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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一个急刹车,康宁身子控制不住前倾,头不可避免地撞到椅背上,撞得她眼冒金星。
前面司机咒骂了一声,开门下车,似乎在和什么人交涉。
康宁揉着脑袋想要坐起来,手臂却被一把抓住,她被人猛地拽起来抱下车。还没来得及搞清楚状况,只听见‘哐’的一声,人又被塞进了车里。
康宁转头,目瞪口呆地看着身侧的男人。
居然是季崇严!
刚才被气糊涂了没明白过来,这会儿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康宁脑子还是有些转不过弯儿。
季崇严眼微沉着眸子,自上到下扫视了她一圈,俯身替她系好安全带。见康宁仍是一脸惊愕地看着他,他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见她呼疼,意识到什么,他立刻收回手,又凑过去仔细查看了一番。
他笑了笑,“这是被撞傻了,还是一直都这么傻?”
听见耳边的低笑,康宁猛地回过神,“你…你才傻!”
不对,季崇严怎么在这里?还有,他,康宁看着坐在一旁把着方向盘的男人,从对方娴熟的动作不难看出,他不仅会开车,而且很会开。
尾随而来的两辆车离得越来越近,康宁见男人不为所动的模样,下意识朝一旁看去。红毛小子见康宁看过来,立刻吹起口哨,“妞不错,过来陪小爷玩玩!”
车上其他男女像是嗑了药一样,又是大吼,又是鬼叫。
季崇严朝旁边淡淡地瞥了一眼,云淡风轻的一眼却看得康宁肝颤。好像突然领悟到他接下来的动作,康宁下意识握紧扶手。季崇严转头看着她微微勾起唇角,“别怕,靠过来。”
康宁愣了一秒,季崇严没等她反应,一把将她按在大腿上,“抱紧我!”
康宁扭头见表盘上跑得飞快的指针,一下子扎进男人的怀里,似是觉得这样还不够,她顾不上矜持,抬手抱紧男人的腰。
季崇严低头扫了一眼怀里的人,眼里的光隐隐跳跃。下一秒,脚下用力,性能卓越的进口车似箭一样射了出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康宁忍不住抬起头,在对上对方似笑非笑的目光时,康宁反应过来立刻坐正身子。
身后根本没有什么车辆追赶,红毛那伙人估计早被甩开了。
“真幼稚!”康宁在心里吐槽了一句。一想到沉稳如季崇严,也会像毛头小子一样与人争强好胜,亮出沉在骨子里的狂野和邪肆。要不是亲眼见证,康宁怎么也不会相信,震惊的同时更多的是好奇。
这个男人究竟还有多少面是她所不熟知的?
康宁忍不住将目光转向身旁的人。
季崇严好似有所感应,转过头来,依旧是清冷的眸子,舒展的眉宇却透着几分慵懒和惬意。
他盯着康宁,不急不缓地开口,“有什么疑惑可以问我。”
康宁哼了一声,将头转向车窗,偏不问,憋死你!
季崇严看着她闹别扭的样子,低低地笑了一声,将车停到路边。
“你做什么?”看着不断靠近的男人,康宁扫了一眼窗外,这儿不知是什么地方,街上一个人也没有。
对于康宁的戒备,季崇严看在眼里,脸上并无不悦。他优雅地挑了下眉,深邃的眸光因这个挑逗的动作,变得魅惑又迷人:“继续讲昨晚的故事。”
康宁却不买账,板着脸道,“别再玩儿那套了,我不会在同个地方跌倒两次。”
“哦?”季崇严笑了笑,不动声色地又贴近了几分,“你昨晚还很感兴趣的。”故意压低的嗓音充满了诱惑,苦恼的表情让人忍不住放下戒备。康宁就这么一步步掉进他设好的陷阱,等察觉时,男人早已把她困在怀里,无处逃脱。
“你放开我!”康宁气得脸都涨红了,没想到这人还有如此无赖的一面。
季崇严任凭康宁挣扎,不紧不慢地凑到她耳边,不知轻轻地说了句什么,康宁顿时如缴械投降的敌人,面红耳赤地看着他,眼里有不甘,也有妥协。
一想到对方的话,脸红一下子蔓延到了脖子根儿。
“你若再闹,我会立刻吻你,一直到你听完这个故事为止…”
作者有话要说: 噗!!!!无赖的季先森你好!
