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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起身来跑出去,门外的甬道上江泽“嘭”的一声甩上车门,沉着脸色往艺廊里走。
王婷和小吴几人围上去七嘴八舌的问。他板着脸把人撵走。抬头看到我,抓住我手臂拽我往他办公室走。
“咣”的一脚,把挡在他前面的一只椅子踹飞。
“滚!”江泽回头对不远不近跟着的人怒吼一声后,把我推进办公室,锁死门。
“江泽,事情又严重了?”我踉跄一步差点摔倒,扶着办公桌稳住身形后回头看他,“江泽,这件事是因为你爸爸……”
“你怎么知道这件事因为我爸?”江泽双手插腰,怒火冲天的质问,“谁告诉你的?方小冉你告诉我这是谁告诉你的!”
“我……”
“前天,昨天,你去哪里了?”江泽抬手捏了下鼻尖,用手指点着我道,“告诉我,前天从艺廊里离开后,你去哪里了。你到哪里加班了?我给里德先生打过电话,他根本没有找过你,没有让你传什么该死的资料!”
“我……”
“你去找展寒阳了,是不是?”江泽两步迈到我面前,左手按住我肩膀,右手狠狠拍了下桌子,“是不是?”
我吓的心中一抖,只觉得背脊发麻,一股寒意直蹿后脑。
江泽把从兜里拿出来,划开屏幕举到我眼前,“方小冉,你否认啊!你说这上面的人不是你!说,你说这个人不是你!”他抓我肩膀的手骤然用力,怒吼道,“你说这不是你!”
我抖着指尖拿过,翻看。
娱乐头条;昨日傍晚,美宝集团展副总裁携女伴出现在金碧会所,一掷千万。
内容,就是余扬带着我去买文玩。知情人爆料,余扬对我言听计从,我看上什么买什么。正文里还有多张配图,我坐在余扬腿上,余扬握着我腰。我或笑或恼或皱眉或走神,余扬全程神色宠溺……
这,怎么否认?
原来,不管我同不同意,我都要站在韩晴前面给她挡枪。
我把还给江泽,抬头对他笑了,“没错,上面的人是我。”
江泽定定看我两眼,咬牙转身,一抬脚踹在玻璃茶几上。“吱”的一声,茶几后移几寸,撞在沙发上。
“你去他那里待了两天?”
“……是。”从艺廊出去我就去找余扬了,虽然和他见面的时间不多,可那两天的确是在他的地界上。
“为了这个消息?”江泽回过头来看我,“你去陪了他两天。”
“我本来想让他帮你的,可我发现我没有任何资格去和他谈条件。”
再刺耳的话都激不起我心中波澜,我超出我认知中的镇静,心平气和的对江泽道,“可他说要和你谈。所以,你上午没来是去见他了?你们谈的怎么……”
“方小冉!”江泽一声冷喝打断我,咬牙切齿的问,“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以为你这样我会感激你?我会看不起你!”
最后这句说的很轻,却又比哪句都重。
我抬手捂住被他吼的嗡鸣的左耳,心中木痛。有些无措的道,“对不起,我只是想帮帮你。”
在这一刻,我感觉我卑贱肮脏到了尘埃里,蝼蚁不如。
从包里拿出药瓶,我扣出一片塞到嘴里。
“我不用你帮我!你照顾好你自己就是帮了我最大的忙!不许再吃!”江泽抢过我手中的药,扬手摔在地上,“每次看你吃药,对我来说都是一种煎熬!它无时无刻不在提醒我有多无能,到最后,我还要你用自己去给我换艺廊存活下去的生机。方小冉,我是你丈夫!”
药瓶在地上蹦了两蹦,白色药片洒的到处都是。
“你不是。”
“我不是他是?”江泽扬手指向美宝国际的方向。
“你们都不是。”我蹲下,捡起离我最近的药片往嘴里塞。
“不许再吃!”江泽再次打翻我的手。
“江泽,”我抬头看江泽,挤出一个笑,“不吃我会死的,真的。”
江泽不错眼睛的看我,很久,低下头去,叹息。“……脏了。”他站起,大步走出去。
脏了……
我蹲了会,扶着办公桌站起。无名指上新做的水晶指甲扣在缝隙里,一别,硬生生掀起一层血肉。我含在嘴里吮了下,拎起包向外走。
王婷迎上来,递给我一只药瓶。“嫂子,江哥让我给你的,他说你药洒了。嫂子,你去哪儿?”
