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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谢琳回过神来，赶忙摆了摆手：“没事没事，就是吓了一跳，不碍事的。”
“你们来啦，快过来！”蒋雨萌伸着脖子瞅着这边，冲我们招手，“就等你们了！”
“来了来了！”谢琳显然比我兴奋得多，跟个影分身似的刷一下就冲过去了，把我一个人晾在原地。啧啧啧，这丫头。我慢悠悠地走过去，站在萌萌她们身后，说实话我对这些游戏不是非常感兴趣，主要是这里没有让我感兴趣的人，所以也就没有值得期待的八卦和大冒险啦。如果沈昱在这里，那倒是可以好好盘问盘问。诶，沈昱……我环视了房间里一圈，发现都是画室里的女生，也对，女生的房间里怎么可能有男生嘛！
“哎呀，不好玩！不够料啊，”王郁宁显然跟我的脑回路对上了，“我们女生之间秘密本来就少，这玩起来一点神秘感都没有！”
“我也这么觉得……”画室里的一个女生附和着。
“好像有点……”
“要么……叫男生过来一起玩？”不知道是谁提议了一句，众女生不约而同地沉默了片刻——“好主意！”
于是大家开始着手转移阵地，王郁宁负责去联络男生，其他女生们转移阵地去一楼的棋牌室等着。
我走在蒋雨萌的旁边，故意调侃她：“哎哟，这么好的机会，沈冰山居然不在，损失了多少大好的八卦啊！”
“就是！”庄瑶搭腔，“萌萌都不跟我们说，藏着掖着，啧，真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说什么呢你！”蒋雨萌佯怒地要去挠庄瑶的痒痒，庄瑶敏捷地跳开：“你看，你看，害羞了！”
“哈哈哈！”我们都不约而同地笑起来。
游戏有了男生们的加入，果然变得有意思多了，气氛相当热烈，甚至看完考场回来，大家都还表示要继续玩。也许是因为明天的考试有太多的压力需要释放，有太多的不舍需要分担，有太多的孤单不想独自黯然神伤，大家都玩得很疯，直到两三点才嘻嘻哈哈地散去，各自回到房间里休息。
第二天惯例起了个大早，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朝着张江校区进发。按部就班地进了考场，备好工具和画材，一切准备就绪。
这场考试，我一直很小心翼翼，生怕出现像国美象山校区那场考试一样的悲剧，甚至连定画液都不敢用了。一天的考试下来，倒也没有出现意外情况，发挥得还算不错，算是那么多场考试里，比较有把握的一次。等到交卷出了考场，难得有一种一身轻松的感觉，终于暂时Xing地解放了！简直值得庆贺啊。
我伸了个懒腰，抬眼看了看远方慢慢西沉的斜阳，走到考场旁边的花圃旁站着，一边无聊地玩着手机，一边等着谢琳她们考完出来。大家之前说好了在这里集合，不过目前看来，我这边结束得最早，也不知道她们出来了没有，打个电话看看好了。
手指点开通讯录翻着，猝不及防地被某个熟悉的名字扎到了视线。我怎么给忘了，凌某人今天还要接我来着。我得防着点，千万别遇上了。我抬头四处巡视着，视野可及范围内都是考试结束后出考场的学生们，熙熙攘攘的人群里并没有那个让我提心吊胆的目标。我稍稍安下心来，继续低头翻着通讯录。
凌乐在考场校门口已经等了一个多小时了，这会儿终于看到有散场的学生陆陆续续地从教学楼里走出来。这是结束了吧？也真是够久的！凌乐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下午六点四十分了。他耸了耸肩膀，对着手机屏幕理了理头发，脸上亮起一个魅力十足的笑容，惹得路过的少女们都纷纷侧目，小声地议论着这是谁家的帅哥，也不知道谁这么荣幸，能被这么个帅哥等着。
凌乐伸长了脖子望着拥挤的人群，努力搜寻着某个娇小的身影，正想把手里的手机放回口袋里，却感觉一阵震动，手机响了。凌乐蹙起眉，谁啊。这么不会挑时候，低头看向手机，一闪一闪的屏幕上显示着“恺”，凌乐疑惑，眉头皱得更深，迟疑了几秒将手机接起：“喂？”
