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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有些牵绊会让人绞痛。”文清柠是多么希望在林沐辰身上的牵绊可以让她有片刻喘息的机会。
“你知道吗？和你聊天我总是很舒服，你说话经常让我想起一个人。”
“谁啊？”
“一个我在校内网上的匿名好友‘晓清’。”
“‘晓清’不就是蒋小青吗？”
“我曾经以为是她，后来我发现我错了。”
“你不喜欢蒋小青？”
“或许吧，喜欢或不喜欢都不是绝对的，有一种奇妙的感情在两者之间。”
文清柠没有再问下去，她怕听到结果，喜欢或不喜欢，是“晓清”或是“小青”对她而言都是种灾难。不知道答案也许是最安全的。
欧凯敲响艾兰和文清柠住宿的房间门，艾兰从床上爬下来懒洋洋地开门。
“回来啦？”艾兰只当是文清柠。
“清柠不在吗？”
“啊？是你啊，清柠出去散步了。”
“这都十一点了还没回啦？”
“应该是快了吧，进来坐会儿吗，顺便等她。”
“不了，谢谢，我去找找她。”
欧凯关上门走入这夜色中的小桥流水。他担心文清柠就和担心欧纹一样，他们都是他身体的一部分，怎能忍受消失在他的视线。他更多的是害怕这静美的夜色里文清柠会和也在外面的林沐辰相遇。白天那幅画像针一样扎在他的心上，那种刺痛后慢慢推进的感觉让他不能呼吸。想到这些，他左脚脚踝康复的地方仿佛灼伤皮肤似的痛。
一路寻找，来不及看沿途的风景，欧凯只想快点找到文清柠，再快一点，然后抱住她，狠狠地抱住她。跑过一条石板路到水边，他要找的人在这里，他害怕的也在这里。这月色洒在两人的背影上是多美，可是欧凯恨透了这月光，恨透了这美。
欧凯愤然地冲到文清柠和林沐辰面前，拉起文清柠的手要往回走。
“欧凯？”文清柠和林沐辰几乎同时说出。
“跟我走。”欧凯几乎使尽全身力气攥着文清柠的手，即便知道她会很痛也不愿放开一丝一毫。
“干吗啊？”文清柠试图挣脱。
“我让你跟我走。”欧凯歇斯底里。
“凯子。”林沐辰拉住欧凯攥着文清柠的手臂。
“放开我。”欧凯冷冷地朝林沐辰说。
“凯子，你不要误会我和文清柠。”
“我叫你放手，我找她有事，关你什么事？”
“凯子！”
“你是不是不放手。”欧凯用另一只手用力推开林沐辰。
林沐辰被推到旁边的一个柱子上，他知道此时此刻说些什么都是徒劳的。他看着文清柠被欧凯拉走的背影竟有种说不出的心疼，这种心疼超乎了他自己的想象。
路灯昏暗的石板路上，欧凯将文清柠摔在了墙上。那撞击声让他心痛，可是他疯狂的无法控制。欧凯将额头抵在文清柠的额头上。
“为什么要和他单独见面？”欧凯的语气恢复到了病房中的冰冷。
“我们只是恰好遇上就聊了两句。”文清柠试图挣脱被欧凯压在墙上的双手。
“那白天呢？也是巧遇？”
“白天也是个巧合。”文清柠依旧用力挣扎，她知道欧凯在逼近自己。
“那你演出喊他名字呢？”
“我说了，那…那不是我。”
“那我送你的蓝色高跟鞋呢？”
“我…我…我穿坏了。”
“你爱他吗？”
“我…”没等文清柠回答完，欧凯狠狠地吻在了文清柠的唇上，这个吻他等了很久，现在他必须要吻下去，因为他怕文清柠给自己的答案会让他永远没有吻的理由和机会。欧凯的吻逐渐放慢，时间逐渐拉长，任由文清柠的挣扎或是反抗。
午夜十二点，路灯熄灭，石板路上一片漆黑。文清柠知道在黑暗中，这个吻是剧毒，让她难以抽身，初吻被留在了乌镇。
第二十二章 “好久不见”
更新时间2016…5…5 9：33：21 字数：1757
林沐辰打开邮箱，黄皙菡发来邮件。
“沐辰，明天下午五点我们约在你学校门口的咖啡厅见。皙菡”
