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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
“我也不是故意摔你的。你怎么会进来?”她数年前去同学家参加生日宴,晚上宿在他们家,谁知同学的某个亲戚趁夜摸进了她的房间。至此之后,她对在睡觉时接近她的人极其排斥。
他咬了咬牙,说,“你下床不是跌倒了吗?我听到声音了,但半天都听到别的响动,叫你你又不应声,我还以为你摔出毛病了呢。”
程无双抓了抓头发,讪讪一笑:“我下床的时候是有点发晕,不过没有跌出问题,地毯挺厚的。”
顾骁侧过脸,瞧了瞧这张让人一看就想躺上去打个滚的长绒地毯,翻了个白眼:“那你跌倒了怎么不爬起来?”
程无双轻咳一声,说:“哎,躺着很舒服,我想,要不再眯个五分钟?没想到又睡熟了……”
顾骁无语,暗骂自己多管闲事,跑进来好心好意的瞧她,却被她再度压了一次,想瞪她,可是宿醉的她的脸色微微有些苍白,显得有些可怜,他的心一下又软了。
她从地上爬了起来,去浴室洗漱,白色睡衣背后,绣了一个硕大的轻松熊。
美剧里的时髦大小姐们不都是穿缀着蕾丝的性…感睡衣吗?程无双怎么穿成这样?她把他给看光了,却不给他一点福利,简直不是个东西。
程无双吃完早饭,顾骁早上的任务就完成了。他回到房间重新上药,在被压得重新崩开的伤口处抹一次药,就骂一句程无双。
包扎好了,他去丁毅那里请假:“请的护工临时有急事,要下午才能回来,我爸现在身体虚弱,自己照顾不好自己,我想去医院看他,直到护工回来,不会影响大小姐的晚餐”
丁毅很爽快的批了假。他赶紧走出门,没几步,程无双扶着阳台栏杆,叫住了他:“你去哪儿?”
“我去医院,照顾一下我爸。”
程无双推开栏杆的门,沿着阶梯跑下来,说:“我正好要进城,捎你过去吧。”
程家离山下最近的公交车站有三公里,由于住在山上的人非富即贵,物管的电瓶车开得很少,不一定遇得上。他臀部有伤,走路不舒服,她既然提供交通工具,他便欣然上了车。
一路交通顺畅,很快,车到达了医院。顾骁下了车,对她道了谢,可她也跟着下了车。
他诧异的问:“你也来医院办事?”
程无双径直往住院大楼走:“既然来了,就顺便看看顾叔叔呀。”
顾骁连忙赶上去:“多谢你的心意,这怎么好意思?”
程无双白了他一眼:“我不能去探病吗?”
顾骁无奈,只得引着她去了顾建国的病房。
程无双一进去,里面的病人和家属们就立刻停止了谈话,偷偷打量着她。
她的衣着看上去并不夸张,款式也简单,却把身边顾骁衣服的质地衬得和抹布似的。她的态度也不盛气凌人,对顾建国打招呼的时候也很礼貌,但是举手投足之间自然流露出一股令人不敢轻视的傲气。
如果顾骁带别的年轻姑娘前来,他们肯定会笑着问是不是带了女朋友,可程无双虽然年轻漂亮,却没人往那个方面猜。
这对男女,简直不是一路人。
顾建国也很吃惊,想坐起来,却被她按住肩膀躺了回去:“您好好休息。”
他笑着说好,一边用疑惑的眼神看顾骁。
顾骁也没法解释,为什么大小姐会忽然抽风,跑来探望一个非亲非故的老人。
她的到来引起了好奇心,但是很快,病房里的人又如常做事,有人聊天,有人喂饭,有人咳嗽,电视也开着,正演一个苦情剧,中年妇女哭得涕泪交流,嘶声说什么“我为他生儿育女孝敬长辈他怎么这么没良心”。
程无双按了按太阳穴,说:“这里实在太热闹了,休息都休息不好,怎么养病啊。”
顾建国笑着说:“大病房都是这样的,人多,难免。”
旁边床上的病人家属走过来,低声请程无双背过去一会儿,她要给丈夫擦擦身子。
程无双眉头越皱越紧,她站了起来,对顾建国说:“我出去一会儿。”
她一离开,几乎所有人都聚过来,向顾骁打听这个漂亮骄傲的女人的情况。豪门子弟,普通人见得少,得知程无双的身份,众人更加兴奋,想方设法的从他嘴里套话,好拿第一手资料去朋友那里显摆。
顾建国赶紧解围:“顾骁,我突然有点想吃苹果,你去外面的水果店给我买两个回来。”
顾骁依言而去,谁知回来的时候,顾建国已经不在病房了,摆在床头柜的杂物也消失不见。
他大惊失色:“我爸呢?”
