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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着他,许久,目光转移到安羽身上,说:“能不能先出去一下求你了。”
她不是经常会说“求”这个字的人,所以即便安羽再怎么不放心,也不会违背她的意愿。
房门被带上,他点点头就离开了。
整个房间,就剩下他和她了。
她看着他,极力将这副面孔和十年前的那个少年重合起来,却发现她根本做不到。
十年前的记忆,我找回来了,我们之前原来真的认识过。
如果没有奶奶的死还有那些谎言,说不定她此刻会笑着对他说这些,说不定还会觉得他们之间那么有缘,那么相爱,以至于没有了记忆,在人群中,她还能一眼就认出了他。
可现在,一切都变了。
“今天,公司没事么”她抿唇,假装做一脸漫不经意。
他皱眉,问:“你呢你怎么样了”
“感觉还好。”她笑了笑,回答说。
怎么会好他在心里不禁反问,她这副样子,怎么能算是“好”
“苏禾,回到我身边吧。奶奶生前不是也督促过我们赶紧把婚事给办了的吗,如果你想的话,这几个月,趁着事情还不算太乱,就可以办了。”
她一怔,看着他把她的双手握在掌心。
在发生这么多事情之后,他们之间怎么还能回到以往
“那些事情,如果你想听的话,我都说给你听,为什么出现,为什么接近你,跟at到底什么关系,你想知道的话,我可以毫无保留都告诉你。”
她目中露出一丝疑惑,可心里早就有了答案。
平安夜那天晚上,教堂外面她看着他吻上谭惜的那一刹那,心里难受的快要死掉,他的解释在哪里
在奶奶去世的那个晚上,她像疯子一般拽着奶奶的尸体不放手,那个时候,他到底身在何处
答案只是谭惜而已。
事实是,在他心中,苏禾已经成为过去了,在十年前那场车祸之后就彻底结束了,而谭惜是他的现在还有未来。
她静静说道,让自己的声音尽量不要颤抖,“你要说的事情,我都知道。”
“不是你想的那样。”
“如果十年前的记忆,都找回来了呢”她看向他,目中露出一丝尖锐。
他一怔,双手也不由得松开了她的手腕。
“偏偏在这个时候,找回来了,在得知差不多事情全部的时候,居然还有那么一段记忆是美好的,你说,是不是很可笑”
“苏禾,你到底在想些什么无论是十年前还是现在,杜承希喜欢的人,只有一个苏禾而已,你到底在怀疑些什么”
“不,不是的,”她笑了,双手从他掌心抽开来,缩进被子里,摇了摇头,说:“你爱的人真的是我么如果是的话,为什么我感觉到的你对我的感情根本比不上她呢”
“苏禾,你”
电话忽然响了起来,是谭惜的号码。
她大概意识到了什么,看着他,那眼神似乎在说,和谭惜比起来,在你眼里,苏禾难道真的算不得什么
谭惜这个时候应该还在公司,她向来不会随意给他打电话,这样一想,大概是公司又出了状况。
他很快接通电话,那边传来的却是sarah的声音。
这段对话不超过三分钟,可当杜承希重又拉开房门,进来到她面前的时候,不难发现,他脸上的异样。
平日里处变不惊的一个人,也许只有对她,他才会这么牵肠挂肚。
她心里一阵难受,在之前几分钟内酝酿好的,一个微笑再见,这个时候却想立刻把脸蒙在在被子里,发挥鸵鸟精神
他像是临时有事,没奈何只得跟她说:“改天再来看你。”
“杜承希”她尽量露出微笑,“以后不想麻烦你,不是分手了么为什么不干脆洒脱些”
她一本正经地跟他说分手,而他却想立刻抱住她,告诉她自己有多爱她。
“苏禾,告诉你,在我这里,不是你想说分手就能分手的,会再来看你,别想躲着我。”
他说完,转身离开。
缩在被子里的手,依旧没有一丝温度,她压到大腿地下去取暖,却把大腿冻着了。
他这样做,受伤的人该就不止她一个人了吧。
☆、第五十一回:像到了尽头(1)
日子一天一天地过去,安排好的手术日子逐渐逼近。
