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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晏一直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脸『色』更是难看,倒是让那些想凑过来打听八卦的人不敢靠近了。
等到塔的基础训练结束之后,已是将年末。新闻引起的波动也渐渐平息了。
凯文接受完训练,在宿舍里收拾行李准备回阿尔法星的南区去,顺便也帮庄晏一起收拾。
庄晏坐在桌前看书,事实上他在塔居住的这些日子,凯文一直主动打扫整理房间,替庄晏鞍前马后地跑腿,庄晏也顺理成章地接受了他的这些服务。
凯文整理好之后道:“按照您的吩咐,带这些可以吗?”
庄晏从书中抬起头来,嗯了一声,道:“回去之后不能懒惰,书还得读,明年开学我来查。”
凯文忙点头,他和庄晏住在一起这两个月,发现庄晏为人远没有嘴上表现的那么刻薄,笑道:“教授在枫丹白『露』过新年吗?”
庄晏翻过一页书道:“我要去首都,参加皇帝陛下的大寿,然后回老家过年。”
凯文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他知道教授是庄氏的继承人,但“贵族”“皇帝陛下”之类的字眼对他这个平民出身的年轻人都太过遥远,以至于失去了真实感。
凯文收拾宿舍里的东西,发现庄晏房间的书桌上还有没写完的半封信,他拿过去问庄晏,庄晏接过来看了一会儿,把纸张握成了团,扔进了垃圾篓。
凯文在旁看着,倒是有点替他难过,这些日子虽然教授从来不说,但他看情况也猜出几分内情,现在外界已经认定教授会和周玉臣成为伴侣,但教授明显还爱着海伦娜公主。
两天后,庄晏离开了“塔”,这里的“塔”事实上是一个分部,建造在阿尔法星的第二颗卫星上。总部则建造在围绕着帝都卡塔尔旋转的卫星上。
斯蒂文奉庄泽的命令亲自过来接庄晏,送他登上前往帝都卡塔尔的飞船。
悬浮车开完港口,斯蒂文下车在前,领着庄晏来到乘坐的飞船前。
飞船门正缓缓打开,舷梯随之放下来。然而还没走到近前,庄晏便站住脚步,看着飞船上的家徽,并非庄氏家族的郁金香,而是两把交叉的剑戟,缠绕着绿藤。
舷梯着岸,两名身着铁灰『色』军装的军人快步走下来,在港口的风中朝庄晏敬了个礼:“庄先生,欢迎乘坐‘绿野’号。”
庄晏看见这两人的军装就瞳孔一缩,铁灰『色』是帝国第二集团军的军服颜『色』,而第二集团军的统帅就是当今周家的家主周敦,周玉臣的父亲。
庄晏扭头阴恻恻看向斯蒂文,要求他给一个解释。
斯蒂文咳嗽一声道:“陛下的大寿三天后就举行了,你伯父一家已经先赶往卡塔尔,庄伯父说再派遣一艘飞船专门来接你太麻烦,所以就请在枫丹白『露』的周上将顺带捎你一程了。”
这个理由牵强得斯蒂文都有些不好意思说出口,庄晏深吸一口气,『露』出带点讽意的笑容,对那两名军官道:“那就麻烦两位了。”
军官点点头道:“庄先生是我们上将的贵客,乐意为您效命。”
庄晏大步上了舷梯,斯蒂文忙跟了上去。两名军官和斯蒂文带来的卫队紧随其后。
舱门合上,飞船缓缓起飞。舱内军官道:“上将请庄先生在船上不必拘束,自便就好。”
斯蒂文笑道:“这几天就要叨扰上将了,不知道上将现在有没有空,我们坐便船总得先跟主人道个谢。”
庄晏脚步一顿,带着点怒气看向斯蒂文,后者朝他摊手瞪眼,表示自己没做错。军官的目光在他们之前来去道:“如果两位想的话……”
“不了。”庄晏立即否定道,“我想上将阁下诸事繁忙,还是不必打搅的好。”
军官话还没说完,只得道:“好的。”随即伸手道:“请这边走。”
飞船上全部是穿着军服的军人,庄晏和斯蒂文的着装显得十分突出,所到处不少人朝他们行注目礼。斯蒂文一边走一边对庄晏悄声道:“第二集团军的军装是帝国最早的款式,我看是几个集团军里最好看的了。”
庄晏心里正恼火,压根不想理他。
军官把他们请到飞船的上层,将二人带到一间双层的套房,楼下是客厅餐厅,楼上是卧房:“这是两位的住处。每天会有人定时送餐,有事用桌上的通讯仪呼叫服务台就好。”随即退下去,并把门带上了。
客厅的茶几上还有刚切好的新鲜水果,斯蒂文把行李交给坐下来,吃了两片水果,靠在沙发上,见庄晏还站在原地,不免道:“大哥,让你搭周玉臣便船的是庄伯父他老人家,你对我使脸『色』干嘛?”
