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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旭东一直没有说话,但我能感觉得到他的目光一直胶着在我身上,带着微微的探究。
很快电梯就到了十五楼,路旭东长腿一迈,越过我径直就往外走,我很自觉的跟着往外挪,等出了电梯,楼道里早都不见了路旭东的踪影。
我终于松了松在电梯里一直憋着的那口气,然后又恨不得敲自己一榔头,那种好像被老公抓到和情人私会的心虚感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挪回家里的时候,路旭东早换好鞋子,人坐在客厅的沙发那,只露出来半个头顶。
我有点惆怅的关好门,看着自己脚上的拖鞋,有点懵逼的想着,啊,出门的时候忘记换鞋了!
那我是进去呢还是进去呢?
我还在迟疑,那边厢路旭东可能等得有点心急了,不耐烦的扔过来一句:“还杵在那里干嘛?等我过去抱你?”
抱……
我觉得自己的心更虚了,当下也顾不上鞋子了,连挪动的迅速都加快不少。
我很快在路旭东旁边的沙发上坐下,挺直了腰板,一副随时听候发落的样子。
可是我为什么要这么心虚?我马上又想起他上午那条冷冰冰的短信,还有他吃个饭吃到这个点,该心虚的不应该是他吗?
于是我马上又放松自己,往沙发里靠了靠。
路旭东靠在沙发上,单手捏了捏眉心,好像很疲惫的样子。
大概是看我没主动讨好他,他又皱了皱眉,很大爷地朝我扬了扬下巴,“不解释一下?”
脑袋艰难的转了一下,才明白他说的应该是张瑞然,我咽了咽口水,讷讷的说:“下楼转悠的时候无意间遇到的……”
路旭东瞥过来的眼神里摆明写满了不信。
我有点恼,刚才被张瑞然胡搅蛮缠时心里憋着的那股小火苗直逼头顶,我冲口而出:“反正就是这样,你爱信不信!”
路旭东的脸色立刻就沉了下来,不过他很快就又扬眉笑了,“你在心虚?”
“我又没在赌气,有什么好心虚的!”我嘀咕了一声,转头迎上他毫无笑意的眼神,又咬了咬下嘴唇,迅速别开眼。
路旭东低低笑了两声,沉默了一会,话头一转,又变了:“今天小晴来过家里?”
“嗯!”我觉得这没什么可隐瞒的,很坦然的点了点头。
“你跟她聊了什么?”他嘴角噙笑,声音温和,完全一副要和我闲话家常的样子。
路旭东风格转换太快,我有点不太明白,他就这么快把张瑞然的事翻篇了?而且他为什么要关心我和郭于晴的聊天内容?
我愣愣的看着路旭东,他神色淡淡的,嘴角的笑意越发显得温和,很漫不经心的跟我解疑:“小晴下午打电话问我,我和我那位性取向有点异常的大学还有没有联系,说有些关于同/性/恋的问题想请教一下。”
我心里一紧,眼皮倏的跳了一下,这个郭于晴,她怎么能找路旭东问这种问题!
如果说刚才我的心虚是无形的,那么此刻我的心虚就绝对是实打实的了,连路旭东的眼睛都不敢看,低着头小声地回答他:“我就是想着她在国外待过,就随口问了一句她对同性/恋了不了解……”
“是吗?”路旭东略略提高声音,“你是想问她知不知道我是……”他猛的收住话尾,似乎并不想多提那三个字。
我的小心思被他戳穿,更加心虚,耸拉着脑袋没敢吱声。
但我的沉默好像反而惹恼了路旭东,他极不耐烦地冲我扔出两个字:“说话!”
都被他猜中了,我还能说什么!我抬头看他一眼,自知理亏,抿了抿嘴小声答:“我无话可说。”
路旭东讥诮的笑了两声,半晌才饱含讽刺的开口:“狄瑟瑟,你就那么喜欢跟陌生人畅谈心事?”
“你什么意思?”我瞪着他,莫名就觉得他的语气让人不能忍,被戳破真实想法的心虚,以及捉摸不透他意思的惶恐,也让我有点微恼。
他毫不犹豫就从嘴里吐出伤人的字句:“我说你天真得愚蠢,别人稍微给你点甜头你就不知道天南地北,恨不得把自己全部都双手奉给人家赏玩!”
“就你聪明,就你厉害!”我瞬间就怒了,腾地从沙发上站起来,连踩到伤脚也顾不得疼,憋红了脸朝他嚷道:“是,我是不应该试图找郭于晴套话,可是你至于这样讽刺人吗?我跟她说说话聊聊心事我怎么就是愚蠢了?”
