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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是不怕,因为我相信他。”若是龙莫这么轻易的变心,那他就不是真的爱她。
衣云说完便缓步走进了庵堂里。
只余月下香在无边的夜色里静立。
第二日的清晨。
朝日高悬,初云脉脉。
今日是个不平凡的日子。
南龙国的二皇子,亲自带兵出征了。
虽身在偏僻的庵堂,但,衣云仍旧可以感受到与往日不一样的气氛。
一夜无眠,此时早早起来,坐在院中。
不知龙莫是否走了,可惜的是自己不能出宫,不能亲自去送他。
蓦然,一阵激烈的马蹄声由远而进。
衣云一愣,难道是龙莫来了?不可能的,衣云轻轻摇头,此刻他应带着大军开拔了。
一个小尼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二皇子,他……来了。”
衣云心一颤,急急地奔了出去。
庵门开处,灿烂地阳光泄了进来,一瞬间衣云有些睁不开眼睛。
耳边,只听得马蹄得得声。
眯起眼睛,但见晨光里,龙莫踏马而来。
跨下是一匹神采奕奕的白马。
他身着银色的盔甲,那盔甲在日光地照耀下,闪耀着夺目的光。
虽仍是那张斯文俊美的面乳,但却少了一丝儒雅,多了一点英武。
他幽深的眸光,如无边的夜色,他深深地望向衣云。
他只想再看她一眼,一眼而已。
对望片刻,谁也无言。
此刻不需要言语,只需看着你,便知道你的心。
蓦然,龙莫打马回身,奔驰而去,奔向无边的日光里。
而衣云觉得自己的心也随着他飘走了。
第六十六章 皇上的心思
天气日渐变得和暖起来,春花落尽,夏花丛生。
庵堂里那些树木的叶子已然变大,颜色也渐浓,为庵堂搭了浓浓的阴凉。
夕阳西下,窗外的芭蕉叶冗长而幽绿,在暮色中静立。海棠偌大的花开的娇美而鲜艳。
衣云独坐浓荫下,面前摆放着一个小小的几案,上面铺着一幅画。
那是衣云新作的一幅画。
纯白的宣纸上,是一个挎刀立马的俊美男子。
雪白的马儿,银白的盔甲,灿烂的日光,衬的他整个人周身笼罩着一圈柔和的光泽。眸光幽深如潭,锐气逼人。
他是俊美的也是英武的,他是温柔的也是锐利的。
正是衣云日日思念的龙莫。
龙莫出征已过了半月有余,但衣云还未曾得到龙莫的消息。不知大军是否到了边关,不知战事如何。
这一段日子宫里很平静。
那皇上十多年的怪疾已被娘亲医好,皇上恢复了往日的风采,宫里的人都不敢妄动。尤其是皇后和龙非,并未来找衣云的麻烦。
衣云每日足不出庵,日子过得倒也自在,如涓涓细流一般,缓缓流淌,既平淡又平静。
然而无论日子是如何平淡,衣云的心却是一刻也不能平静。
每日,在庵堂里为龙莫祈福,祝福他平安无事,期盼着他早日凯旋归来。
总是有意识的前去打探前方的战事,是否有捷报传来,龙莫是否平安。
想到龙莫,自然想到了追随龙莫前去战场的月下香,想到月下香,心中不免惴惴的。她不怕月下香和她光明正大的争夺龙莫,怕就怕月下香又会想什么邪招。
人虽在宫中,然而,心却总是飘到那遥远的战场上。若不是娘亲尚在宫中,她也会追随龙莫前去的。
“你,何时归来呢?”衣云对着画上的龙莫柔声问道,手轻轻抚上他的脸颊。
“衣云姐,在想什么呢?”声音柔和而清幽。
抬眸望去,清心公主着一袭翠绿的纱裙,清新纯真如刚出土的玉葱。
带着一脸璀璨的笑容,向衣云缓步行来。
这段日子,清心常来庵堂陪伴衣云,这个小丫头,很是善解人意,化解了衣云不少的孤独和寂寥。
“是不是想我那俊美无双天下无敌的皇兄?”清心公主笑嘻嘻地问道。
“我才不想他呢?倒是小公主你,好似有喜事,瞧把你欢喜的,是不是要嫁人了?”衣云打趣道。
“衣云姐,你真坏,”清心公主的玉脸微红,那红霞慢慢晕开,如涂了胭脂一般,为她平添一抹艳色。“本来有边关的战事消息,看来你并不思念我的皇兄,不说也罢。”说着故意板起了小脸。
