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闪着寒光的簪子被死死攥在掌心,取到眼前,她一咬牙,狠狠地朝自己的脸上划去——
血,滴答、滴答,落在了泉中,晕散开来,消失无色。
珑髓突然瞪大了双眸。
怎么可能?
她震惊地看着眼前,怎么可能?
一只男性的粗糙大手遮挡了她的视线,银色的簪子尖硬生生地刺穿了摆在她眼前的大掌,血就是从这只手的伤口处流出来的。
错愕的微微张开檀口,目光顺着大手向上移动,突然出现站立于水上的男人。
她努力地眨眼,模糊的视线,怎么可能……
深沉的黑眸中如夜,充满了不吉的灰暗,他微眯了眼睛凝看错愕不已的珑髓。
怎么可能?
“走……”舔了舔发干的唇,声音细如蚊蚋,颤抖不已,“走……”
“我来带你走。”
“我不要听!我不要听!”失控地尖叫,她慌乱捂住耳朵,只要捂住耳朵就什么也听不见,不要听,不要看,不要看自己的簪子刺穿了他的手掌,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
“跟我走。”百战将刺穿手骨的簪子硬生生拔了出来,随手扔进水中,另一只没有受伤的大手,蛮力扣住她的手腕,一个使力,将她从水里拉了起来。
她拼命地挣动,试图将自己被困于他大掌中的手腕抽回来,以获得自由。
不要再相信他,他所有的事都有目的,不要看他,不要听他,让他走,让他走,让他走,走!!!
望着她眼中浓浓的痛意和惧色,百战眼眸中闪过一抹内疚和疼惜,仅仅是瞬间的功夫,他紧紧握着自己的拳头,克制住那股突生的爱怜和歉意,任自己的声音平淡如冰:“我要你跟我走。”
珑髓哀痛地摇头,边摇头边拼命地试图扯回被他箍得死死的手腕,她越是如此,百战越不能放手,突然“喀”地一声响动,一阵绞心的剧痛从手腕传来,她痛软地抓住手跌入池中,额头沁出豆大的汗珠,痛得连眼睛都睁不开。
她的手骨,手骨,被他拉脱了。
非要这样吗?非要这样她才会觉得吗?百战的脸色一变,突然运劲抱起来,**的身子腾空,被他打横抱在怀中,他身上的披风扯来,将两人罩住。
“你……走,我不要……不要再看到你……”紧紧拧着眉头,剧痛让她说话都变得艰难,“你走……”
“我们一起来的,也得一起走。”他紧盯住她露在披风外的被疼痛折磨地沁出汗珠的小脸,缩紧下巴,两眉拧皱。
“我不是……不是……你的棋子……”
“那你还能是什么?”
“放了……我!不然……不然……我要叫人了……唔……”
话音未落,他已经快速地点了她的哑穴,邪笑地挑问:“现在你还能喊吗?”
你,好卑鄙。
她的眼神分明是这样说着,他却已然不顾,不能忍受,不能忍受,全身就像被烈火烧灼一样,不能忍受地心痛。
她教他心痛!
一个教他心痛的女人,必须,必须,必须亲手让这份不该有的心痛彻底地毁灭掉。
他的脚使力一跃,突兀的岩石上,一个接一个蔓延向上,直到他们走出这边毒谷。
又是落城。
百战和珑髓离开的近一个月时间里。
之前送去东夷王的信和令牌起了作用,东夷军突然全军撤退,据安在东夷军中的探子说,东夷王现在要西荒这边交出公主和王子。
也就是说不用一兵一卒,他们已经直接叫东夷退兵,并将矛头直指西荒。
这个时候按照之前的计划一样,暗中将鎏纹和天卦接到了落城,只等百战回来,再行商定下一步的计划。
而玉儿这边,当她看到百战抱着珑髓回到宅里的时候,她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了,该死的毒没有要这个女人的命。
为了自己以后能活下去,看来只有她下手了。
但是要怎么做呢?时间不等人,要是再耗下去,她一定会一败涂地。
必须要想办法,想办法。
而这个时候,在百战的房间里,面对珑髓幽恨的目光,他伸手解了她的穴道。
她的两眼瞪视着眼前的百战,直直盯了许久。
“我……”她开了口,嗓音略带嘶哑,显得苍白无力,“……会杀了你……”
气氛霎时间凝住!
