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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河水仍缓缓的流动着,四周一片静谧。
龙莫向月下香走了过来,那脚步很沉重,每一步都似踏在她的心上。
走到月下香的面前,龙莫慢慢蹲了下来,望着躺在船上的浑身湿淋淋的月下香,用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颤抖的声音问道:“你不会游水?”
“是,是呀。我自小就不会游水的。”月下香颤颤的说,说着轻轻的咳嗽了几声,方才河水呛入了口中,很是不适。
“王爷,香儿冷得很,我们还是及早回去吧。”月下香用最柔美的声音说道。
然而龙莫似乎没听见,两人的距离这么近,月下香觉得龙莫的呼吸越来越重,似乎在压抑着怒气。他的脸上似罩了一层寒冰,慢慢的阴冷了起来。
怎会不是她?他明明在花胜节上已经和她相认了,怎会不是她?
龙莫忽然记起,那日她是蒙着面纱的,难道?是有人替她了?
龙莫忽然拎住月下香的衣领,冰冷的说道:“你说,花胜节上,蒙着面的你是谁?”
月下香脑中轰的一声,顿时呆若木鸡。
他怎会知道?他不应该知道的呀?到底是哪里出了岔子?她没说,衣云也没说,那个黑衣人也没说,可他怎会知道?
“快说?”龙莫的丹凤眼中宛若蕴藏了一座冰山,那寒意慢慢的渗了出来,冷得令人不敢直视。若方才还是因为被河水冻的身体上的冷,而如今月下香的心中也渐渐的冷了起来。她突然感到害怕,就如同她害怕那个劫走自己的黑衣人一般。
“是………是衣云。”月下香颤抖着说道,她怕他,她忽然开始怕他了。
“秋水曲也是她教你的了?”
“是。”
“那幅画也是她画的了?
“是。”
“那玉笛为何在你的手中?”
“我从衣云手中要来的。”
月下香的声音很轻,可听在龙莫的心中,每一个字都好似一根利箭,箭箭刺痛着他的心。
他不由得浑身颤抖,眼前一黑,膝头发软,便跌坐在飘荡的小船上。
是她?竟是她?早该想到是她。不然为何第一次见她会有熟悉的感觉。
暮色渐渐的深了,风冷冷的吹过,空气冷得宛若凝结起来,四野寂静,一片死寂……龙莫觉得自己的灵魂正在一丝丝的被抽走,他但觉一片茫然,好像知觉也失掉了!
这一瞬间,衣云的如花面容渐渐的浮现在他的眼前。
她的笑靥如花,她的盈盈浅笑,她的神色淡然,她受伤后苍白的面容,被他误会后的伤心欲绝,她的柔弱,她的坚决。他不知道,她早已钻入了他的心里,藏在他的灵魂深处,而他却不知道呀。
“王爷,你原谅我吧,原谅我吧。”月下香抓住了龙莫的手,他的手竟然比她淋了水的手还要冰凉。
龙莫举目远望,水上,那大船早已失了踪影,茫茫的河面上,只有河水缓缓的流动。
“丁琅,”龙莫厉声命令道,“回岸。”
说着,他拄着手中的长橹,好似费了很大的气力,靠着这一枝长橹的支持,才从船上站了起来。极度的伤心竟然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月下香忽然觉得龙莫离他好远,虽然他还在她的面前,可她就要失去他了吗?
