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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说其实我也觉得挺过瘾的,在这样的场合kiss,恐怕大多数的人一辈子都不会有这样的体验。当然了,也没必要体验,毕竟高墙之内,并没有幸福。
“安明你这人就是这样,给点颜色就开染坊,人家说摄像头关了,难道就真的关了吗?要是没有关那可怎么办?让人看现场直播?”
“你是我老婆,我亲你那是天经地义的事,又不犯法,看就看罢,人家那些演员和陌生异性为了拍戏还亲呢,亲了还让千万观众看呢,那有什么?”
“可我俩不是演员啊,而且你得明白现在的处境,我们这是在哪里,你现在还在押呢,这么嚣张?”
“我很快就能出去了,以后难得在这样的地方亲亲了,所以要留下难忘的纪念嘛。”
“你怎么知道你很快就要出去了?上面下通知了吗?”
“我们大宿舍来了一个新人,这位新同学叫关昆,就躺在我旁边,他连续两夜没有睡好了,因为他平均每天要被另外一个人揍三顿以上,而且这个人发动同宿舍的人轮流值班骚扰他,不让他睡觉,这个人快要崩溃了。”
“是关昆告诉你的?他已经推翻之前的说法了?”
“是啊,是他告诉我的,说有一个美女见了他,让他推翻之前的说法,我就知道这个美女肯定是老婆你啦。当然了,老婆大人你可能也已经猜到,那个连续揍他的人就是老公我啦,发动宿舍其他人不让他睡觉的人当然也是我了。关昆那老小子现在处于半崩溃状态中,一直求我放过他。”
安明一脸的得意,英俊的脸上有着市井混混般的小人得志。这就是安明的风格,大气起来可以君临天下,小肚鸡肠的时候。又像个小流氓,多损的事儿都干得出来。
——
“这关昆也真够倒霉的,竟然和你分到了一个宿舍,肯定是要被你打整的了。”
“行了,我知道肯定是你在后面要求把他和我分在一起的,不就是想让我教训他么,这老小子确实可恶,不教训一下他确实难出我心中恶气。不过已经玩得差不多了,我都快没兴趣了,估计过一两天我就能出去了。你在家炒青椒土豆丝等我。还有红烧肉烧土豆,我吃土豆你吃肉。”
我忍不住笑了,不记得有多久没有这样笑过了。
“好,我等你出来。做好一大桌的土豆等你。以后我们就开个土豆餐厅,只卖土豆,其他的什么也不卖。如果没有人来吃,我就自己吃。一直吃到我俩都变土豆。”
“一言为定,哈哈。”安明大笑。似乎完全忘了他现在还在高墙之内一样。
这一次探视最为愉快的,感觉简直约会。
我钻进锦笙的车时,他说我一脸的春风,肯定是得到好消息了。我一想到我和安明竟然在那里kiss,我就觉得脸红了。
“安明说他应该很快就会出来,关昆那边已经上面说清楚了,是他主动向安明索贿的,现在上面正在处理,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了。”
“可是嫂子,那个关昆和大哥无冤无仇的,为什么设局把大哥给弄进去?分明是有人指使他这么干的,是不是?”
“是的,你的意思是说,安明能不能出来,不是取决于关昆是不是会翻案,而是取决于幕后的老板会不会同意安明出来?”
“对啊,就是这个意思。但我想那个幕后的人既然这样做了,恐怕也不会轻易就让大哥出来的。我还是很担心。”锦笙说。
“我倒认为不必担心,现在关昆翻船了,可是那个幕后的人并没有出手帮他,这说明什么?说明那个老板现在有自己的事在忙,无暇顾及关昆,也有可能他觉得关昆的事太多,所以不想把让自己染上脏水。后一种可能明显更大,是不是?”
“是。所以这一次幕后的老板会睁只眼闭只眼,不会再插手这事。”锦笙说。
“还有一个情况,那就是之前安明的爸爸曾找过我,声称只要我和安明离婚,安明就可以马上放出来,这说明其实安永烈有能力把安明弄出来,只是因为一些其他的原因。暂时让安明呆在里面而已。现在安明的案子指证人都翻案了。安明出来是理所应当的。我相信在这个时候不会有人去阻拦,因为一但出面阻拦,就会和关昆扯上关系,甚至会对质,这个敏感时期,我还是坚信不会有人站出来。如果是有人要阻止这件事,那关昆的翻案恐怕根本就到不了上面,你说是不是?”
