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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凤会不会死？”
“不会的。”男孩坐在客厅里面没有跟进去房间里面，但是，心里却也在担忧着。
风砂睁着眼睛看着眼前的老人，“有劳您了。”
“你……时日不多了啊。”
“我知道，大夫给我调调就行了，我之前是急火攻心，才会吐血。”风砂看着他，面容一片平静，只是那墨黑的眸子里面却盛满了东西，老人不直视。其实这世上，还有一个人可以解她的蛊毒，只是，人都已经去世了，说出来，又能有什么意义呢？想来，不说也罢。
“好，另外一味，我也可以给你开着，疼痛难忍的时候，可以吃一颗，不过吃过之后，下一次就会变本加厉。”
“谢谢，不必了，我还想用这不多的时日去做些事。”风砂别过头去，她知道这对于她来说，无疑就是一种诱惑，她疼，疼入骨血，只是，一旦吃了他给的药，那么……后果可想而知，这也是洛泽轩没有给她的原由。她想，陪着陌宁夜再走一走，曾经走过的路，她还不想这么快的，来不及告别的就这样离开，或许，她本就虽个不甘命运的人，所以才会和命运一次一次的碰撞。
“唉，好吧。”
“另外，我的事，还请您保密。”风砂在老人碰到门把之后突然出声道，老人也只是点了点头，无奈的走了出去。
风砂躲在床上，灯还在亮着，她却在这样明亮的灯光下在睡着，睡的极不安稳，梦里败的一踏涂地，败给了时光，败给了这些年来的那些疼痛，败给了……那个至今还在心心念念的人。
风砂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到三个人立在床头，老人手里面还端着碗药。风砂闻了闻药的味道，感觉喝了之后应该会好转些。接过碗一口喝干之后将碗递了过去。
“凤，不苦吗？”小女孩看眉头都不皱一下的风砂，她就用手指沾了一点点，都已经苦的不行了。
“小铃铛，若是有比这还苦的，这点苦，就算不上是苦了。”风砂伸出手摸了摸小女孩那短短软软的头发，身上的那身黑色小西装看起来有些滑稽。
“糖。”男孩伸出手，手中的糖递了上去，放在风砂的嘴边，风砂就着手就吃进了嘴里面，冰糖的甜味一下将原本苦的不行的味蕾一下子打开来。这药比她以前喝的还要好，从本身也高调了抵抗力，化解了之前对身体内部内功的锐减化。以前的内功，都用来疏通抵抗力去了，自然的，也就降低了。风砂看了眼眼前的两个人，他们，算不算是福星呢？
“凤，爷爷说你要好好休息，这里没有人敢进来搜，你好好休息，我们会在外面保护你的。”小女孩一脸正义的道。男孩替风砂掖了掖被角，被小铃铛硬是给拽了出去，理由就是站在这里影响风砂休息，但是下一秒，小女孩又出现在风砂的房间门口。
“那个……”小女孩一脸纠结的看了她半响。
“嗯？”
“凤你是做什么的？”一脸好奇的瞪着大大的眼睛，娃娃般的小脸上面望着风砂这会，已经完全是崇拜。小孩子的世界，其实很简单，只要你厉害，她就佩服你，只要你够范，他们就愿意去相信你。就好像眼前的这个。
“我？做生意。”各种生意。女孩听完，明亮的眼睛又灭了下去，说了句好好休息就恹恹的走了出去，风砂还有点的莫名其妙的时候，小女孩又转了回来。坐在风砂眼前，大眼瞪风砂，那目光，眼睛都不带轻易眨一下的，风砂原本是偷偷躺在那里，看小女孩到底是要做什么，但是，小女孩什么也没做，只是一个劲的盯着她看，看的风砂那纤长的睫毛都有些发氧。
“看着我干嘛？”风砂睁开眼白了眼一旁的小女孩，再看下去，她就该笑醒了，还好把持住了，要不然，形象就尽毁了。小女孩欲言又止的样子，看的风砂也跟着一起纠结了起来。
“凤，哥哥说你是一个很了不起的人，你可不可以告诉我具体的是什么？？”小女孩两个手纠结在一起，生怕风砂一个不高兴，就直接不告诉她了，那怎么行，她的打算不就落空了吗？？为了她的希望，怎么着也要问出来。
“具体？做生意！”风砂侧头想了想。交易，也是生意上的一种，不是吗。至于是什么生意，那就另说了。
