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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那个男人也不管他。
过了片刻,唐糖都觉得自己有些困的时候,才听到屋门外响起了脚步声。
屋里的人全都站了起来。
连一直坐着的吴盟都站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争取在这个月内结束
☆、第 69 章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七十多岁的年纪,被两个年轻的女人扶着进来,她走路实在太慢,还有些不稳,那双脚也太小了一些。
唐糖看她走路,都担心她会随时摔倒。
从她迈进这摆满灵位的堂屋到坐下,几乎花了小半个时辰。
待她坐了下来,一直在她身后的女人,递给她一副眼镜。
想来是老花眼了。
她戴上眼镜,动作缓慢地看向之前那个领头的男人。
先前那个领头的男人对她点头。
她脸上恍惚的样子,扶了扶眼镜,这才将目光打量到吴盟三人身上。
她在吴盟的身上停留了很久,仿佛是记性不好,看了很久才记得这个人似的;然后又将目光投放到方千身上,最后才落到唐糖身上。
在看到唐糖的时候,她嘴角带了点笑,不知想起什么,回头对先前那个出去接她的女人说:“君丫头,这就是你刚才说的那个丫头?”
她的声音一反她外表的老态。听起来慈祥温和,又极为年轻。
她后面的那个女人抬眼看了唐糖一眼,才回答,“是的,阿妈。”
老太太笑了笑,这才将眼镜拿了下来,“叔伯们都到了,涛哥儿来说罢。”
她吩咐话这句话,身子往后靠了靠。
那个领头的显然就是她说的“涛哥儿。”
“奶奶,吴盟说来是做生意的。”滕涛毕恭毕敬的说,“我想着,总要奶奶同意才行。”
老太太看了看吴盟,“那得看是什么生意了。”
“老太太想必听过猎人的藤生术?”吴盟开口。
他说起藤生术,之前进来的那十个男人都相互看了一眼。
那老太太笑了笑,“你们这些人家的事,和我们滕家有什么关系。你怕是来错了。”
吴盟微微笑道:“这也不见得。我来是亲自来和老太太聊这单生意的。”
滕老太太闭了闭眼,半天,才笑了笑,“你这个年轻人,太不实诚。好吧,你要说,就和涛哥儿一起过来吧。”
仿佛真的只是在做生意。
老太太她说完这句话,就站起来往旁边的耳房去。
“让人带你的同伴下去歇歇吧。”滕涛看了吴盟一眼,也跟在了后面。
吴盟点头,也跟了过去。
整个屋子里面就只剩下滕家一堆人和唐糖方千大眼瞪小眼,好不尴尬。
好在这时候那个叫滕君的女人过来说,“下面准备了吃的,两位去吃饭吧。大伯二伯你们也先去休息,事儿一会儿过来问阿妈就是。”
唐糖和方千互相看了一眼,两人还没来得及说话呢,滕君却又开口了,“老太太和吴盟的生意肯定要谈很久,放心,我们滕家不会背后出刀子。”
一句话说得似笑非笑,仿佛真的只当他们是普通的客人。
唐糖听了却很不舒服,从在凤凰古城见到滕庆几个滕家人开始,她就相当的不喜欢这些滕家人。
“我们过去。”方千低声,他从未和滕家打过交道,但是滕家做事确实古怪,现在他们有求于滕家,心下虽然疑惑,但到底还必须忍住。
滕君带着两人出了堂屋,往外面走去,“想必你们也要在寨子里住一段时间,我已经安排好了。”
她说的时候,眼睛一直盯着唐糖。
唐糖并不看她,但是心里却暗暗防备。吴盟还在屋里,她可不能着了这女人的道。
但是好在事情并没有像她想的那般发展。滕君带着人出了这栋房子,又弯弯绕绕的走了不少路,这才到了一栋房子前。
那房子是栋白砖黑瓦的瓦房,房子地势比别的地方都要高,侧面还有一小个池塘,那池塘了养了很多鱼,一条条的都大得惊人。
而房子院子里栽了葡萄树,葡萄架下放了一张方桌还有几把石凳。
“我们老太太就住在那边。这间房子是我们老太太专门用来招呼人的。”滕君指了指这栋房子的前面,前面也还有一间房子,和这房子只有二十来米远。
见滕君过来,三个庄稼人打扮的妇人过来。
“方先生的房间在这边。”其中一个对方千说,“唐小姐你的在这边。”
“你们今天一大早就从古城那边拿过来,想必累得很。先歇一下,饭已经摆好了。”滕君说。
方千看她:“吴盟呢?”
