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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期间班里患感冒的人数直线上升,很难界定是不是从她这里传染来的。
而这直接导致了两种结果,首先是晚宁月考成绩下降了几名,还有就是同学们纷纷避而远之。
但凡事皆有例外,逃避的人群中绝对不包含这两个人:柳薇薇和慕晨。柳薇薇自不必说了,慕晨则是在新一轮的分座浪潮中,又和晚宁冲到了同一座小岛上。
慕晨作为班状元自然是老师的心头宝,座位还不是随便挑,而晚宁总成绩虽然略有下滑,但数学成绩却呈现上升态势,老师想当然的把这归功于同桌的优势互补效应。所以在全班轰轰烈烈的大迁徙中,唯独他俩静安一隅。
“好多灰啊,要不我们到走廊等着吧。”慕晨说。
“一点劲儿都没有,我哪都不去。”晚宁趴在桌子上,说得有气无力。可邻桌同学忙乱中把一摞书扒掉,弹起更多灰尘,晚宁来不及躲闪,被呛得够呛。
慕晨起身拿过自个的坐垫,又从桌堂里拿了几张旧报纸,对晚宁说道:“走吧,这里空气不太好。”
生病的时候人体机能下降,大概思考、反抗这些能力也都跟着通通败下阵来,晚宁竟然十分顺从的跟着慕晨出了教室。
他先把报纸铺在楼梯上,再放上坐垫,才示意晚宁坐下,而他自己则倚着一旁的窗台。
“你怎么这么好啊,我都不忍心欺负你了。”晚宁用手拄着头,和他开玩笑。
“你少耍我出洋相就好了。”慕晨说完故意把脸转向窗外。
“你家为什么要搬来这里啊?广州不是比这里好多了。”晚宁随便找了个话题。
“我爸爸就是这里人啊,这是他的故乡。”慕晨转头说道。
“你奶奶家住这边,你一次都没来过啊?”
“我没有爷爷奶奶,听说他们很早就去世了”
“哦,还是不明白,那干嘛要回来呢?广州这时候应该还很暖和,多好啊……”晚宁把头枕在膝上,自顾自的说起来,因为掺杂着鼻音,她的声音竟然有了一丝南方姑娘特有的娇柔。
“是爸爸很想老家啦,加上外公给了他一个项目来做,正好就回来了。”慕晨笑着解释。
“项目……是什么?”
“嗯,就是开发房地产喽,你知不知道这里有一个叫大杨树的村子,那个就是我爸爸要开发的项目。”
“那,他会很忙吗?”
“会啊,不过他都会抽时间陪我们的。”
“哦……”晚宁应了一声就不再说话了。
“你爸爸是做什么工作的?”倒是慕晨找了个话题。
“他出国了,走了快五年了。”晚宁低声说。
慕晨听后推推眼镜,表情变得极其认真,“这种状况可不太好啊。”见晚宁很困惑的看过来,他又接着说道:“所以我妈妈才会一起跟过来啊!书上说夫妻如果长时间分离两地,感情会越来越淡,搞不好婚姻都会破……”
晚宁嗖地站起来,大眼睛瞪得溜圆,这气势把慕晨到嘴边的话都给吓了回去。
“破你个头!”晚宁把坐垫使劲往他手上一塞,便气呼呼的走了。
慕晨低头瞅瞅坐垫,再抬头看去,因为走得快,她的长辫子也急速的来回甩动,他更觉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说得都是真话啊!”
此后的一个多月,晚宁处在一种莫名的古怪情绪中,在班里她不愿和慕晨说话,连柳薇薇都受到了波及,每日得看她脸色行事。而回到家,她则更加别扭,几乎不与母亲交流。
就这样到了寒假,晚宁直接住到了奶奶家。期间妈妈曾想接她回家,可她就是不肯回去,搞得妈妈一个人既尴尬又落寞。看她这样子晚宁又有些心软,但一想到那天看到的情景,她又觉得浑身难受。
可时间长了,她也产生了动摇,或许自己看错了?或许妈妈和那个人只是要好的朋友?又或许在自己离家的这段时间他们的关系变本加厉了?思来想去晚宁终于无奈的面对现实,猜测成年男女的感情,果然是一件很难的事。
临近春节,晚宁终于答应和妈妈一起上街购物,可能是因为离开略久出于本能的思念,也可能是为了给爸爸挑一件足够好的新春礼物。
“嗨,这么巧!”
