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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禾握着十指,又很快松开,低着头,说:“我去煮饺子。”
冰箱门被打开,淡黄色的光印在她脸上。她没有听到脚步声,吸了吸鼻子,忽然看了看厨房的另一边,靠着大理石桌的男人。
拿了速冻饺子,关了冰箱,她沿着锯齿把包装袋打开。
水在锅里面烧着,温度还没上来。
她把饺子都倒进盘子里,把包装袋折好,扔进垃圾桶,然后去找碗。
三个碗,放在大理石桌上。
这个时候,已经有白气从锅里冒出来了。
空调的温度应该还没有上来,厨房这边,却已经感受不到冷了。
她双手隔着盘子靠住速冻饺子,寒冷就一点一点从手心开始蔓延。
他站在厨房的另一端,抱着手臂,眉头习惯性皱起,好像在想什么特别伤脑筋的事情。
“吃完饺子之后,我就走吧。”
锅里的水发出“呲呲”声,还没有烧开。
“今天太晚了,住在这里没关系。”
她撑着桌面,无意识划着那些文理,“怎么没关系明天我奶奶有个手术,我不能去太晚。”
“明天早点送你过去。”
“可是,太麻烦你了。”
“不会。”他说。
她转过身,正面对着他,沉吟片刻,问:“你想怎样呢”她笑了笑,说:“在正牌女友面前,把别的女人带回家,有没有顾及过别人的感受”
“谭惜”他迟疑着,走了过来,说:“她不是我女朋友。”
“不是”
水咕噜咕噜地响了。
苏禾闭了闭眼,一时间没明白过来,结巴道:“那你们那天在织里,今天在宴会,这么这么亲密”
他先是一怔,而后笑了,却又不知道该怎样跟她解释。
“要不要先把饺子放进去”他忽然问。
水已经沸了起来,她猛然反应过来,立刻拎开锅盖,把饺子一股脑都倒进去,然后迅速盖上盖子。
像是打仗一般,手忙脚乱。
他略有些难为地看着她,着实是吃了一惊。
他现在能想象那天她是怎么把自己烫伤的了。
她长长舒了口气,再抬头时,就看见杜承希正对着她笑。
她勾了下头发,想着,刚才那个话题还要不要继续。
可是这次没等她开口,他竟走过来,伸了伸手,却很快放下,只是站在她对面,问:“如果我就是你说的,那个已经认识过的人,你会怎样”
她忍不住皱起眉头。
“如果我告诉你,我喜欢你,想跟你在一起,但不是现在,不能承认,也不能给你理由,你能等我么”
她感觉到,自己的心似乎都忘记了跳动。
他什么意思,她不知道,也不能问。
可是他说他喜欢她,想和她在一起,这不就是她一直都想要的么,这不就够了么可为什么她总觉得缺少了点什么
是的,她已经不再是小女孩儿了,在感情面前,她可以冲动任性,却不可能没有思考。
☆、第三十一回:我想靠近你(2)
锅子里,水饺沸腾,整个厨房都被热气氤氲着。
空气被深深吸进去,明明已经有了点温度,她感受到的却只是寒冷,她背过身,然后,听到自己的回答:“你怎么能,这么自私”
他正要伸出的手,蓦地停在了他开始的地方,然后变得没有一丝力气。
“为什么,到现在才说”
她吸了吸鼻子,她不想流眼泪,眼睛却止不住地酸涩,鼻子也红了起来。
她咬了下唇,忽然转过头看向他,她此刻眼眶一定很红:“杜承希,你这个混蛋。”
她轻声骂了句,然后再也忍不住,走过去,搂住他的脖子。
他用力抱住她,他这一生之中,再没有比此刻更畅快的了。
“嘶”
她忽然倒吸一口冷气,然后脑袋就离开了他的肩膀。
她忘了,自己的脚还受着伤,刚才一用力踮起脚尖,就蹭破了一块皮。
这高跟鞋,还挺折磨人。
他一时有些差异,沿着她的目光看下去,笑了笑,放在她腰间的手忽然用力将她整个身子都托住,然后,低着头,就那么吻了上去。
只是很轻的一个吻,两个人却都无比忘情。