林沐辰盯着屏幕，一时间有点不知所措，他等了三年的人回来了，就要站在他的面前。这三年发邮件的岁月里，林沐辰一直在悔恨，悔恨当年没能拉住黄皙菡的手告诉她“不要走”。三年的时间里，彼此都在发生着各种改变，这改变是让两人默契还是疏离，林沐辰不敢猜测。
林沐辰来不及和任何人打招呼，他知道自己要回去，必须见到黄皙菡，片刻耽误不得。他要了却三年来期盼的心愿。搭乘最早一班飞机第一时间回到岛城。
“沐辰呢？”艾兰问道。
“回去了，只留下张字条说临时有急事。”欧凯把目光落在文清柠身上。
文清柠不愿抬头看欧凯，因为她不知自己该用怎样的眼神，不该是恨，毕竟文清柠一直觉得自己曾经亏欠于他。可是更不会是爱，亏欠也不该让她像只牢笼中绝望的小鸟。文清柠想知道林沐辰为什么离开，但是她无权过问，就算林沐辰是逃避，她能有什么资格指责他呢。这场旅行本就不是自由，而是给每个人身上都束缚上了枷锁。
林沐辰和黄皙菡约见的咖啡厅装饰精致，每个小小的摆设都带着复古风格而不失生活的小情小调。蓝调音乐在屋内飘着，缠绵而暧昧。
黄皙菡早早就来到咖啡厅里坐着。三年前离开的时候，她多盼望林沐辰在身后叫住她、抱住她，告诉她不要走，那她一定会抛下一切义无返顾地奔向他。可是她什么都没能等到，直到自己的背影消失在林沐辰的视线，都没能等到林沐辰一点点的声音。她是带着恨登上了那班飞机，决心和过去的一切切断，要以最好的状态重新回来。明知切断过往，特别是切断林沐辰像硬生生撕裂自己一般却还是狠下心换掉手机号、注销校内网、注销QQ、关掉邮箱。带着孤独、带着无助降落在巴黎。
临回国的半个月前，黄皙菡三年来第一次打开邮箱，里面上千封林沐辰的邮件让她震惊，一封封地从头看到尾，整整用了一天一夜。她不知道原来林沐辰一直期盼着找到自己，原来林沐辰只是因为怯懦而不知该如何表达机场离别时想说的话，原来林沐辰这三年都生活在岛城，原来林沐辰开始爱上了跳舞，原来林沐辰的梦想是有一天带着他的舞蹈参加世界大赛，原来他不曾离开。三年的离别却因为这上千封邮件而牵连在了一起。
黄皙菡坐在咖啡厅里看着窗外，她在猜测三年不见的林沐辰该变成什么样子，有没有更加成熟，更加散发着男人的性感。想到这里，黄皙菡笑了，她更希望林沐辰还是高中时候的样子，干净的短发，穿最普通的校服都阳光帅气。黄皙菡不会告诉林沐辰是自己先陷入到一场爱恋，爱上第一次见到他时给自己的笑容，还有一口洁白而整齐的牙齿。高中的学校总是划清男女关系，黄皙菡不会告诉林沐辰自己为了接近他而剪短了留了十年的长发，变成个假小子似的跟他称兄道弟。黄皙菡自己藏下了很多不能说的秘密。
林沐辰推开咖啡店的门，一眼就认出了角落里的黄皙菡。他要远远地先看看她，久别重逢是要一点点适应。黄皙菡依旧是干练的短发，只不过不再是假小子似的而变成了女人的性感短发，一边别在耳后，很美。三年来的每一天他都在想会在哪里遇到黄皙菡，他该给个怎样的微笑或是拥抱。看着黄皙菡的背影仿佛看着三年前的遗憾，她终于回来了。
“先生，您几位？有预定吗？”
“我…找人。”
黄皙菡记得林沐辰的声音，难以置信地转头看向门口。
久别重逢后的默契无需言语。
“好久不见。”林沐辰显得有些局促。
“好久不见。”黄皙菡仔细地看着林沐辰，时间不曾改变过他，岁月没有磨去他年少的青涩。他还是她最开始爱上的样子，干净的穿着，干净的发型，干净的指甲，干净的笑容搭配干净的牙齿。
“过的好吗？”林沐辰缓缓抬眼看着黄皙菡，眼前的人早已褪去年少时假小子的味道而一身大气端庄的打扮，优雅的坐姿和神态。若没有见过她过去的模样，谁会想到这样一个名媛一样的女子会有假小子似的青春呢。林沐辰注意到在黄皙菡的衣领上很别致的装饰着三年前分别的那个发卡，一切搭配的都是天然去雕饰的美。
“还好，你呢？”
“我，就还那样。”林沐辰笑笑。
“你的邮件我都看到了。”
“哦。”林沐辰双手握着咖啡杯有些尴尬。