晚宁正低头挑选袜子,根本就没注意到有人和自己打招呼,妈妈在一旁提醒,她才抬头看过来。
是慕晨站在息来壤去的商场过道,露着一如既往的笑。不过这笑如今看来好看多了,因为其中少了一样东西。
“你牙套拿掉了?”晚宁这问题问得没一点营养。
“到时间就拿掉了!”慕晨挠挠脑袋,笑容又扩大了些。
“嗯,这就精神多了,还是这样好看!”晚宁凑近些,上下打量他。
慕晨脸微微一红,手慌忙的推推眼镜,“以后……以后就不许再嘲笑我戴牙套了。”
晚宁呵呵的笑起来,正要再回他几句,却看见一个穿着打扮极端庄的女人朝他们走过来,然后站在慕晨身侧。
“阿晨,这是你同学吗?”她问。
“是啊,她就是许晚宁。”慕晨转头低声说道。
那女人闻言脸上的笑意更深了,转头看向晚宁, “你好,我是慕晨的妈妈。”她说话的口音同样生涩,但声音却是极好听的。
“阿姨你好,我是许晚宁。”眼见着妈妈买完了东西,晚宁便也拉她过来。“妈,这是我同学慕晨的妈妈,就是从广州转来的那个。”
“你好啊,许太太。”慕晨妈笑着伸手过来。
晚宁妈竟呆愣了片刻,晚宁一再提醒,她才笑着回握过去,“啊……你好!”
“我还是第一次在北方过春节,也没什么亲戚朋友,如果方便的话,能去您家里拜访吗?”慕晨妈说话的方式温言软语的,晚宁特别喜欢。
“这……还真不巧,春节打算去外地亲戚家。”
“不是不去了吗?”晚宁在一旁插话进来,显得有那么点突兀。
晚宁妈瞬间尴尬起来,眼神闪烁不定,显得很是慌乱,氛围一下子变得诡异起来。
还是慕晨妈打破了僵局,她浅笑着看看一旁的儿子,然后说道:那如果不介意,随时欢迎来我家。晚宁也可以自己来啊,阿晨一定会很高兴的!”
“对,正好老师让我帮你辅导数学。”慕晨在一旁急忙补充。
晚宁妈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整个人突然古古怪怪的,随便找了个借口,便带着晚宁逃也似的走了。
待那对母女走远,慕晨竟然如释重负的叹了口气。
这引起了他妈妈的注意,她转而笑着看他,用修长的手指轻点他的脑门儿,轻柔的说了句:“傻瓜!”
☆、嘿,眼中钉同学
“别动别动,待会他该看见了”柳薇薇推推身后的人,要她安分一点。
“你这样好无聊啊!”晚宁躲在她身后懒洋洋的说
柳薇薇噗嗤一乐,也不反驳,开始自言自语起来:“一会儿看见他那二呼呼的样子你就不这么说了。”
晚宁实在无聊便掏出兜里的零食,可还没等她打开,就听见柳薇薇小声说:“来了,你看着啊!”
晚宁便很认真的抬起头等着看好戏,戏怎么演她不知道,但柳大小姐“嗷”一嗓子喊来,倒把她的魂吓丢了一半。
“你吃错药了!”晚宁抚着自个儿受伤的小心脏,十分不满的问她。
柳薇薇这时笑得见牙不见眼,她缓了缓因笑而扰乱了的气息,得意的指着前边的排水沟,“看,够二吧?”
排水沟前还堆着些没化干净的雪堆,晚宁只能踮脚来看,不过她倒皱起了眉头,“你这样会不会有点过分啊?”
“谁让他那么弱的!”柳薇薇回头反驳,不过她马上又转过身来,急急的说:“赶紧走!”
可是她着实低估了受害者的自救能力,她俩才刚走出几步,便听到身后有人喊:“柳薇薇同学,你等一下!”
“干嘛,有事啊?”柳薇薇一回头就面露凶相。
“作为一个有素质的中学生,我们要多做些有意义的事,像你刚才的行为完全没有任何意义和价值,做这样的事,会得到什么收获……”耿闻的裤子沾湿了一大片,手肘上也沾了好多污水,但面上依然是义正言辞,不过他忽然说不下去了。
因为太怪异!