其他人用一种略微含着酸意的语气恭喜他:“顾骁,你有福气,你的雇主真是个好人。刚刚那位程大小姐发了话,给老顾换了单间病房,还是主任亲自送去的。刚刚医院最好的肾内科专家也跟着来了,说不定你爸要换个主治医生。”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三更结束~~~谢谢大家支持~~
哦,本文改名了,编编说《小白脸翻身记》太白,木有逼格,咳……
☆、第25章
顾骁半天没有回过神。
长期以来的困窘生活;让他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脸色唰的惨白——单间病房,顶级专家,这得花多少钱?
然后他又想起;这是程无双一手安排的。
这个喜怒无常,做事全凭一时兴致的女人;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还没理出脉络;一个护士过来找他,笑吟吟的,和曾经他欠费时的态度大相径庭:“小顾先生;我来带你去顾先生的病房。”
高级病区比普通病区安静许多,地面铺着地毯;走路的时候;脚步声被吸走,来往的人不仅少了一大半,交谈的时候也压低了声音。
护士把顾骁送到病房门口,他推门进去,发现房间里只有顾建国一人。
他坐到床沿,握住父亲的手。
顾建国的手并没有发凉,掌心也干燥。他再把手伸进父亲衣领探了探,没有摸到虚汗,轻轻舒了口气,问:“爸爸,这是怎么回事?”
顾建国眼里带着隐约的无奈:“这是程小姐要求的,实在是奇怪。她说费用她出,还不许我拒绝,找了一堆理由,又说我看着面善,又说你做得不错,换病房就是给你提前发年终奖。后来她干脆不和我说话了,直接让人把我给搬了过来。”
这还真是程无双的风格,不由分说,必须按照她的想法做。
“顾骁,你和程小姐之间发生过什么事吗?她给的那些理由实在牵强,我也不好逼问她,你对我说实话吧。”
顾骁被他灼灼的目光盯得头皮发紧,脸上漫起红潮,咬了咬牙,问:“爸,难道你怀疑我……牺牲色…相?”
顾建国沉默许久,道:“我确实怀疑过。毕竟,程小姐在临水市的名声,确实不怎么好,你长得又招人。只是,见过她本人之后,我又觉得她做不出这种事。心思不正的人,眼神不会那么干净。”
顾骁舒了口气:“程小姐没有胁迫过我,爸爸,你放心。”
“所以,我更想不通了,程小姐她这是图什么?”
顾骁绞尽脑汁思忖好一会儿,苦笑:“我也不知道。她的想法,没法以常理推测。”
顾建国拍了拍他的手背,温言道:“你得想法子打听清楚,咱们虽然穷,但也不能心安理得的接受这样的大礼。人情不能随便欠。”
“我会问她的。”顾骁见他脸上浮出倦容,伸手替他盖好被子,说,“爸爸,你睡一会儿,吃午饭的时候我会叫你的。”
顾建国合上眼。
病房静了下来,顾骁无事可做,打量周围的陈设。
这间房十分宽敞,窗明几净,阳台外正对着一棵常绿树的树梢,绿意莹然。窗玻璃和门很隔音,听不见一点噪杂声响。
顾建国体虚而敏感,睡眠浅,声音稍微大点就会惊醒,大病房人来人往,人的素质参差不齐,喧闹声是免不了的。他看了看父亲难得的安稳睡颜,心情十分复杂。
他不能白白接受这份莫名的好意,可是,顾建国在这里睡得这么香,他实在不忍将他移回曾经那间人来人往的大病房。
门忽然打开,顾骁转身一看,程无双走进病房,身后跟着一个微胖的中年男人。
她往床上瞟了一眼,见顾建国睡着了,便压低了声音:“这是给顾叔叔新请的护工,口碑很好,我也考察过他,确实不错。”
护工笑着打招呼:“小顾先生,你好。我姓王,你叫我老王就可以了。把顾先生交给我,你可以放一百个心,我会尽职尽责,好好照顾他。”
一看就是性格爽快,做事麻利的人。
他衣服整洁,头发和手都干干净净,素质比曾经的护工高了几个档次。
顾骁和他寒暄两句,走到程无双面前,说:“我们出去谈谈,好吗?”