“你…恋爱了吗？”
“嗯。”
“你…爱她吗？”
“也许吧。”
“哦。”
“你呢？有男朋友了吗？”
“我，还没。”黄皙菡多么希望林沐辰能够知道自己是在等他从背后叫住自己。
“嗯。”
林沐辰沉默了，他知道他自己有话想对黄皙菡说，可是那是三年前机场离别时该说的，如今物是人非，他们也许回不到那天了。
第二十三章 一切都该有个最好的答案
更新时间2016…5…11 15：01：47 字数：1424
不欢而散的旅行归程，除了尴尬的聊上两句就是没有尽头的沉默。
“一会儿到学校后，能和我聊聊吗？”欧凯试探性地问文清柠。自打那一夜的吻之后，欧凯知道自己在文清柠心里已被判刑，哪怕不是可怕的死刑也是无期徒刑。但是他并不后悔自己吻了下去，他一直有预感文清柠终有一天会离开他，远远地抛弃他，就像他爸妈一样。他不知自己为什么总是被遗弃，上帝总是这样一点点、一次次刺痛他。
“嗯。”文清柠答应着，她知道有些事情需要说清。
公寓楼下，文清柠和欧凯面对面，彼此眼光不知该看向哪个方向。
“清柠，我爱你。”
文清柠没有惊讶，没有尴尬，没有回避，她早已了解欧凯的心意，可是她每次都在故意绕开，故意跳过，可是现在一切都该有个最好的答案。
“欧凯，我喜欢的是别人。”
“沐辰吗？”
“是。”文清柠在片刻沉默后还是说出了口，欧凯该有资格知道真相，一味的隐瞒只会一再伤害他的心，遍体鳞伤后不能给他安慰是残忍的。
欧凯没有说话，缓缓地、缓缓地、缓缓地跪在了文清柠面前，用乞求的目光看着她。
“你这是干吗？快起来。”文清柠见到高大的欧凯像个囚徒一样可怜地向自己恳求减轻惩罚。文清柠看不了欧凯在自己面前放下高傲的自尊，她心疼这样的他。
“清柠，我求你了，别离开我。我害怕孤独。”欧凯竟然哭了起来，“为什么你们都要讨厌我，都要抛下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们都要这样惩罚我。清柠，我求你了，别离开我，别离开我，哪怕你不爱我。”
文清柠看着眼泪挂在欧凯俊朗的脸上，委屈的样子让她心软了，眼泪也跟着流了下来。可她不能给他承诺，因为承诺是监牢。文清柠双手捧着欧凯流泪的脸。
欧凯将文清柠抱在怀里，挽留下来的暂时陪伴他要用力抱在怀里，片刻不愿松开，多一秒钟都是珍贵。
“玩得好吗？”蒋小青眼睛睁的大大的望着林沐辰。
“还好吧。”
“那给我带礼物了吗？”蒋小青眼睛笑成了两弯月牙。
“嗯，手镯。”林沐辰从包里拿出了一个玉镯，一个在奶奶摊位上买的编织手链，“喜欢哪个？”
“当然是这个了。”蒋小青拿起玉镯左右看，“真漂亮。”
“这个不好看吗？”林沐辰看看手中的编织手链。
“老土死了，给谁买的啊？”
“买来玩的。”
“那个一看就是便宜货，不配我的衣服。”蒋小青将玉镯戴在手腕上。
“钱怎么能做衡量标准呢？”
“可是很多东西就是用价格衡量，价格就是钱啊。”
“如果感情也有个价格，是不是简单很多。”
“感情有保质期，也能衡量。”
“那…我们的是不是就快过期了？”
“谁说的，我们无期。”蒋小青眨着长睫毛朝林沐辰吐吐舌头。
“小青，我们分手吧。”林沐辰直视着蒋小青的眼睛。
“为什么？”蒋小青多么害怕这一刻，多么恐惧这一天的到来，可是该来的还是来了，没有丝毫的质疑，林沐辰眼神里的坚定让她窒息。
“你该知道理由的。”
“我不知道。”蒋小青用颤抖的声音说出。
“是我的错，你知道你不是我要找的人。”
“那又能怎样，你找的人有什么资格打败我，她连露面都不敢。你不知道我有多爱你吗，我什么都可以给你的。”蒋小青抱住林沐辰。
“我想我可能并不爱你，我知道这很残忍，但是无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