☆、男人的‘小心眼儿’
“哎,你最近在忙什么?约了好几次都不出来,怎么要嫁人了连出来见朋友的时间都没有了?”陈方仪每次约对方,都被对方拒绝,就是有天大的事儿也得喘口气吧,她就不信对方有这么忙。
康宁自觉理亏,连语气都软了几分,“哪有,我最近的时间都被一小帅哥预定了…。”前天季南要她带他去游乐场玩儿,昨天去植物园玩儿,今天说是要去海洋世界玩儿,康宁是真的抽不出来时间。
季南说他转学了,以后就在A城上学,他还说外祖父对他很好。康宁没有问他外祖父是谁,也没有问他和他爸爸为什么来了A城。康宁确实有很多疑问,她都没有问,她不问不是等着季崇严亲自告诉她,她不问是觉得没有必要,该知道的时候自然就会知道。
“小帅哥?谁的孩子?”
“就是…”康宁顿了一下,“熟人的。”
“哪个熟人?”康宁认识的人她几乎都认识,会有什么熟人是她不知道的?
对于康宁的含糊,陈方仪表示怀疑。
“哎,海洋世界,你过来瞧瞧不就知道了。”
康宁心知是时候告诉好友了,而且她不想好友一直误会她和骆怀风要结婚。就算是误会也不行,开始是无心解释,可是现在…一想到那天晚上,某人附在她耳边说的那些话,康宁就有种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所以说,你被一个带着拖油瓶的老男人勾得欲罢不能?”了解前后经过后,陈方仪得出一句意味深长的总结。
什么叫勾得欲罢不能?
康宁红着脸看了一眼不远处正在摸海豚的季南,心说好友这说得是什么话,还好孩子不在跟前。
收到康宁嗔怪的眼神,陈方仪揶揄地看着她,“怎么,我形容的不够准确?三十多岁,离过婚,带着孩子,不是老男人是什么?”
康宁窘了,红着脸不说话。
陈方仪见好就收,她也知道康宁决定的事儿从来不会改变,更何况对方不是小孩子,自己在做什么心里肯定有数。不过作为朋友,有些话她却不得不提醒。
“宁儿,有些路不好走,既然决定了就不要在乎别人的看法,如果还没深陷,趁现在还年轻,什么时候退出都来得及。”
如果是认真的,就要做好应对一切世俗的准备,如果只图刺激,玩玩就好,千万别当真。
好友的潜台词并不难理解,心知对方是为她好,可是康宁听到后一句时,还是忍不住拉下了脸。
“方仪,从小到大我们都在一起,一起上幼儿园,一起上小学、初中,甚至连大学都在同一所学校,我是怎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
话说到这个份上,陈方仪也知道了好友的决心,她笑着拍了拍对方的肩膀,“你幸福就好!”
康宁也回了个笑,“谢谢!”
季南玩够了,跑回康宁身边,“康老师,我们接下来去哪儿啊?”
康宁抽出纸巾替他把满头的汗擦掉,“玩儿累了吗?玩儿累了我们就回家,你爸昨晚可是叮嘱过,你明天就要去学校报到,可不能再像前几天那样到处玩儿了!”
“知道啦,康老师,你怎么变得跟我爸一样。”小家伙微微撅着嘴,康宁看着他淘气的样子,忍不住捏了捏他的小脸。没想到这短短一个星期小家伙脸上竟多了些肉,捏起来还蛮有手感的。
季南避开康宁的手,做了个鬼脸朝一旁躲去。
陈方仪在一旁看着两人的互动,忍不住感叹了一句,“我现在有点好奇那个老男人了。”
康宁回头睨了她一眼,就连玩闹中的季南也停下看着她,陈方仪这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
季南脑子转得极快,“我爸爸才不是什么老男人!”
康宁哭笑不得,陈方仪手机响了,却不听,故意与一个孩子争论,“是吗,可是你爸爸一定比你康老师大很多,不信你回去问问你爸是不是老男人?”她最后几个字故意咬得重,临走时还不忘找了一句。
“对了,你在叫康老师的时候分明想叫她妈妈,别否认,我就是知道!”
