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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完地板就去把楼梯的栏杆擦干净,一个小时后我来检查,敢让我看见一粒灰尘你就死定了!”说完,女仆长哼了一声就走开了,这个没什么人来往的偏厅立刻安静下来,云言打了个哈欠,无精打采地把抹布泡到木桶里,然后拧干继续有一搭没一搭地擦着地板。
“怎么只有你一个,”寂静的空间蓦然响起淡然的男声,云言回头只看见格雷亚走过来的身影,他停在几步远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在那张困倦的脸上顿了几秒,“你很困?”
“因为是夏天啊,”云言没有反驳,反而顺着他的话继续说道:“夏日炎炎正好眠,在凉爽的地方睡午觉最舒服了……”之前好像有跟谁说过夏天去哪里消暑最好,但现在才发现什么都比不过睡一个舒服的午觉。
“……”看透云言纯粹在为偷懒找借口,格雷亚伸手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视线扫过积着一层灰尘的桌椅,这个偏厅已经闲置了许久,久到他都要把这里给忘记,就算打扫干净也派不上用场。
无论是在一天最热的时候浇花,还是一个人打扫没有人用到的房间,云言总是在做没有多大意义的事,即使是被为难也不见生气,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真的搞不懂她是怎么想的。
“会不会泡咖啡。”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还不如安排在身边比较好。
“咖啡……”你不是觉得难喝吗?奇怪的话在喉咙转了一圈咽回肚子,云言想了一会才回答道:“咖啡我会泡,但都是上不得台面的劣作。”
“会就行,跟上。”既然伯爵大人发话了,云言也不好说什么。粗鲁地将抹布扔回木桶,她有点恶意地想到,不知道那个女仆长看见她旷工之后会不会气疯?
在这里住了几天,云言活动的范围很小,见得最多的人除了同乡的伊丽儿就是女仆长,被分配的工作大多数时候都要她一个人完成,根本接触不到别人,也不能到处跑,所以像现在可以肆无忌惮地打量这栋城堡的装潢设计是很难得的事。
比起书房的简朴肃穆,大厅就要华丽张扬得多,以纯白作为主色调,大理石的柱子雕刻着繁复的藤蔓花纹,镶嵌在上面的细小宝石像星光一样熠熠闪光,光洁明亮的地板能映照出人的模样,铁艺的灯饰摆在墙边的桌台上,静默如同艺术品。
大厅里只有三三两两的女仆在走动,在看到格雷亚的时候纷纷低头行礼,虽然没有人说话,但她们看见走在格雷亚身边的云言时眼里流露出的诧异与敌意都快实质化成利箭刺在她身上。
看着她们,云言后知后觉地想起原来看见伯爵要行礼的,问题是她不仅没有行礼,还在见面的时候做出非常失礼的事,这都没被丢出去,果然是因为自己人品爆发啊。
暗自为自己回归的好运气窃喜时,格雷亚已经带着云言穿过大厅走上二楼,在长廊里兜兜转转好一会才推开尽头的某扇门。
“这里是格雷亚先生的……”站在门外朝里面张望了一会,从一应俱全的工具再到橱柜里摆放好的茶具,她不确定地说道:“私人厨房之类的地方?”
“可以这么说,”他拉开一张椅子,手肘靠在桌子上用手撑着脸颊看着云言,“材料都在柜子里。”
真的要泡咖啡吗。不知为何云言有点紧张,看着不怎么熟悉的工具犹豫地伸出手,背对着格雷亚眉心狠狠地拧在一起。好奇怪,她是不是……
“伯爵大人,原来你在这里吗!”
推开半掩的门,奥狄斯看到安静坐在这里的格雷亚时松了一口气,严肃的表情也柔和了下来。反倒是后者对于他的出现感到一阵不悦,闭了闭眼眸压下窜起的怒火,问道:“有什么事。”
“是这样的……”因为云言还在这里,所以他压低了声音附在格雷亚耳边说道:“帝都派遣使者来到了这里,一同前来的还有来自邻国的客人,使者希望伯爵能好好接待……”
“客人?”被人打扰已经很不爽的格雷亚脸色阴沉了下去,他来这里度假还有被帝都的人打扰,真是找死,“是谁。”
“具体是什么人使者也没有说,”奥狄斯不动声色地离格雷亚远了一点,声音很自然地加大,“但名字是——季诺·赛维尔。”
“砰!”
