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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谁帮了你?难道是松野?”锦笙说。
爸点头,“我觉得有可能。”
可我不这样认为,“我认为不是,如果是松野,那他应该把我带上车,然后把我送到安人的地方才对啊,可他们却直接把我扔到那了。”
“那是因为救你的人不想让你看到他,或者是知道他的身份,所以他才有意避着你,他给你,就是让你自己求救。”
“可是他为什么不让我知道他是谁呢?”我说。
“这就不好说了,江湖之事,本来就诡谲难测,这倒也正常,好在有人救了就好。”老爸说。
回到万园,我洗了澡出来,安明他们还在说我被绑的事。安明一边和他们说事,一边用给他订制的特大型学步车练习站立,他现在已经走出病房,可以在万园里慢慢地移动了。
“这件事不能就这样算了,一定得让花玲有个交待。”锦笙说。
“花玲竟然敢这样做,我也是没想到,现在太晚了,代子应该已经睡了,我明天一早,就带着小暖去找代子,问她还管不管她女儿了。”老爸怒气冲冲地说。
我是他女儿,我受了委屈,他当然不爽,可是要说让他去找代子问罪,我心里又不是滋味,他在代子面前根本就没有地位可言,他去问罪,我担心不但不能替我出气,反而会让他受到一顿羞辱,但我又不好意思说不去,如果我把心里的话说出来,我也担心会严重地打击他的自尊心。
“我觉得算了吧。”安明淡淡地说。
“算了,这怎么可能,我姐差点连命都没了,还受这么大的羞辱,这怎么能轻易就算了?这要是都算了,那以后花玲不是更加得寸进尺吗?”小刚大声说。
“花玲敢这样做,当然不怕我们去问罪,我估计没什么用,代子一下会包庇她女儿,这个结果几乎可以预见。”安明说。
我心里完全赞成安明的说法,我到泰国也有一段时间了,对于长野家族的行事作风,我还是有一些了解的。他们可以自己窝里暗斗,但如果和外人发生了冲突,他们为了维护自己家族的权威,肯定还是会毫不犹豫地站在自己人的一边。
更何况花玲是代子的女儿,她或许会为了利益去牺牲花玲,但绝对不会为了外人而惩罚她自己的女儿。换不来利益的行为,她是不会做的,更何况她本身也要维护她自己的权威。
“那也不能这样算了,不然以后花玲会得寸进尺。”老爸说。
他是我爸,我受了欺负,他要是不替我出一下头,我知道他肯定会觉得过意不去。我理解他的心情,也明白他的苦衷。
只是这种自取其辱式的问罪,我是真的觉得没有必要。但只要他一直坚持,我们也不好意思太过阻拦,不然就会有看不起他的嫌疑。
“我认为这件事就是花玲自己的主意,并不是代子授意,就算是代子向征性地惩罚一下花玲,也没多大的用处,所以我还是认为,不去为好,对于花玲这种人,暗中对付更好,要想寄希望于代子严惩她,我认为不太可能。您如果直接出面,那会让代子说你对亲生女儿在意,对非生的花玲有距离,这样岂不是更不好。”安明看着爸爸说。
“不,这件事我一定要讨个说法,我女儿被人欺负成这样,要是我还是一声不吭,以后我也无法立足。”爸爸说。
“既然这样,那就试一下吧,如果代子态度强硬,那您也不必与她争执。有些事,从长计议吧。”安明说。
“好,我知道的。”爸爸有些不甘心地说。
第二天一早,老爸就带着我来到代子的住所。下面的人说代子还没有起床,让我们等着,没想到这一等,竟然等了两个多小时。
代子对我爸的轻视态度,可见不是一般的差。
我爸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但又只好忍着。
代子终于坐在轮椅上被人推了出来,看了看我爸,“你一大早带她干嘛来了?”
