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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吹音挑眉:“哟,真潜逃了?”
镜歌含笑,声音里染着愉悦:“啊,潜逃什么的,怎么说的如此不好听。不如我们换个词:牺牲。如何?”
漫吹音听得好笑:“牺牲?”
“对,牺牲。你牺牲你自己,救得我的性命。这本就是你身为将士的荣耀与的宿命,我只是将这件事提前了而已。”
他说话的时候笑意染上脸庞,负手长身玉立,一身淡青色的衣衫无风自动,仙气荡漾,就差背景里再飘些桃花瓣了。
“胡说八道。”漫吹音冷笑着一枪狠狠刺出,将那一面镜子捣碎。
镜歌的身影便又出现在其他镜子里。
“怎么,愤怒了?”
漫吹音紧跟着一一打碎,镜歌便将身影投满了所有的镜子,愉悦的笑声荡满了这一方空间,还带着回音。
“一个人在里面,感觉更妙吧?哈哈哈,漫吹音,你就好好呆在里面感受那种看得见的寂寞与绝望,然后在绝望中慢慢死去~你放心,我会带着你的那一份好好活下去,活得荣耀又尊贵,活得长长久久。”
“愤怒罢!你越是愤怒,我便越是愉悦。啊,我们还是仙友来着,想一想我便有些兴奋,这种感觉真是曼妙极了……”
他说着还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嘴唇,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
漫吹音默默地望着他发疯了一样炫耀,一双锐利的眼睛不动声色地扫视着每一面镜子,对于镜歌的挑衅视若无睹。
百花杀一扫,面前的镜子碎了一地。
倏尔目光一凝,百花杀刹那出手,直取镜中人的喉间,抬手弹了一下垂到胸前的长发,对上镜中人震惊得难以置信的眼神。
“怎么……会……”
他双手捂着脖子,指缝之间鲜血宛如泉涌,眨眼之间就染花了他浅色的衣衫前襟。
他的声音破碎,几不成声。
漫吹音以一副过来人的模样叹口气道:“没有人告诉你吗?作为反派,话多会死得很快。果然是没有经过事的崽子,没经验啊!”
说罢还装模作样地摇摇头。
她伸手抓住百花杀,往回抽。镜中那人失去了支撑,捂着脖子失力跌落地上,生机流逝,渐渐失去了眼底的光彩。
“我不……甘……心……”
“谁让你话多来着,装也不装像点,不甘心简直是活该啊。以为就是你随便化成他挑拨一下就能让我心生芥蒂?天真。”
闻言那人立即腿一蹬,没气了。
漫吹音戳着镜子,龇着牙笑得跟只老狐狸:“哎,你别蹬腿啊,我还没告诉你身为反派的其他必备条件呢。”
“司战这般清楚做反派的条件,难不成,你想叛变去魔界?”
漫吹音回头看他,眼睛亮了一下,拖着百花杀就两大步过去哥俩好地勾住他肩膀,凑过头去亲亲密密道:“我冤枉啊我,当初仙魔不分的时候我都没有去,都到现在了我怎么可能还去投诚魔界啊。不过我说镜歌,你方才看见了什么?不会是我要杀了你夺宝独逃吧?”
镜歌抄着手不动如山:“问这么多做什么?你就这么好奇?”
“肯定好奇啊,太好奇了!”漫吹音整个人都要吊到他身上了,“我想知道假扮我的那个扮的像不像啊。”
镜歌低首看了一眼她,笑了下,干净利落回她:“像不像,都与你无关。”
像不像?这世间除了漫吹音自己,谁能模仿出她?
