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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场游戏里;你设下了一环套着一环的圈套;可是在最终;你也被套进了里面。”任逸非毫无温度的语言包裹在他悦耳动听的声调中。
一场设下了无数圈套的陷阱;一环接着一环;可是到了最后;当他掉进我陷阱的时候;我也陷入他的包围,
柳葶仰望着树梢;凝止的一切; 所有的气息都仿佛冻结。
“你所计划的一切都已如愿以偿,何不坚持下去,何不多信任阿风一点,至少你可以让这场阴谋在爱的名义下有一个皆大欢喜的大结局。”任逸非注视她良久;声音沙嘎。
柳葶的眼帘闪瞬,视线微微失去焦距。
费如风未必不可以争取
如果这是自己得到幸福的唯一机会;为什么要放弃;可以的话就不必对过往诸多回顾了;将从前的种种拖条尾巴到今天来;妨碍了自己的幸福;是太不划算的。
恍然如梦,相同的话语竟重复地听完又听。
“我妈妈在最后的一刻叫我不要报仇,她要我让她把恩恩怨怨都带走,我答应了她,但我在心里面告诉自己,这个承诺只到25岁。”
今天是我的生日,2月 28日,如风,我满25岁了。
此生已注定相负。
呼吸的每一口空气都冰冷得让心脏麻痹。
“所以一直以来我都避免去接触江家,我刻意的封闭有关他们的一切,在他之前我从未见过江家的人,我也并不知道江诺就是他的救命恩人”柳葶望着遥不可及的黑暗寂空,“后来我才明白,他不惜动用30亿美金收购基烈佛雅百货公司,让江诺远离宣城,那不仅是保护我,也是保全江诺,他始终在费尽心机的保有我们共存!”至此再没有回头的余地,只能向前不能后退,即使付出的代价是割裂生命,也只能一走到底!
“为什么不一枪了结了他们;如果是要他们死;这对你或温泽来说都应该是一件太过简单的事。”
“死只是一瞬间;对他们来说那是解脱过程;恐惧;惊恐;痛不欲生;无休无止的折磨……那才是他们应当承受的。” 清静雅然的身影;散发出一种极其冰冷的气质。
“他们到底对你母亲做了什么,是因为她被谋杀,或者你是乱仑所生的身世,柳葶,你背后到底还藏着什么骇人的秘密!”
“再多的秘密也不过是丑陋的延续,一重恩怨的背后永远有千万重的牵扯,何况单凭你认定的这两样,就足以让他们受尽人世间最大痛楚,最残虐的死法!”柳葶一字一句。
“他们痛苦;而你呢;又何尝幸福?”任逸非冷嗤, “你枉顾你妈妈的苦心;你让你母亲在九泉之下都死不瞑目你舍弃了爱情,舍弃了比你生命还要看重的幸福,你背叛阿风!他全身遭到二级灼伤,遍体伤痕,那等于是你亲手点的火,他几近失明的视力,是你的亲手杰作!因为你的仇恨,他每天都在过着非人的生活,受尽痛苦的煎熬!而他还在深爱着你,他以为你是一个值得他他生生世世去的爱的女人!”
身体猛被劈成两半,痛苦袭入心脏;排山倒海;连肌肤上最细微的部分都是痛彻心扉的感觉。那种巨大的创痛,永远在午夜梦回时袭来,一次一次一寸一寸的淹没心脏,那是永无止境的黑洞,眼睛极痛,却是流不出泪,或许,能流出的只有血……
情感,痛苦,血液,脉搏它们反复交替更迭,四周浮动的面容,一片一片都已碎裂,此生前路已再无期许。
任逸非眼都不眨的看着她,他微笑“好,做得好!做得真是响当当的干净利落,杀人无形,我任逸非自认不是良善之悲,可是我再怎么折磨人也只是伤害他们的肉体,了不起一个死而已,而你,柳葶,却是挖出人的灵魂来赤裸裸的来玩弄,你诱导别人一步一步的亲手毁灭自己,你真行,你成功了,你真的是无所不能!你比江家的那些魔鬼有过之而无不及!”任逸非的话犀利毒辣,畅快淋漓。
“住口!”淬火的话语如毒箭一般刺穿柳葶的面具。 “你知道什么叫做魔鬼吗;一个18岁的女孩被自己的亲哥哥弓虽。暴;囚禁;自己未婚夫被他们从36层高的楼上活生生的掷下;血肉模糊;死无全尸;你们以为我是江柏荣的孩子;乱仑所生”柳葶凄厉的大笑;笑声彷彿是著了魔的悚悚鬼哭,令人钻心痛耳,这种猜测对于我母亲来说都是种最大的仁慈;唐宝如;唐宝如……”巨痛反噬过来。喉咙死死的哽住;柳葶瘁然的掩住面容;无力自处。任逸非发出一声低咒;他把她楼到怀里;他那冷淡;毒辣;犀利的态度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真心的关切;还有更多的东西“柳葶;柳葶。”他低语的抚慰她。
柳葶深深的呼吸,一次,两次“我那天见到了我妈妈,我终于……看到了她的脸,一直以来我都想不起她的样子;即使在梦里也只有一地的黑发,任逸非,你知道吗,原来我和妈妈真的很像。”冥冥中似乎只剩下凝思的自己,依旧在这茫茫的黑暗中存在着。
“我爱如风;就算要我用我的身体挡住爆炸才能保护他;我也愿意;我想要和他在一起我想要幸福;但我还是离弃了他;我用尽这辈子最大的勇气最大的忍受最狠的无情;活生生的将他推出了我生命;我割舍了他。”
大雨中;他清晰的话语:“我要你记住;在你生日里;在所有的人都在奔走躲避的大雨中;只有你;如此幸福被一个深爱你的男人拥在怀里!