“花玲胆大妄为,竟然敢找人绑架小暖,我需要一个交待。”我爸怒气冲冲地说。
“把她绑走?她现在不是好好地在这儿么?哪里就被绑走了?你是不是搞错了?”代子漫不轻心地说。
“我爸没有搞错,这是事实,昨天有人打电话给我,她说她是楚原,说您要见我,让我过来一趟,结果我被带到了一个寺庙里,花玲就在那里,他安排了一大堆男人准备污辱我。后来还把我送到了夜场。您如果不信,可让她出来与我当面对质……”
“闭嘴。哪里就轮到你说话了?没大没小的。我让你说话了吗?”代子喝道。
我只好闭嘴,这里是她的地盘,她让我怎么样,我就得怎么样。
“楚原以你的名字乱传命令,如果是这样下去,你不怕以后你控制不了她吗?”爸爸说。
“我的人,我能不能控制好,我自己心里有数,不需要你来教我。还有啊,你们这都是一面之词,事情到底是怎样的,我还得调查。”代子皱眉说,然后回头对身边的人说:“你去把花玲和楚原叫来。”
我听说过楚原是代子身边的红人,但却从来也没有见过,看到她从内房里走出来,真是一个漂亮的女子。身材很高挑,眼睛很大,最显眼的是,?肩的头发染成纯白色,再配上白皙的皮肤,看起来像cos动漫中的角色一样,确实是非常的惊艳。
“祖母。您叫我?”楚原跪倒在代子的面前,轻声说。
这个动作真是让我吃了一惊,这是华夏的古装剧里那些下人才有的动作,没想到在泰国还能看到真人版的。
“楚原,她说昨天你打了电话给她,骗她说是我要见她,结果让她被花玲给骗了,还让人给卖了,有这么回事吗?”代子问。
“祖母,她是谁,我根本就不认识,又怎么可能打电话给她?”楚原的声音有点粗,我忽然就想到了苏纶,这个人,是个男的,或者说直接点说,这人是个人妖。
难怪在代子身边火成这样,有着长相绝美的女人外表,本质上又是男的,在代子身边自然有很大的优势。
昨天电话里他的声音就很粗,所以我确定昨天打电话的人,就是楚原。
“昨天就是你打的电话给我,现在你竟然装着不认识?你的声音辨识度很高,我绝对不会记错。”我冷声说。
楚原却不理会我,扭头看着代子:“祖母,她冤枉我,我没有打过电话给她。”
“好了,你们各说各有理,一会花玲来了,问问她就知道了。”代子说。
于是又只好继续等,又等了约二十分钟,花玲终于来了。
她看到我的时候,脸上有些惊讶,她应该是没有想到我会逃得出来,事实上要是没人救我,我也根本就是逃不出来的。
“花玲,你说说,你昨天是不是把她绑了?据说还送去卖了?”代子问。
“妈妈,你说什么呀,我昨天一大早去了曼谷,昨天晚上才飞回来,我哪有时间去绑她呀,再说了,我和她无怨无仇的,我绑她干嘛呀?”花玲说。
其实她们会否认,这件事本来也很容易就能想到,就是因为这样,所以安明才不主张我们过来说这件事。因为根本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
“是吗?那她见到的人是谁啊?你没有绑她,那不是说明她在冤枉你?”代子说。
“她本来就是在冤枉我,我昨天根本就没见过她。”花玲说。
“可她说,你是和楚原合起伙来骗她,是楚原打的电话,假装说我要见她,后来她见到的人却是你,难道这些都是她编出来的?”代子冷冷地说。
“就是她编出来的,这个女人一直都想挑拨我们家的关系,如果我把她卖了给那些夜场,她还能坐在这吗?难道她能自己飞出来不成?”花玲说。
代子看向我,眼神冰冷。
她之所以叫花玲和楚原来,不过也是做做样子而已,花玲是什么样的人,她心知肚明,她根本就不会主持公道,不仅如此,她还要证明是我在兴风作浪。而不是花玲的责任。
“这件事也不能由花玲说了算吧?谁做了坏事会自己承认的?如果花玲不是真的使坏,那我们也没必要跑到这里来说这些么多了,这件事应该要查清楚才行。”我爸说。
代子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那你去查吧,你想怎么查就怎么查,我累了。要去歇了。”
然后楚原就推着她进去了,只留我我和老爸尴尬地立在那里。
结果果然和我们猜的一样的糟糕。
第201章 这话我喜欢
走出代子的住处,老爸叹了口气,神情极为失落。
他肯定是在自责没有能够替我出气,心里郁闷着呢。
其实在这样的处境中,要想扬眉吐气基本上是不可能的,只要能好好活着,就已经不错了。
“小暖,真是对不起,我……”