他脸色一变,失控地抓出出了毒谷才被他接好的脱臼手腕,又是一阵剧痛:“你说什么?有胆子再给我说一次!”
“不放了我……”她皱起眉头,再度被他拧脱臼的手再痛也痛不过心里那份绝望,“不放了我……我就杀了你……”
百战身躯一震,怒火划过他之前尚存怜爱和愧疚的心头:“杀了我?”
珑髓边说边深深地吸气:“不放我,我就杀了你。”
“你杀得了我吗?”
“会,会的,只要想杀一个人……总会找到机会的……”
正文 折手
“你杀得了我吗?”
“会,会的,只要想杀一个人……总会找到机会的……”
是你逼我的,是你逼我的,被你毫不留情地扔下,被你残忍刻骨的话语伤害……一切的一切,都是你逼我的。
呼之及来,挥之及去。
心中的哀恸和伤痕,全是他用刀一笔一笔划进血肉骨髓里的。
已经……够了!
他钳制住珑髓的手腕,凶神恶煞,一字一句地道:“你信不信我废了你的手。”与此同时,手腕上压力猛增加重,百战几乎捏伤了她。
没有手,他倒要看看她还能用什么来杀他。
“废吧。”弯出一抹冷笑,彻了心,冻了骨,珑髓未被他制住的小手,反而抓出他的巨掌,“废吧。废吧。”
她反逼向百战,发笑,笑得悲切。
反正她是被他操控在手中的提线木偶,他想要做什么,从来都不会在乎她的感觉,所以,废吧,废吧,没关系,你废吧。
“你以为我不敢!?”他冷着眼,手上的力道更大。
“我知道你敢,所以我让你废了我,如果你做不到,百战,我发誓,我发誓,我一定会杀了你!你最好是现在就杀了我,否则,不管用什么手段,我会杀了你,杀了——”
杀了——
“你爹。”心一下子冷静下来,她开始细细数着自己痛恨的人,“你娘。”每说一个人,百战的脸色就难看几分,“你的那些妹妹。”还有……她笑得凄凉和疯狂,“还有旖儿……”他最爱的旖儿,一切都是因为旖儿的死,“旖儿……的坟,我会起坟,我会让她暴尸荒野!”
殊不知,最后一句点燃了他的愤怒的导线。
旖儿,旖儿,旖儿……
“你休想。”他狂怒而粗暴,愤怒腥红了他的眼睛,他全然不顾,抓住她右手手腕的大掌,猛地使力——“喀”的一声清脆,已经受到过一次伤害的脆弱的关节再一次产生剧痛。
她硬死死地咬绷了牙光,不让自己的痛苦哀鸣喊出,固执坚强地承受下撕心的痛楚。
她的忍受和倔强的眸光让他狂躁。
跟着拉起她的左手,同样的“喀”了一声。
再次袭来的剧痛让她站不去地一下子软到了地上,大脑被钻心的痛折磨地没有办法思考。两只手使不出来起来,活生生地被他折了。
痛苦地皱紧了眼眸。
想要伸手去掩捂住疼痛的源泉,两只手被他折了,只能无力地垂在身侧,全身蜷缩成一团,屏息静气地缓慢呼吸着,试图减轻那份痛苦。
可是,好痛。
忍不住的眼泪和沁出的汗水掉落在地上。
好痛。
她痛地只能快速吸气,缓慢呼吸,让疼痛能轻上几分。
好痛,好痛。
再痛也抵不过心中的那份疼痛。
哥哥……
哥哥……
“你也要打我么?”
“为什么我要打你?”
那时的话犹记耳边。
当时反问她的少年,他话里的意思,是他不会打她,不会伤害她。
而现在……
折了她的两手……
彻底地将她对他的眷恋,希望,不舍,彻彻底底地瓦解崩盘。
他……做了什么?
胸口一颤。
他摊开不住颤抖的两手。
他做了什么?
刚才……
他活活地折了她的手?
怎么会?他发疯了他,他怎么会折了她的手?
他真的刚才折了她的手?
