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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缩回被窝里别过头,只听他说,“好些了吗?”
那样柔软的语气,蓦然让她想起他那声“宝贝儿”,一没出息,安夏的眼泪又流下来。
失恋不可怕,关键是失恋的莫名其妙,失恋的那么耻辱。
她努力屏住呼吸,不想让他看到她的异样。可顾泽楷的声音软软的竟像是叹息,仿佛故意要把她的眼泪勾出来,“你说的对,”他顿了一顿,“我找了个临时演员。”
“可安夏,如果不这样,你能让我怎么办?”
她从来不知道她的爱让他这么无奈,面对她的死缠烂打,他居然要如此伤脑筋。“你问我喜不喜欢你,可我喜欢又能怎样?”他居然笑了起来,“你太年轻,我经不起你这样的喜欢。”
当时她还在病床上,周围突然静的出奇。其实隔得有些远,可是偏偏她能清晰的听到他呼吸的声音,深深浅浅,如同细线一般勒在她的心上。他的声音闷在她的背后,低沉的像是大提琴低声哀曲的鸣响,“你太年轻,我承不起。”
那时她才知道,别的男人都是喜欢年轻女孩子。可是她喜欢的他,却在计较她的年龄问题。
仿佛所有的力气都在那瞬间被剥去,她的声音都开始颤抖的泛酸,“顾泽楷,你不喜欢我就算了,但是请你,不要找这么蹩脚的理由。”
“你觉得这是理由,那是你还太小。”
“哈,”她冷哼一声,“明明就是你不喜欢我。”
他却忽然转过头来,“安夏,你觉得我是有毛病是不是?如果不喜欢,我怎么会做之前那些事情?”
那是他第一次如此自然的喊她名字,之前的他,都是习惯用“安策划”来的代替,生疏而又模糊。这次,他却仿佛生了很气恼一般,那双深幽的眼睛直直看向她,“你以为我之前很闲对不对?闲的要计较你工作的得失,闲的要因为你与集团公司那些老狐狸为敌?”
她眼睛大大的怔住。
他其实还想说,闲的难道还要将心底的话说给你听,闲的难道还要在不伤他的心的情况下考虑如何回绝她的事情,可是一切话语,都在那瞬间莫名停住。顾泽楷突然觉得莫大的无奈,这么多年,第一次觉得对某件事特别无力。
“算了,”他转身,“你好好养病,反正事情不急,我过阵子来看你。”
可是刚转身,便听到砰的一声,输液瓶从吊架上跌了下来,他听到身后闷哼一声,以为她是被碎玻璃给扎住了,便连忙回头,只是一动,身子便被她揽住。
因为陷在他的西装里,她的声音很闷,但一字一句却无比清楚,“顾泽楷,”她深吸一口气,“我们只是试一试好不好?”
沉静良久,他僵硬的身子终于一软。像是被她融化了一般,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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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节:旧时,赌局(6)
面对这样的安夏,他没办法走的决绝。
这样的爱情以新的方式拉开了帷幕,第二天,安夏便堂而皇之的走到了顾泽楷身边。几乎人人都知道,《乐活一佳》的策划通过“要死要活”的方式追到了世嘉总经理顾泽楷。
其实明明她现在揽着他的胳膊在一起,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居然感到不安。
仿佛这个人距离她很近很近,可是莫名的,却让她感觉到遥远。
安夏觉得自己这是历经困苦太多而导致的“患得患失”症状,因为顾泽楷明明对她这么好,一起吃饭的时候总是将就着她的胃口,看电影的时候也顺着她的偏好,连晚上约会分别回来的时候都是看着她的灯亮了再走,然后回到自己家,再花半个小时的时间与她互道晚安。
可她却觉得很多时候,他看着她都是眉头紧蹙,仿佛是在心事重重。
与沈小瞳说起这个事儿的时候,这丫又用“不知足”的眼神埋怨她多想多疑,说现在全城几乎都知道她与这个城市最好最帅的钻石王老五成双成对,如果要再这么敏感多虑,恐怕会被那些花痴女人抱到市政大楼上摔下谢罪。
安夏笑嘻嘻地看着顾泽楷,“他们都觉得我占了个大便宜呢。”
他看着她的手指,笑容一点点自唇角溢出,“明明是我得了个宝,”他这样轻描淡写的一说,安夏更加兴奋的不知所以,想起今天对沈小瞳还气咻咻的声讨他不会说情话这一毛病,便仰头看他,“我今天还对沈小瞳说,你成天冷冰冰的不会说好听的话,没想到你现在就发挥的很好嘛。”
“有时候不是不会说,而是不喜欢说,”他摸着她的头发,“过日子都是平平淡淡的,那些话不会起到什么用途。”
他仿佛一直是云淡风轻的态度,好像再大的事情,他都能保持镇定和从容。
而安夏则对他这样的做人态度很怀疑,“你这样的性格,是怎么形成的?”看着顾泽楷看她,安夏皱皱眉头想想形容词,“就是好像什么事儿都融不进心里,感觉对任何事情都不尽于心……”
腰间感觉一紧,顾泽楷突然猛地欺身上来,“你说我对什么事儿都不尽于心?”他笑容在她眼前放大,“安夏,你是在责怪我对你不够重视吗?”