走廊尽头的门外是一个小天台,两人走到护栏边站定,顾骁凝视程无双的眼睛,问:“为什么突然给我爸换病房,还请高级护工?”
程无双皱着眉头,说:“顾叔叔先前住的地方,吵吵闹闹,气味奇怪。他身体那么虚,需要大量的睡眠,在那种环境怎么睡?总这样,迟早会神经衰弱,还养什么病?而且,*都得不了保障,隔壁床的那个男人,只能在大庭广众之下擦身子,想想就可怕。”
果然是娇养的大小姐。顾骁轻轻一叹,说:“程小姐,谁都想有个独立的,安静的空间静养,但是,没有多少人有这样的经济条件。什么样的人,过什么样的生活,这是没办法的事,虽然不甘心,但也不得不妥协。”
程无双一摊手:“现在不是有条件了吗?你纠结个什么劲?”
“我就是想知道你替我爸张罗的真正原因,毕竟,我们非亲非故,甚至,我还欠了你很多。不要把你糊弄我爸爸的那些理由拿出来,我做的是我的本职工作,配不上你这份贵重的年终奖。”
程无双抿起嘴,眼睛往他臀上瞟了瞟:“还疼不疼?”
屁股被女人盯着看,顾骁很不自在,脸微微一红:“还好,你问这个干什么?先回答我的问题。”
程无双瞪了他一眼:“不就是让你学了个猫叫,被刺扎了,还传了点绯闻嘛!你至于那么苦大仇深么?煎饺那么咸,粥也咸。不安抚下你,以后谁知道你会做什么给我吃!可别玩食物相生相克的大招,不知不觉把我给吃死了!”
顾骁呆了呆,脸上就像有一团火轰的燃起,辩解道:“对不起,早餐咸了,是我的过失,但这不是故意的。”他动作的时候,裤子的布料摩擦伤口,痛得他手颤,盐放多了,估计就是因为痛得捏不稳勺子的缘故。
程无双冷着脸说:“你被刺扎了……算工伤吧,这是给你的慰问,昨天晚上的事,就此了结,你不准记恨我,暗地里给我做些奇怪的黑暗料理。”
“我没有那么狠,你我又不是什么大仇,我怎么可能做出那样的事?”
“早上你那表情,简直是苦大仇深。我还听见你在房间里骂我。”
“我骂你?”顾骁惊愕的看着她,几秒之后反应了过来,抽了口凉气,“你又跑我阳台上来了?”
幸好他重新上药的时候把窗帘拉得严严的,否则,这女人又能看到精彩的部位了。
“你……你能不能尊重下我的*权?”他扶着栏杆,抬头望天。
“我只是正好路过你阳台,想告诉你一声,晚上我想吃上汤白菜。我也不知道我来得这么巧,恰好听到你骂我。”
顾骁连和她争辩的力气都没有了,颓然摆摆手,说:“我明白了。”
程无双嘴很硬,不肯说实话,眼神躲躲闪闪,就像做错事,心虚的小女孩。他终于搞清楚她莫名其妙探访顾建国,还给人换病房请护工的缘故了——大小姐对昨天晚上撒酒疯的事过意不去,想道歉。
这道歉的方式,实在是惊人了点。
她又看向他的屁股:“不是说,如果感染了破伤风,你就化作厉鬼吓死我吗?要不要陪你去打一针破伤风?”
记性真好。顾骁默默咽下一口血,说:“不用。”
两人无话可说,静了下来。
沉默的氛围让顾骁微微有些尴尬。他依然没有从震惊中恢复,大脑放空,不知道该怎么打破尴尬。静默越久,他越莫名的心急,脑子就越转不过来,便别过了脸,看着身边的风景。
即将立冬,万物萧瑟,即使是常绿树,也死气沉沉的,须臾风起,深绿的叶片被吹得翻过来,露出发白的那一面。
脸上被柔软的东西一拂,他微微一怔,回头,发现程无双的长丝巾被风吹起,尾端飘飘荡荡,又碰了一下他的鼻子。
“冷不冷?别在这吹风了,回去吧。”
程无双也不知道在发什么呆,他说了第二遍,她才如梦初醒般的“哎”了一声,拢住乱飘的丝巾,往走廊走去。
顾建国已经醒了,或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