那夜;我们的气息交缠;他诚挚的说“嫁给我,柳葶;我会用我的一生来珍惜你,我会让你的每一天都充满快乐,小葶,我会让你幸福!”
往事如潮涌来,又如潮退却。时光苍凉,那一瞬;终就过去
不能回头!
《圣经》上曾记载,上帝命令摩西带领众人渡红海逃生,另创天地之时,曾嘱咐不可回顾,否则将会立即化成盐柱!
“我不会收手;不会回头;如果江家的地狱必须要我随行;那我也甘之若。”柳葶倔强的曲线在清冷的脸上展现,薄薄的唇抿在一块,它们苍白冷寒;让人只想轻轻的吻上去;过予它一点温度。
任逸非退后一步;一种如针般的刺痛嵌入他的身体深处,命运总是这样,总爱把原本平衡,笑看人间的直线扭曲,缠绕成谁也无法解开的死结,永恒的痛苦,梦幻的幸福,爱恨情仇,一幕一幕不死不休!
“你既是已是这样的狠绝,为何不干脆毁了他!赶尽杀绝,永绝后患,难道不是你一开始就备有的计划吗?你难道不知道,惹怒一只狮子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任逸非的话愤懑阴沉“你不可能永远躲在阴影背后,当他知道你存在的时,当他找到你,和你了断的时候,柳葶;连死也都是一种奢求!”
种种心痛,种种激狂,种种烈焰,种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在这黑暗帝王的头脑里,爆炸般的震荡,绝顶的愤怒,愤怒到了极限,无处发泄,他握住柳葶的手,几乎切断了她血液的流动。
“放开他”寒冽的声音响起,任逸非扭头;温泽血污的身影出现在竹林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一击,迸出火花“你也算是男人,”任逸非慢慢的,刻意的无情的羞辱,“你连自己女人的仇都不能解决;反而要她以身作饵;身犯陷境;你……世间竟然有你这样无能的男人”他险恶阴冷的笑,摆明的挑衅。
温泽的脸雪白; 发漆一般黑;它们象是有生命力的突然绷断束缚;披散在温泽的肩上; 树枝业已承受不住; 断裂声惊心的回响,面色越发如雪;黑发亮得更加恐怖;象是噬取了人的生命力,冷冷沁沁的空气;沿着血管在全身各处冰冷的滑动。
任逸非眉眼跳动;面色微变; 离魅的目光闪动。
“一则。”柳葶握住了他的手,他指尖上一闪而没的银光,撕破了月光的一角。
任逸非的双眼如针,“原来是水先生。” 任非逸深深的吸进一口清冷的空气,再慢慢吐出。
水先生………这只是一个代号,这个代号代表了最庞大精密的情报网和最顶尖的杀人武器!
“美国国防部中最传奇最神秘的水先生,今日竟能让我一睹风采!”
温泽的暗眸如刀锋薄冰,微亮的夜色在他的周围形成一股吞噬一切,融化生命的光芒,他轻轻敛眼,微微地……笑了,“那想必你是死也瞑目了!”