滕君笑:“要做生意,你还是得有点耐性。你们两个还是稍安勿躁的好。当然了,即使你们想出去,恐怕也得等老太太同意。”
说话间,已经坐在饭桌上了。
这是变相的要看住两人了。
唐糖不做声,只是看着面前一桌子菜,却一口都未动。
“往菜饭里放点□□这种事,我们滕家从来不做,太费劲。”滕君缓缓开口。
唐糖望她:“那你们滕家要做什么?”
滕君笑了:“你来之前,难道吴盟没告诉过你?”
唐糖……。
“看到院子里的那一池塘鱼了吗,那是我们家做的事?”
不明白的,还当她家是养鱼的。
方千抬起碗,“赶尸而已,也未见得多惊奇。但是养尸,对待活人,那确实不需要滕家动手。”
滕君看他一眼,微微一笑,抬手缓缓为唐糖盛了碗汤,“你姓唐?”
“你都知道了,还问什么。”
滕君是个好脾气的人,听到她的话,也不生气,只是目光中却有微微的失望,“你知道宁则中吗?”
宁则中?
唐糖从未没听过这个名。
见她一脸懵了的状态,滕君也不再问。
一顿饭,吃得人如同嚼烛。
那滕君也不强人为难。见唐糖和方千也不爱搭话,也只是笑笑,态度出奇的好。若非现在是在滕家这个诡异的寨子里,唐糖也会忍不住对这人生出好感 。
只是用了饭,还不见吴盟回来。唐糖心里的忐忑更甚。
而滕家人却不让她走出这个院子,包括方千也只是闷在院子里一个人吸烟。
现在已经是晚上九点过,一弯新月挂在天上。
滕君此时并不在院子里,院子里另外三个妇人在纳鞋底。
唐糖坐在院子里的石墩上,脚下不断划着圆圈。
而前面的那桌屋子也很安静,甚至这个寨子都很安静,只是每个两个小时,就有一个妇人站起来,去那池塘边看看,那池塘是沿着山壁挖的。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
时间过得很慢,可是还不见吴盟过来。
“方哥,吴盟不会有事吧?”唐糖终于忍不住问方千。
方千眼神微微暗了一下,但人却摇头了,“放心吧,他不是个刚出道的人。”
“吴盟和滕家有什么过节?”唐糖低声,这话这事她问过吴盟,也问过郭镜,可是两人却从未正面提过,但是越是如此,唐糖的心越是不定。而且从白天过来,滕庆一干人的态度,可是是要一出手就要杀死吴盟的。
“不过是他年轻时候冲动罢了。”方千开口。
然而这句话唐糖还未反应过来,滕君的声音却冷冷的开口,“冲动?我看不仅如此吧。我看你和吴盟关系匪浅,难道吴盟没告诉你他的身份?”
“他是猎人。”唐糖开口。
滕君瞪着她看了两眼,半响,才长长叹了口气,“一个猎人,一个宁家人。小姑娘,你父亲难道没给你说过,要离猎人远一点。”
“没有,我父亲去世得突然。”唐糖冷冷开口。
滕君走在一边,她看着唐糖的眼光,越来越深,像是要从她脸上看出一朵花似的。
唐糖有些不耐,这个滕君实在很奇怪,难道她认识爸爸?
“你和宁则中还真是像。”滕君幽幽开口,“自己认定的,谁也劝不了。”
唐糖看了看她,“你说的是我父亲?”
她这话也不过是试探罢了。
滕君偏头,看向一旁黑黝黝的山,半响,才笑了笑:“你不是想知道吴盟和我们家的恩怨吗?吴盟烧了我们滕家养了几十年的尸水,我们滕家干什么的,你也是知道的。毁了那东西,就是毁了我们滕家的根本。你说这恩怨大不大。”
唐糖没想到她话题转得这么快,不过尸水又是什么鬼?既然是水,为什么还能烧?