“嫂子说的很有道理,我赞同。”
“但我们也得考虑到意外情况发生,如果真的有人出面阻挠,那我们一定要紧盯不放,趁机找出到底是谁在背后不断地找我和安明的麻烦。”
…
回到温城庄园,胡芮竟然把安明的音响开得很大,正在扭屁股。我说:“你是这是炒股炒成魔了吗?怎么还跳上舞了?”
“嘿嘿嘿,我买的股票连续两涨停了,我心里高兴,所以得扭扭。”
我说:“那你现在扳回本了吗,你可是说过扳回本了就收手的。”
她说:“那倒没有,还差那么一点儿。”
“你收拾一下,搬回去住吧,安明要回来了。还有啊,不要把音响开得那么大,要跳舞去夜店,在这里跳什么舞?”
胡芮关了音响,“安明要回来了?这么快?”
“是啊,可能就这两天就回来了。诶,什么叫这么快?明明是很久了才出来的,难道你希望他继续呆在里面?”
“我当然不希望啦,不然我能替你去勾张春路?不过袁小暖,我这好心帮着你把你的如意郎君给捞出来了,他一回来你就要撵我走,是不是有那么一点过份了?”
“那还怎么着?难道他回来了你还不走。准备和我们一起同住,当五百瓦的大灯泡?”我反问。
“可是我习惯了和你住在一起你做饭给我吃,而且我现在一门心思研究股票,你现在把我撵出去,我怎么适应得了?”
“胡芮你别跟我装没断奶的样子啊,原来就说好的,你住在这里那完全是暂时的,现在你竟然想赖着不走?你这什么情况啊你?”
“咦,我可没说赖着不走啊,我的意思就是,你这样无情无义地把我赶走,应该给我一定的补偿,最好提物质上的补偿。以抚慰我幼小的受伤的心灵。”
“我去,这是要讹我?还物质赔偿,亏你想得出来。”
胡芮风情万种地笑了笑,“我们是姐妹,讹你这种话说来就不好听,只是你那帅哥老公马上就出来了,你春风得意,我股市失利,这相比之下反差太大,你给点补偿这也是正常的嘛。”
“你这还不是在讹我?你不会是想找我要点钱吧?哎哟喂,真是亏你想得出,你炒股输了,想从我这里捞点补偿?”
“谈钱多伤感情呐真是的,我不谈钱,也与我炒股没有关系。”胡芮说。
“那你直接说吧,想要我怎样,请你吃大餐?”
“大餐就不必了,不过我喜欢的那个服装品牌最近到了新款,但我的钱呢差不多都套在股市里了,你要是不介意。就送一套给我吧。”
“我介意。”我说。
“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说,回头我让安明给我买,他要是知道我为了他主动去勾张春路,那一定会感动得不得了。别说是一套衣服了,要套房子他也会给的。那本来是你干的活,我去干了,他能不感动吗?虽然说我没失身,但要我陪着那么丑那么恶心的人喝酒,本身就是对我这样的女神一种残忍的摧残。”
“好好好,我给你买,我给你买就是了,别去招惹我老公,他心软,轻不起你装可怜,那可是我老公,要装可怜也得我去装。你一边凉快去。”我无奈地说。
胡芮小人得志地比了一个剪刀手,“看看,就说我们是死党吧,我就知道你袁小暖的弱点在哪儿,一戳就中,耶。”
其实我也只是逗着她,她既然开口了,我肯定会买给她。胡芮不是那种做了事要补偿的人,她只是漂亮的衣服,而且一直追那个牌子的新款,最近她确实是在股市上输了不少,经济应该是有些问题。像她这么喜欢漂亮的人,新款到了不买,怎么可能会忍得住。
胡芮见我不说话,以为我不痛快说:“你别郁闷了,你先把钱给我垫上,过一阵我还给你就是了。”
我笑了笑说:“那到时一定得还,还得把利息算上。”
她说:“没问题,不就是利息么,给你就是。”
这当然都是在开玩笑。
第二天胡芮就搬走了,忽然觉得自己有些残忍,有些过河拆桥的感觉。这一次胡芮确实是帮了大忙的。而且在这样的关键时刻,她能为我和安明站出来,先不说牺牲的大小,首先这份心意就已经足以让我感动。
人一生中总是会有很多的朋友,但是真正在困境时还会选择站在你一边的朋友,那是少之又少,比大熊猫还要少。
