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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说一生命犯桃花煞-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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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漫吹音半晌之后“啊”了一声。
  柳镇言关切地问道:“怎么了姑娘?”
  漫吹音破口大骂:“老子叉你大爷,妙锦山河图是什么玩意儿?小三千界是什么鬼?这个要怎么破?老子难道一世英名毁在这一面小小的旗子上了?知道了阵眼又怎么样,一个一个杀都有小三千个啊啊啊……”
  柳镇言睁大了眼睛下巴着地:“姑、姑娘你……”明明是个有点冷冽气质的侠女,一开口怎么就变成了狂暴地痞流氓女了?现在流行反差萌吗?他接受不了啊!
  漫吹音收起了百花杀,一把勾住柳镇言的脖子,冲着柳镇言一笑:“老子正好没住处,你借我一处住住呗!我得躺下来好好想想怎么出去。”
  柳镇言被她一笑迷了眼,瞬间忘记了脑子里面所有的想法,迷迷糊糊就将漫吹音领回了家,好吃好喝伺候着。
  柳府是镇上的大户,柳镇言是柳家的独子,他所吃所穿所用皆为上等,就连周围的丫鬟小厮,都是容貌清秀没有一个歪瓜裂枣。
  漫吹音泡了个澡,对着来为她送衣裳的丫鬟笑道:“多谢。”顿了顿又问,“你叫什么名字啊?”
  那丫头双颊有些微红,结结巴巴道:“奴婢,奴婢珍烟。”
  漫吹音动作一顿。珍烟,镇言,搞什么?谁才是阵眼?
  又进来一个丫鬟送姜汤与吃食,漫吹音晃了一下神,鬼使神差问她:“你叫什么?”
  那丫头文文静静道:“奴婢贞颜。”
  宛如一道晴天霹雳毫不留情地劈在了漫吹音身上,她尤不死心问她们:“你们老爷叫什么?”
  “老爷名讳柳臻岩。”
  “你们夫人呢?”
  “夫人闺名甄嬿。”
  得,一家人都叫阵眼了。
  漫吹音有些好奇:“名字叫法都差不多,你们怎么分得出是叫谁?比如我如果找你们少爷,而你不知道只有贞颜知道,我就得先找人问贞颜在哪里:嗨,我想找镇言,但是没找到,珍烟说贞颜知道,那么你晓不晓得贞颜在哪里?那么问题来了,该路人怎么知道我要找的是镇言、贞颜还是珍烟?”
  珍烟捂嘴笑:“姑娘,这自然是分得清楚的。您第一次听会觉得混,相处久了自然就能分辨了。姑娘不信的话,可以考一考奴婢。”
  贞颜不明就里,但还是跟着点头。
  漫吹音乐了,挥挥手:“罢了罢了,你们下去罢,我吃饭不喜欢别人看着。”
  贞颜和珍烟齐齐行礼退下了。
  两个丫鬟走了以后,漫吹音一边拿筷子拨着饭菜玩儿,一边支着下巴思考。
  呐,容她好生想一想,妙锦山河图阵眼究竟在什么地方来着?
  **
  影妖飘到镜歌前面三丈远的时候停下了,镜歌还是那副从容不迫嗑着瓜子的模样,半点没有为漫吹音突然被妙锦山河图收了而露出一丁点儿担忧。
  影妖觉得他不过是故作镇定,一双眼睛阴冷冷地望着他:“你就不为她担心?”