“阿乐。”张恺的语气一如既往地淡漠，“来川沙中心医院。”
川沙？怎么有点耳熟……凌乐想了片刻突然回过神来，那不是苏妍之前住院的医院吗？又整什么幺蛾子？想也不想就拒绝：“不去，今天没空。”
“现在。马上。立刻。”张恺显然意料到凌乐回这么回答，语气严肃了几分。
“说吧，苏妍又怎么了？”凌乐冷笑一声，不耐烦地问，一面继续搜寻着麦小岑的身影。
“她从你上次送她来医院后就没出院过。”
“嗯？”凌乐有点懵，“严重了？”不至于吧，自己走的那天不是说已经基本康复了吗？住院了半个多月？
“很严重。”
听张恺的语气不像是玩笑，凌乐终于收回视线，眸光深沉：“她怎——”
“她怀孕了。”张恺站在医院的走廊里，一脸阴沉地玩着手里的打火机，“你的。”
☆、第182章 一纸证明
凌乐先是一愣，继而笑了，只是那个笑容及其的不自然，难掩他心里的紧张：“恺。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过来。”张恺不想再跟他多说，撂下两个字直接挂断了电话。
凌乐怔怔放下手机，大脑一片空白。他条件反射地伸手朝上衣口袋摸去，指尖微微颤抖，却摸了个空。也是……本来都决定好要为麦小岑戒烟的自己，根本就没有带烟出来。
麦小岑……麦小岑。凌乐喃喃自语地喃喃自语地念着这个名字，陡然回过神来，抬头朝拥挤的人群中看去，焦急地寻找着她的身影。好几分钟过去了，他仍旧没有找到她，凌乐额头上沁出一层细密的汗来，找不到她，怎么办？对了，手机，手机——凌乐赶紧抓起手机想要拨打麦小岑的号码，一眼扫到通话记录里的“恺”，眉头狠狠地皱起来。
“糙！”凌乐低声咒骂一句，低着头烦躁地抓着头发，大脑里飞快地过滤着那天所有的记忆片段。难道自己真的……那天晚上他确实有感觉，而第二天醒来看他和苏妍的情况两个人也确实做了什么，但真的到了那一步，全垒打了，自己怎么可能没有一点印象？不可能，而且床单也没有痕迹啊！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苏妍又耍什么花招？
尽管心里一直这么开导自己，却还是忍不住心里没底，凌乐挣扎了很久，最后抬起头来，深深看了一眼教学楼的方向，最后转过头快步奔向自己的车，开门，上车，发动，一气呵成所有动作，车子像离弦的箭一样，飞驰出去。
我正想打电话给蒋雨萌她们，就见谢琳大老远跑了过来，身后跟着庄瑶和王郁宁，不一会儿蒋雨萌也来了。
“正想打电话给你们就来了！”我冲她们挥着手，谢琳小跑到我身边，探头探脑四下巡视了好一会儿才问：“你前男友呢？”
“我没看到他。谁知道是不是真的来了，说不定就是吓唬人的。”我耸耸肩，“快走吧，去大巴车上等其他人。”
“前男友？”王郁宁一听来劲了，“就上次那个渣男来了？在哪儿？”她说着就挽起袖子，“让宁哥我好好教训教训他！”
“别别别——”我哭笑不得，“没来。放心吧。”
“最好是！不然我饶不了他！”王郁宁这才缩回袖子，“今天真是够冷的。”
“所以赶紧回车上吧我们，走啦走啦。”庄瑶在后面推着她，“冻死了。”
一行人往大巴车的方向走去，我停下来，看了一眼灰暗的手机屏幕，忍不住抬起头来又转了一圈视线，还是没看到凌乐。心下一阵说不清是失落还是庆幸的矛盾情绪。果然是没来吗？自己到底在期待什么呢，罢了。我甩甩脑袋，快步跟上了她们的脚步。
正值下班高峰期，凌乐才开不到一半的路程就堵在了路上。
“该死！”他拍着方向盘，更加烦躁了。车子在漫长的车流里，朝眼前的红灯一步一步挪动着，他恨不得下车直接跑过去。
叮。手机有新信息。凌乐只瞥了一眼屏幕看到发信人是恺就把手机直接扔到了一边。他已经够头大了，完全不想去看恺又写了什么让他头疼的话。
熬过了十几个红灯，折腾了将近一个多小时终于到了医院门口。凌乐停好车冲进住院部的大楼，这时候才把手机拿出来，翻开张恺发的那条信息，原来写着的是房号，除此之外也没有别的文字。凌乐记下房号，深呼吸了一口气，迈进了电梯。