“那是滕家的母尸。”一边的方千开口,“滕家的活尸,需要的是半死不死的人,而且还必须是个怀了第一胎的女人,通过滕家的秘密法子,将这半死不死的人制成活尸,这活尸的一切都传到了那新生胎儿身上,而那新生胎儿最后被破开,放到特制的水中,最后只要有新死的尸体,只要丢到这养得有那胎儿的尸体水中,慢慢养着,自然就能成活尸。滕家通过铃声来控制这些活尸。吴盟当年就是烧死了那女人和她的胎儿罢了,让他们解脱罢了。”
他冷冷的话,在这院子里说起,竟将唐糖说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将半死不死的人弄成这样,和那孟家利用宁家人又有什么区别?唐糖实在有些反胃。
“那女人都是活了几十年了,如果想死,用得着吴盟来动手?”滕君冷笑,“那女人总会死,而她一死,滕家还得再找别的女人。吴盟以为自己是替那女人解脱了。殊不知,却害得还是别的女人。”
“那女人不死,是因为她还有那个养在化尸水中的胎儿。”方千冷声,“那胎儿一得解脱,你认为她不死?”
滕君看他:“你是谁?”
“吴盟的朋友。”方千回答,“吴盟多年前认识一个朋友,这朋友死在外地,他家人想要将这具尸体送回家,所以请来了滕家人。吴盟随着滕家人一起来到湘西,却不想误闯到了滕家的这个地段。”
“那个朋友可也是滕涛的朋友,叫秦源,而且这朋友还是吴盟杀死的。”滕君冷笑,“滕涛将吴盟当朋友,吴盟却转身却干了这件事。这可不是误闯就能解释的。”
“吴盟当年在这儿也是横躺着出去的。”方千冷声。
他说道躺着出去的时候,唐糖的眼神暗了一暗。
滕君看他:“你这意思是要抵消了这恩怨才是?”
方千嘿嘿冷笑一声,再不开口。
“滕家从哪儿得到那些新死的尸体呢?”唐糖忍不住问,“还有那母尸死之后,你们又从哪儿得到别的女人?”
☆、第 70 章
滕君淡淡扫了她一眼,“这世上每天都在死人,各种死法都有。而意外死的人也不少,无名无姓的更多。而在民国的时候,死人更是常见得很。”
唐糖却觉得有些反胃,这滕家赶尸就罢了,天天养一堆尸体做什么?而且那个被当成母尸养的女人死之后,这几年滕家有没有又找了新的人代替?
当然这话她却没问出来,她自己的精力也实在有些有限。
果然还没过一会儿,她的眼睛又慢慢涌现了一丝红色,眼珠一阵黑一阵红。
方千赶忙过来扶她:“唐糖,你需要休息了。”
吴家的溶血术不过是强制灌下去,强制抵制住她身体的藤生术罢了。而这时间并不会长久。
而她身体里现在已经有了三种东西!
一边的滕君看了一眼,目中闪过一丝异色,“扶她进去休息吧。”
不过才一刻的功夫,唐糖便又睡了过去。
“她这多久了?”滕君问。
方千叹了口气:“两个月。”
“难怪吴盟会来。”滕君脸上暗了暗,“她父亲真死了?”
方千愕然,“应该是的。”
滕君幽幽开口,“她的眼睛长得真像。”
真像宁则中,那个当年来滕家的男人,他问,怎么样解除宁家人背负的怨灵。那时候老太太怎么说的,她说你为什么不去找宁家人问呢?宁家人的怨灵,滕家怎么知道呢?滕家不过是赶尸的。
他沉默了很久,说,宁家人被人猎杀得四分五裂,连家都保不住,又哪能知道呢。
随后黯然离去。
那时候她还小,十七八岁的年纪,见到那么个男人,年轻英俊,和平常寨子中的人不一样。她便去求老太太。可是老太太说,宁家人啊,还是少爱上才是,他们迟早会死的,你要是能让他留下来,倒也可以多活几年。
她便去拉住他,让他留下,至少在滕家,不会有人因为他身上的东西而猎杀他。
然而他还是挣脱了她的手,他说,我不想我的孩子也要和我一样。他是悄悄从宁家跑出来的,再留下去,会有人找到他的,不仅是宁家人,还有猎人。
而他并不想因此麻烦滕家,既然都得不到答案和解决,还不如远去。
自此之后,很久,她都不曾听到过他的任何消息,偶尔也猜测他有没有解除背负的怨灵,有没有娶妻生子;在她的记忆中,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