  镜歌坐在石头上看她,扑哧吐出瓜子皮:“完全不担心。”
  影妖冷笑:“果然,男人都是无情的。打架要靠女人的天界,还有什么可怕的。”
  镜歌又嗑了一颗瓜子,吐出瓜子壳之后他拈着一颗又大又饱满的瓜子在指尖转了转:“影妖,报上你的名字来罢,漫吹音枪下无数亡魂,没有名字会被人忘得很快的。”
  影妖大怒,周围黑色的影子叫嚣着涌上来:“你一个吃软饭的小白脸,凭什么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镜歌坐得端端正正,嗑着瓜子并不理会,他的眼神之专注于手里的海螺,并不再看影妖。
  光明晦暗之间,连镜歌自己的影子都有些扭曲,周围黑暗之中,浓烈的杀机扑面而来。
  镜歌忽然笑了一下。
  

☆、天赋

  汹涌的杀机里面似乎潜伏着什么,未知的,令人颤栗的。
  漫天的影子就要将镜歌整个吞噬的时候,镜歌笑了一声。
  “雪隐。”他道。
  似有剑出鞘的声音,冷意悄然升起,天上飘飘洒洒,飞起了雪花。沾了雪花的影子剧烈的挣扎细细地惨叫,那情形说不出的诡异。
  却在刹那之间镜歌微微蹙眉,雪花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噗——”
  碧叶千顷,肃杀寒意。影妖手中的妙锦山河图乍然碎裂,一招碧叶千顷破空而来。
  影妖喷出一大口黑血,惨叫一声倒飞出去,瞬间隐匿在黑暗之中。
  “啧啧啧,真惨。”漫吹音踏空出现,手里握着百花杀,一出来,她顿了一下,望天,“有点冷的感觉……”
  镜歌收起了海螺,拍拍衣摆上的灰尘,闻言淡定道:“有吗?你的错觉罢。”
  “哦。”漫吹音起手结了一个结界笼罩着整个宿英山,然后抹了抹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走到他身边抱怨道,“镜歌你也忒不厚道了,我被山河图收了,你竟也没有想着来救我一救。”
  镜歌道:“区区一个妙锦山河图,难不住你,我对你有信心。”
  漫吹音道:“诚然事实如此,但是你我既为临时合作伙伴,你就是做做样子,也合该表达一下你的关心罢。”
  镜歌道:“好罢,我其实担心得要命,你可有受伤?可是遇上什么危险了?可……”
  漫吹音打了个冷战,斩钉截铁地阻止了他的关心:“你还是保持你原来的状态罢,我觉得那就很好了。”
  镜歌从善如流:“哦,好的。”
  天色依然十分黑,离晨曦还十分遥远。
  漫吹音看了看时辰,回头拉了镜歌的衣袖:“这个影妖不堪一击,我们去采兰尾草罢。”
  镜歌扯了扯衣袖,漫吹音察觉他的动作回转来,皱眉道:“你扯什么?我拉着你,免得进了山影妖搞小动作我来不及顾及你。”
  镜歌动作一顿,松了手,看她,一脸无辜:“我害怕。”
  漫吹音:“……”你还能扯个更离谱的谎吗?
  镜歌递出手来:“袖子不结实,一扯就断。要不,你拉着我的手?”
  漫吹音:“……”
  她虽然看着不靠谱,但也不是智障啊!
  她呵呵两声,拉着他袖子往前走,不说话了。
  镜歌见好就收,淡定的跟着她。
  兰尾草长在宿英山的山顶上,漫吹音对着图册看了又看,确定没有认错才用了图册中写的采集法子打算采上几株。
  她采集兰尾草的时候,镜歌就站在崖边吹风。
  采集兰尾草是个技术活,漫吹音忙得满头大汗,一点儿也不敢分心。
  镜歌看得有趣,蹲下来拨弄了下,问她:“你在妙锦山河图里遇到了什么?”
  漫吹音哼了哼:“别跟我说话,我被那面旗子恶心得想吐。”
  “哦?”
  “你不知道,我差点被逼疯了。我在找阵眼的途中遇到了名字叫贞颜、珍烟、镇言、甄嬿、枕胭、振严……等等等等你所能想到的一切和阵眼音相近的人,搞得我头晕眼花一点没分清楚谁跟谁谁是谁简直就是折磨。这到底是谁的恶趣味啊,我要是知道回头得去拆了他的府邸。”
  镜歌轻笑:“你怕是拆不了她的府邸了。”
  “哦?为什么?”
  镜歌道:“炼制这一面山河图的是一个叫桢妍的神女,你大约没有听说过她,她已经死了很久了。她那时候很无聊,就炼着玩儿的。”说到这里,他有些发笑,“既是如此,你是怎么破阵出来的?”
  “我?”漫吹音随口道,“我杀了所有名字和阵眼相似的人。”
  镜歌微微挑眉。
  漫吹音小心地采完了一株,吁了一口气,才抬起头来,似笑非笑道:“你不信?”
  “小三千界一环套一环,即便是每界一人为阵眼,你也得杀小三千个。”说到这里,他干脆坐下来,也不在乎地上干不干净会不会弄脏他的衣衫,“怎么算,你也没这么迅速。”
  “嗤——”漫吹音喜笑颜开,“你倒是挺了解我的,那么麻烦的事儿我怎么干得出来。”
  她随意抹了一下鼻尖上的汗,又低下头忙乎,一边与他道:“我在那一家人都叫阵眼的人家好吃好喝伺候着躺了一天,哎,终于灵光一闪,破阵的事儿我干不来,破坏阵的事儿我还干不出来吗?哈哈哈,我真是太机智了!哎镜歌,你也注意下形象啊,衣摆脏了。”
  镜歌低头看了眼被漫吹音撬起的土泼脏了的衣摆,随手掐了个净尘诀:“还真是你干得出来的事儿。”
  也不知道他是指漫吹音破坏了妙锦山河图的事儿,还是指她把土撬到了他身上的事儿。
  漫吹音一连采了五六株才住了手,小心地收好装进了乾坤袋,才起身随意拍了拍手,也没用净尘诀,就任衣裳沾一身土的模样对镜歌道:“好了,我去收拾影妖,你去吗?”