她生病住院的事情没有跟宋宁说过,可家里终究还是知道了这件事,而舅舅舅母为了保险金还有养老金几乎成了医院的常客。
jojo经常会来看她,安羽则几乎每天都会抽时间守在她身边,而杜承希他知道她不愿见他,每次都选在她熟睡的时候过来这里,呆一会儿就走。
奶奶的丧礼大概已经筹备好了,可谁都刻意避免提及这个话题。
jojo转过身把窗帘拉开,随口问道:“昨天宋叔叔来过”
她一怔,说:“不太清楚。”
“拉开一半吧”jojo的语气带着征询。
她抿唇,“好。”
窗外是充沛的阳光,反倒更显得她脸色苍白。
“真弄不懂你们父女间到底是怎么了。来都来了,东西放下就走。”jojo说着努嘴看了眼床头柜上的包装袋。
苏禾沿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勾了勾嘴角,想说些什么来着,话到嘴边却咽了下去。
jojo没注意到,自顾自接着说道:“跟你奶奶也是这样,跟仇人似的,可到后来”
jojo忽然意识到自己失言,连忙打住。
她笑了笑,却并不在意:“这样活着很累是不是”
“苏禾”
“什么”她抬头。
jojo犹豫着,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下去,“现在跟你说那天在医院关于奶奶的事情,不要紧吧”
“怎么了”她见jojo吞吞吐吐的样子,不免起了疑惑。
jojo迟疑着,说:“那天接到你电话之后,我立刻就去了医院,在医院过道,看见有个女人从奶奶房间出来,我当初还以为是进错房间了,可当我去见奶奶的时候,发现她情绪变得异常激动。我问她怎么了,她也不说。我大概七点钟的样子离开,再后来就接到医院打来的电话了。”
她忽然意识到这件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这些天来,她只顾着自己难受,却忘了去想,奶奶平时这么乐观的一个人,为什么忽然想不开不愿意再接受治疗,奶奶住院的事情,舅舅舅母是知道的,也来看过几面,可怎么奶奶一出事,竟然比自己还要早赶到医院。
一切的一切,像是早就被安排好了似的,那个女人一走,奶奶情况就变得很糟糕,而舅舅舅母能第一时间感到现场,她却要通过jojo才能知道奶奶出事。
她问jojo那个女人是谁,jojo并不清楚。她仔细想了想,脑子里不由浮现出一个答案。
明天就是手术,这是最后一晚了,可在距离手术不到十六个钟头的时候,她忽然做出一个决定。
去见杜承希。
记忆都找回来了,当年的事情她都清楚,都明白,他们之间即便互不相欠,可奶奶那边她怎么也放不下。
她趁护士不注意偷偷换了衣服,溜出了医院,等到上了出租车,翻开手机对着密密麻麻的一堆电话号码,她反倒犹豫了起来。
过去的那段时间,不多不少,刚好能把之前的绯闻逐渐淡化,她有些失神地看着手机,屏幕暗了又亮,亮了又暗,终于拨通了那个电话。
是她来找的他,像是掐好了时间一般,在距离安宁还有十分钟车程的时候给他打了电话,地点也就自然而然定在了安宁附近的餐厅。
她早到了几分钟又不想侍者站在她边上推荐菜肴,所以也就没看菜单,只是坐着等他。
他到的时候,她正在看窗外的风景,一时间入了神,竟许久都没发现他的到来。等到他喊她的名字,她才回过神来看向他,又很快移开视线看向菜单。
“不好意思。”她说了句,等到他在她对面坐下,伸手捏住菜单一角,递给他说:“还没吃饭吧,先点菜。”
连说一句问候的机会都没有给他。
他才发现,她要是想拒绝一个人的话,就绝不会留给这个人一丝机会。同样的,也斩断自己所有退路。
是公司附近的餐厅,他虽然不是那种会按时吃饭的人,但有时候请吃饭常会挑在这里,也就很熟悉这里了。
他很快点了菜,然后就是等待。
“你的身体好些了么不是快手术了,怎么忽然来找我”他拿起杯子,喝了口水。
苏禾抿唇,说:“有问题想问你。”
“什么”
