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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习临摹;有时却是一种煎熬,因为你画的太烂了。烂到老师看不下去,忍不住亲自动手帮你纠正。这种改画工程量一般都很大很费力,因为老师根本不知道从何下手帮你去改。所以,不到真的看不下去的情况,很少有学生会被这样改画。因为是非常丢人的。所有的人都会围过来看你,说是看你的笑话吧,也不是,他们只是难得能看到老师从头开始,一笔一划地示范,直到结束。是你给了他们这个机会。
可是围在小岑身后的人明显太多了,超过了老师做细微修改才会聚集的人数。这样浩大的人群聚集,只有一种最坏的情况。苏雨心下一惊,放下颜料就往人堆里走去。借着身高优势,就算在人群最外围,仍是毫不费力地看到了坐在人群中心改画的林老师和站在边上一动不动的麦小岑。
“师兄你回来啦?”身边加强班的同学阿南凑近他小声说,“小岑师姐今天好惨。被‘清零’了。”说完这话阿南还小心地看了一眼前面专注改画的林老师,确定没听到自己说话,他才小心翼翼地继续说:“而且林老师今天非常生气,我们从来没听过那么严重的训话。说小岑师姐‘画画跑调,不如去上吊’欸。”一面摇摇头,“小岑师姐也是够坚强的,这样都没哭,一个字不说站在一边。”
苏雨听着阿南的话,视线至始至终都盯在某个女生倔强伫立的背影上,墨眉紧锁,眼神里情绪复杂。自己是知道老林的脾气,不到非常失望的时候,不可能这么毒舌。而自己也看出来了,小岑最近状态不好。想来晶晶的事情对她影响很大,但是……已经状态不好到了这种地步了吗?这样,很危险啊。他一面这么思索着,一面已经开始想自己如何帮着小岑找回状态了。
他总是这样为小岑设身处地地想着,却浑然不自知。也不觉得哪里别扭,因为自己答应了莲阿姨要照顾小岑,就要照顾到底。更何况……苏雨看着女生故作坚强的背影。明白其实她比谁都需要保护。
我站在老师旁边,看着他一笔一笔地描线,铺大色,上细节,作微调,最后润完色,一动也没有动过。我好像都没有眨过一次眼,因为一眨眼眼泪就会掉下来。身后站了很多人,我甚至能听到他们小声的窃窃私语说小岑师姐也会有今天啊。所以我必须硬生生地忍下这份屈辱的情绪,打碎牙齿也要香进肚里。林老师说的狠话让我绝望是没错,却也让我调整了之前浑噩度日的心态。
自己,不可以这样下去了。好不容易决定坚持的事情,不要因为任何人,任何事。去毁了自己。于是我迅速地抹了抹脸,精神抖擞地对上林老师改完画看过来的目光。
“这样的示范我不想再做第二次,明白了吗?”林老师仍旧严厉地说着,目光却不似之前那般失望冰冷。
“明白了。我会加油的,不会让您失望。”我深吸了一口气稳住情绪,用尽量自信乐观的语气回答着他。林老师看了我片刻,站起身来拍了拍我的肩,没有继续说什么,大步走开了。围观的学生们也都渐渐散去,我默默坐回自己的位置,呆呆地看着眼前被老师改完焕然一新的画,内心五味陈杂。
“还好吗?”有个人在我身边坐了下来,那声音清越温柔,只属于苏雨。
我转过脸冲他一笑:“没事。”
苏雨很仔细地看了我片刻,确认我是真的没有被老林这样极端的方式打击到,才放心地松了口气:“什么不懂的尽管问我。时间不多了。”
“嗯。”我应着,现在已经是一月二十四号了,离二月一号出省只剩一周。能不能拿到那个名额,就要看自己有多努力了。
苏雨摸摸我的脑袋笑着柔声道:“加油。你一直都很棒的。”
我看着他眉目如画的脸,那种信任又疼惜的神情让我的心跳突然没来由一阵加速,我赶忙别扭地别过脸去闷声应着:“好。”
☆、第76章 破釜沉舟1