白色的瓷杯在地上摔了个粉碎,云言被这声响拉回了神,匆忙地蹲下想要把碎片收拾干净,但心急的后果就是很容易出意外,纤细的指尖被锋利的碎片割破,温热的鲜血不受控制地滴落到地板上。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马上把这里收拾好……”
“不用了,”手掌被另一只宽厚的手握住,格雷亚拉起云言就往外走,“我带你去处理伤口,奥狄斯,这里交给你了。”
心慌。失态。茫然。云言愣愣地任由格雷亚带着自己去上药。只是她刚刚怎么了,听到某个字眼后心脏就顿了一下,她自己也不明白怎么回事。那个人的名字好像是季诺·赛维尔。
很熟悉的名字,但是,记不起来了。
第六十一章 梦呓之角(5)
邻国的客人,为什么要到这种穷乡僻壤来,女王还特意指派使者传给伯爵口信——请务必招待好尊贵的客人。
原本是想来这里安静度过两个月的格雷亚很不爽,虽然云言没有看到他们会面的场景,但给自己上药的时候格雷亚的脸色就很阴沉,让她回房间待着之后就离开了。至于云言的失态,还是什么都没有问。
以上这些都跟现在的她没有什么关系,因为在那之后,云言就一直没有机会到前厅去,工作量是变轻了,但活动范围仅限于房间跟女仆的餐厅,还有就是那间被她来来回回打扫了不下十遍的偏厅。
就好像,特意把她限制在狭小的区域,不让她跟外人接触。
而且,在那天之后那些人看她的目光都怪怪的,暗地里对她指手画脚,传出很多流言蜚语,就连伊丽儿看到她都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好吧,她才来几天就勾搭上了伯爵确实有点夸张,别人在背后乱嚼舌根也是很自然的。但是又好像有点不对,她好像在不知不觉间遗忘了很重要的东西,认真去思考的时候却什么都记不清。
重要的是她特别容易肚子饿,一饿就什么都无力思考,吃饱后又有别的事要忙,忙完后又饿……真是恶性循环。
“顺其自然吧,总之记得我是要离开这里的就行了。”唯有离开这个词一直深深印刻在脑海,是一天比一天明确的目的。
“离开,是要去哪里呢,女仆小姐。”
大半夜突然听到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还真件惊悚的事,特别这间房里只有云言自己一个人,伊丽儿从两天前就搬到别的地方去了。而且这个男人的声音很耳熟,她在哪里听过吗。
“……回家,大概是这样吧。”屋子里没有点灯,云言摸黑走到窗边将窗户打开,房间是在一楼,就算今晚月明星稀,但月光已经被外围的树木给遮住,零星的微光透过层层叠叠的树冠已经不够她看清周围。
“什么都看不见啊,”云言左右张望了一下,四周都是黑乎乎的,视野被树木的身影所占据,静悄悄的夏夜,草丛里传来蟋蟀尖细的鸣叫。
“你在找我吗,女仆小姐。”黑色的身影神出鬼没地落在窗前,穿着与黑夜同色的衣服,昏暗的环境看不清对方的面容,但那双上翘的桃花眼倒是在黑夜都很引人注目。
“你是,格雷亚先生的客人。”态度如此轻佻散漫,在黑夜也能肆意走动的男人,除了由帝都使者引见的那位邻国的贵客外,云言想不到其他人,好像是叫,季诺来着。
“格雷亚……先生?”季诺呢喃出声,唇角扯起一个暧昧的笑,“你都是这么称那位伯爵的吗,看来传闻也并非空穴来风……”
这几天女仆一直都在传格雷亚伯爵被那个新来的黑发女仆给灌了迷魂汤,两人有一腿之类的话,季诺也不由得对这件事有了一点兴趣。作为许久不见的故人,格雷亚的性格是怎么的他还算了解,如果那些女仆说的是真的,要么是格雷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要么,就是真的……
他不是一个感情丰富的家伙,不会逢场作戏去玩弄别人的感情,这样的计策他也不屑去用。所以,答案是后者……吗。
不过,还真看不出这身材干扁的小姑娘有什么魅力,何况他们认识还不到一个月……难道说,真的是给他灌了迷魂药?