她不甘的颤巍巍的站了起来,一把搂住龙莫,“王爷,原谅我吧。”
龙莫狠狠的一推,厌恶的说道:“滚开。”
月下香跌倒在船上,泣了起来。
龙莫上岸后,便纵身跃上马,沿着河岸,朝着船行的方向………狂奔。
他一定要把她救回来,她是他的呀,可是他屡次伤害她。
他对她冷眼相向,他将她推入了恶人的魔掌中,他还将剑架在了她的玉颈上,他还划伤了她。她是对他绝望了呀,所以才自愿的用自己救回了月下香。
天………龙莫倒吸了一口气,心猛地抽痛,狠狠的鞭打着马。
那马在暮色中如一溜烟,瞬间不见了踪影。
龙莫的侍卫面面相觑,半晌反应过来,纷纷打马跟上。
龙莫也不知道自己奔了多久,可是河面上仍旧没有大船的踪影,那船竟是那样的快。
冷月渐渐的爬了上来,将清冷的光洒向大地。
月光带着寒意,晚风穿树,树叶刷刷作响,就连冷月,就连夜风似乎都在嘲笑他,嘲笑他龙莫,他何时变的这么的愚钝了。
周围一片寂静,只有马蹄得得得响声。
不知何时,一滴晶莹的泪珠从龙莫的眼角流下来,从小到大,不管经历多大的打击,他都从未哭过。
他觉得一种前所未有的寂寞,一种前所未有的孤独,一种前所未有的软弱慢慢的袭了上了心头。
他失去她了吗?不!他一定要救回她,然后好好的爱她,她永远是他的。
龙莫就这样打马狂奔着,从暮色冥冥奔到夜色深沉,又从夜色深沉,奔到晨曦初露,又从晨曦初露,奔到天色正午。
然而他找不到她,河上白茫茫的,哪里还有船的影子。
不知何时,天空下起了雨。
春天的雨,下得并不大,但也不算小。
细细密密的雨丝笼罩着整个天地。
淋湿了龙莫的衣,也淋湿了龙莫的心,可是他却浑然不觉。
雨中,他的侍卫远远的跟在后面,不敢上前,他们不知道一向镇静的王爷,今日为何发狂了。
龙莫还要奔去,可是马却一头栽在地下,再也没起来。
树丛里似乎出现了她的影子,龙莫扑了上去,然而风摇树动,叶落花飞,什么也没有。
龙莫踉踉跄跄地奔到河边,河水中出现了她的影子,她在水中,盈盈的笑着,龙莫大叫着云儿,扑了上去。
普通,溅起高高的水花,他跌入了水中。
当侍卫救他上来时,不知是筋疲力尽还是伤心过度,龙莫昏了过去。
[正文:第三十三章 弃船逃匿]
薄暮中的凌河宛若一个迟暮的美人,美丽但很忧郁。
衣云凝立船头,愈来愈浓郁的暮色沉重的侵入她的心头。
而忧伤如同缓缓流动的河水一般绵绵不绝,就这样告别了所有的亲人,告别了最爱的人。从此后只余一人了。
身边的恶魔君凌天,除下面上的黑色面具,还是那张俊美的面孔,带着一丝不易觉察的邪笑。
他的目光敏锐的上上下下打量着衣云。
此刻这个女子就像天边的冷月,清冷而迷蒙,美丽而孤寂,且遥不可及。
衣云不喜欢他这种评头论足且轻率的目光,把头转了开去。
“小魔女!我们终于见面了。”他的声音带着明显的调笑。
衣云不语,目光冷凝。
“心里不好受吧,不好受就哭出来吧。哎………”君凌天说着故意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这个人,这么愿意看到别人伤心欲绝吗?
衣云蓦的转过头,脸上挂着一抹甜笑,眼睛笑得弯弯的,如若月牙儿一般。笑容纯真而灿烂。
“不!我好受的很。恶魔……”这个男人,心里到底打得什么主意?
君凌天一愣,这么甜美的笑容。
“这样好呀,再笑一个嘛!”衣云这才晓得被骗,真是哭笑不得。
“笑什么?像你这样的恶魔,还配别人给你笑脸。”衣云冷冷的说道。
“我是恶魔?那你的龙莫恐怕也好不到哪里去吧?别忘了,可是我把你从他的剑下救出来的,怎么?你就这样对待自己的救命恩人么?”君凌天轻描淡写的说道。
“你……”衣云顿时哑口无言,是呀,他说得对。
当时龙莫把剑架在她颈上的时候,她的心是那样的痛。若不是君凌天答应先放月下香,不知道龙莫会不会真的杀了自己。
衣云的眸子暗了下来,这样的痛彻心扉,有谁能懂?
“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何要跟龙莫做对?”衣云忽然问道。
君凌天的脸顿时沉了下来,目光中厉色如冰。
这个男人脸色真是阴晴不定,人又是如此的莫测高深。
他究竟和龙莫有着怎样的仇恨?
猎猎的风扬起了他的黑色披风,裹在黑色长袍中的他,看上去真是名副其实的恶魔呀。
夜色悄悄的降临了,浓重的黑夜如同忧伤一般,压得衣云有些喘不过气来。
忽然,君凌天的脸色一变,似在侧耳倾听。
衣云也定下神来,可是只听见河水脉脉流动的声音和风的声音。
君凌天忽然大声命令道:“将船靠岸!”