“你跟谁不能说话聊心事,为什么非得找不熟悉的人?”路旭东比我更大声,“你和小晴才认识几天见过几面?那个张瑞然甚至只是个在酒吧搭讪的陌生人!”
“是不是往后我跟谁说话聊天都要先跟你报备?”憋了一晚上的怒气再也忍不住,我觉得他根本就是在故意找茬,不就是怕郭于晴知道他的性取向吗,至于这么拐弯抹角的讽刺我吗?
路旭东也腾地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注视着我,一脸隐忍的怒气,“你脑袋是不是用来当摆设的?跟人说话聊天就不懂得有个度吗?还是你太缺爱,只要别人稍微对你好一点你就能扑上去摇首摆尾掏心掏肺?”
“她对我好,我也对她好,这有什么错?”我简直要气晕了,仰头毫不示弱地瞪回去,口不择言回骂:“你才是小狗!你全家都是小狗!”
路旭东的脸沉得简直可以掐出水来,我跟他对峙了一会,心里有后怕隐隐涌了上来,又被我恨恨地逼回去。
我突然有点悲从中来,鼻尖忽地一酸,再开口时已经带着少些哽咽:“是,我是笨,我头脑简单,我傻,如果不是这样,我怎么可能就那么天真的跟你结婚!我如果不是这样的,你又怎么会觉得我是适合你的结婚对象?”
路旭东似乎怔了一下,原本挟着狂风暴雨的眼底滑过一抹复杂的情愫。
我吸了吸鼻子,专注着表述自己的想法:“我是天真,我是蠢,别人对我好,我就恨不得尽自己全力去回报人家,可这样也是错吗?于晴特意给我送吃的过来,我不过一时冲动才试探着问了她一句,你用得着这么字字带刺吗?”
075。趴在沙发上
“你们都觉得我什么都应该无条件接受,从相亲到结婚,到现在,哪一项不是全按着你们的意思来?怎么,现在是连聊天的自由都没有了吗?”我仰头看着他,从小到大的委屈都仿佛涌上心头。
我忧伤得不能自已,忍着逼到眼眶的泪意,再次吸了吸鼻子,“你们不能要求我过这样的日子还半点担心都没有,路旭东,我是人,不是工具,我有七情六欲,会害怕会担心,更会惶恐不安……”
还有更多的言语来不及吼出来,就被路旭东突如其来的吻吞入腹中。
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我被唇瓣上温润炽热的辗转厮磨惊得有些怔愣。
路旭东的用力吸吮更是令我惊愕地瞪大眼睛,他闭着眼,手掌紧紧托住我的后脑勺,吻得专注且忘情。
我脑袋里一片空白,唇舌交缠间只觉得胸口逐渐发热发烫。
我缓缓闭上双眼,不再试图去理清脑袋里的那一片混沌,颤抖着双手慢慢扶上他的腰身,开始笨拙的回应。
路旭东的呼吸声越来越粗重,有那么一瞬间,我几乎以为自己会融化在他的亲吻……
但他很快从我唇上移开,托着我后脑勺的手也逐渐松了。
他猛然推开我,看向我的眼底有迷茫有懊恼,但更多,仿佛是嫌恶?
我不确定地望着他,想从他眼里找到更确切的答案。
但路旭东很快就别过头避开我的视线,声音冷静又清醒:“抱歉,我……”
我沉默地等着他后面的话,他却突然后退一步,然后迅速转身朝玄关那奔去。
几乎没等我反应过来,路旭东已经摔门而去。
看着被摔上的大门,我突然很想笑,可嘴角还来不及扬起来,眼泪就争先恐后地落了下来。
路旭东眼底的嫌恶清晰的浮现在我脑袋里,他刚才,不过是一时意乱情迷吧?亏我竟然还沉迷其中,以为他对我至少有些许真心。
我果然是天真到了愚蠢的地步,竟然会奢想一个厌恶女人的男人会喜欢自己。
那天晚上,我在客厅里一直坐到天色发白。路旭东一直没有回来,不用说,也能猜到他会去哪里。
他不小心被我的忧伤蛊惑,不小心亲了我,他一定很懊恼很反感很后悔吧?
我突然觉得好没劲。
因为是周六,加上路旭东已经出差回来,所以阿姨没有过来。我在沙发上窝到快七点,然后才慢吞吞挪去洗漱。
不管怎么样,日子总还要过下去。
往包里装书的时候,我有点感慨万千,以前想读书想考学历想了好多年,一直没能付诸行动,除却经济原因,其实更多的还是自己的决心没有足够大。
可现在呢?想到当初那股想让自己变得优秀,让自己更配得上路旭东的冲动,我真是觉得讽刺。
优秀如穆洁和郭于晴,不也没能得到路旭东的青睐?他想要的,跟我所能努力的,根本就不在一条线上!
