人没敢吭声,各自散去。镜子比古月他们晚回来了一天。且自回来就不大得劲儿,起先走路的时候,那腰都有些躬着的,梳子他们关心他,问怎么回事,他也不肯说,问急了,镜子说话也就不好听了,直嫌旁人多管闲事:“问那么多做什么?回头叫奶奶给哥儿几个多派些活,看看你们还闲不闲的慌!”
梳子默默翻个白眼:哎,真是无法无天了,不就仗着三奶奶宠他么?
……。
夜已深,众人各自安歇。镜子满腹心事,坐在床边上半天都躺不下来,遂脱了衣衫,就着灯盏,俯视身上累累春痕。算起来,已经又过了一天了,从锁骨到腿间,那些暧昧的印记密密麻麻布满了光洁细腻的皮肤,依旧十分醒目, 而肚脐处嫣红如血的童子印却已褪尽,溶入肌体,再瞧不出任何区别了。
“王八蛋!”镜子咬牙切齿地骂,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声音稀稀疏疏传到外面,听得外间上夜的老仆满头雾水,不知所谓。
作者有话要说: 青年帝王慕容还由轻松言情作者傲娇范大大友情客串,谢谢亲爱的大大支持女尊文,希望大大早日加入到女尊文写作的队伍里哈,撒狼嗨哟思密达!
☆、第二十五回合
才貌双全的郎君们入了宫城之后,嘉选便正式开始了。先是由尚寝局上了年纪且资历深厚的常侍官,入长阁内室逐一检验嘉郎们的身体,从五官、毛发、指甲、体味、肌肤一直到玉/茎之尺寸丰度,所查之细微,令人瞠目结舌。以上若是符合要求,便可交由御知堂责办考察各郎君的学识水平,之后也少不了要让太后或是太国公来把把关了。
等通过老祖宗们这一关,则由圣上自行安排。这也是嘉选最后一道,称之为御选。说明白点,圣上须亲自挑选,看上眼的,赐个信物,封品进阶,日后长居后宫服侍君王。要是没有看上眼,还可被赐婚于宗亲权贵或者留下来在内侍省做男官的也比比皆是。
历来的御选,都是坊间最有意思的谈资。因这最后一关怎么选,除了圣上本人,谁说了都不算,任谁也都别想干涉。这是自打太/祖皇帝开国以来就立下的规矩,且从前皇帝奶奶办御选,都会有不少趣闻轶事流传开来。比如说太/宗皇帝,称帝时年岁已大,在位期间下旨只办了一次嘉选,她本人好音律,因此御选出来的内命夫皆弹得好琴或做得好曲。而高宗皇帝则好美髯,一时宫里到处都是胡须飘飘仙气十足的郎君。到了宣宗皇帝在位时,虽只选过两次,可这一位奶奶是个货真价实的顽主,从前在藩时常混迹于市里坊间,登位御极后也没闲着,那后宫整个儿就是一杂耍班子,内命夫们各有绝活,有口中喷火的,赤脚走刀刃的,还有擅长胸口碎大石的……
先不提坊间如何议论,就说这宫城里边儿的各色人等,私下里交头接耳或者翘首以待,无形中便将帝王的婚事烘托到一个无比热烈无比紧张的氛围当中了。最后会以什么方式选夫婿,众人虽然好奇,但大概也能猜的出来。今上崇武,极有可能会效法其祖母武宗皇帝由比武定胜负。不过御选开始之后,便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时近立秋,几场大雨之后,天气渐渐凉了下来,最近几日诸事顺利,梁波每每巡防时,遇上这样的天气,连带着毛孔都觉得舒展。她在宫里巡守了两日,嘉选也进行了两日,她的侄子吴意拂,以及曾经客居在梁府的贺兰若昀,以及…。黄子遥,还有刚卸任金卫的皇后热门人选河东潘氏都在御选之列,只等今日一决胜负。
圣上将终决的地点定在了御苑太液池旁的听风阁之内。三十六金卫中有两名做少使装扮紧跟其身后,又十二名便衣铁卫守在听风阁外。这种连带能看热闹的差事此次并没轮到梁波头上,好在她如今领着一队羽卫在御苑内围隐蔽处值守,从目前所在的角度望过去,除了能清楚地看到圣上的后脑勺之外,还能清楚地看见坐在今上对面的诸位玉树临风白衣飘飘的嘉郎们。
此番太后与太国公皆不在场,圣上只穿了常服,俨然邻家姐妹的打扮,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