君凌天的话音方落,那船便改变方向,向岸边缓缓靠去。
衣云一愣,这才发觉,这一路上并未见君凌天摇橹,而船却行的飞快。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还有别的人么?看来这船是另有机关了。
船靠岸了。
“都出来吧!”君凌天又是一声冷喝。
从船的底舱里陆陆续续的钻出十几个黑衣人。这些人轻功圾好,行动无声无息,宛若鬼魅。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的。
“将船打碎,改陆路。”君凌天说着,将衣云拦腰抱起。
衣云一惊,方要挣扎。只听得君凌天在耳边冷声说:“你最好听我的话?别忘了,月下香的那枚解药还在我手中。”衣云闻言,不敢再挣,她知道这个君凌天是不好惹的,万一真的不给月下香解药,不知龙莫会怎样的伤心。
君凌天抱着衣云纵身跳到了岸上。
只听得一阵吱吱呀呀的声音,那船被人拆掉了重要的几个部件,竟然分崩离析了。转瞬间,一个大船消失了。在船散掉的那一刻,衣云发现那船的底舱,竟是有机关的,那些黑衣人原来是在底舱,脚踏轮桨行船。
君凌天在船上摇橹不过是做做样子而已,衣云起初还惊异呢,不知这恶魔的武功怎样的莫测高深,一个人便驾驭这么大的船。原来却是如此。
这个君凌天,看来真的不简单呀,连这样的计谋都想得出。
岸边是一大片树林,君凌天带着众人闪入林中。
忽听得马蹄得得的声音,有人骑马飞奔而过,马上人白衣飘飘,不是龙莫是谁?紧接着又是一阵的马蹄得得的响声,龙莫的侍卫在后面匆匆的跟着。
衣云呆了,龙莫为何追了上来?也许不是的,可能不是追自己的吧?他怎么会追自己呢?
衣云的心乱了。
龙莫和侍卫沿着河追赶而去,而君凌天却带着众人弃船上岸,穿过树林,向京城中飞奔而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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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三十四章 再次沦为囚犯]
两天。
对于一个自由人来说,两天的时光其实是很容易打发的,但对于一个囚犯而言,就不那么好过了。
而衣云被扔在这个屋子里已经整整两天了。
再一次的成为某人的囚犯,滋味还真不好受。
这是一件布置得很是雅致的屋子,但好似很久没住人。
屋子里摆设的不算华丽,但也很雅致。
门是锁着的,就算她使尽全力去拉,门仍旧是纹丝不动。
窗是用木条定着的,就算她全力去推,也是丝毫不见松动。
这哪里是屋子,简直就是一间固若金汤的牢房。
知道自己是没法逃走了,衣云便坐下来细细的思索。
这个君凌天到底是什么人?
他若仅仅是龙莫的仇人,他大可以去找人刺杀龙莫。若是要抓一个人做人质的话,那也轮不找自己这个小丫鬟,抓月下香这个正牌的王妃就行了,何必还要换回自己。若是说因为自己上次的得罪吧,好似又不至于,若是那样,他大可以将自己一剑杀了了事。何必将自己囚禁在这里。
难道自己不过是被猫抓住的小鸟,他并不急着吃了自己,而是在玩弄自己么?
到底怎么回事,越想越觉得这个君凌天不简单,越想越觉得他人真的可怕。
衣云本是一个小小的丫鬟,可是命运竟然将她推到这样的境地,真是始料不及。
但不管如何,衣云都不愿屈服于现状,她还是想逃。不过这一次大约是不太容易了,毕竟上次自己从他的手中溜走,是个意外。像君凌天这样的男子,自己从他的手中逃走一次,对他而言,大约已是奇耻大辱了吧,哪里还允许自己逃走第二次。
门外忽然响起铁链碰撞的声音,门开了,然而随即又关上了。
门外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饭菜已经送进去了。
衣云这才注意到地上多了一碗白饭和一盘凉拌黄瓜。
这个君凌天还真是吝啬,竟然让她吃这么惨淡的饭菜,记得上次在山洞里还有包子有肉呢不过不要紧,谁让自己得罪了他呢?无妨,再难吃也要下咽,填饱了肚子也好想法子逃出去。
刚刚端起饭要吃,门外忽然传来一个女子银铃般的声音:“这屋里是谁?”
“不知道。”一个冰冷的声音说道。
“是男是女总知道吧?”
“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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