他拉下她的手,让她好好站着,才取出了焰心、水精、土魂、木灵,托于半空。
他伸手在空中画了一个奇怪的符,四宝便发出一道强光,合二为一,射往漫吹音先前射杀镜中人的那面镜子。
一道光闪过,那面镜子便宛如水波一般荡漾开,形成一道穿梭之门。
阵门已开,漫吹音二话不说就走过去抓住镜歌的手往外走,穿过了大门一步踏进了霄暝的大殿内。
阵门随之消失。
方一落地还没站稳,便听得顶上咔嚓一声巨响,天雷之声轰鸣不止,大殿随之开始剧烈摇晃震颤,四周的摆设全都来回碰撞砸得粉碎,顶上也开始不断砸下来大大小小的石头。
漫吹音一个瞬移术掐完,毫无反应。
她迅速躲开砸下来的石头,抓着镜歌给他罩了一层防护结界就将他往外推。
“你大爷的我忘了我这不是在天界了!插手这一界的事情引来了天罚,瞬移之术使用不了了真倒霉。镜歌你先走,我殿后。”
镜歌眉头一挑,到没有说什么,率先往外跑。
漫吹音放出了百花杀,百花杀浑身散发着煞气飞在前面清路。
过来大殿的道路走得十分顺当,然而出去的路却困难重重,宽阔的走廊崩裂,形成了断裂的深渊。
镜歌与漫吹音飞快地从墙壁上借力而行,还要避开失控的机关。
一不留神,镜歌一脚踏空,跌入深渊。
他本身便法力失了大半,又被魔修抓住吊在城门,能撑到现在完全是漫吹音之前给他渡了些修为,用到现在已差不多用尽了。
“花花!”
百花杀咻的一声回转,往深渊里窜去,算准了角度一把接住镜歌就跑。
不料它带着镜歌才往上窜出了三尺,就感觉一股力量在将它往下拉,它越是用力,那股力量就越强大。
它与它一时之间僵持不下,委屈地低吟了一声,与漫吹音神识相连。
漫吹音二话不说勾着一处倒下身,将手递给镜歌:“手给我!”
她的手十指修长,掌中薄茧,伸到他眼前,宛如从黑暗之中照射下来的一道神圣光芒,那般耀眼,不可忽视。
那般,令人心中震颤。
他望了她一眼,递出手去握住她的手。
紧紧的抓着。
漫吹音抓着他便荡了一下,将他往远处扔去,将青雀绫放出去护着他,百花杀追着为他开路。
漫吹音扬着笑声踏过墙壁避开射来的冷箭,闪电一般迅捷。
“还不晓得回去那些闲得无聊的神仙会怎么弹劾我。镜歌,恐怕这回回去要去你录曜宫躲几日清净日子了,你可不许拒我于门外!”
镜歌闷哼一声,喑哑着嗓音喘息着问她:“我拒绝,你便不来?”
“当然……不会!哈哈,你说什么都没有用,我要去还真没有人拦得住的。我有认真研究过你借给我的那两本春哦,你放心,等我回去,一定不会只顾自己爽的。我会照顾你的感受,让你也□□,享受那种极致的快乐~”
“……”
镜歌哂笑一声,真想去戳她的额头,问她都看得什么书,角色又带入反了吧?
不过他什么都没有多问。
“那么,我便拭目以待了。”
一路有惊无险冲出了地宫,漫吹音眼疾手快推开了镜歌,便见天上一道天雷瞬间奔她而来。
她脚步虚晃,招了祥云就往僻静处飞,百花杀在手,一枪指天雷,转手引雷入地。
“镜歌,我受完天罚就先回去不来找你了。留下来的魔修都不成气候,你看着时间回来啊啊啊啊!”
针对她的天雷也紧跟着她跑,她一路留下尖叫声,一朵祥云在不断落下的天雷之间穿梭远去,看起来每一次都惊险万分,却又在下一刻化险为夷,让看见的人都忍不住提了一把心。
一个追一个逃,又不能伤及无辜,看起来双方都颇为憋屈,想来一会儿动静会不小。
镜歌留在原地目送她远去,半晌之后嘴角沁出一丝血迹。
他伸出拇指抹去,转身往城门走。
出了城门就撞见了黎非。
黎非看见镜歌走出了,舒了一口气,上来见礼:“黎非见过沧澜尊者。”
镜歌嗯了一声,道:“我受伤不轻,无法御剑,你御剑带我罢。”
黎非迟疑了一下,扑通一声就跪下了:“尊者,我追着声声来的,尊者可看见声声了?”
“许声声?”镜歌道,“她不是死了吗?”
“她没有死!”黎非握着拳头仰起脸,温和又坚持,“声声没有死,我看见她了,她躲着不见我,我……”
“如果你说的是一个驾云的女人,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你认错人了。你看见方才的天雷了吗?那是来自天界的天罚。没猜错的话,那个驾云的女人是越界而来的上神。”
镜歌说罢又想了想,好心的为他解答了另一个问题。
“你知道上神代表什么吗?如果我们这一界有人飞升,没有门道的通常是散仙,少数为地仙,散仙地仙只比那些仙童仙婢地位高一些。往上再修行才能成为上仙,封官加爵。这些都是仙,比仙更高一阶,才是神,而上神高于普通神君,是实力与地位的代表。”
“所以黎非,许声声已经死了。那个女人,不是、也不可能是许声声。”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某一天,魔神霄暝再度对上漫吹音,方一打照面,漫吹音就捶地狂笑。
漫吹音: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霄暝(掏出镜子一边照一边懵逼):你笑什么?我长得有这么好笑?