像是重又回到了那片油菜花海,画面交叠在一起。她闭着眼睛,任由自己沉沦,分不清是过去还是现在,是梦境中的少年还是他。
这个吻,熟悉而又陌生,忽然让她的心有种刺痛感。
绵绵长吻,等到她忽然意识到什么,停下来看他的时候,不锈钢锅里的饺子大概都烂了。
谭惜坐在客厅沙发上,无意识咬着自己的指甲,莫名地感到一阵紧张。
她打开手机,设定自拍,看了看里面的自己,还好,不会看起来很慌张。
关了手机,她双手紧紧握着,平复了下心,“承希,我知道你可能一直都把我当妹妹什么的,可是其实我对你早就”
“不对,重来。”
“其实我也是最近才发现的,我其实挺喜欢你的。不是那种喜欢,是那种”
“”
简直蠢极了,她叹了口气,理了理头发,然后是微笑,“你觉得我怎么样,承希我知道你对苏禾挺喜欢的,跟我在一起也只是在别人面前装的,可是我不是意气用事,我想清楚了,与其烂在肚子里,一辈子不说出来,还不如早点跟你说,也让我”
她抿唇,喃喃道:“趁早死了这条心。”
“谭小姐”后面忽然传来一个声音,她吓了一跳,隔了会儿才站起来,转过身。
然后就看见苏禾站在她面前,后面是杜承希。
她眼皮一跳,忽然有种不妙的预感。
“你们”
她张了张口,犹豫着,要不要问下去。
刚才在门口一前一后保持一定距离的两个人,现在十指紧扣,说不出的甜蜜,如果她还没察觉到什么的话,那该有多蠢
“没什么,”他笑了笑,看了眼身旁的苏禾,说:“把能说的都说了。”
“可是你知道你这样做的后果么”谭惜追问。
他握得她更紧了些,示意她安心,对谭惜说:“待会儿再谈这些好么”
“饺子煮好了,要吃一点么”苏禾问她,她尽量和谭惜对视,保持微笑还有友好。
谭惜有些怔,像是忽然被定住了,看着面前的女子,目中神色复杂,她读不懂,只有在最后谭惜终于回应她的时候,她才读到了一点妥协。
三个人,一张桌子,谭惜坐在主位,拿了筷子,不免多看了杜承希几眼。
这些年,在他脸上她很少能看到这种笑容,发自内心的没有任何负担的笑容。
直觉告诉她,如果这世上还有一个人能让他如此的话,那么那个人一定就是苏禾。
她不想承认,可在杜承希身上,她却不得不认输。
“不吃醋么吃饺子要蘸点醋才有味道。”谭惜笑了下。
刚才的冷漠神色,早已消失不见。
那些冷漠,有几分是装的,但谭惜清楚,更多的,是来自内心。
苏禾正试图把碗里的一个饺子夹起来,放下来,说:“我无所谓。”
醋,很快被拿上来了,谭惜拿了三个小蝶,一一倒了点,然后放到每个人面前。
“谢谢。”杜承希说了句,用勺子舀了点醋,左手用筷子夹起一个饺子放进勺子里。再看谭惜,也是如此。
他们应该认识很久了吧。
“你和nik什么时候认识的”谭惜蘸好醋,咬了口饺子。
苏禾抿唇,想了想,说:“大概有三个月了。”
“怎么认识的”谭惜接着问道。
苏禾看了对面一眼,说:“在医院认识的,那个时候他正推着一个流产的女人进手术室,我当初还以为他把人家肚子搞大了,然后逼人打胎。”
杜承希正在舀汤,听了这句,勺子里的汤不免撒出了点。
谭惜笑了,说:“nik可不是这样的人。”
“你们家是做什么的”谭惜换了个话题。
这个架势,看起来很像是在见家长。
他抬头,看了她一眼,忽然问道:“谭惜,你今天怎么吃这么多”
谭惜皱了皱眉,还想继续问下去,忽然意识到什么,说:“是你叫我吃的,还嫌我吃多你够了啊,nik。”
谭惜没再理会他,继续说道:“不过,听安董语气,你好像跟他关系挺深的。”
“我”她抿唇,有些犹豫,说:“我高中时候被宋家收养,安伯伯和我养父是合作伙伴,所以对我比较关照。”
谭惜勉强笑笑,低头,放下汤匙,忽然问道:“既然这样,那你跟安总经理应该认识有几年了吧。”
苏禾微微皱眉,说:“有十年了吧。”
“十年那挺长的了。”她拿起汤匙在碗里晃了晃,装作不在意道:“所以,你跟他在交往”
