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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阿姨连连摇头,“没乱,很整齐……”
“嗯。”我绕过被赵阿姨抱住的刘小姐,一边向别墅走,一边道,“刘小姐,就如你所说,展少从来不穿旧鞋,所以你对我害怕什么呢?我来,是把一些属于展少的东西还给他。还完就会滚了,你不用把我当成财狼虎豹。”
“方……太太,”赵阿姨依旧在称呼中混乱,“先生说让你原地不动,先生说……”
“嗯,我会等他。”看着远处跑来的那只蠢笨哈士奇,我笑着蹲下身去,对它扬起手,“他什么时候会来?”
我没想到可乐会在这里。
可乐半扑到我身上,哈着舌头舔了我一手口水。汪汪两声后,摇着尾巴让我跟着它往后院走。
“可乐!回来!”身后,刘小姐喝道,“那是陌生人!”
我回头看向刘小姐,冷冷出声,“刘小姐,没有人告诉你,可乐是我的狗吗?没有人告诉你,在侵占别人所有物时,要态度谦卑吗?”
揉揉可乐的头,我低下头不确定的问。“你还认我为主吗?有人欺负我。”
可乐围着我绕了两圈,突然呲起牙,从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呼噜声,对着刘小姐狂吠起来。
刘小姐嗷的一声尖叫,花容失色的躲到赵阿姨身后,指着大门对我道,“滚出去!”
我心情突然大好,弯下腰抱住狂吠不止的可乐,揉它的脖子。“可乐,原来你没忘了我。我带你走好不好?你和我走好不好,我养得起你,我会很努力很努力的。”
可乐平息下来,歪着头咧着嘴懵懂的看我。片刻,撒起欢来,围着我又蹦又跳的往后面花园跑。
我甩掉高跟鞋,光脚跟在它身后追过去。
拐过别墅拐角,四只毛绒绒的小可乐,皱着苦大愁深的八字眉向可乐跑过来。
它们聚集在我脚下,蹭我赤裸的脚踝。痒痒的,柔柔的。
游泳池旁,是一只银灰色的哈士奇。它站的笔直,歪着头向这边观望。
“可乐,你成家生子啦。”抱起一只攀到我小腿上的小可乐,我道,“和你真像。看来,我没办法带你走了。你有家,有子,有太多牵绊。”
可乐在草地上打滚,对我露出肚皮。三只小肉球和它一样在草地上打滚,姿势和它们爸爸一模一样。那只银灰色的哈士奇走过来,趴在一边的草地上目光柔和看正在打滚胡闹的父子几个。
我看着那只狗出神,我竟然,打心底里羡慕它。
愣神中,赵阿姨拎着我的鞋走过来,轻声道,“先生半个小时后到,太……”
我接过鞋,踩在脚下。无视用目光杀我的刘小姐,走进别墅,按着记忆中的路线上了三楼琴室。
白色钢琴的琴盖翻着,上面架着琴谱。左角摆了个花瓶,里面是插满盛开的美人娇。
看来,这位刘小姐是位好琴之人。喜欢的花是美人娇。
我背对着门坐下,举起手在琴键上轻按了几下。四五下的后,音符流畅的从指尖倾泻出去。
曾几何时,余扬说教我弹钢琴,一定会教会。
他做到了,爱尔兰的别墅里也有一架钢琴。他不回国的日子时,会抱着我弹。他回国的日子,弹琴成了我唯数不多打发时间的东西。
第二首曲子弹到一半时,一道身影晃动着爬上钢琴右角。我手下微微停顿,片刻,琴音再起。
“晴?”余扬的声音里满是意外。
我微合上眼,挑起嘴角笑了。
脚步声走近,最后站到我身侧,挡住门外倾泻进来的光线。
他五指滑进我头发,问,“你闹够了吗?闹够了,马上回爱尔兰。”
“好。”我睁开眼,道。“阳,我听你的,回爱尔兰。”
“……”发间的手微微一顿,滑到我耳后,“你不仅剪了头发,还打了耳洞?”
“三对,好看吗?”我看着手指在黑白键间跳跃,轻声道,“我把不一样的地方都去掉了。是不是更像了?”
他手指停留在我耳下,用力揉搓几下。
“阳,别闹,”我低笑出声,“很痒,还痛。”
“你耳后的痣呢?”
“别闹。”
“那颗痣呢?”
