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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觉着自己有些过了,“那好吧,我做饭给你吃,但话先说清楚了,我可只会一些普通的家常菜。到时你可别嫌弃不好吃。”
“那不会,只要是你做的,我都喜欢吃。”安明说。
小区附近就有农贸市场,我去买了些青菜和一条鱼,回来随便做了些。我真没什么厨艺,但在家做饭习惯了,对厨房那倒是真是熟悉得很,菜端上来,安明就连声说好。
他也真是吃得很香,一边吃一边满足地连连点头:“真不错,好吃!”
“安先生,你这样的有钱人什么样的山珍海味没吃过,这样的家常菜能让你如此满足?你是故意说好吃逗我开心吧?”我问。
“娘娘此言差矣,在餐厅吃的菜,和在家里吃那绝对是两码事,在外面吃的菜只有菜味,没有人情味,当然了,老兵的菜例外。”安明说。
“人情味?我怎么没吃出来?人情味是一种什么样的味道?”
“此味道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娘娘自己慢慢体会。如果非要小人打个比方,人情味就是咱俩接吻时的味道……”土呆岛才。
“打住,吃你的饭吧,小心鱼刺卡死你!”我骂了一句。
“那不是你逼我说的嘛,那咱聊其他的,你会不会做红烧肉烧土豆?”安明问。
“会啊,你喜欢吃?”
“喜欢!但我不吃肉,只吃土豆。”安明说。
“那倒挺奇怪的,你是怕吃肉长胖?你身材已经很好了,不用太在意,可以大胆吃。”
“你夸我身材好?”安明脸上又浮出得意的笑容。
“我只是随口说说而已,你别得瑟了。”
“哦,那我不得瑟。我不是怕吃肉长胖,而是我压根就不喜欢吃肉。这世上所有的美食都是浮云,唯有土豆才是真正好吃的东西。”安明认真地说。
“难怪我们每次去老兵那儿吃饭,都会有两个以上以土豆为材料的菜,原来是因为你喜欢吃。”我说。
“是啊,特别喜欢吃。红烧土豆,青椒土豆,排骨炖土豆什么都是一级棒的好菜。天天吃也不会厌的。”
“那去买菜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说买些土豆?咱们直接做成土豆宴?只吃土豆,然后看看咱俩会不会也变成土豆。”我笑着说。
“我肯定不会,我要变也变成黄瓜,你变成土豆的可能性会更大一些。”安明认真地说。
“为什么?”我不解地问。
“因为你矮啊,我高啊,所以我要变就也变成长的黄瓜,你就变成圆土豆啦。”安明得地笑。
“好啊,你敢损我,一会罚你涮碗!”我假装生气。
“好啊,涮就涮,谁怕谁啊。”安明倒是欣然接受我的处罚。
“你这样的富家公子,应该从来没干过涮碗这种粗活吧?”我问。
“我要说比这个还惨的我都干过,你信吗?”安明斜眼看我。
“我依然不信。”我说。
“我就知道你不信。既然你不信,那还说什么啊。不说了。”
“好,那我信。那你告诉我,为什么你家这么有钱,你还要干苦活,是你爸要磨炼你吗?”我问。
安明轻轻喝了一口汤:“往事不要再提,人世已多风雨。”
“你有多少风雨?像你这样的,那还不是含着金钥匙出身,捧着金饭碗长大?”我不屑地说。
安明摇了摇头:“有些事,你不懂。”
“那你说了我不就懂了吗?你都不说,我如果何能懂?”
“说了你也不懂,主要还是我不想说。娘娘,我问你,你有做过对不起别人的事,然后一直愧疚这种经历吗?”
我想了想,要说愧疚的事,那恐怕就是背着陈年出轨了,可是陈家对我那么恶劣,我还真是没多少愧疚。
“你指的哪一方面?”我担心安明就是指的我和他的事,于是反问。
“没有特指某一件事,就是随口问问而已。”安明说。
“那没有,真没有。”我说。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说没有的时候,安明脸上竟然好像露出一丝失望的神情。不过很快恢复了正常。
“好了,我吃饱了,娘娘你也要少吃点,小心长肚腩。你平时又缺乏足够的锻炼,不如你陪我去健身?我给你找一对一的帅哥教练,要是你嫌不够帅,我直接当你的教练,如何?”