苏禾的手颤了下,饺子就“扑通”落在碗里,溅出了点汤。
抽纸空了,她想起厨房里有湿抹布。
“大厅里有抽纸。”杜承希很快放下筷子,起身去拿。
然后,就只剩下她们两个了。
苏禾勾了下头发,说:“我们只是普通朋友,今天,只是为了帮他一个忙。”
“这样啊。”谭惜笑了笑。
气氛忽然变得很僵,苏禾忽然站起来,说:“我去拿抹布。”
谭惜立刻跟上去,带上厨房门。
☆、第三十二回:我想靠近你(3)
“安总是你的好朋友,那你和nik之间又算什么”
苏禾拿了抹布,避开她,想离开厨房。
谭惜没有挡住她,只是站在她身后,大声问道:“还是,所有身价超过百万的人,你都可以欣然接受他们成为你的朋友的如果这样的话,你也太廉价了吧。”
她背对着她,咬了下唇,忽然感觉可笑得很,她回头,笑了笑,说:“我以为你是他的朋友,很了解他,可现在看来,好像是我错了。”
谭惜站在原地,不由地愣住了。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沉闷而且烦躁。
她顿了顿,说:“你不了解我,所以你这样说我,我无所谓。可感情是两厢情愿的事情,这不只是我在选择,也是杜承希的选择。你认识他这么久,应该知道他是怎样的性格。你如果真的把他当朋友的话,不应该尊重他的决定么”
“可你知道他这决定之后的代价么”谭惜撑住身后的大理石板,既感到可笑又感到害怕。
苏禾一怔,这一刻,脑子里想到的何止千万,可她最后还是选择相信自己的感觉,也相信他。
“不管是什么,我都认了。”
谭惜苦笑,他果然是什么都没告诉她。
可固然她有和他同进退的勇气,埋单的人最终都不会是她。
十年前消失的那个人,为什么还要出现她在心里一遍遍问着自己。可她听到自己在说:“那就记住吧。”她的十指蜷紧,终是松了开来,“记住你今天的话,后来会发生什么,没有人会知道。不过最好趁还有时间,nik把你给甩了或者你把nik给甩了。”
苏禾皱眉,这算是过去了么
她耸耸肩,长长叹了口气,走过来几步,说:“谁知道呢地球每天都在转,说不定哪天,你们忽然就不在一起了,希望不要让我等太久。”
后半句,她留在了心里。
苏禾忍不住想笑,在谭惜的逻辑看来,她和杜承希两个人好像是两枚炸弹似的,在一起不知什么时候会爆炸。最好两人离得远远的。
如果不是之前杜承希跟她说过一些关于谭惜的事,她都怀疑,谭惜是不是故意的。
“走吧。”
厨房门被推开,她下意识看了眼杜承希,他把最后一口饺子吃完,放下筷子,正犹豫着要不要收拾餐桌。
他刚拿起一个碗,谭惜就快步走过去拦住他。
他一怔,下意识回头看了看苏禾。
她握着双手,显得有些局促,须臾笑了笑,走过来。
“要不要谈一谈”他问。
谭惜深吸了口气,像是要把所有烦恼都抛掉似的。
她抬头,松开他的手,用余光看了眼苏禾,说:“如果这是你的选择,我尊重你。什么时候,一起吃个饭吧,sara那边总要有个说法的。”
他点头,答应了声,重又把碗筷收拾起来。
“我来帮你。”苏禾皱了下眉,走到桌子另一边,收拾碗碟。
谭惜忽然笑了声,很轻的声音,甚至于,连她自己都不易觉察。
他家里几乎所有东西都是她以前一手操办的,橱柜、冰箱、碗碟、家具等等等等,没有一样不是她安排人,隔着半个地球,按照他的喜好挑选出来的。
他在这间房子里住了不过三个月,可在此之前,她不知道放在心上多久了。
谭惜在靠近十点的时候离开,也就是他刚收拾碗筷的时候,随便找了个理由,就走了。
理由总是很好找的。
本来就很安静的夜晚,这下,似乎更静了几分。
“哗哗”的流水声,充斥着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