镜歌:她笑点低,每每一听到小明开头就能笑半天,不用理她。
霄暝:……亲妈,取名字这么随便,我是捡来的吧?
☆、运动
三十七
黎非颓然地坐于地,低着头让人看不见神色。
声声,真的已经没了吗?
他将听来的信息在脑海中过滤了一遍,忽而仰起脸,神色温和语气却尖锐道:“沧澜尊者,声声死的时候,您已经被掳走。那么,您是如何知晓声声的事情?”
“你还不死心?”镜歌居高临下俯视他,轻轻一笑,笑得残忍又冷漠,“你就那么喜欢许声声?喜欢到连失去她都觉得是无法接收的事情?不管我是如何知晓声声身死,总归那是我的徒弟,我总是有办法的。”
“哦?是吗?若方才那个不是声声,她如何见了我就跑?又为何越界而来第一件事就是来救尊者?黎非愚钝,声声也是我喜欢的人,我总不会伤害她,为何尊者总是防着我?”
“我防着你?”镜歌似听到了什么笑话,越过他就往外走,“天界有一职位曰司命,司掌天下命格之事,无所不知无所不晓。你若是有本事,大可飞升去找她询问,要去寻找许声声的轮回转世也好,要断情绝爱也罢,由你。而以你现在的功力,你连给许声声报仇都没办法,镇日失了主心骨似的,许声声就能回来了?”
“沧澜尊者何以如此针对我?”黎非起身,站在原地望着他,“声声身死,我连悲伤的资格都没有吗?反而是尊者,声声是你的徒弟,你看起来却并不悲伤。”
“生死自然,何以悲伤。”
“呵,您真冷漠。”
怎么可能不悲伤?如果说身边人身死而不悲伤者,定是身死者在心中占据的地位不高。
否则,怎会人间夫妻一人身亡另一人殉情的传说层出不穷?
沧澜尊者不悲伤,只是没有把许声声放在心上。
如此,而已。
**
漫吹音灰头土脸回了天界,带着一身的伤躲去了风一顾的药庐。
药庐还是老样子,风一顾永远不知道在研究些什么,而他唯一的徒弟十春,则担任了药庐大大小小的事务,能干得很,漫吹音数次想将他挖去长曦宫。
而之所以挖到现在十春仍在药庐,一来她长曦宫没啥事,有个式微已经很让人头疼了,挖去长曦宫还不得埋没了一个人才;二来,十春也不是种在墙角的蘑菇,只要锄头挥得好就能挖走的,因而几千年过去了,他依然在药庐过得好好的。
漫吹音探了一个脑袋进去,一眼就看到了院子里扫地的那个药童时艺,她左右看了看,没看到十春,才跟打暗号似的嘶嘶两声,引来时艺的注意。
时艺早就认得她了,拖着扫帚小跑过来,仰起脸糯糯地喊她:“司战上神。”
漫吹音小声地夸了一声乖,很顺溜地就从自己乾坤袋里摸出了一个装着瓜子的海螺递给他,摸摸他的头:“十春在吗?”
时艺遂闷闷的端着塞来的瓜子,回答她:“十春师兄出诊了,只有师尊在。上神,要我去通报吗?”
“啊,啊,你先别去,容我想想。”漫吹音一听就犯嘀咕,琢磨着要不要进去。要知道,她是宁愿十春给她看,也不太愿意去面对风一顾。
时艺用一只手端着海螺,另一只手胳肢窝下夹着扫帚去拽漫吹音的衣角:“司战上神,能不能打个商量?下次你给我带好吃的,可不可以不要总带瓜子啊,我,我都嗑厌了。”
漫吹音低头看他,想了想,道:“那我也给你打个商量,你能不能要吃的之前,先关心关心我?来,你看到我受伤了吗?知道我伤得重不重吗?”漫吹音蹲下来,戳着他的眉心没好气,“小没良心。做人呢,不能总是索取,要学会付出啊,少年。”
时艺似懂非懂,但还是乖乖点点头,紧张兮兮道:“那上神伤得重不重?还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