“如果两个人之间只是互相利用的合作关系,”她顿了顿,抬头看他,接着说道:“如果有一件事情有一个人非要弄清楚,在不影响他们合作的情况下,其中一个人能不能如实回答那个想要弄清楚事情真相的人”
杯子碰到嘴唇,顿了顿,他放下杯子,问:“你想知道什么”
她长长舒了口气,重又看向他,问:“那天,我去你家的那天,之后你去了哪里跟谁在一起”
他皱眉,须臾才问道:“为什么忽然想知道”
“其实一直都想问,只是一直没找到理由。”她的声音淡淡的,似乎这一句只是说给自己听的。
“可现在奶奶死了,在我去找你的那天”她说着,声音就有些喘,仍强忍着鼻酸,挑了挑眉毛,说:“还是通过jojo知道的,我都不敢想象,她在病床上挣扎的时候,我或许在在精心打扮,在去找你的路上,又或者在质问你有没有喜欢过我”
她说着,很快侧过脸去,碰了下眼窝还有鼻梁。
“可是”
她摆手,很快整理好自己,抬头看向他,说:“不是因为这个才来找你的,只是这些天憋在心里,挺难受的。”
“非要自己折磨自己么苏禾,其实你没必要这么想,奶奶的去世跟你并没有关系,只是个偶然而已,这段日子你对奶奶已经尽力了。”
“如果不是偶然呢”
他愕然:“否则呢”
“sarah。”
她平静说完这个名字,他惊讶不已。
“jojo看见过那个人影,后来我去翻过医院监控,我记得sarah的样子,很清楚能肯定那个人就是她。她一定跟奶奶说了什么她才会想不开的,否则怎么会突然间就这样了呢而且那天的一切都让我觉得太奇怪了,为什么会是jojo通知我,为什么在奶奶出事的时候,舅舅会赶来。”
他很快意识到,她现在在说的不管能不能得到证实,对她来说如果继续查下去,那么首先会受到伤害的人就是她自己。而对sarah来说,那些纠纷不过是几个律师就能解决的问题罢了。
“可那又怎样你想怎样”他直截了当问她。
“如果是她让奶奶变成这样,我不会放过她的。”
“打官司么”他看着她,说:“苏禾,你不会赢的。”
“那就像你那样。”
☆、第五十二回:像到了尽头(2)
他一怔,心里面隐隐担心起来,“怎么”
她此刻正看着他的眼睛,没有一丝躲闪,可他透过这双眼睛,却读不到任何内容。
忽然地,她听见有人再叫她名字,转过头就看见安羽正三步并作两步大步走过来,“一声不吭就跑出来,明天就要手术,你想做什么呀苏禾。”他边说边把外套脱下披在她肩上。
苏禾小声说了句“对不起”。
杜承希低下头拿起杯子喝了口水,说:“算时间快上菜了,一起吃个晚饭吧。”
“不必了,她明天做手术,不能吃东西,没什么事的话,就先走了。”安羽把她扶起来,正欲离开,却忽然感受到她拉住他的手臂,偏过头,说:“抱歉,得先走了。”
他没有点头,像是失了神,忽然的脑子里浮现出她刚才的那句:其实一直想问,可一直都没有理由。这句话不是很重却恰好被他听到,并且记住了。
这时候,侍者已经开始上菜了,他看着窗外她被她身边那个男人扶着,像是珍宝一样被护着,忽然放下杯子,推开椅子,大步跑了出去。
“那天见的人”在距离她不到五步的距离,他高声说了这句,等到她停了下来,他才接着说了后面的那三个字“是谭惜。”
她听到了这个回答,其实她早就该知道的,只是一直不信。
她拉开车门,想,这大概是她对他最后的心结了。
“只是对一个普通朋友而已,不是恋人,一直都不是。那天在教堂,那个吻我也是始料未及,至于后来出来的报纸更是觉得不可理喻。”他皱眉,走了过去,五步的距离,其实并不算很远,“很抱歉之前的隐瞒,那只是觉得会让你过得简单些而已,承担这些太重了,不是么那天找到我家,说完那些话之后,我感受到你的心,那个时候脸上在笑,可心里难受得厉害,是不是”
握住安羽的手松了开来,安羽感受到了她心绪的变化,一半心疼一半心苦,低下头在她耳边说了句“你们好好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