“我要工作赚钱养家糊口,我可没时间。”我直接拒绝。
没想到安明竟然有些生气:“袁小暖你知道你这人最讨厌的地方在哪里吗?就是总拒绝别人的好意,而且毫不考虑就拒绝了。一点余地也不留。”
“可我说的是实话啊,我确实是没时间啊。我明天就得开始找工作,找到了就得上班,然后回家看孩子,你说我哪里有时间去健身?”
“小学老师没教过你吗?时间是海绵里的水,挤一挤还是有的。大学老师没教过你吗?时间就像女人的那什么沟,挤一挤也是有的。”
“你们大学老师教你耍流氓啊?滚!”我骂道。
“好,我滚去涮碗了。”安明开始收碗。
“算了,还是我来吧,你富家少爷,估计做不好这事儿,一会把我碗给打破了。”我说。
“没事儿,我能做好。”安明收好碗向厨房走去。
我靠在厨房门口,看他熟练地涮碗,动作比我还快。我真是惊讶。
“我在国外念书的时候,在中餐馆打过两年的工。涮碗可以说是我的第二专业。这一点碗真不算什么,我涮的那都是大堆大堆的碗呢。”安明笑着说。
他笑起来的时候有点那种轻佻的感觉,还有一点儿痞气。很是好看。我其实不理解他这样高学历的富家公子,为什么身上会有那种痞气,按理说他这一类的人,应该是很高冷的霸道总裁型的才对。
“你又不信?”他见我不说话,又问我。
“我信啊,你家教很严吗?出国念书还得自己打工赚生活费?”我问。
“我们家有一个传统,那就是在十八岁以后都必须自立,只有这样,当家里出现不测时,我们每一个人才能一直很好地生活下去。如果靠家里,如果家里垮了,那怎么办?”安明说。
我用力点头,听起来确实是很有道理。这样的家庭出来的人,肯定不会有那种只会花钱的傻缺富二代。
看着安明忙碌的样子,我不禁想起了陈年。陈年不过是一个小公务员而已,但从小周红就认为他是不能做那些粗活的。别说是涮碗了,就连吃完饭帮忙收一下碗也是不可能的。
人和人一相比,差距就出来了。安明不仅仅是比陈年高,比陈年帅,其他各个方面,都是远胜于陈年。
或许把自己的老公和别的男人相比是不好的。但我内心也不得不承认,换作是任何一个女人,在陈年和安明之间选择,都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后者。
“你在偷看我?”安明回头冲我笑了笑。
“我就站在这,看也是明看,怎么能说是偷看。”说完就觉得有些不妥,于是又改口:“我压根就没看你,你别自作多情了。”
“嘿嘿,你就别否认了,我知道你在看我。”
“安明,我还是想回去了。我得去看我女儿,我放心不下。”我说。
我以为安明会留我,可没想到他说竟然一口就答应了:“那好吧,你等我把厨房收拾干净,我开车送你回去。”
我当然是马上拒绝:“不要了!我自己回去就行了,不麻烦了。”
“一点也不麻烦,你等等,马上就好。”
我当然也知道不会有多麻烦,但我就是不想让他送我,因为我担心会被陈年他们看到。于是我坚决拒绝了他送我的提议。他或许也反应过来我为什么不要他送我,也就不再坚持,只是叮嘱我说路上小心一点。
出门的时候,他硬塞给我一沓钱,我当然不能要。他说让我给孩子买点礼物,他是个大男人,不知道如何给小孩子选礼物,请我代劳。看他说得真诚,我也不好意思生硬拒绝,担心他会生气,于是我就收下了。
我本来也需要钱,这是事实。绝大多数人都是喜欢钱的,我也一样。因为钱可以办很多事情。
上了出租车后,我给陈年打了电话,问他要不要买些菜回去。要不要给孩子买点奶粉或者其他东西。没想到陈年的回答却让我非常的惊讶。他说孩子被周红送到亲戚家去养了,那个保姆王桂不干了,周红自己每天都要去跳广场舞,根本没空照管孩子,所以将孩子送到亲戚家去养了。
我当时就质问陈年为什么孩子那么小就要送去别处养,他说那都是周红的安排,还说让我放心。孩子会被照顾得很好。我气得直接挂了电话。
回到家后,发现孩子的衣服什么的都收走了,我坐在沙发越想越伤心。哭了一会,这时周红从外面回来了。
周红的脸色变得冷冷的,第一句话竟然是:“你回来干什么?”