凌乐轻轻擦去唇角的血丝,抬眼看着眼前这个自己最好的兄弟之一,那眼睛似一汪深潭看不出情绪。他看了看自己沾血的手背,些许自嘲地对张恺说:“你打的对。”
时间倒回到三周前。
那天凌乐气冲冲地转身离去,他真是受够了这个愚蠢之极的麦小岑。怎么,不是喜欢自己吗,躲在那个苏雨背后又是什么意思!那样央求他保护的眼神……自己从来不曾被她这样看着过。难道在她看来,我不能保护她吗。罢了,你要是真看上了那劳什子苏雨,那你就看上去吧,我凌乐什么女人找不到。
正心情不好地走路回家,手机就震起来。凌乐烦躁地把手机抓出来,一看来电显示是苏妍,直接切了。为什么总是挑在这种时候打电话过来?结果自己刚切,手机又亮起来。一看显示还是苏妍。
继续切。
苏妍继续打。
再切。
苏妍继续打。
又切了一次。
苏妍还在继续打。
……
切了她十几个电话以后凌乐妥协了,准备苏妍再打一个就接。可是手机却安静了下来。卧槽,玩我呢?!凌乐按下苏妍的电话拨出去。果不其然被切断了。
苏妍你好样的。凌乐恨恨把手机收回口袋,拿了烟盒抽出一只烟点上,皱着眉思索了片刻,停下了回家的脚步,折了路线往张恺家走去。心里真是憋屈,去找小恺喝喝茶谈谈人生吧。走了大概四十分钟,凌乐到了张恺家门口按下门铃时里面却没有回应。不是吧……他不死心地又按了许久,里面仍旧没有动静。卧槽,你也玩我呢?这个点,又不是晚上,你跑哪去了啊。郁闷地翻出手机打过去:“恺你人呢。我在你家门口。”
“小野这里。他喝多了。”对面的张恺仍旧是一如既往淡淡的语气。
“又喝多了?”凌乐语气惊悚,“至于吗,上次没找成路娅到现在,他喝了多少次了!”
“数不清……”张恺笑着,“你过来吧,要我去接你吗。”
“不用了,我打个车过来。”凌乐抱怨着,“***你家太远了。”
“好。”对面挂断了电话。
凌乐拦了一辆的士往夏野家去。突然反应过来,夏野不是和麦小岑住一个小区么!那自己走了,又走回去,这是在做什么啊!他简直哭笑不得。早知道这样直接上夏野家就好了啊。正想着,司机停下车告诉他到了。凌乐掏了钱递过去,开门下车。
没想到自己隔了两个小时又回来了。小区门口没有了麦小岑和那个苏雨的身影,让他觉得世界清爽了许多,整了整衣服迈着长腿走去电梯上三楼。一面心里还在吐槽着,三楼也要上电梯,夏野是有多懒。他还没反应过来,自己也把自己给吐槽进去了。
到了夏野家按响门铃,张恺一打开门,屋内掩不住的酒气就扑面而来。
“卧槽。”凌乐皱着眉捂住了鼻子,“这他妈是喝了多少。他在家喝的啊?”
“嗯。”张恺扯他进来然后关上了房门。
凌乐慢慢挪步往夏野的卧室走去,地板上散落着各式各样的酒瓶子,稍不留神就会踩上一个摔个狗吃屎,他可不希望自己这样。小心地避过障碍物,凌乐忍不住叹服:“啧啧啧。真够能喝的。”
“还好他还知道不能喝太过。”张恺亦叹了口气,然后转头看着凌乐,“你啥事儿?”
“我能有啥事儿。”凌乐说完突然反应过来,嘴角挑起一抹嘲笑,也不知道是嘲笑谁,“还真有事。找你们谈人生。”
“得了吧你。”张恺被他逗乐了,淡淡笑着。那笑容其实很好看,凌乐突然就没脑子地冒出一句:“你说你笑起来多好看。干嘛把自己整得冷冰冰的。那么多年了。”
张恺不说话了。说完这话的凌乐也意识到自己不小心又触了兄弟心里不能触动的那根弦,赶忙转移话题打着圆场:“阿东休养的怎么样了?”
任东嬴自上次帮凌乐挡砖被砸到脑袋,就一直在医院里调养休息。现在也过去将近三个月了,不知道恢复得如何了,毕竟是脑子。转念一想……不对啊。阿东那是任伊的弟弟啊,自己不是变相的还在提着不该提的话题吗!凌乐懊恼地简直想给自己一拳。就听张恺开口说着,语气还是那么淡漠没有一丝感情:“他被他姐姐接走了。”
“他……姐姐?”凌乐突然两眼一瞪,“你见到任伊了?”