我说其实也不必这么快就要搬走的,你不妨安明回来后吃餐饭再走。她骂我假惺惺,明明心里巴不得她快点滚蛋,嘴上还要假装挽留。我一恼说那我就假惺惺的怎么的了,她说不怎么的。只要把她的新款衣服买给她就行了。
送走胡芮后,我开始一个人打扫屋子,这一阵胡芮一起住,两人都在拼懒,谁也不想动。结果屋子里着实是有些乱了。安明要回来了,我当然不能给他一个脏乱差的环境,我得把每一个角落都打扫干净,让安明心情愉快地和我重回二人世界。
打扫卫生是一件绝对的体力活,我打扫完后正坐在沙发上休息,这时张春路打来了电话。
我一看是他的号码心里就特别紧张,因为这关系到安明的事,我当然希望听到的是安明马上就能出来了。
“安明可以出来了。”果然,他的第一句话就让我感觉春天来了。
“什么时候,今天吗?”我问。
“本来是明天就可以出来的,但他把关昆收拾得严重了,我们罚他禁闭。得延迟一天。”张春路说。
“既然要放了,为什么还要关他的禁闭?”我怒道。
“不是我要关他,是他自己玩得太过火了,纠集起一宿舍的人轮番骚扰关昆,弄得那个人神经衰弱,我们要是不惩罚他,以后如何管理其他的人。”张春路说。
这个该死的安明,都说让他不要弄得太大了,他非不听。
“那他什么时候可以出来呢?后天?后天一定能出来吗?”我急道。
“当然能,既然安明出来了,我希望以后我不会有任何问题。以后大家还是朋友。”
张春路是担心我过河拆桥,用不上他的时候就反水。其实我也这样想过,不过我暂时不准备这样做。感觉留着他还有用。这种喜欢钱又收上有些权力的人,是很好用的棋子。
——
虽然说是延迟了一些时间,但可以确定安明真的可以出来,我心里就是高兴的。我又开始以小时为单位倒数安明的回来时间。
等待绝对是这世界是煎熬的状态,尤其是等自己心爱的人回来。我心情实在急迫,巴不得安明一走出来我就能看到他,于是我索性住到了离看寸所不远的招待所。就等着安明出来。
招待所的条件相对简陋,但还算干净。安明出来的时间不确定,因为担心错过安明走出大门的第一时间让他看到我,我白天就开车到看寸所附近守着,关注每一个进出的人。
胡芮知道后大骂我花痴二百五,说我简直就是走火入魔了。我说我入魔我愿意,我入魔我值得。
我从早上八点就一直守在门口,天气不错,虽然气温依然很低,阳光很好。感觉今天真是个欢喜的日子。
看寸所在郊区,周围车辆并不多,路也很宽。停车比较方便。从中午九点开始,我发现周围车越来越多,清一色的黑色轿车,开始排得整齐停在附近。然后车上却没有人下来。
快十点的时候,我的车附近已经聚集了四五十辆车。我心想难道今天会释放很多人吗,所以有这么多家属要来接人?
这让我有些紧张起来,心想这不会影响到我接安明吧?该不会有什么骚乱的事件吧?今天是安明出来的大好日子,要是让别人给扰了这事,那就真是不合算了。
十点半的时候,大门打开。安明穿着灰色风衣从里面走出来了。双手插在衣袋里。慢慢走了出来。身材笔直,气度不凡。
我的眼泪又下来了,因为我最先见到安明的时候,他就是这副打扮,灰色风衣,高大到俯视我的程度。
时光流转,世事变迁,他还是那个让我看了耳热心跳留恋不已的安明。
我打开车门,准备迎过去。这时却响起了巨大躁声,吓了我一跳。
声音很大。几乎可以用轰鸣来形容,愣了几妙之后我才反应过来,这是周围的车的喇叭声。几十辆车突然一齐鸣笛,那声音确实是不容小觑。置身其中,甚至有些小小的震撼。
鸣笛声持续了近一分钟。这时安明却忽然站住了,然后向前微微弯腰。
我忽然反应过来,这些汽车鸣笛声,是在向安明打招呼,是为安明而来。
这一幕我不是第一次见到,那一次我进了派出所,安明来相救,马路边就是停了几十辆车,也是没人下车,然后依次离开。
今天来的这些车和上次的风格一样,不同的是这次车辆好像少了一些。
而安明的弯腰,那是在答谢致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