那就权当自己只是单纯的想提升自己吧。我咬着嘴唇安慰自己,然后才背着包起身往外小心翼翼地走。
打开门的时候,意外地跟正准备拿钥匙开门的路旭东撞了个正着。
我愣了愣,很想若无其事的朝他笑一笑,但努力了很久,都只是咬着下嘴唇怔怔地看着他。
路旭东脸上闪过一丝尴尬的神色,很快又恢复如常。他清清喉咙,朝我温和地笑了笑:“我送你去上课!”
声音是不容抗拒的坚定。
我顺从地点头,跟在他身后一瘸一拐的慢慢挪到电梯前。
到了负一层,路旭东到底还是俯身把我抱了起来,一直抱到车前,然后才又给我放下来。
我心里五味杂陈,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只是上车的时候,低低地跟他道了谢。
路旭东系安全带的手顿了顿,片刻又浑然无事地笑了笑,说:“不必客气,我应该的!”
和从前的相敬如宾不同,我觉得昨晚的尴尬,好像在我们中间隔起了一堵厚厚的墙,他躲在墙那头,我有心攀爬过去,但实在已经筋疲力尽。
就这样吧,我转头看着车窗外,努力地说服自己,这样就好了,他有他的所爱,我有他给我的家,我再也不要贪心了,就这样好了……
上完课,路旭东照样过来接我,先带我去吃了饭,然后才把我送回家。
他连门都没进,只说让我自己在家好好休息,又叮嘱我记得给脚擦药,然后就走了。
他没说去哪,连像以前那样找找借口,骗我说去加班啊去见客户啊,都不肯。虽然努力安慰自己不要去在意,可我还是没有办法阻止自己心底的那股酸涩。
我忍着心里泛滥的委屈,去冲了个凉,然后换好睡衣躲在床上试图让自己补觉。
一夜未眠的大脑异常清晰地反复回放路旭东昨晚那个嫌恶的眼神,我辗转反侧,始终找不对正确的入睡姿式。
床头柜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我拿过来摁了接听,那头传来一个得意洋洋的声音:“哈啰瑟瑟,我是张瑞然!”
真是阴魂不散……
我把手机从耳朵上移开,打算直接挂断,张瑞然却仿佛早有意料,极快速地说:“你别挂啊,你要是挂了我就直接上你家找你去,昨晚我可是看了,你们上了十五楼,我就不信我一家一家敲门过去,还会找不出你!”
这个人!我实在是无语了,手机再次放回耳畔,有气无力地问他:“你到底想干嘛?”
“咦,你声音怎么这样?”他答非所问,“着凉了还是没睡好?”
我是见识过他胡搅蛮缠的功力的,只好耐着性子回答他:“昨晚没睡好而已,你有事吗?”
“昨晚没睡好?”张瑞然拉长了尾音,很是自我感觉良好地问我:“不会是想我想的吧?”
想你妹啊想!我真想破口大骂,又生怕挂了电话他会真的跑来敲门,只得咬牙忍住,“张先生,我真的很累,你……”
“叫我瑞然!”他打断我,声音有点冷。
我长长地吁了口气,“好,瑞然,拜托你,我现在很累很困,我想休息,如果没什么事,就先挂了好吗?”
那边默了默,似乎在考虑要不要同意,在我觉得自己快要忍不了的时候,张瑞然终于开口:“好吧,那你好好睡一觉,我下次再给你打电话,记住啊,以后只准喊我的名字!”
我觉得自己根本就是招惹了个疯子!
挂了电话,正打算把张瑞然的号码拖进黑名单,他却先我一步发来短信:“别想着把我拉黑啊,我可是有很多号码的,再说你应该不会希望我直接去你家吧?我可是很想去的……”
我真是气得脑袋都疼了,直接就把手机探寻了关机扔到一边,哪里还有心思酝酿睡意。
路旭东是下午五点多回来的,当时我正在厨房煮面条,水才刚刚烧开,就听外面的门被敲得“砰砰”作响。
我从厨房出去的时候,心里其实是很忐忑的,以为是张瑞然那个神经病打不通我电话跑过来了,结果等我小心翼翼走到门前趴在猫眼上一看,门外居然是路旭东。
他斜靠在门框上,明明手里拿着钥匙,却把门板拍得震天响,我都替他手疼!
我赶紧开了门,路旭东拍门的手没有及时收回,重重地落在我肩膀上,手劲大得,要不是我扶着旁边的鞋柜,肯定能被他拍趴下。
他身上好大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