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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他暗示,久高也早已想到了这一点。可是如果有哪个职工在门口摆上这么个架空的收礼柜台,马上会被认出来的。古谷象是猜到了久高在想什么似地说:
“所谓内部人员未必一定是贵店的从业人员,比如说是精通饭店内部情况的人,或者是和贵店的从业人员通谋作的案。”
“通谋?”
久高觉得受到了新的启发。从业人员中有共犯者,这倒是个新的想法。有这样的渠道,作案就容易了。这比起外部人员研究饭店的内部情况,既易于作案,而且成功率也高。
“记得您上次有人在恐吓您,那个人后来有没有找过您?”古谷突然改变了话题。
“这事跟你恐怕没什么关系吧?我忙得很,有什么事就快说。”
“说话别那么冷冰冰的嘛。那个人跟我的关系也大着呢。怎么样,您认为那个恐吓者不可能就是作案者或者和作案者同谋吗?我的意思是说这两者的目的都在于打击您。”
“这个问题我也想过了。不管是同一个人也好,同犯者也好,连人在哪里都不知道,又能对他们怎么样。”
“如果可以的话,您能把那个恐吓者的手法和情况详细地给我讲讲?”
“你为什么对这件事那么感兴趣?”
“说实在的,我现在也陷入了必须抓住那个作案者的尴尬境地。上次不是跟您说过了吗,我觉得那个对您进行恐吓的人和我追踪的人很可能是同一个人。如果恐吓者和这次行骗的作案者有关系,我们两个通同合作起来距离就缩短了一半。”
古谷说话的语气里有一种奇妙的亲近感,也许是因为他心中有着追踪同一目标的连带感吧。久高在他第一次电话里感觉到的“自己人”的感觉越来越显而易见了。
“这可是有关我的私人秘密的事。”
“知道,知道,我对这方面的事亳无兴趣。这类小事我若是想知道那还不易如翻掌?目前,我想知道的是恐吓的手段。”
久高觉得只要把和前川容子的关系这一节伏下,其余的告诉对方也无妨。虽然不知道对方究竟是何许人有些令人感到不托底,可对方和自己没有利害冲突这一点是肯定的。
从刚才那句若想知道久高的秘密随时都能知道的话里,久高已察觉到对方是个栖息在世界阴暗部分的人。可是与此同时他也想到了不妨以毒攻毒。
久高把恐吓的手段和遭到恐吓前后的情形详详细细地告诉了古谷。
“唔,这么说恐吓者最初和您接触的时候已经知道您在青山天城和某个女性私会的情况了?”
“是的。”久高对对方说话的口气无意中客气起来了。
“这么说,恐吓者从一开始就认识您和那位女士。那位女士恐怕是个和贵店有关的人吧?”
久高生怕被对方套出真情,没有回答。
“看来那位女士是某一个和贵店有关的人或者对您有重大影响的人的亲庸,八成是妻子吧?如果不是这样,这事是成不了恐吓的资本的。人人都有恋爱的自由,只有在乱伦或搞不正当关系的场合下才会成为恐吓的把抦。”
久高对对方才思之敏捷从心底里感到吃惊,看来对方没有吹牛,凭这样的头脑要弄清自己的隐私确实费不了什么事。
“那个人认识您和那位女士,并且以此对您进行恐吓,您看会不会是贵店或者与贵店有关的人?因为那个人一眼就能认出您,并且知道您的身份。”
久高没有把那张照片的事告诉古谷。恐吓者在青山公寓见到他们之前就认识他们两个人了,这有可能,但是从恐吓者能凭那张模糊的照片认出他们这一点看,古谷的推测不无道理。
“还不止这些呢。从恐吓利用钥匙箱取钱、安排您在干部会议开始前的时间里去弄钱以及上次那个欺诈柜台的手法等情形来看,作案者是饭店内部的人,至少和内部人员有关系。”古谷的口气十分自信。
“唔,有道理。不过我们有三千个从业人员,这内部人员的范围也太大了。”
“我看目前不妨先限定在帐台和那次事件有关的人员这个范围内调查。特别是帐台工作人员,除了他们,别的人是不能从钥匙箱里光把钱取走的。”
久高一听心里明白了。自己说起来还是个旅宿业的老手,为什么以前就一直没有想到这一点?