我品品舌尖的血腥味,道,“有点累,回酒店睡会儿。”
“江哥说不让你走。江哥正在打电话,他马上回来。”
我哦了声,推开王婷的手,走出艺廊,拦出租车坐上去。
“嫂子!”王婷在我身后焦急大叫,“江哥,江哥。嫂子,你去哪里!”
江泽掐着从艺廊里跑出来,对我大叫,“方小冉,你给我回来!不是你,我说的不是你。”
车在路上,心在荒原。
一遍遍的响,我按了静音,塞到座椅下面,下面,最下面,直到感觉不到震动。司机回过头来开玩笑,“姐妹儿,手痒别扣椅座哈。你去哪?”
我去哪儿……
想了很久。我说,去兰亭小区吧。
司机说了声好咧,拉着我去了兰亭小区。我付钱下车,然后站在小区外面发呆。
我不想看到方小乔,可我想见宝宝。
老天似乎听到了我的心声,终于,在我顶着日头站了一个小时后,宝宝小小的身影从小区里走了出来。
她提了很多东西,额头鼻尖全是细汗。我用最快的速度走进便利店,买了一只甜筒出来。
然后,走到宝宝身后,拍了拍她肩膀。
一个多月不见,我这样出现在她面前她应该会高兴吧。
宝宝回头看我,猛然一惊。
我笑着把冰激凌替到宝宝面前。“不认识姨姨了?天很热,你吃这个,我不告诉你爸爸也不告诉江叔叔。”
宝宝慌张的推开我的手,后退一步,头也不回的跑进小区里。
“妈妈说……”
甜筒掉在地上,白粉两色的奶油在滚热的水泥地烘烤下化成一滩冰水。
真脏。
我蹲在地上,拿出纸巾一点点擦净。还好垃圾桶就在身边。不用我走太远。
打开垃圾桶往里扔时,我愣了下。
里面堆了两大袋子的江南特产。
有宝宝说想吃的炸鸡,烤年糕,想玩的七彩石头和想穿的民族服饰……
怪不得宝宝拎的这么辛苦,我拎上飞机时也很辛苦。
踮脚从里面摸出一包烤年糕,我撕开包装边吃边往路边走。出租车停下,我坐上去。司机理着光头。右胳膊上纹了条龙。他回头,痞痞的问,“美女,你去哪儿。”
“往西开。”
半个小时后,他又问,“美女,快到地了吧。这都郊区了。”
“再向西。”
又过一个小时,他再问,“美女,长途可加钱,再开都出省了。”
“往西,出省,加钱。”
两个小时后。车停在河堤上,司机道,“美女你不是晃着我玩吧,这可真出省了。要不你先把钱给我?眼瞅着油箱里没油了。”
我从后视镜里直视他,认真的道,“我没钱。”
“没有?”
“一分也没有。”
“艾我操!你这败家娘们儿!”司机下车,拉开车门拽我出去,一耳光扇过来,“皮痒了逗爷玩是吧,我今天非弄死你不可!”
☆、138 我有正事,我要去求取真经。
只一巴掌,我就被司机扇倒在地。左脸烧痛,嘴里全是血腥味。
我躺在河岸上,对他的破口大骂充耳不闻。他在我面前不停走动,双手叉腰,吐沫星子不时的喷贱而出。
我缓缓闭上眼,被他一脚踹在肩膀上,“别他妈的装死!操,你今天要是不把车费给我拿出来,我就把你扔河里去。”他指着身后荡着碧波的河,道,“扔下去前先奸后杀,我叫上十几二十个兄弟……”
“……”我睁开眼,看他的脚在眼前来回乱转,好久,道,“好啊。”
身下全是小石子,他这一踹撵的我浑身上下痛。
司机一愣,“你说什么?”
“把我扔到河里去,先奸后杀,叫上十几二十个兄弟……”
我撑地站起来,往河边走。
“你他妈的没病吧!”司机拽住我胳膊,“我和你说,别和我装疯卖傻的,我不吃这一套。你能打你一耳光就能打你两耳光!”
“你打啊。”我回头看他,道,“我没钱。态度还恶劣,你应该先奸后杀,再分尸喂狗。”
“……艾我操,真遇到个疯子。”司机原地转了两个圈圈,念念有词,“你他妈不是老天爷派来玩我的吧!回来,回来,你往河边去干啥!”