安夏脸一红,只看到他的眼睛在面前不断放大,那双墨色眼睛微微眨动,似乎还泛着水晶般的波光。根据电视小说的参考,她几乎能预感到他下一步的动作,于是把眼睛紧紧闭了起来,没想到等了许久,却听得他一阵轻笑,身上的重量突然放松。抬起眼睛,只见顾泽楷仍是好整以暇的坐在对面,眼睛微微含笑,连眉梢都跟着飞扬起来,“现在,重视了吧?”
想到刚才的事情,安夏脸色更红,嘴里却不由自主的嘟囔,“没做下来算是什么本事……”
他似乎是迷茫,“啊?”
“没什么事情,”她突然贼贼一笑,趁他迷茫的时候,猛地凑上前去在他的唇间一咬,“顾泽楷,”她眼睛似乎盛燃着得意,“做事,可不要半途而废。”
其实她无比希望他能主动吻她一次,可是多么遗憾,算上这次,他们应该是第三次亲密接触了吧,每次都是她主动靠前。
有时候她真的怀疑顾泽楷是不是真的喜欢她,仔细算算,谈恋爱的时间也不算短,但是他做的最过分的行为就是吻她的额头,那么清浅的吻,仿佛还带着英国官方绅士的意义,一触即散。
而他现在,似乎又被她的大胆怔住,过了一会儿才说,“你不是问我性格为什么这样吗?”他轻轻一笑,“如果你在这社会呆长了,见的多了,也会这样。”
他一向都不对她谈他的“事业传奇”,可那次谈起来,却像是不遗余力。
他说他初到台湾,还曾经被人骗了所有的钱。因为年幼时有些修东西的小本领,这才慢慢得以在那个地方生存下来,“你知道我被谁骗的钱吗?”他看着她,“是与我同去台湾的一个兄弟,当时哥们哥们叫的热乎,没想到,却差点害死我。”
“自从那次,我便改了。我便知道,很多人不能从表面上看,有的时候,对你越好的人,其实越是要对你有所图。”他微微叹气,眼睛看向远方,“到了世嘉,其实我无数次也想推翻这一观点,可是无奈,那个所谓的上流场合,将这点演绎的更是淋漓尽致。对你好的不能理解的人,其实很多时候,是想从你身上得到的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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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节:今时,难舍(1)
谈到这点的时候,他唇角又有淡淡的笑容出来,仿佛是讥嘲却更像是无奈。那样的神情仿佛针尖一般刺到他的眸子里。安夏居然有些心疼,“其实也不是这样,”她笑了笑,“有些人确实是心眼好的朋友啊,就像是沈小瞳。我对她好毫无目的,她对我好也是理所应当。你只是因为被伤害过所以才消极。”说到这里又顿了一顿,“我有时候觉得你真不像是个人,咱们上次那案子都急到那个地步了,下一分钟节目要播出可这一分钟又没稿子,可你却还要我在那儿稳着来,似乎早料到了会没问题。”
上次真的是这样,他们要承报到工商局一个广告资料审检,再过一个多小时就要报上去,可是偏偏她当时找不到底稿,她急的恨不得跳下河去自杀谢罪,连秦皓都恨得指着鼻子骂她工作不利。唯有顾泽楷,倒是一副不急不躁的样子,依然告诉她要稳着来。幸好策划团队的小莲非线编还算学的好。赶到规定时间前又做了一份交上去, 那个时候,她累的几乎虚脱,而他则已然眉目疏淡,仿佛一切如常。
她当时便觉得她喜欢的这个人真是没错,不管出了什么事情,都有一种大将之风。可是在心底下,也觉得他对待事偏于镇定。她想象不出,关于这样的顾泽楷,如果家人死了或者是某个重要的人出现疾病,他是否也能这么从容。
于是忍不住问,“你这个样子,难道没有什么事情能让你狂躁?”