“你好像在策划某些很不好的事情,这位大人,”云言抬头看着沉默不语的季诺,说道:“既然你还有别的事情要考虑,那么我就不奉陪了。”
“别这么无趣,陪我去散散步怎么样?”虽然咨询过云言的意愿,但季诺没有给她选择的机会,上前直接搂过她的腰把她从房间里拉了来,“还有,别叫我大人,直呼我的名字就好了,你知道的吧。”
“……”没有反对权利的云言被季诺强制性地带到了前庭,此刻城堡里的人都已经入睡,四下无人,前庭中心那座白色的大理石喷泉发出清脆的水滴清响,慢悠悠地回荡在整个黑夜。
月过中天,前庭待放的蔷薇花蕾沾染着丝丝露水,在月光的照射下闪动的光芒如钻石般耀眼。
云言赤脚站在这里回头看着那座蓝瓦白墙的城堡,她没有多少机会正面看到这座南国风格的建筑,在月下它简直跟童话里居住着王子的城堡如出一辙,但是她知道这里面没有居住着王子,倒有一个伯爵,跟最近才出现的,一只野生的邻国贵客。
“嗯,格雷亚这里也就风景比帝都好一点,没有那么污浊,”季诺带她来了之后就很自在地伸了个懒腰,“但是交通闭塞,也没有好玩的,真不知道他为什么能在这里闷两个月。”
“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还来这里?”云言看季诺一副上流贵族的花花公子的打扮,浅棕色的长发像女人那样披散下来,为他妖邪俊美的面容添上几丝妩媚,简直比女人还要女人。
看着拥有令无数女人嫉妒疯狂的容颜,云言的眼睛闪了闪,她想到了某个可能性,“你该不会,是喜欢上格雷亚先生了吧。”
“……这可不好笑哦,小姐,”季诺表情僵硬地笑着说:“如果不收立刻起你那令人不悦的眼神,我就将它们挖出来。”
“跟变态一样,”哼唧了一声,云言撇开视线转向洁白无暇的喷泉,“那你说有什么事值得你追到这里?”
“我只是路过,顺道来看看他。”季诺说道。
“顺道还遇上了帝都的使者?”云言根本不信他的鬼话,摇头叹气,“敢直接称呼伯爵的姓氏,你们其实认识很久了吧,是什么关系呢,好朋友?如果不是的话,那就是敌对关系了。”
“说得不错,”没有否认,季诺亦没有详细地说明他们之间的关系,只是好笑地挑眉看着云言,“那你呢,美丽的女仆小姐,你跟格雷亚的传闻最近一直都能听到,你是打算成为伯爵夫人?”
“格雷亚先生是个好人,他值得更好更优秀的人陪在他身边。”虽然云言的眼里不存在什么门当户对,但她此刻是发自内心地希望能有跟他一样优秀的女性陪在他身边。
而她不行,她总有一天会离开,回去那个被她逐渐淡忘却执念颇深的地方。
好人卡一出季诺就知道格雷亚没戏了,但他真的没想到格雷亚还会有被人拒绝的一天,还是被这样一个未成年。怎么说,他现在心情很好。
“看你的模样是认真的啊,”眯起好看的桃花眼,季诺走到她面前,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与自己对视,“那么告诉我吧,你所谓的离开是要去哪里?你的家不就在山脚下么?安娜。”
真遗憾,她不是安娜,她只是云言。虽然记忆消失得很突兀,但名字她还是记得的,这是她最不可能忘记的东西。
“你的表情……我说错什么了?”指腹的力道加大,季诺的目光变得危险,“还是说,你有什么隐瞒的秘密吗。”
“这与你无关,”摆脱季诺的钳制,云言揉了揉下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这一点还请你理解……况且,也不会对你有什么损害。”
“如果没什么事的话……”僵持了一会,季诺还是那个荡漾妩媚的笑容,云言盯着他半天没有察觉到什么不对劲才开口想要离开,但这个时候对方竖起一根手指摇了摇,指着云言的身后,满脸幸灾乐祸。
某种熟悉的黑色气场压在心头,那股凛冽渗人的压迫力……云言身体一僵,一寸一寸地回头,抱着那万分之一的侥幸心理,不出意外地看到了某个脸色阴沉的男人。
真糟糕,这种捉奸在床的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