我躺在草地上,还原被他一耳光扇倒的姿势。“那里石子硌,我躺在这你继续骂继续打。”
司机火大,用脚尖踹我肩膀,“起来,滚起来,头一次遇到用死碰瓷的!老子他妈的不能沾条人命在手上。”
我不动,被司机薅起来塞进副驾驶里。
重新上路,司机开启狂骂模式,“你他妈的快点告诉我你家在哪里。不然我就把你卖了。我和你说我这种人什么事都干的出来!”
车返程,往北城开。我站起来和他抢方向盘,“往西开,”我不回北城。
“我操!”司机手一抖,车差点撞到河岸护栏上。他停住车,抓起一叠报纸向我劈头盖脸的抽过来,“你他妈再动,我弄死你!”
“往西开。”我举起左手挡在脸前,坚定道。“往西开!”
司机抓过我左腕看了两眼,骂了声操把报纸扔了,“真他妈遇到个疯子。”
“往西开!”他无比火大的道,“我直接送你上西天。”
车向西,向着夕阳西落的方向。
临近傍晚时,车子在一个稍大点的城镇加油站停靠。
加满后,他把车停在休息区,去便利店买了吃的。他把嘴塞的满满的,口齿不清的道,“我送你去派出所。我就不信找到你家人后还不给我钱,我这也算是做好事了。”
我扭头看他,盯着他塞进嘴里的面包。
司机也看自己手里的面包,反应过来后,又骂了声操。想扔给我,放弃,开门下车向便利店走去。
没一会回来,塞我手里一罐八宝粥一小块奶油面包。
八宝粥是热的,烫的我冰凉的指尖酥酥发麻。
我打开,喝一口,眼泪滑下,砸进粥里。
司机吓的一蹦,“我操,你哭啥。”
“痛。”胸口痛,像整颗心泡在硫酸里。
“……你他妈的,我打你好几个小时前的事,你现在才知道痛,你反射弧是有多长?”
“我妈死了。”
“……”
“我爸死了。”
司机嘴角僵了僵,抽出几张纸巾糊到我脸上,“大妹子,别哭,没谁是能陪在身边一辈子的。自己一个人也得过,还得过的比谁都好。”
他点着根烟,皱着眉头吞云吐雾。
我埋头吃粥,热热的粥落到胃里,很舒服。
一把泪一把?涕的吃完,我扭头再看司机。他和我对视三秒,败下阵来,下车又买了罐八宝粥上来。
“吃吃吃,别哭了。”
“我饿,还冷。”
他一叹,把搭在椅子上的一件夹克扔给我,道,“大妹子,我们聊聊天。我叫赵龙,你叫啥?”
“我比你大。”司机名牌上写他二十六岁。
“行。大姐,你叫啥。”
我叫啥。
我盯着加油站的灯牌,脑子里一片空白。很多东西压在心门下,可我不敢也不想去触碰。
好一会儿,我摇头,“我忘了。”
“哎我操,我一巴掌把你打失忆了?”赵龙猛吸两根烟,道,“没事,我送你去派出所。”
“你打人,会被拘留,我还会说你强奸未遂。”
“……”赵龙把烟叨到嘴里,拿起报纸再次向我抽过来,“我操,你他妈的是不是看我好欺负?没完没了了是不是?还强奸,上你老子他妈的怕得艾滋!”
我挡住左脸,任报纸一下下抽在胳膊上,身上。
赵龙抽了几下,气呼呼的坐回去,“你到底想干啥?啊?车钱我不要了行不行,你能不能放过我?”
我开门下车,关死,“你走吧。”
“呸,白忙乎一天,晦气!”出租车前灯一闪,后退两米开离我眼前。
我蹲到地上,紧紧攥着面包继续喝粥。半罐粥还没喝完,出租车倒回来在我跟前停下。
“我真他妈倒了大霉了。”赵龙开门下车,拉起我胳膊把我塞进车,“把你放这真出事,我他妈还是逃脱不了责任。”
“粥,粥,洒了。”
“别粥了,你烦死我了要!”
“哦。”
赵龙转身去驾驶位时,我开车下车,在他大喊时坐到后座里。
“你干吗?”
“我困了。”我躺到后座上,抱紧自己闭上眼睛,“要睡觉。”
“你他妈!”报纸再次不顾头脸的抽过来,“我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