“有消息了?快说与我听!”衣云心中掠过一阵轻颤,急切地问道。
“不是不思念么?那你不听也罢,反正也没有你关心的人儿。”清心公主嘟着可爱的小嘴说道。
“不说也罢,我也懒得知道。”衣云从清心公主的神色一看便知是好消息,所以才有心情和她打趣。
清心公主低眸看到龙莫的画像,抢在手中,说道,“还说不思念呢,连画都做了出来。”
衣云不禁脸色微红。
看到衣云的样子,清心公主这才满意的笑了,喜洋洋的告知衣云,她从父皇那里得到了边关的战事消息。
大军初战告捷,已收回一座城池。
“也许胜利指日可待,也许二皇兄不日便会凯旋归来。定要将日唏国打的落花流水,看他们不自量力,竟敢在我边关捣乱。”
哐铛……
庵内传来杯子碎裂声,清脆的让人心碎。
不知哪个小尼不小心打坏了杯子。
衣云起身回到庵堂一看,却见娘亲怔怔地凝立在那里,脚下是一片狼藉的杯子碎片,脸上是各种复杂的感情交织着。
娘亲复杂的神色,让衣云惊异的说不出话来。
虽和娘亲相认不久,但衣云从未见到娘亲如此的动容。
娘亲一向平和悠然如天边的一抹流云,似乎任何事都不在她的心中,脸上始终是淡淡的表情,如同戴了一副精美的玉石面具。
而如今却是为了什么,让她脸上的面具彻底的碎掉,露出了她真实的情绪?
母女俩怔怔相望,似乎是蓦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月如水慌忙收敛起面上的情绪,恢复了淡然的表情。
“云儿,怎么不陪公主了,我没事,只是不小心打碎了杯子。”说着,便吩咐小尼来打扫。
然后,一个人缓缓回屋了,脚步竟是很沉重的。
娘亲难道是因为她们的话而惊异,可她们并未说什么,而娘亲也是知道目前南龙国正在打仗的。
衣云还记得当时自己告知娘亲要打仗时,她只是轻轻的哦了一声,好似此事根本和她无关。
衣云仔细回想清心公主方才的话,发现和日唏国有关。之前,娘亲只知道南龙国在打仗,并不知和哪个国家交战。
衣云心事重重的送走清心,便来到娘亲的屋外。
一阵悠扬的琴声从娘亲的屋内流泻而出,衣云驻足在门外,细细聆听。
娘亲的琴声弹的断断续续,飘飘忽忽,不能说如泣如诉,但也很是悲凉。琴如心声,显然弹琴的人心情是极其沉重的。
中间还有好几个音符弹错了,娘亲的琴艺不在自己之下,弹错琴音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她的心情很差很乱。
“娘亲,云儿可以进去么?”衣云隔着门问道。
琴声嘎然而止。
一片寂静过后,传来娘亲略显沙哑的声音,“进来罢。”
衣云进屋,一眼就看到娘亲神色萧条地坐在琴的面前。
“娘亲,您有何心事,可否说与云儿听?”衣云小心翼翼地问道。
“清心公主走了?”娘亲答非所问。
“是的,已然走了。”
月如水双眸望向窗外,天色已然暗了下来,黑夜马上就要降临。
“云儿,陪娘亲去一趟龙吟宫,娘亲要去见皇上!”月如水一字一句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说道。
衣云不免有些发愣,娘亲竟是要去见皇上么?
虽然至今她还不知娘亲和爹爹,以及皇上之间曾经有怎样的纠结。
但她记得柯贵曾经说过,忘情十几年都没有出过庵堂,也从未见过皇上一面。
如今娘亲为何打破十几年的平静,出庵见驾。
虽有很多疑问,但娘亲不说,也许是还不到告诉她的时候,就如同衣云问了娘亲很多次,关于颜浩是什么人,娘亲并未回答。
夜色朦胧,衣云和娘亲结伴从庵里步出,趁着夜色的掩护,缓缓向龙吟宫走去。
龙吟宫,灯火辉煌。
柯贵柯公公,见到月如水和衣云,却并不惊异,好似早就知道她们要来一般。
“圣上已在宫里等候多时,请进。”对月如水,柯贵的语气竟是极其尊崇的。
月如水没言语,神色淡然地向宫内走去。
“柯公公,圣上怎知我们今日会来。”衣云疑惑地问道,是不是早有侍卫来报信了?