庄晏道:“那你刚才又为什么撺掇着我去见周玉臣?你还真帮着我爸撮合我跟他?”
斯蒂文举起双手道:“拜托,搭人家的便船去感谢主人是基本礼节吧?你再讨厌周玉臣,不至于把礼仪都忘了?”
庄晏冷哼一声。斯蒂文过去把他拉到沙发上道:“我问你,你是不是忽略了一个问题?”
第47章 思维()
v章购买比例要超过百分之五十才能看哦么么哒 海伦娜回应得很少; 通常是岔开话题。有时候直接对他说:“我不想谈这些。”
庄晏带海伦娜去天鹅湖泛舟,这里的景『色』十分优美; 侍从们守在湖边,海伦娜在精致古雅的小船上望着湖面悠然自在的天鹅们,想什么出了神。
庄晏在旁边看着她美丽的侧脸; 她眼睫低垂; 似乎沉醉在一件浪漫而遥远的事中——总之不会是和庄晏泛舟湖上。
庄晏道:“你喜欢这里; 我们可以选择在这里举办婚礼。”
海伦娜眼睫一颤; 回头看他。
庄晏道:“我想婚礼可以不必太盛大,那样会很累,我们可以就在这里,请你父母和我父亲; 还有一些走得近的亲朋好友……”
海伦娜突然生气了,可能是几天的不耐烦积压到了一起; 她对庄晏道:“你在对我施压么?”
庄晏看着她,他自己都没察觉到自己眼里划过的一丝伤痛。他点了点头,承认道:“是。”
海伦娜站起身来道:“停下,我要回岸上去。”
庄晏道:“才走了一小半; 那边的景『色』更美。”
海伦娜对撑船的船夫冷冷道:“请送我们回岸上。”
“海伦娜。”庄晏也起身道,“我不能看你越陷越深。”
海伦娜猛地扭过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明白我的意思。”庄晏是钟情海伦娜; 但他不蠢。他对周玉臣这个人的大部分反感都来自于海伦娜对他的过分关注,还有小部分; 来自于周玉臣那副面带微笑、实则深沉冷漠的虚伪模样。
“和你订下婚约; 我就连一点交际自由都没有了吗?”海伦娜看似尖锐实则回避问题地反问; “更何况我们的婚约还是非正式的,要是变成正式的,我是不是就要整天整天地待在我的房子里,安分守己地等着做庄氏的儿媳?”
庄晏没有再说话。他大学的时候参加过话剧团、辩论队,和他辩论过的人都知道他口才不弱,加上思维严谨,说话总是切中要害,讽刺起人来更是毒辣。
他可以三五句话就把海伦娜质问得哑口无言。但他没有出声。
船靠岸了。海伦娜先一步上船。庄晏在她身后道:“你对我没有爱情。”
海伦娜定住脚,庄晏又道:“但婚姻不只是爱情,还有责任。”
海伦娜语带嘲讽道:“我有的选吗?”
“有。”庄晏凝视着她,“如果你是因为爱情选择我的话。”因为爱情而选择的婚姻,可以在感情消逝时放弃,但因为责任而选择的婚姻,是不允许后悔的。
海伦娜头也不回地走了。
庄晏在湖边站了半小时,才坐上自己的车,吉祥照例问:“去学校吗,先生?”