“点下去了,韩晴的耳后是没有痣的。”我侧开头,平静出声,“头发是按她的样子理的,我让别人看过了,侧面看一模一样。我打了三对耳洞,可惜刚消肿还戴不了耳饰。等你大婚后回爱尔兰,我会盛装迎接你,扮成你最爱的样子。”
“方小冉!”余扬抓起我手,琴声嘎然而止。他拽我起来,让我和他对视,“谁让你这么干的?”
我对视余扬,在他眼中看到滔天怒气。抬手摸上他紧绷的脸侧。我歪头笑了,“阳,我在讨好你啊。我和她身形有些像,最不像的就是这张脸。”踮起脚尖在他冰凉的唇上轻轻一碰,我道,“没事,我已经在韩国预约医院了。他们会把我最大的不同变成相同,到时……”
“方小冉!”余扬抓住我肩膀扯离他,声音低沉。含着怒气,“你不是她!”
“我会变成她的,阳,你可以叫我晴。也许一次两次的我会反应不过来。可只要你多叫几次,我就知道了。”
余扬抓在我肩膀上的手越加用力,痛的我频频皱眉,“你闹够了吗?闹够了马上回爱尔兰!你婚戒呢?”余扬突然捉起我手,攥紧,“你戒指呢?”
婚戒?
我目光瞄在他左手,中指上赫然戴着华光璀璨的订婚钻戒。
“扔了。”
“扔了?”余扬拖着我手往外走,“方小冉你疯差不多就行,扔哪了,你给我找回来。”
我看着他侧脸大笑出声。
他脸上的紧张和怒气,装的真像啊,和真的在乎我戴不戴那枚戒指一样。
用力甩开他手,全然不顾腕上的纱布撕落,我止住笑反问,“你的呢?你的戒指呢?又放到盥洗台了?”
余扬回身看我,抬起右手往胸前口袋里伸。两秒,顿住。
我冷笑,走回到钢琴前,单手弹琴。血从腕上滑下,滴在白色的琴键上。
“余扬,我不和你装疯卖傻,你也把你装出的痴情和关心收起来吧。”
余扬缓缓把伸到兜里的手放下,脸上的怒气不见,眼眸变的深邃如海。
单个蹦出的钢琴声中。我看着空荡荡的手指,轻声道,“我们结束吧。”
“结束?”余扬走到钢琴旁边的沙发上坐下,双腿叠起,脸上阴霾满布,目光如刀,“方小冉,我们是合法婚姻,在我不同意的情况下你要和我说结束?”
我收回落在他身上的视线,沾血的手指在琴键上打滑,“余扬,我们头纱是捡的;领结是借的;婚戒是别人送的;祝福是在一旁蹭的……”
“你的名字是过期作废的,对我有兴趣是因为我和你爱到骨子里的人有那么一点相像;我接近你是受雇于人带着目的,心甘情愿躺在你身下是因为我把信息外泄差点害你损失七个亿……”
“从头到尾,我们之间满是欺骗和算计。”按下两只老虎最后一个音节,我把手拍在钢琴上,回头看余扬,“你说。我们要怎么进行下去?”
余扬放下叠在一起的长腿,身子微微向倾,双手相握看着我,语气冷如数九寒风,“方小冉,你闹的过分了。我能给你的都给了你,你还想要什么?”
“想要什么?”我笑出声来,“我要待在生我养我的土地上,我要我的婚姻受到中华人民共合国婚姻法的保护,我要我走出门去,看到的是我同祖同宗,同样皮肤的中国人。这些,你给得了我吗?”
余扬眼眸眯起,双手攥了起来,“不要惹我生气,你现在最好回房思过,我不知道我还能忍你多久。”
“能给吗?”我直视他眼睛,毫不退让。
余扬定定看我。回答的干脆,“不能。”
果真是不死心啊,来前我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不要自取其辱,可最终还是没拦住嘴。
我眨下眼中水雾,拎过包,把里面的东西一样样拿出放在钢琴上。
一份离婚协议书,我签了字的。
一枚玉扣,几个月前他摘下的。
一条丑到爆的项链,里面带着芯片的。
“感谢你疼我宠我这么久,还特意用几个月的时间陪我做戏。你说的没错,我要的你都给我了。现在,我把你要的都给你。”扬起那条项链,我递到余扬面前,“展副总所有的罪证都在这里了,展先生,半年前你直接和我要我就会给你的,不用你屈尊和我结婚。”
余扬张手接住项链,攥在手中。阴冷出声“滚回爱尔兰,马上。”
“不想要密码了吗?何丽没告诉你这个芯片输错密码会清空一切资料?”