柳薇薇居然很小女生的低着头,双手扭捏的交握,声音也是很诡异的娇柔:“对不起,耿闻同学,我真不是故意的!”她眼睛甚至还眨巴出半瓣泪来。
“嗯……其实也……”耿闻这次可能真被吓着了,居然还结巴起来。
眼瞅着高个帅哥从身旁走过,柳薇薇变脸的速度比翻书都快,双手掐腰活像个市井泼妇!“就这样,有本事你整我啊!”然后趁着耿闻还没缓过劲儿来,便拽着晚宁大摇大摆的走了。
“你老这么整耿闻,就不怕大个儿误会啊?”晚宁边走边说。
“误会个头,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我怎么会喜欢那种呆头呆脑的家伙!”她慷慨激昂的说了一句,不过很快又惆怅起来:“我倒是希望人家误会呢,你不是也看见了,他根本就没理我啊!”
“那你干脆主动表白得了,这才像你的性格。” 晚宁拍拍她,笑着说。
柳薇薇头摇得像拨浪鼓,“不行,要是被拒绝我还怎么混?”
晚宁笑起来,“你有怂的时候啊!”
柳薇薇脸上又显现出似有若无的绯红,不过连她自己都不太习惯,于是慌忙的转移了话题:“你是去奶奶家还是回家?”
晚宁把头转向一边,很认真的说道:“我打算回家住了。”
“怎么?终于不和你妈怄气了?你也是的,至于因为点吃的和自个儿亲妈生那么大气么?”
晚宁没去理会她话中的戏谑,她略一低头,便隐去了脸上一闪而过的颓色,“嗯,或许真是我错怪她了。”她低声说。
柳薇薇其实没太听清楚,不过她根本就没心思追问,因为她看见大个儿正往临街走去,她便扔下晚宁,颠颠的跟了过去。
剩下晚宁一个人,她不免又思索起来,最近母亲也常常出现在奶奶家,她心里清楚母亲是想接她回家,其实她也不想让更多人知道。加上去年冬天所见的事,她也越发怀疑起自己的判断,晚宁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回家来住。所以今天她没告诉任何人,就直接回了家。
一旦消除了心里的障碍,回家的脚步也欢快起来,她是多么思念自己那软软的小床和妈妈炖的牛肉汤啊!
楼门近在咫尺,晚宁很想大喊一声:“我回来了!”然而幸好她没喊,不然非把刚推门走出来的人吓着不可!大概是没想到门前会有人,那人明显顿了一下,而后才从晚宁身侧走开。
晚宁却被定在了原地!在晴朗的初春,她仿佛坠入了苦寒冰窟,冷得透透的。她认出来了,那不就是在窄巷里和母亲相拥的男人么?
晚宁突然恨起自己来,干嘛要回来?她愤愤的往回跑,觉得爸爸傻透了!自己也傻!居然想着大事化小,还要傻傻的回来!如果今天不回来,是不是就看不见这些闹心事……
想到这儿,晚宁渐渐慢下了脚步,她回头往自家方向看去,心里冒出的想法让她忍不住胆寒:她不在家的这段日子,会不会还有更离谱的事?
那她是必须要回去的了!
毕竟是涉世未深的少女,尽管在母亲面前刻意装得轻松,但身侧紧紧攥起的拳头,还是泄露了心里的挣扎。母亲好像预知了她的行踪,居然拿出了早已经熬好的牛肉汤,可晚宁却只是浅尝,她真的吃不下,肉汤入口她只觉得苦涩,再尝不出原来的味道。而回到自己栖身的小床,晚宁辗转反侧,一夜未眠。
但她没再搬回奶奶家,而是开始关注起母亲的行踪。但就如高筑的墙垣永远关不住应春而开的花,加上她这道墙并不高,实际的效果可想而知。更多的时候,是她独自面对母亲留在桌上的钱和便条,还有漆黑的空荡荡的房间。
眼看着就要升入初三了,她的成绩却一路下滑,险些掉到15名开外,老师特意找她谈了话,她随便编了些理由又再三的保证,才让老师放弃了找家长喝茶的念头。
“你最近怪怪的,不会早恋了吧?”慕晨见她无精打采的回来,故意在她耳边嘀咕。
“别学大王说话行么,早恋?还能说得更文绉绉吗?”大王是学校的教导主任,还有一个主管教学的副校长也姓王,被戏称为小王。“五班小佳和你早恋了没?”她又说。
“我和李小佳只是邻居而已。”慕晨赶忙解释,还甚是夸张的摆摆手。
“摘了牙套居然还膨胀了,小佳挺可爱的,你应该感到荣幸!”
慕晨面色又低落下来,萎靡的推推眼镜,小声说:“不是说好不嘲笑我戴牙套了么……”
老师进来开班会,他俩就也就停止了说话。该表扬的表扬,该督促的督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