庄晏点了点头。悬浮车平稳而快速地行驶起来。
庄晏下午还有两堂课,他屈起指节去『揉』自己的眉心,好像那里皱得太久了,也会累。他遇到棘手的事,或者感到疲惫了就会做这个动作,其余他什么都不会说。
吉祥再明白不过了。它是有高级智慧的光脑,是庄夫人的陪嫁,庄夫人对儿子的理解都让它继承了。它知道庄晏这个时候不需要它连网搜索失恋安慰金句说给他听,它得找点什么事给他做。
智能光板上的简笔画表情消失了,一个圆球从控制台的凹槽里升起来,飞到车窗前面,宽阔的街道两边,各式各样的商店向后急退,车子正经过枫丹白『露』最繁华的商业区。
吉祥“噢”了一声,吸引庄晏的注意力,然后说:“‘玛利亚将军’出了最新的郁金香品种,或许公主殿下会喜欢。”
‘玛利亚将军’不是真将军,而是枫丹白『露』一家连锁花店的名字,这家店培植的郁金香尤其出名。
庄晏抬起头,吉祥在车窗前浮动,放出‘玛利亚将军’店里最新品种的虚拟影像。
庄晏道:“去看看吧。”
吉祥让悬浮车拐了个弯,停在了花店前面。
庄晏下车,刚要向花店的店门走去,忽然听见一声气势汹汹的“汪!”。
庄晏循声转头,只见路边一棵树下,一只阿拉斯加正朝树上狂吠,而抬头一看,树上则站着一只花猫,正在无助地“喵喵”叫。
阿拉斯加叫得很凶,而且它完全不像庄晏看到过的被人养在家当作宠物的犬类,有成年男子腰那么高,蓬松的『毛』发掩盖不住它身上蕴含野『性』力量的肌肉,龇起牙来十分凶猛。
这里是商业区,路上也有不少行人,但来来往往好像都对这一幕不大在意。
庄晏驻足看了两眼,阿拉斯加警觉地回过头,和庄晏对视的那一瞬间,它就像人一样变脸了,龇着的牙收起来了,舌头从嘴里耷拉出来,抖了抖耳朵,以这种犬类特有的兴奋和癫狂冲到了庄晏身边。
花猫则趁机一跃,跳进了人行道旁的暗巷。
这么一只大型犬扑过来,饶是庄晏一个一米八的大男人也忍不住退后两步。阿拉斯加亢奋地绕着他转圈,大尾巴疯狂摇动。
庄晏额角青筋跳动,对阿拉斯加道:“走开!”
阿拉斯加仿佛听得懂他说的话,蹲坐起来,不停地哈着气,尾巴还在摇。
庄晏退后几步要往花店里走,吉祥却一个劲地“噢,噢,好孩子”,飞过去蹭阿拉斯加的『毛』,还被『舔』得满球都是狗口水。
庄晏嫌恶地看了它俩一眼,正要呵斥吉祥回来,忽然一个清冷的少年音道:“美人,回来。”
阿拉斯加立刻扑了回去。
美人……是这条狗的名字?庄晏抬头,只见一个模样清俊的少年手里提着花店隔壁的蛋糕店的购物袋,站在树下,阿拉斯加扑回他身边,他用手按了按大狗的头顶,抬头和庄晏对视。
庄晏只和他对望了一眼,就转身走进了花店。
吉祥跟在他身后,用呆板的电子音发表感慨:“精神体和主人完全不像呢。”
庄晏顿了一顿,精神体——他父亲母亲分别是哨兵和向导,但他不是。尽管不是,他却能看到父母的精神体,也时不时能看到别人的精神体。
不过也仅此而已了。哨兵和向导结合生出的孩子,百分之八十都能觉醒成为哨兵或向导,更何况庄夫人还有亚裔血统——亚裔血统的向导觉醒比率接近百分之五十,但庄晏偏偏无比平稳地渡过了他的青少年时期,连他满二十岁之后的一年里,包括父亲庄泽在内的长辈们都还抱有期望,等他过了自己的二十二岁生日,家族的人就彻底死了心。
天才,神童,但再聪明,也上不了战场,或者说上战场也成不了领军人物。庄氏偌大的家业,不能靠他这么一个人来继承。
曾经他们有一个绝好的人选。庄晏站在展柜前面,手在玻璃上描摹郁金香雪白花瓣上的一缕烟雾般的淡紫『色』,真是美极了。
他想海伦娜会喜欢。
爱情,爱情。从庄晏那里离开,海伦娜公主一个人坐在车内,看着窗外飞逝的景『色』。
正是出身皇室的责任,让她选择了庄晏。显赫的家世,天才的名声,她那时心想,一定要从一群人里选一个,那就庄晏吧。即使从一开始她就知道自己不会爱上他。
那个刻板不解风情的男人,察觉到她的心猿意马,稍微聪明点的会讨好的男人都会选择怀柔的方式让她回心转意,可是庄晏,偏偏要搬出“婚约”“责任”来压她。
他说他爱她。海伦娜相信,可她不缺人爱。况且庄晏追求她用的是最老土的方式,给她写情书,送她花,画画寄给她……
好吧,一切的原因还是因为她不爱他,她不爱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