拍拍余扬肩膀,我道,“签字吧,签字后我告诉你密码,我们两清。”
“方小冉,我想杀了你。”
我手背在身后,倒退着往门口走,笑盈盈道,“不用你杀,展先生,那个耳后有一颗红痣的女人被我亲手杀了。我帮你剜了那颗痣,剔除她一身反骨。如果你不在乎那组密码,她会成为一个完美替身的。”
余扬看着我,阴森森的吐出一个字,“滚。”
我疯笑出来,转身飘下楼。一楼遇到刘小姐,我好心的告诉她,“别上楼,先生在生气。”
刘小姐呵呵一笑,轻蔑的看我一眼,摸摸齐侧上去了。
看,都活的清楚,就我活的混沌不堪。
出了别墅,我看着灰蒙蒙的四周再也笑不动。
明明,我谈不上损失什么,却好像什么也没有了。
☆、103 好啊,我无所谓,你们高兴就好。
我没离开北城,一直没有目标的乱逛,等余扬那边的消息。只要他把签了字的离婚协议发给我看,我就把那张芯片的密码告诉他。
晃荡了五天,我没等来余扬的只言片语,反而是郝助理找到我住的酒店来,送来一张银行卡。
黑色的卡身,烫金的字体,握在手心沉甸甸的。
郝助理离开后,我找家银行查了下。里面的那串数字,我这辈子不眠不休也挣不到。
早听说展少对情妇出手阔绰,却没想到会这样阔绰。
当天晚上,我给余扬发企鹅信息。
分手费安家费或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费用我收到了,那他什么时候签字。
签了字,我好滚出北城。
一次二次三次,我一连问了几天后,郝助理给我打来电话。
一向温和有礼的他语气里带着说不出的凝重,“少奶奶。您不要逼少爷了。”竟然还有些生气的意味。
我听着郝助理的声音默然。
我逼余扬?
这一年来,我走的哪步路不是他安排好的。事到如今我想按自己的意愿走一次,就成逼他了。
“少奶奶,少爷他很忙,很忙!您一点也不心痛?”这声是质问。
心痛?
我翻着手边的娱乐报纸,浏览着网上的财经网页,对着电话疯了一样笑出声来。
“郝助理你脑子没问题吧!我为什么要心痛?”
余扬他是很忙啊,身为准新郎的他忙着和季琳桐去巴黎订制豪华婚纱,忙着去意大利定结婚珠宝,忙着亲自和国际酒店商讨结婚当天的场面流程。
据说,世纪婚礼场地安排在一座私人岛屿上。
据说,结婚当天会调动十几架私人飞机迎亲。
据说。新娘子季琳桐的陪嫁是一个价值十数亿的上市公司。
据说,临近大婚的展少并没有收了花心。他的女朋友们遍步祖国的每一个脚落,就在昨天晚上,还有记者抓拍到他带着一个女人住进酒店,直到五个小时后才出来。那女人,眉眼间像极了韩晴。
是啊,余扬好忙啊。他这么忙,哪有时间搭理我。
“少奶奶,您能不笑吗?”
“我等他忙完。”我收了笑,道,“他不急我就不急的,反正就签个字的事。”
没等郝助理再说什么,我把电话挂掉了。
把扔到一边,我抱着被子睡过去。睡的极不安,只十几分钟,便心脏一阵痉挛痛醒了。
睁开眼后,我大脑一片空白,看着酒店天花板上的吊顶失神好久。等到朝霞从窗户洒入给室内披上一层粉红,我拿起联系江泽。
企鹅发出去没一会,江泽回了个ok,还外带了时间地点。
我惊讶,他竟然在北城。我以为现在约他,怎么也要几天后才能见到。
地点约在离酒店不远的咖啡厅里,外面光线明媚,里面的光线却昏暗到不行。
定的临窗的位子,我到时江泽已经到了。我坐下时,服务员刚好在我面前摆上一杯橙汁。
一年末见,江泽还是老样子。西装革履,坐的笔直,头发梳的很整齐,笑起来很柔和。
我对他抿唇浅笑时,他把两瓶药推到我面前,道,“来前新和朋友拿的,没有过期。”
“谢谢。”我收起药,对江泽挑明道,“其实,我今天约你,还有另一件事。”
我拿出一张银行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