“没有。”张恺的语气里带着掩不住的失落和懊恼,“我去医院的时候人已经不在了。”
“那你怎么知道是任伊?”凌乐不解。
“矮柜上给我留了张字条。”张恺的眼神黯了黯,半响才接着说:“她说她把人带走了。末尾写了个‘二’字。”
凌乐更疑惑了:“什么‘二’字啊。我智商不够啊。你能看懂吗?”
“失望两次的意思。”
凌乐不说话了。第一次失望,任伊把自己带离了张恺身边;第二次失望,任伊又把弟弟带离了张恺身边。下一次呢?难道要把小恺所有有关她的记忆都带走吗。
张恺见凌乐不说话,轻嘲地笑他:“别这么惊讶啊。至少,我又多了张字条可以睹物思人。”
“你……”凌乐猛地看住他,愣了好半天才无奈道,“真是死Xing不改啊。”
张恺耸耸肩膀转移话题:“怎么说了半天我。你呢。”
“我?”凌乐皱起了眉头沉着脸,“我是觉得自己最近变得很奇怪。”
“怎么了?”张恺想到那个麦小岑,心下一动,问道:“不是和那个麦小岑有关吧。”
凌乐点了点头。张恺垂在身侧的双手一紧,忍不住问他:“你不会是认真了吧。”
凌乐思索了很久,足足有几分钟。然后才皱着眉犹疑着开口:“没有。”
“你有想过小妍吗。”张恺显然对他这个答案很不满意,一出口就咄咄逼人。想了那么久开口还犹豫,是个白痴都能知道这不确定的态度偏向哪边。
“可是我和麦小岑一起的时候,脑子里想的是小妍啊……”
“都?”张恺仍是咄咄逼人。
“好吧。不都是。”凌乐坦白,“所以我才会觉得自己很奇怪啊。按道理来说,她怎么都不像是我会喜欢的型。就是跟她一起我觉得……自己跟平常不一样。我好像特别爱笑,特别容易开心,特别想要去惹她。看她不爽的样子我就很有成就感……”
“阿乐。”张恺打断他,“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凌乐愣了愣,别开视线,逃避似地不去看张恺锐利的眼神,轻嘲地道:“我不知道我自己知不知道。”
张恺觉得自己的握成拳的手又紧了一分。他眯着眼睛看着别过头去的凌乐冷冷地说:“她不是你的女朋友。”特地加重了女朋友三个字。
“我知道。我和小妍没分手的话这样是不对的。”
“这么说,”张恺忍着怒火,“你打算和小妍分手?”
凌乐一愣。他显然没有想到这还能有所关联,难道自己之所以那么烦恼是因为喜欢上了麦小岑,又没有和苏妍分手?张恺的这句话倒是提醒他了,只要和苏妍分手,那么小岑就不会再有理由躲着他了吧。
凌乐根本不知道自己会错了意。而这个意,错得何止相差十万八千里。
☆、第77章 反向逃离
张恺当然不知道凌乐曲解了自己那句话的意思,只当凌乐的沉默是一种默认。他握紧了拳,用力得简直要把手心捏穿了才能克制住自己的拳头不往他脸上招呼。
张恺强压住心里的火气,然后语气如常般冰冷无情地对凌乐说道:“你最好,知道自己要的到底是什么。”
凌乐正往曲解的岔路上想得越来越远,就听张恺这么说了一句,于是更加曲解了。这是在暗示自己其实想要的是麦小岑吗?唔……好像前后理解起来确实是很顺理成章的。心里郁结的迷茫终于有了方向,凌乐心下舒畅了许多,扬起一个阳光般灿烂的笑容轻轻打了张恺的肩膀一拳道:“谢啦。我懂得怎么做了。”
张恺倒是被他突然转变的表情搞得莫名其妙了,自己的话怎么也不该让他是这样的表情啊。罢了,只要他还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就好。所以也不多说什么,跟着凌乐继续一路躲着那些酒瓶子,慢慢往夏野房间挪去。房子并不算很大,但是他们绕了不短的时间,可见地板上的瓶子多到了什么地步。夏野啊……把酒当水喝也不是像你这样的啊。
等他俩走到卧室门口,凌乐往里一瞅,夏某人正四仰八叉地躺在大床上呼呼大睡,完全没有形象,却难得地松开了成天皱成一团的眉头。
“你说,他是会走出来,还是会直接喝死?”凌乐靠着卧室的门边,努了努嘴指着夏野,调侃着说。
“难说。”张恺平静如水的眸子扫了一眼夏野,然后将视线投到了床头柜上放着的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