“爸,对不起我的人是花玲和楚原,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要不是有你,我和安明都早就没了,根本活不到现在,安明还在养伤,现在受点气也没什么关系,人总是会有逆境的时候,这很正常,您不要放在心里。”
“我一辈子都在对不起你,对不起安家,对不起你妈,对不起你们,虽然我一直想努力做好,可是我一直都没能做好,真是很失败。”老爸眉头紧锁。
“不要这样说,您已经做得很好了,真的。你保护了安明,保护了小刚和我,这已经足够了,你也有你的苦衷,这我们是能理解的。我们在泰国的处境,会好起来的人,您放心吧。”
正准备分别上车,老爸说我们今天坐一辆车吧,爸子俩好好聊聊天。反正回万园的路程也不长,我也就答应了。
上了车不久,前面就是一个红灯路口。车刚停下,旁边一辆黑色轿车忽然停在了旁边,然后车窗慢慢摇下。
“小心。”爸爸吼了一声,将我摁倒在座椅上,用身子挡住了我。然后我就听到了一阵仓声,还有子弹打到车里的撞击声。
这时后面的保镖也从车上下来了,双方开始互射,那边并不恋战,很快开着车驶跑了。
爸爸则软软地倒在了座椅上,后背的地方,有鲜红的液体流出。
“这车的防弹玻璃让人换了,有人动过了车。”爸爸虚弱地说。
“爸,你坚持住,我们现在就去医院。”我哭着说。
“我不行了,小暖,我回不去温城啦,你和安明一定要回去,一定要东山再起,替我向你妈妈说对不起……”
“爸,你不要说话,我们现在就去医院,保镖,快去最近的医院。”我哭着叫道。
“来不及了,这一天我知道迟早要来,小暖,一定要找到绵绵,等安明的伤好了,你们就带着绵绵离开这里,不要报仇啦,没意思。”
“爸,你不要这样,你不能死,我们一家人都还没有团聚呢,妈妈还在温城等着我们呢,你不能走……”
我嚎啕大哭,心里一片绝望。我经历过很多次死别了,但这一次面对的是我亲爸,我好不容易失而复得的亲人,我没有爸爸多年,忽然有了爸爸,还没好好地享受亲情,他却为救我而去,我又要失去他了,而且是永远的失去,再也回不来了。
“不要哭,你和安明,要好好……告诉你妈妈……对不……”
爸终于没能说完这句话,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我眼前一黑,也晕了过去。
…
三天后,爸爸的葬礼在一处寺院里举行。
菊花社的一些高层纷纷到场,代子以未亡人的身份戴孝,坐在轮椅上还礼。我和小刚的身份在他们内部并不被认可,所以我和小刚反而不能戴孝,只能着便服以宾客身份出现。
这件事我们和代子几番沟通。但代子依然不同意,说如果我们着孝服,她的老公忽然多出一对儿女,这事她不好向江湖上的朋友交待,如果我们愿意以宾客身份出席,那就去,如果不愿意,那连葬礼都不让我们参加。
现在爸没了,我们在这里更是没了依靠,胳膊当然是扭不过大腿的,我们只好妥协,以宾客身份进入葬礼现场。我们还被反复搜身,确实我们没有武器,才准进入现场。
我和小刚立在旁边,却不能上去给自己的亲爸磕头守孝,只敢偷偷地哭。
“莞香夫人到。”外面的保镖扯开嗓门大声叫道。
在场所有的高层全都站了起来,弯腰保持鞠躬的姿势。迎候莞香夫人。
对于这个莞香夫人我早有耳闻,是济科最得宠的女人,没有之一,据说济科这两年来都一直深居简出,很多重要的场合都不出面,所有的命令都由这位莞香夫人出面传达。老爸是济科的女婿,我原以为老爸的葬礼,济科怎么也要给点面子亲自出面,但没想到他还是派了莞香来。
一个黑纱女子在保镖的簇拥下走了进来,女子头发盘着,传统的日本女人发型,身材高挑,脸上戴了一个很大的墨镜,几乎遮住了半边脸。墨镜没有遮住的地方,露出白皙的肌肤,嘴涂着淡紫色唇膏,再加上一身黑纱,显得极为冷艳。虽然大部份的脸都被遮住,但仍然可以看得出这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女子,而且还很年轻。
济科的女儿都嫁给爸爸。想必济科已经是个老头,没想到竟然有这么年轻漂亮的老婆,难怪他会如此宠爱莞香了。
她转身面向我爸的灵位,鞠躬,然后将一只白色的菊花放在灵台上。然后转向家属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