季南脸蹭地一下全红了,心事叫人戳中的他只是愣了一秒,立刻抬头去看康宁的表情。
“别在意,陈阿姨跟你闹着玩儿的!”这个陈方仪还真是爱多管闲事,说虽这么说,却一点也没有责怪好友的意思,她又怎么看不出来好友这是在帮她。
季南见康宁脸上并未露出不悦,可也没显得很高兴,他很聪明地试探了一句,“康老师,要是陈阿姨说的是真的,你愿不愿意做…我的妈妈?”这样的话让一个敏感的男孩子问出口,的确有些难为情。
康宁蓦地怔住,在对上他小心翼翼又充满期待地眼神时,忍不住弯下腰在他的额头上亲了一下。
季南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高兴地在原地跳了一下,似乎觉得不过瘾,他又拉起康宁的手,左摇右晃,怎么都不舍得放下。
康宁把季南送回去,自己回家时已经□□点了。她刚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就接到了季崇严的电话。
“今天辛苦了!”季崇严这几天有事儿忙,将季南托付给了康宁。他说这句话也是应该,可是突然如此客气,康宁还真有些不习惯。
“说什么呢,”康宁躺在床上,娇嗔了一句。
男人好听的声音像是卷着云朵飘来,温柔地仿佛随时都会被风吹散。
“今天想听什么故事?”
康宁不满对方每天总是用小故事来打发她,她想了想,提了一个不太过分的要求,“故事听得太多了,不如你唱首歌?”
片刻静默后,对方憋出一句,“…我不会唱歌。”
康宁失望地‘哦’了一声,用手扣着被子。
季崇严放下手里的文件,起身到阳台上点了一根烟,半晌,才开口道:“宁宁,我不是会逗女朋友开心的纯情少男,唱歌,甚至制作小卡片之类的浪漫,我都不会。”
康宁扣着被子的手蓦地停下。
“你想要听的那些情话,我可能也不擅长…”
康宁喉咙一紧,“不擅长不会学吗?人家王小波也不是生来就会说情话的,可是那个人是李银河,就算再平常的语言也变成了情话。”
见对方沉默,康宁干脆豁出去,“你不要觉得我小,不懂事,总是端出长辈的姿态压我,你就不能把我当成女人吗?”一个需要你呵护、关爱的女人。
康宁说完脸就红了。
谁知电话那头传来对方幽幽地声音,“我可是老男人啊~”
康宁猛地反应过来,感情说这么多都是套路,最后一句才是重点,还真是个‘小心眼儿’的男人。
康宁忍不住笑了,“谁说你是老男人了?你把她找出来我去跟她评评理,这么英俊帅气的男人,她是眼瞎了吗?”
男人心满意足地笑了,转手把烟掐灭,“哦,是这样啊,情话果然好听!”
“你…”感情这人一天不‘挖坑’,心里就难受。混蛋,怎么就不说句我爱听的?!
好像听到了康宁的心声,季崇严正色道:“嗯,你的眼光不错!”
“再见!”
康宁没好气地挂断电话,嘴角的弧度却忍不住上扬。
今晚注定又是个好梦!
骆怀风最近很少露面,似乎在忙什么。康宁去医院看望母亲时,常柏仙也不再提联姻的事儿。但康宁不难看出,母亲的态度很明显,她大概最想看到的就是康宁能在感情上有个着落。
这人不一定是谁,如果是骆怀风就最好。
对此康宁虽心有不满,却没有表现出来。她像往常一样,很早就来医院陪母亲,照常将母亲看的报纸拿出来放床头柜上。花瓶里的水要换了,她拿着瓶子起身去洗手间。
回来时,发现母亲的脸色很难看。以为母亲身体不舒服,她立刻准备去喊医生,去被母亲出声制止。
“你过来!”常柏仙语气严厉。
康宁顿了一秒,迈步走上前,刚停下,眼前飞过来的报纸笔直地朝她砸来,她下意识用手去接。
“你给我好好看看!”
康宁翻开报纸,扫了一眼上面的标题,眉头不觉皱起。这白家孙子的绯闻关她什么事儿,她不明白母亲要她看什么,更不明白母亲为什么生这么大的气?
“我可以不过问你和怀风的事儿,但这种风口浪尖的事儿,对一个女儿家名声能好到哪里去?你不爱惜自己的脸面,也要替你父亲想想,现在的康家是否扛得住外界的流言飞语?”
康宁脸色微僵,目光转移至标题下方的内容,越往下看越心惊。上面虽未指名道姓,但圈内人一眼就能看出这说得就是康家的千金—她自己。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