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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学良感慨道。
钱伟诧异:“我不是一直都在帮你吗?难道你就没有看出来吗?”
“这个我知道,但我现在向你求的是治国的良策,和你一直帮我不相干。”张学良横了钱伟一眼。
钱伟叹了一声:“你就没想过我这么做为何吗?那你有没有想过历朝历代最后为何会灭亡?咱们国家现在最关键要解决的事是那些?”
张学良茫然地摇了摇头,想了好一会才说:“是外敌侵略,军阀割据。”
钱伟点了点头:“对,也不对。外敌入侵这个你已经有效的制止了,以后只要兵力强健,自然不惧他们再来。军阀割据,现在毕竟是战乱时期,这个现象很正常,你腾出手来就能将他们收拾的服服帖帖。毕竟这个世界都是谁的拳头大就得听谁的话。”
“那是为什么?你倒是说来听听。”张学良催促道。
“据我总结有四点。一,土地兼并严重。二,抑制工商是错误的。三,士大夫地位过于崇高。四,对教育的错误认识。”钱伟总结。
张学良听了很感兴趣:“你倒是和我细说说。”
“第一点,土地兼并。自古以来都说以农为本,这是为何?因为土地关乎民生大计。吃饭穿衣那样不是有土里来的。
为什么一个朝代开国时期吏治清明,国家一片欣欣向荣的事态。因为那个时候的土地刚刚被开国皇帝掌握在手中,他有大把的土地可以分配。
于是开国时穷人能分到少量的土地,有田种不至于饿死。至于那些功臣,就是所谓的新贵,他们被赏赐了土地,暂时还不会与民夺利。
若干年后,穷人因为天灾人祸等等各种各样的原因,不得不出卖土地保证活命。世家大族有余钱买下这些人的土地,地越来越多。
到最后,土地百分之八十在这些世家大族手里。但是他们因为是士大夫享受着朝廷各种各样的优惠政策。
而这些只占了百分之二十的穷人,不仅要从土地里刨出自己的吃食,还要承担国家大部分的税收,于是苛捐杂税就猛于虎也。
失去土地的这些人租种世家大族的土地,除了交给东家的租子,还要承担国家摊派下来的税收。其情况就是一年里有半年要吃野菜方能度日。
这样的情况在一般年景倒也还罢了。一旦遇到个天灾人祸,那时候左右是个死,还不如铤而走险,也许能之死地而后生。
这就是我为什么一开始就在江浙收蚕茧,收稻米的原因。我没法改变土地私有化的能力,只能努力做到让这些人有口饭吃。不至于在外敌入侵的档口,他们在内部造反。”钱伟详细的说了土地的事情。
张学良挠了挠头:“是挺严重的哈,可是我也没办法将他们手里的土地硬抢过来呀。既然你能分析的这么清楚,一定有办法解决。我知道你有招,别卖关子赶紧告诉我。”
钱伟笑了笑道:“没有什么好招,无非就是温水煮青蛙慢慢来吧。不过现在你倒是有个现成的机会可以试一试。”
张学良大喜:“什么机会?快说。”
“东三省现在不是已经落入你的腰包了吗?那些占着地的乡绅氏族当时必定不愿意抛下祖业随你离开东北。你就以清算投靠伪满政府做走狗的名头清算他们,将他们的土地收上来。估计东北已开垦的良田十有八九就可以归你所有了。”钱伟献计。
“妙呀,就这么办,本来就看他们不顺眼,一直腾不出功夫收拾他们。这下可好了,一举两得。”张学良抚掌大赞。
“还有我听说靠苏联那边的北大荒,土地非常肥沃,油黑的土质插根筷子都能发芽。你可以组织人手去开垦,将它建成你的粮食基地。”钱伟继续说。
“现在哪有人手去干那个,我的人手都调到江浙防线了。再说,让我的兵去开荒也未免太大材小用了吧。”张学良有点不愿意。
“谁让你用自己人去的?你和日本人打了那么久,就没俘虏?你清算的汉奸走狗打算养着他们长肉吗?这些人只管拉过去,不用白不用,能给咱们创造些财富,是他们的福气。”钱伟嗔道。
“不错,不错。反正养着他们也是浪费粮食,能够物尽其用方能体现他们的价值。这地有了,下来呢?分给他们迟早还不是要被并吞掉?”张学良问。