“圣上并不知你们今日会来,但圣上却料到你们最近几日定会来,所以每日都在守候。”柯公公缓缓说道,“还请姑娘在外殿等候。”
衣云看到已有公公引了娘亲进内殿,自己便坐在椅子上等候。
那柯公公也并未进内殿伺候,和衣云一样,在外殿侍立。
隐约听到里面的说话声,但却听不清说了什么。
衣云望向柯公公,他只是温和的笑着。
“公公,您可知娘亲因何来见圣上?”
柯贵白净的面上浮起一丝笑意,道,“自然是为了南龙国和日唏国的战事,也自然是为了你的爹爹。”
“难道,我的爹爹竟是和日唏国有关系么?”衣云问道。
“何止是有关系,姑娘还不知道么?颜姓是日唏国的国姓,你的爹爹颜浩便是日唏国的皇上。”
衣云这一惊非同小可,她曾经无数次的猜测着爹爹的身份,一直以为他不过是一个平凡的人,再也没想到,他竟然是日唏国的皇。
怪不得娘亲得知南龙国和日唏国已然交战会那样的震惊。
她的大哥哥儿龙莫和她的舅舅月朗照竟然和她的爹爹在打仗,双方都是自己的亲人。
已是夏初了,室内很是和暖,但衣云却感到一阵沁骨的冷意,好似在炎炎夏日里蓦然跌倒了冰雪里一般。
衣云终于体会到了娘亲的心情和感受。
娘亲来见皇上,定是求皇上和战的,可是皇上能答应么?
衣云颦眉,她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解决的。不知道此刻那皇上在打什么主意。
第六十七章 情的味道
龙吟殿
熏炉里的沉水香染得正旺,袅袅烟气直直上升,偶有风来,那烟气便在空中变换着形状,散发着沁人心脾的甜香。
龙腾…南龙国的皇,此刻斜倚在一张舒服的龙椅上。
龙颜不再威仪,此刻的他不像是高高在上的一国之君,而更像是一个普通的男人。
他面前放着一个琉璃碗,碗里是浓稠的褐色药汁,散发着苦涩的气味。那气味和沉水香的香气萦绕在一起,混合成一种奇怪的味道。
甜腻的香气里泛着淡淡的苦涩,一如此刻他的心情,一如情的味道。
他双眸紧盯着那个缓步而来的女子,她淄衣,尼帽,脚上一双素白的鞋子,完全是一副女尼的妆扮。
她步履缓慢而沉重,每一步都好似踏到了他的心上,让他这个尊贵的皇有些坐立不安。
她的面容一如她的名字,平静如水,玉脸上虽有一条长长的疤痕,但丝毫无损她的气质。她从容淡然好似幽谷里一阵清凉的风,纯洁高远如高山上洁白无暇的雪,让他感觉自己触摸不到,而且是永远。
这就是他今生今世最爱的女子,是他发誓要得到的女子。
他困了她十六年,原以为只要他把她锁在自己身边,她便总有一日会爱上他,但,她爱上他了么?
答案是没有。
她十几年未曾出庵,依照约定,他也未曾去打扰她,他是一个皇,他也是有尊严的。他只能任相思泛滥,只能借着一睹她的画像来寄托相思。期盼着有一天她会从庵中走出来,来见他。虽是相距咫尺,却胜似天涯海角。
她为他医病,他以为他终于就要等到那一天了,可是没有。
如今她终于出来了,但却不是为了他,而是为了那个人,那个远在日唏国的颜浩。
“贫尼忘情参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月如水的声音平静无波。
龙腾的心宛若被冰敷过,瞬间冷了几度。
“水妹,你何必如此呢?你知道,朕…不,是我,我在你的面前,从来就不是一国之君,我只是一个普逼的男人。”龙腾说道,声音温文尔雅,含着浓烈的情意。
“可是,你在贫尼的心中,永远都是高高在上的皇。”月如水无视他的深情,缓缓说道。
“那他呢?若你因为朕的身份而不爱朕,为何,不去爱一个普通的平民,为何,要爱上那颜浩,他就不是皇了吗?”此刻的他有些激动,十几年的等待,他不甘呀。
月如水清澈的眸子有了一丝涟漪,她不是不爱他,只是那爱并不是男女之情。
“皇上,贫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