他认为住在1542室的那个美国人是他们取钱的道具,现在看来也许那美国人连道具也不是。莫非这是一个使内部人作的案看上去象是外面的人干的障眼法?
“怎么样,愿意和我结成同盟吗?我也必须找出那个家伙。如果能和您结成共同战线,对我的帮助就太大了。”
“您知道我的身份,而我对您却一无所知,只怕连古谷这个名字也是假的。既然要结成同盟,那就请告诉我您是谁。”
对方对自己没有歹意,这一点久高基本上已经肯定了,不过就这样和一个不知底细的人做交易总有些令人害怕。
“这样不是很好吗?不要知道得太多对您有好处。如果我把所有的情事都跟您讲了,结果您背叛了我,我的损失可就惨重了。”
“我看您倒是很可能背叛我。”
‘“背叛?我可还没有跟您订下什么盟约,有关您的情况全是我自己调查来的。所以如果您想知道我的情况就请自己去调查。您别担心,我对您的个人秘密毫无兴趣,更没有利用这些材料到您那儿诈几个零花钱的意思。”
“知道了。那么我现在该怎么办?”
“静等恐吓者再次出现。恐吓者肯定还会向您提出什么要求来的,到时候请立即跟我联系。”
“跟您联系?叫我到哪里去我您?”
“青山天城408室。”
“什么?!”
“就是您以前的‘爱巢’呀,您把它放弃了以后我就住进去了。虽然屋里还美中不足地留着几分热辣辣的风流味,但不得不承认这是个舒适的安乐窝。”
“你,你!……”
那所早已放弃了的青山公寓里按理是没有留下任何可以表明自己的身份的东西的,这人是怎么寻到踪迹的?如果古谷就是杀害清惠的凶手,如今竟还敢留在那里,真可谓是胆大包天了。要知道那地方与其说是现场附近还不如说是就在现场。
“我不在家的时候多,您只要留下话就行了。您原先在那儿住过,方法该是知道的吧?您要是在这上面对我耍些什么不必要的小聪明,那我们的同盟立即告吹,您和您爱着的那位女士将立即遭到毁灭!只要您能安分守己恪守祠盟,我就是您可信赖的朋友。”
古谷又把上次的恫吓重复了一遍。这几句话虽然只是一般格式的恫吓,可是从他嘴里说出来份量就不一般了。
“您所说的耍小聪明是指什么?”
“凭您这样的人还会不知道?好吧,我过几天再和您联系。”
对方把电话挂上了。
2
为细川清惠的坠死事件感到震惊的不止山名和佐佐木两个。麻野有纪子听到这个消息也惊呆了。
一从震惊中醒过神来,她马上想到该把这个消息告诉山名。他曾对她说过他也对深谷克己的死感到怀疑,正偷偷地在进行调查。
清惠的死更增强了有纪子心中的疑惑。从清惠的被害上她更相信深谷是被人巧妙地杀害的了。
可是清惠一死线索就断了。
山名好象另外还有什么线索似地仍然在活动着,有纪子只在一边旁观,想帮忙也帮不上。
麻野有纪子在“纯音乐器音乐振兴会”所属的银座办事处工作。“纯声乐器”是个制造各种乐器的大规模综合制造公司,有纪子所在的音乐振兴会是个和“纯音乐器”有关的服务机关,主要任务是指导买了“纯音乐器”公司制造的钢琴和电子风琴的顾客。有纪子是那里的电子风琴科的合同讲师。
她并非毕业于培养讲师的专业学校,演奏电子风琴无非是个人爱好,不料如今却成了她的职业,而且收入也比一般女职员高。不管怎么这份工作没有死板的时间约束,所以她很满意。
自从那次见面以后她又和山名联系了几次,可是事态并无进展。
深谷并没有象警察所说的那样背叛了她,这事现在已经清楚了,而且即使案情真相大白深谷也不可能活过来了,可是有纪子心里仍然有一股她自己也说不清的激情,非得看看事件的真相不可。
“麻野小姐爱深谷先生爱得可也真够程度的了。”山名毫不掩饰忌妒地说。
“是的,我是爱过他,可我现在的心情和爱是两码事。”
“那么是什么呢?”