张恺正靠着医院长廊的墙壁安静地站着，不时看一眼手机，眉头微蹙。耳边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他循声望去，凌乐正风尘仆仆地朝这边走过来。张恺收好手机，朝他走了过去。
“恺——”凌乐一句问话都还没说完，他只来得及看到张恺抬起右手，迎面而来的拳风根本躲闪不过，嘭！
凌乐被打得一个趔趄，头歪向一边，他抬起手擦了擦被打得生疼的左脸，火一下就上来了：“你***能不能别每次不听我解释就动拳头！”
“解释什么？”张恺冷声，“擦枪走火？”
凌乐被气笑了：“我说恺，你关心苏妍关心得有点过了吧？我怎么从来不见你为我这么打抱不平，难道说你——”
“闭嘴！”张恺上前一把扯过凌乐的衣领，手上青筋暴起，“你以为老子跟你一样见一个吃一个？！”他骤然松开手，同时把左手的一张纸甩到凌乐眼前，“我倒是想听你解释！”
凌乐还想反驳，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沉默了好几秒才缓过劲儿，拿起那张纸。那是一张B超结果单，凌乐屏息凝神地看着上面的文字叙述，每看一个字心就凉一分。等到把整张单子完完整整看了三遍，他才怔愣着放下手，一颗心直坠到深渊。
“解释呢。”张恺的声音冷得像冰窟。
“我……”凌乐张了张嘴，嗓子沙哑，他艰难地顿了好几秒，慢慢吐出几个字，“没法解释。”
“解决办法呢。”
“我……不知道。”凌乐实话实说，他根本不想变成这种情况，他现在满脑子想得都是苏妍到底怎么怀上的，自己为什么一点印象都没有，这根本不可能，可是手中的证明仿佛是块烧得炽热的炭，灼得他生疼。
“你别告诉我都他妈到这份上了你还想着能和麦小岑在一起。”张恺的话一针见血地戳中凌乐的所想，他直直看着张恺的眼睛，像是求证，又像是自言自语般说着：“恺，我和小岑是不是……就这么完了。”
张恺斩钉截铁：“是。”说完他看着凌乐脸上绝望哀恸的表情，心下又有些不忍。凌乐是真心喜欢麦小岑，这一点张恺现在很确信，至于他和苏妍到底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张恺不想去猜测也猜测不到其中的缘由，但现在过程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结果。苏妍怀孕，注定他们没法好聚好散了。而麦小岑，那个女生光是听苏妍编造的那些谎言都相信，要是知道凌乐和苏妍真的发生了这种事，怎么可能会答应和凌乐一起？
想到这里，张恺叹了口气，重重拍着凌乐的肩膀：“你自己，好好冷静一下吧。我先进去了。”
凌乐木讷地点点头。张恺转身往病房里走，走到一半又停下来：“对了，凌阿姨也在病房里。你……做好心理准备。”
☆、第183章 恍如隔世
上了大巴车之后我就忍不住一直盯着手机。可是别说电话了，就是连一条短信，凌乐都没有发过来。不对啊……我怎么心里有点不安呢。心下想着，万一人家来找我了，我却坐大巴回去了，让人家白等岂不是很不道德。出于礼貌告诉他一下也没什么吧，反正不会见到。
打定主意，我忐忑地点开短讯，打了一句“我已经在回杭州的路上了。承你吉言，考得感觉还不错。”发送至凌乐。
信息显示发送成功，而直到大巴车开动，甚至是一路行至目的地时，手机屏幕一直安安静静，没有任何凌乐的消息。
凌乐从病房里出来已经是三个小时之后了。脑子却比刚才来的时候更乱。张恺站在他旁边，沉默不语，只是安静地陪在一旁。
“有烟吗。”凌乐默然半响，声音沙哑地开口。
张恺叹了口气：“这里不能抽烟。我陪你出去吧。”凌乐点点头，两人一起朝走廊外的小公园走去。凌乐在公园湖边的一张长椅上坐下来，张恺正要把烟给他，却被凌乐一把抢走了整个烟盒。他看着凌乐点上一支，紧皱着眉头抽着，很快燃到了尽头，他就又接上一支继续抽着。
就这么一言不发连着抽了三四支烟，张恺在一旁看不下去了，夺过他手里的打火机和烟盒：“别抽了。”
被抢走了烟盒和打火机，凌乐仿佛失去了什么发泄的方式似的，空荡荡的双手僵在原地，然后慢慢，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