任逸非一身青衣,翩翩如人中之龙,他闪动的目光如无数星辉,他居高临下的看着温泽,眉宇轮廓间尽是狂慢!“未必,要试试才知道”
空气中散发着令人战栗的脉动,紧迫一触即发。
“既然你们的兴致如此之高,那么不妨先和我试试”柳葶泛着温和如月晕般的微笑,淡淡的提议。她的身影站在他们之间,是海浪中一道屹立不倒的海岸。
温泽,任逸非的双目对视,深邃的眸底都隐藏着不欲让对方知晓的心思。
“任逸非你也不必刻意的挑衅,你很明白没有人能改变我的坚持,我说过,我要他们承受的不仅仅是死而已!”柳葶干脆利落的口吻封住任逸非的用心。
微妙的色彩在任逸飞的脸上忽隐忽现。
“女人真是很麻烦,有她们在的地方只会让人束手束脚”任逸非懒洋洋的说。
“你说得对,”温泽点头认同,“不过说到底还是我们没出息,谁叫我们都放不下她呢,可惜啊!”他无比遗憾的说。
他们俩相视一笑,默契得竟象多年的好友,剑拔弩张的气氛消弭无踪。
“不过这么难得的际会,还是应该留下点什么才是。”温泽笑得异常的畅快。
“不如打一场吧!”任逸非说。
话音未落,两人的身影如鬼魅一闪,耳边响起拳头击打在肉上的声音,和谐的笑语一下变成了动作电影,拳风飒飒。
柳葶简直不敢相,这是两个顶级的人物?他们根本就是两个没长大的孩子,在用拳头来发泄心中的情绪,他们都不回防对方的拳头,彼此的拳头劈天盖地扫来,碰硬的在拼, 碰,任逸非一拳打在温泽的腹部上,温泽重汗淋漓,啪,温泽实实的击中任逸非,任逸非大口的喘气。
两人的衣服在拳风中撕裂,一条条的披挂着身上,柳葶想笑,可心却慢慢沉入冰海,毕竟还是无法控制,终究还是超出了她的预算,一直以来,她小心翼翼的保持着度,既要让他欣赏她,又要以防他爱上她,因为任何事物只要混合了男女之类的因素就太容易产生变数,她需要一个朋友,却不需要一个渴望拥有她,想要把她纳入掌握中的男人,这样只会使事情变得更加复杂。
可是,他还是爱上了她。
楚楚动人的外貌,令人怜惜的身世,混合之前的欣赏,隐约的萌动,加之以为她已逝去的憾然,终于在见到她的那一刻,演变成了爱。
悬挂在钢丝上的平衡轰然倒塌
柳葶闪进他们的拳影中,对这两个人语言显然是没有用的!她额上的黑发在拳风下舞动,拳影瞬间被切断,柳葶勾住他们俩人的衣服,轻轻一带……他们本就因收拳太快,余势未稳,在柳葶顺势一带之下,竟相继扑倒。非常形象的恶虎扑食。
任逸非慢慢的坐起来,如水流泻的月光洒落一地的银碎,他侧头,清冽的眼对上她,他目光犀利,语调却很淡然“现在我已经知道了这一切,你打算怎么办呢,你不会幼稚到以为我会让你们任你们为所欲为吧。”
令人屏息的静默,柳葶和他相互凝望,彼此的脸上都毫无表情“你不会忘了,在意大利的时候你曾承诺过我……你不会插手我和他之间的事,无论什么时候,无论事情发展到什么境地,你都不可以管!”她的声音带着倦意,仿佛不知道她正在要挟的是一个震惊世界的黑道教父!
“当初阿风对我说你是他命中的魔,”任逸非忽然说道,“我还不信,”他唇边的笑意似有似无“但是事实看来,他说得的果然不错。”
他唇边似有似无的笑渗进柳葶的心里,连骨头都微寒。
“这个世界上我最不愿成为对手的人是费如风,知道为什么吗”任逸非的目光一凛,尊雅的风采里带给人绝对的重压,“因为我至今为止都没有看透他,”柳葶的气息凝结“你应该也有这样的感觉,所以你才会如此煞费心机的用爱情来蒙蔽他。”任逸非站起来,“自求多福吧,柳葶。”他意态潇洒的离开,寸寸的黑暗压来。
柳葶如雕像一般的站着。
“费如风你要救,任逸非你也不许我杀,你对他们真是很好很好。”温泽俯下身子,目光与她平视。
柳葶镇静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他眼底是深重的寒意,稍不小心就会有惊心的危险,可是她却只感受得到温柔,从十六岁起就感受到的温柔,在世界一片黑暗,未来全然茫然的时刻,他来到她的身边,“我和你有着相同的仇,跟我走,我会让你拥有完成你心愿的力量”从把手放入他掌心的那刻起,温暖未曾或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