“不能卖,也不能分。让政府的工作人员先将土地丈量好,然后一个人大概分多少地又有个数。之后用及其便宜的价格卖给他们种,按时间卖,可以几年一签合同,也可以几十年一签。不过要设立个上线,最多不能超过多少年为好。
他们对这地有没有私下买卖的权利,如果要卖也只能卖给政府,政府按当年物价的浮动给他们算钱。
一旦发现有人私自买卖,你就杀鸡儆猴。乱世用重典,一个新制度的实施,总要见点血才能实施下去的。
土地改革我能想到的无非就是这些,先开始抄家开荒,高价收购,之后低价租种。让土地一直保持在政府手里,就不存在无地可种的局面了。”钱伟回答。
两个人不知不觉已经谈到了晚上,门外副官来问是否传饭。
张学良意犹未尽的只能放下话题,急急让人把饭端到书房来,打算一会吃完饭继续讨论下面的事宜。
吃完晚饭钱伟并没有继续和张学良讨论下去,借口累了需要休息,将张学良打发走了。
张学良看钱伟满脸倦容,倒也没有强求。今天谈话内容有点多,张学良急着消化。就土地问题也打算和手下的幕僚商议一下,看钱伟分析的是不是正确,对钱伟拿出的方案有没有不同的意见。
钱伟打发走张学良也是怕他贪多嚼不烂。自己打算见他最后一次,自然希望他能够听进去自己的意见。
只是东西有点多,以他对张学良的了解,很有可能只记住重点而忽略很多细节问题。
两个人的交谈要讲究气氛,兴趣等等各方面的因素。有时候很多话都不能说的畅快淋漓。毕竟你当时就能接收到对方的反应,看他并不高兴听你说话,那么说话的人也就没有了谈性。
钱伟觉得下面他要说的话对这个国家的未来非常重要,是他在前世逛了无数的论坛总结起来的众人的智慧。
他希望就算将来他离开后,张学良只能偶尔想起他,想起他说的一句半句话。那么也可以有个可以查找的地方。
他打算给张学良留下最后的帮助,算是留作念想也好,或是朋友之间的信件也好,都是他最后为张学良尽了心力的证明。
☆、085
张学良回去后跟他手下的智囊团商议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他就顶了一双熊猫眼兴冲冲的来找钱伟。
钱伟的客房大门紧闭,直到日上三竿还不见里面有丝毫动静。
张学良白白等了一上午,客厅的大理石地板砖都让他磨下去了一层。
眼看就要到午饭时间,张学良预感有点不妙。找了个让钱伟起床吃午饭的借口,命人打开门进去一探究竟。
屋内干净整洁异常,床铺根本就没人睡过,铺盖床单都平平展展。桌子上放了一封信,厚厚的,将信封都快撑破了。
可是做为本应该在这里休息的客人钱伟,却没了踪影。除了那份能证实他出现过的信件,仿佛昨天钱伟就没出现在这间房子似的。
张学良苦涩的说道:“居然真的就走了啊。”
张学良知道,钱伟这一走,估计今生再难见面了。像他们这种人如果在世间觉得没有了安全保障,就会避世而居,让你致死都找不到他们。
张学良深恨自己沉不住气。自己怎么就没有想到,像他们这种人既然要出世辅佐某人,又岂会没有一点惊天地泣鬼神的能力呢。
自己小看了钱伟,以为他就是个钱袋子。等到他真正露出才华的时候,却是因为自己的私心将他逼着离开的时候。
要说张学良对钱伟的离开有多伤心,这却不尽然,他不认为自己在这件事情上有错。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鼾睡。钱伟离开让他有了一种解脱,松了一大口气的感觉。
张学良本性还算不错。他觉得钱伟的存在,让他感觉很不安全。但却不想亲自动手伤害对他这辈子有大恩的恩人。钱伟的离开让他避免了选择,也避免了他良心不安,所以他对这个结果既感到不舍,又感到高兴。
既然钱伟已经走了,张学良想跟钱伟沟通是不成了,于是拿着钱伟留下的信就坐在客房打开读了起来。
信中如此写道。
汉卿兄如唔:
弟留书离开,事非得已。兄对弟已起疑心,弟深痛之。唯有不告而别,望兄谅之。
弟前番与兄论弟之愚见,终不能畅快淋漓,今留书阐述弟之观点,谏之于兄,望对兄有所启发。
弟已于土地之事论述完毕,以下就工商之事阐述一二。
弟认为一直以来工商的地位在我国中地位太低,造成为商者少,造成利益过高,或者可以说垄断的局面。
工匠因为地位低下,所以很多工匠都不愿意继承手艺,导致很多工艺的失传。
先说工吧,工着匠人也。这部分人可以说是化腐朽为神奇的代表人物。但是政府对他们的评价只是奇技淫巧。
但是没有这些奇技淫巧的工匠,木头不会变成家具,粮食不会变成美酒,火药不会变成枪~炮。
他们应该是群让这个世界变得文明,先进,富有创造力的大师。
因为有了他们,我们才能从繁重的劳动中脱离出来,才能由原来的落后中解脱。我们才能有衣服穿,有汽车坐,就连广阔的大海也不能阻挡我们探险的脚步。
在国外这些人会受到良好的待遇,甚至那些发明创造出新事物的人被给与了崇高的荣誉,他们被冠于科学家的美称。
反之看看咱们国家,工匠的地位堪比奴仆。不要说有大量的资金支持他们研究开发新的事物,就连基本的生活地位都令人堪忧。
再说商,商乃货物流通耳。但是现在国内交通十分不便利,使得很多商品不能流通起来。
自古以来商人地位低下,商人一直是上位者养肥待宰的年猪。清朝时的盐商,还有著名的红顶商人胡雪岩介都是如此下场。
一个国家是否富强,就要看这个国家的商路是否通畅。唐朝有丝绸之路,后有海上贸易,都是富国的见证。
愚弟以为,工匠发明创造,商人流通货物,才是盘活经济的根本。
国家犹如一个需要养家糊口的男子,上班拿工钱以保证一家不缺吃少穿。这就是以土地为根本,土地税务是保证一个国家运行的基本。
但是想要富裕,这个男人还要会些其他的。商路就如马无夜草不肥,是保证一个家庭富裕的手段。
就犹如这个男人趁着空余时间打些零工,做点小买卖,让家中有了活钱。
而工匠犹如这个男人的技艺。只能有了技艺,你才能去干本职工作以外的事情,确保可以达到增加钱财的目的。
所以愚弟以为,在土地改革后,要提高工商行业从业者的地位。将各行各业优秀的工匠其别出来,让他们更好地研发提高技艺。
这部分技艺兄可以掌握在手里,由国家生产出售一段时间,获得最高的一段时间利润后卖出,让它可以尽快的流向普通市场。
军工技术亦可如此,当有更先进的武器出现,就可以将原来要淘汰的卖出国外,获取最大的利益。
到时候,兄手中有最先进的技术,还有通向世界各地的商队,何愁不能致富。
中国一直以来对士大夫太过推崇,数千年来只有为官才是光耀门楣的事情。
但是愚弟认为所有的事情必须术有专攻,不是只要读书人就可以治理好地方的。更何况半部论语治天下,在弟看来就是胡说八道。
弟认为基层官员一点要有特长,用自己的特长去管理特定的范围会事半功倍。反之让一个外行去管理内行,让一个外行胡乱指手画脚,都将出现不可挽回的损失。
犹如让会破案的去管种田,让会治河的去破案,让会种田的去治河,结局不用想就可以猜到。
中层官员要知人善任,起码你要对手下了如指掌,让他们都能干自己擅长的事情。还要对基层的管理事情有所了解才能胜任。
总不能下属给你汇报田地收成,你连北地种麦南地种稻,几月播种几月收割这些都不知道吧。
上层官员的要求就更高了,不仅仅要知人善任,还要有全局观。要因地制宜,调配得宜,犹如下棋一般,要将全盘盘活,调动一切力量得到最大利益。
但是纵观数千年的中国官场,有多少是正真达到这样要求的官员?无非是世家大族培养亲信,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例子比比皆是。
士大夫的地位过高,使得人人都想当官。当官的想着自己的子孙继续为官做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