——
这话真是问得有意思极了。我和陈年还没离婚,这里就算是我家,她竟然问我来这里干什么?
“棉棉这么小,为什么要送出去?我们可以照顾好她。”我大声问。
“我把陈年养这么大已经不容易了,还要我再给你养女儿?”
周红这一阵对我的态度已经改善很多了,现在却又忽然变得生硬起来,我也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她哪根神经又不对了。
“我没说要你养,咱们不是请了保姆了吗,保姆的工钱我来付就是,孩子那么小,送出去太可怜了。”我说。
“可怜?又不是把她扔了不要,怎么就可怜了?我那个亲戚是婴幼儿教育专家,开了一家幼婴托儿所。由她来照看孩子,当然是最好的了。你每天都要上班,你觉得你能照看好她吗?”
我不知道周红说的是真是假,但事到如今,不管她说的是真是假,我都拿她没辙了。
“那孩子在哪里,我要去看看她。”
“孩子既然送出去了,那你就不要去打扰了。有件事我要和你商量。”周红说。
“那是我的孩子,凭什么不让我去看她?”
“没说不让你去看,等我们把她接回来,自然会让你看的。你不要跟我闹,闹也没用。那孩子是陈家的,不是你袁小暖的。孩子的未来,我们自然会料理好。只要我们把孩子接回来的时候,就会通知你来看的。”周红的态度也非常的生硬。
“那还商量什么?是不是要我和陈年离婚?如果孩子给我,我可以考虑。”我心灰意冷,直接说道。
“你就那么急不可耐地要离婚?找到新主了?”她的语气和陈年的一模一样,我看到她那副尖酸刻薄的表情,真想抽她大嘴巴。
“那你要和我商量什么,你直接说。”
“我听陈年说了,你一直不肯和他同房,夫妻做到这种程度,那恐怕也没什么意思了。我看你们还是暂时先分开都冷静一下吧。冷静一下想好以后再说。如果觉得还能在一起,那就在一起,如果不能,那就算了。”
我其实不太明白周红的意思,这分明就是要我和陈年离婚,那刚才她为什么不同意?
“那不还是离婚?我知道你早就想把我从这房子里赶出去了,事实上我也已经被赶出去了,只是后来你们不知道为什么又要把我给接回来。如果不是陈年接我回来,我也不会回来了。反正我就是板上的一块肉,你们想怎么切我都行。”
周红的脸色更难看,“你不要说得这么难听,好像我们虐待过你似的,你在陈家这么多年,我们几时亏待过你了?难道我们对你还不够好吗?”
真是可笑,她竟然觉得她们对我不错,我生孩子把我扔在医院里不管我,我在坐月子中就被逼去上班,大冷天的我回来她们不给我开门,让我在外面挨冻,她竟然觉得对我不错?
见我不说话,周红继续说道:“我们家陈年那可是公务员,以后是有大好前程的。你除了脸蛋长得好看一点,还有什么拿得出手的?连稳定工作都没有。你配我们陈年你还觉得亏待自己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到底是要离婚还是怎么的?”我直接问。
“你先搬出去住吧,和陈年都冷静一下,离不离,到时再说。”周红说。
“你又要把我赶出去?这就是所谓的招之即来挥之即去吗?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到底做错什么了?”
“你跟我吵什么吵?你都不肯和陈年同房了,那还要你何用?难道要把你放在这家里供养起来当摆设?你连工作都没有了,想赖在这里白吃白喝?”
我惊住,她怎么就知道我没工作了?这事是今天才发生的,她怎么就知道了?
“你怎么知道我被开除了?”我问。
“要得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怎么会不知道?”
这话让我有些紧张,我心想难道我和安明的事,她也听说什么了?要知道我之所以被王大头开除,和安明是多少有些关系的,要不是安明替我出头,王大头那一直是想控制我的。后来有了安明,觉得控制我没有希望了,这才想着直接把我开了。
但想想又不可能,以周红的性格,如果知道了我和安明的事,那直接肯定会大嘴巴招呼,然后质问我为什么不守妇道。绝对不会轻轻松松就让我滚蛋了事。
“你是因为担心我没有收入了,所以觉得我会连累你们,这才要把我赶走?”
“难道你认为我们要养着你才合适?你这么大个人了,还要别人养着?”刘红反问。
话都说成这样了,我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