“如果我说这是为了志气,您不会感到奇怪吧?”
“志气?你这么说起来到也是,我自己可能是在为争一口气象个侦探似地到处乱钻。”山名自嘲地笑笑。
他想,所谓人生的目的,其实也无非是志气一类的事。
大志气,小志气,末等志气,畸形志气,在五花八门众多的志气中,自己的志气是属于有些畸形的。不过,既然活在世界上,有志气总比没志气好。
自从麻野有纪子登场以来,山名的志气起了些微妙的变化。有纪子的面影常在他的脑子里和中条希世子重叠起来,因为他总觉得死去的希世子在他面前复活了。这不是一尊手够不到的高处的偶象,而是一个有实体的、活生生的女性。
——难道她是为了我复活的?
山名一厢情愿地想道。看着有纪子被过去的情人的幻影牵引着奔走活动,山名觉得很不是个滋味。深谷已经死了,他对有纪子的“所有权”已经不存在了。
不,从最初起有纪子就没有属于过谁。
——她以前走的路无非是在填到我之前兜的圈子。
山名想入非非地解释。如今山名已把使有纪子在深谷问题上打上终止符当作自己一个新的目标了。
“山名先生,我有件事想求您。”在那次为打听欺诈事件的情况和山名见面的时候,有纪子终于吞吞吐吐地提出了这个要求。
“什么事?”
“深谷遇刺的那个房间后来怎么了?”
“一直锁着。”
“你能不能把我安排到那个房间里去过夜?”有纪子突然说出这么一句奇妙的话来。
3
佐佐木信吾最近走运了。从久高那里巧妙地诈来的三十万元他和山名一人一半,得了笔意外的“奖金”。此外,自从最近被调来当客室清理员后,好事情真是一件接着一件。
客室清理员主要的工作是整备(打扫)房间。用吸尘器扫扫地,调整调整室内的家俱,补充补充不足备品,就工作本身来说简单得连白痴都能胜任。
因为嫌这份工作过于简单,人们都不愿意当客室清理员。佐佐木接到从餐厅服务部调到客室服务部去的命令时,还以为这是上次那件“偷食事件”招致的恶果。
他觉得这两份工作也没有多大差别,老老实实地应承了下来,可是到实地干了几天后,发现这里有许多其它部门尝不到的“甜头”。
听老侍者们说,以前就更有意思了。先前的客室清理员都是一男一女配合着工作的,女的专管扫地、铺床等轻松活,清洗厕所间、浴室等重活则由男的去承担。这种“分工合作”的工作效率比较高。
可是后来效率反而下降了,而且还出现了意外的弊端。一对气血正旺的青年男女凑在一起,就是在一般情况下也很容易互相交流特别的感情,何况工作场所又是在旅馆的密室里。男人向女人求爱时最吃力的就是把女人带进“只有两个人”的场所,而他们却从一开始就处在没有第三个人在场的环境中。
只要在门上挂上“正在整理”的脾子,谁都不会进来。他们两个人单独在里面是受到社会承认的,因为这是他们的工作场所。同事们也不会有人闯进别人的“势力范围”里去。
如果再从里面把门锁上,那就成了一个不受任何人干扰的“密封空间”,而关在这个“密封空间”里的,正是一对平时因为职业上的关系经常看到旅客的风流镜头,并且不得不为他们“打扫战场”,纯洁性感业已钝化了的青年男女。
在这样的情况下还不出事那才叫怪哩。饭店当局知道原本是工作上的一对竟都原封不动地成了性交流的一对,不知该怎么处理才好了。
富有讽刺意味的是,暴露这个问题的正是工作效率的下降。皇家饭店内部诊所的医生对女客室清理员中接二连三有人出现妊娠反应症状感到奇怪,调查了一下,这事很快就清楚了。
自从出了这样的事件以后,饭店不再把青年女子安排到客室里去了。这样一来客室清理员这一行的趣味性也就下降了不少。
客室清理员一律都换成了丑男老女,可是客房侍者却马上发现了新的妙处。
单身女客常常勾引年轻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