她刻意掠去了“家人出事”那样的种种猜测,不是因为别的,而是从之前的某些对话中,觉察到顾泽楷对于这两个字异常的敏感。所以,交往过程中,这两个字一直是他们话题的忌讳,好歹她也不是多八卦的人,只觉得全心全意的喜欢他这个人便好,对于其他事,也懒得说。
可是偏偏记住了她当时回答问题的面容,“也不是,只是逼着自己要放松下来面对,”后来目光又是轻飘飘的,好像最理所当然,“你想啊,天塌下来有个子高的顶着,顶不住还有胖子支撑。我不是最高的也不是最胖的,激动惊慌有什么用?”
这不是有用没用的问题,这是人正常的心理反应好不好?她有些不甘,继续追问,“这么多年,就没个例外?没有让你打破平静的意外?”
他好像是真的认真想了想,“没有。”
“到现在为止?”她认真的加了个时间限制,“都没有?”
他突然伸手抚过她的头发,唇角笑纹都荡漾起来,“没有,”仿佛又有些好笑,“你真是奇怪,怎么对这么个问题追究不休的,没什么价值啊。”
“谁说没价值。”她气呼呼地下了结论,“顾泽楷,这些能证明你是个不正常的,人格缺陷的家伙。”
他被她骂的一怔,显然是觉得不明不白,莫名其妙。
而她却觉得淡淡的失落,以至于一下午做事都提不起精神来。
那时候心事单纯,只觉得心里不舒服,却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现在受伤却明白了,原来那就是浓重的失落。她潜意识里一直期待他将他收归为他生命中别人未曾占据过的“意外”,可是事实证明,她是奢想。
他那么个连分手原因都吝于给她的人,她又怎么能指望,能在他心中占有丁点的分量?
Chapter12 今时,难舍
安夏以前只觉得那些小说中所涉及的男女们形形色色的分手理由太过夸张,却没想到,有生之年,她这么个大俗女,也能经历一次。
与顾泽楷分手之后,她便回到了北荃的家。人在外不管如何拼搏,总是要找个疗伤的地方。她没和安悦宁讲起失恋这回事,离五个月的限期还有那么长时间,她便就此认输。说出去,即使是自己的母亲,自己也觉得很没面子。
可是她觉得,以母亲安悦宁那姿态,不一定是没看出来。
果真,那日晨练回家,安夏进门便看到母亲安悦宁坐在茶几前板着脸,一副风雨欲来的样子。
安家人口少的客观现状注定了事情不多,不过看老妈这样子的严肃,八成是关于自己又有了什么事情。
凭借这分自知之明,她绞尽脑汁想了想,这几天自己在家一没闯祸二没造灾的,根本就是极其安分,于是拿过毛巾胡乱擦了一下脸,她紧紧蹭到安悦宁身边坐下来,“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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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节:今时,难舍(2)
“别嬉皮笑脸的,到那边坐着去。”安悦宁一把推开她,塞给她那张纸,“夏夏,这事儿你没忘吧?”
安夏脸色一变。
因为之前的事情闹得太僵,即使后来关系和缓了许多,也是基于那个看起来很可笑的“赌约”之上。
她拿过“赌约”,看着五个月前自己签下的名字,墨黑的字体,印迹鲜明的就像是要流溢出来。安夏勾勾唇角,突然轻声,“妈,用不着这样,我认输就是了。”
她从不愿意认输,可是感情这个事情,由不得你不低头。想起那些日子,自己与母亲也是这个位置。当时的安悦宁紧皱眉头,一直都是恨铁不成钢的着看她,那意思分明就是说,差距这么多岁数的爱情,我看你能走到哪步。
如果不是自己家人,那样的表情,还真有骑驴看唱本——走着瞧的劲头。
而她是用满心底气回复,因为当时只觉得母亲不近人情,根本不了解女儿家心思。却没料到,只是短短五个月,她就被判了死刑。
这一场赌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