霎时,他的脑海里一片空白,目光停留在缩成一团颤抖不已的珑髓身上,她缩成一团,头埋在地上,仿佛在极力地忍受着疼痛。突然,他脸色一边,掠身向前,在她面前跪下,“髓儿,髓儿……”
她的头抵在地上,地板的冰凉让她能好受一些,他看不到她的样子,黑发遮挡了他所有的视线,慌乱地两手握住她的手臂,想要将她从地上扶起身来,入耳地却是因为他的碰触而痛叫的声音:“痛!”
他放开手,彻底慌了神。
“髓儿,髓儿,让我看你,让我看看你的手……”
她倔强地将自己埋地更紧了,不要看他,不要去看他,一眼都不想看到,对我来说,你是仇人,我这辈子最恨的人,是你。
我不要看你。
我不要听你说话。
我恨你我恨你。
“髓儿,听话,让哥看看你的手……”心,好痛。
他是发了疯了,他才会活活地自己折了她的手,之前脱臼,现在他活活地折了她的手,“髓儿,听话,听话,哥……看看你的手……让我看看你的手……”
“走……”全身的力气都在试图压抑着痛上,她没有力气和他争执,好痛,好痛,手痛,心也好好痛。
他真的折了她的手。
折了一只以后,还折了第二只。
(完了,我已经预见了鸡蛋…………国庆完了,从现在开始继续虐。)
正文 绝望
“听话,髓儿,听话……”他不敢碰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在自己眼前痛蜷成了一团,他想要帮她,但她给他的是拒绝,“乖,让我看你的手。”
害怕,很害怕,很害怕。
他感觉他在失去她,这一次是彻底的,没有回头的失去她,他没有给她,没有给自己一点点挽回余地。
百战心自肚明,如果说以前他因愤怒伤害了她,她还能依靠着过去的依恋死死不愿放手,那么这一次……彻底地完了。
彻底地失去了她还向着自己的心。
“髓儿,哥……哥是发疯了……”他的手指才刚刚碰到她的后背,立刻她就像遭遇到了什么恐怖的事一样,全身缩得更紧。
“走……你,走……”走,不要再让我看到你,你走你走,你有多远走多远。
说对了,我们之间从来都只该有恨。
旖儿的死……
娘的失心疯……
她中过的毒……
被他折了的手……
他说过的,他明明说过:“为什么我要打你?”
呵呵呵呵,虚空一场,春秋大梦,一直执迷不悟地她,应该醒了。
“髓儿……”他失神地呓语,身子僵硬,不知道该怎么办?完了,完了,所有的一切都完了,他自己亲手毁了她对自己所有的依眷。
他还不了解她吗?他心里明明清楚,她说的不过是为了离开他的气话,他的髓儿根本不可能真的下手,无论是杀他,还是起旖儿的坟,她根本就做不到。
他知道她的软弱,知道她想要得是什么,明明都知道,知道她的心,无论之前错过再多,只要他的一哄,就会把伤害忘却,全心全心意地用小狗一般讨好的眼神将所有的目光,所有的心思都依附在他身上。
一而再,再而三,三而四……他毫不留情地伤害她。
这一次,彻底的完了……
他拒绝这种害怕。从心理拒绝这种恐惧。
“我求求你,髓儿,让我看看你的手……”
“走……走……我,我……不想……看到……你……,走……”眼泪模糊了因痛苦而扭曲的脸,她是自作自受,多少次可以彻底的离开他,为什么自己做不到?
现在,珑髓,你尝到了吧?尝到自己愚蠢的代价了吧?
恨,恨有多深?深到他毫不在乎地直接折了她的手?
恨吧,恨吧,恨吧,被人从水里钓起的鱼,多么的恨着渔夫?被人拦腰砍断的树,多么地恨着伐木人?被折了手的她,多么,多么,多么的恨着他?
以前的恨是违心的想法,那么现在的恨是凄凉的绝望。
我恨你。
更恨鬼迷心窍的自己。
“我恨你!!”热热的眼泪如潮水汹涌,她拼尽全身的力气嘶哑地哭喊出自己的绝望,一下子,死去了意识,整个人像扯断了线的木偶直直地倒在地上。
他转过她趴卧的身子,眼睛的所见让他直了眼。
她紧闭双眼,鲜红的热血在流淌在她娟秀的容颜上,血……全是从她眼里流出来的。
她的泪……是血?
猩红地,让见惯了鲜血的他觉得触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