  镜歌还坐在地上,漫吹音想都没想就递出手去。
  镜歌望着递到自己面前的还沾着泥的手,静默了片刻,吐出一个字:“脏。”
  漫吹音怔了一下,低头看自己的手,确实挺脏的,她讪讪的欲收回手在裙子上狠狠擦干净再拉他,才一动,镜歌忽然伸手抓住她的手就起来了,然后松开她的手,重新捏了净尘诀,顺便也帮漫吹音捏了一个。
  漫吹音顿时一身清爽干净,还飘着一股淡淡的清水的味道。她嘿嘿笑了笑:“多谢多谢,我方才还在想净尘诀怎么掐来着。”
  镜歌微笑:“不客气,我想你也记不住。”
  漫吹音去收拾影妖,镜歌就抄着手跟在她后面晃悠,走了一会儿,漫吹音蓦地停了脚,回转来看镜歌,问道:“我是个没见识的,大家都知道。我问你,这宿英山收人影子的事儿,应该不止影妖掺和罢?你晓不晓得其中有什么蹊跷?”
  镜歌抄着手作高深莫测状,还没作完,漫吹音踢了他一脚。好在他闪得快,不然非得残了不可。
  漫吹音:“说正事儿呢,快说!”
  镜歌睨了她一眼,字正腔圆道:“我多少有些见识,正好知道一些。你收拾影妖确实没甚大用,收拾了这一个以后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顿了顿,“传说上古时候有一件宝贝名叫聂影镜,来自魔界,能摄影夺魄。只要被这聂影镜摄了影,就有了制约的引子。后来聂影镜在仙魔大战中被打碎,传言落在了这宿英山。”
  漫吹音听完感慨道:“你知道得可真多。”
  镜歌道:“多看看书,知道的总会多一些。”
  漫吹音连连摆手:“得了得了,我看见书就头疼。”她想了想,“那你知道有什么法子能找到这碎掉的聂影镜吗?”
  镜歌道:“巧了,我还真有。”
  漫吹音:“……”呵呵,鬼才信你是巧了。
  漫吹音让开道让镜歌走前面,她跟在一边,镜歌就将漫吹音带到了半山腰上的一个山洞前。说这是一个山洞都是抬举了它,就一个拳头大小的洞,还藏在一片藤蔓之中,如果不是镜歌拨开了藤蔓,漫吹音简直就没想过这里会有个洞。
  漫吹音顶着一排问号道:“这是……”
  镜歌抬眼看星辰,又算了算,点头:“应该是这里没错了。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聂影镜想必早已与这宿英山融为一体不可分割了,要取出来的话有点复杂。”
  漫吹音问:“有多复杂?”
  镜歌道:“将宿英山剖开,凝结法力将聂影镜的力量抽出来……”
  漫吹音道:“挺简单的呀!”
  镜歌默了一默,旁若无人继续道:“这抽取聂影镜的力量却是个精细活。你要保住宿英山的话,就不能将宿英山的灵气和生机抽走了,需要抽丝剥茧一样将聂影镜的力量剥离出来。若是不在乎宿英山,那就要简单许多,直接毁了这山就可。”
  他说完就看着漫吹音,让她选。
  漫吹音瞬间苦了脸:“能不选吗?我讨厌选择。”
  “选不出来就选最简单的法子,直接毁了。”
  漫吹音叫了一声:“你这样未免太果断了,你倒是让我纠结纠结啊!女孩子遇到选择题不纠结上一个时辰的都不是女人。”顿了顿,“玄湄说的。”
  镜歌一针见血戳穿她:“你就是纠结上一年,也没谁当你是女人。”
  正中会心,漫吹音心在滴血。
  她捂着心口垂死挣扎:“所以我有在学啊。”
  镜歌道:“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你没这天赋。”
  噗噗噗——
  万箭穿心。
  漫吹音不抖了也不挣扎了,飘着脚步往来路去。
  “你去哪儿?”
  漫吹音幽幽地回:“我去将剩下的兰尾草一起挖了,顺道搜刮一下宿英山有什么其他宝贝。”
  “我还以为你要选保住宿英山。”
  漫吹音声音更幽了:“我又不傻。采了兰尾草我还要去别的地方采草药,谁知道会遇到什么。将法力浪费在这里,万一遇到厉害的我干不过,岂不是很不划算。”
  镜歌目送她离开,许久之后笑了,目光灼灼若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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