“！！！这个之前不是说过了吗？？不算，要具体的。你有没有做过杀手什么的？”风砂被她这么一问，心里一惊，莫非这小鬼看出来了什么了？不能吧？？小鬼都聪明到这个地步了吗？但是看她一脸期待的表情的时候，将面部的表情压了下来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因为我也想当特工什么的。”面对某小孩子理所当然的样子，风砂脸色有点微抽，这个特工吧，不是什么人都能当的，什么人都可以当的。小姑娘脑子里面一天到晚想的都是些什么？估计是跟方豪那群家伙久了，顺带的把小姑娘也耳濡目染了。
“为什么？”
“凤，你不觉得我很适合吗？我是在替我的将来谋划。这样，就没有人敢欺负我们了。”小女孩一脸骄傲的扬起那张脸，风砂其实很想打击她，但是看到那张脸的时候，却有点于心不忍。
“我只做正当的生意，商场如战场，不是也一样吗？”
“我才不去，那里面，比战场还勾心斗角，我还是喜欢爽快的。”小女孩摇了摇头，一脸认真的思考着她那遥远的未来，风砂闭上眼睛不知道要回些什么，这思想……看的比她都还要透彻，不知道字识全了没有，出过这个小范围的城市没有？？
“这些，都是谁教你的？”
“教的。”“叔叔是谁？”“叔叔不让说。”“那就不说。”风砂摸了摸女孩的头，躺下来继续睡。她需要好好的补充睡眠了。
第七十六章 身不由已（五）
外面大片的樱花凋零，一片低沉的气息，却依然在散发着美丽，外面的天透亮了起来，风砂闭着的眼睛没有睁开，但是心里却明白着，外面有着怎么样的景色，外面有人敲了敲门，风砂没有应，依旧就那样躺在那里，只是手里面握着的武器松开了，试问有哪个来伤人的，会来之前还敲一敲门的。
“喝药了。”男孩打开门走了进来，风砂躺在那里很安静，男孩站在床边半响也没见风砂有动静，正在那里左右不知道应该怎么办的时候，风砂睁开眼睛，墨色的气息席卷开来，男孩身形一顿，将药了递了过去。
风砂微微闭了闭眼睛，闻着药的眼睛突然一抹狠戾一闪而过，药里面加了其他的东西进去，抬眼看了眼男孩将药一饮而尽，男孩见她喝完了，收起碗。“那你好好休息，我晚点再来看你。”风砂点了点头，见门关上之后，跑到厕所里面又一通全部吐了出来，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风砂突然觉得一阵好笑，堂堂凤刹，什么时候这么没用了，抹去嘴角的药渍，风砂穿上衣服走了出去，外面的花正凋零，坐在树下品茶的人，却是一派的悠闲，赵风铃见风砂走了出来，立马就迎了上去，小脸上堆满了太阳花。
“凤，你怎么出来了？好点了没有？”
“这个衣服，你先披着。”男孩从里面拿了一件大衣出来披在了风砂的身上，风砂一阵汗颜，她什么时候这么弱了？但是不得不承认，现在的她，真的弱，但是，昨天那帖药下去之后，感觉就好了大半，她受的完全是内伤，所以，还是要内治。
“嗯，前辈贵姓？”
“你叫我凌伯就成了，来坐，我给你看看脉。这可是独门的，平时，也就是学学玩玩，真没想到会派上用场，我那两个不争气的儿子，都不知道，小姑娘，你算是走运了。”眼前的老人虽然已经花甲，但是身上那股上位者的气息，却依然还在，从轮廓上来看，可以看出来，年轻的时候，也曾经倾倒江湖，风华绝代，晚上没怎么看，白天近看起来，倒是有些眼熟，只是在哪里见过却想不起来了。
“小姑娘，你是不是没喝我刚才给你做的药？”
“是，你药里面加了另外一样东西。”风砂见老人依旧笑若落花，一派仁慈的风范，就爽快的应了下来。她就是没有喝。
“唉？爷爷，凤喝了的，我看着她喝下去的。”男孩也坐在一旁，他明明看见风砂喝下去了的，怎么就叫没喝了呢？那喝的是谁？？
“墨云，你还小，有些事情还不知道，你要记住，凡事，不可看表象，要去看最主要的那个，才能看到内里。明白吗？”老人收回把在风砂脉上面的手，摸了摸眼前的小男孩，十六七岁的年龄了，怎么还是这么轻易的去相信他人呢？看着风铃，眉眼里面带着些怜惜。老人眉眼温润的看看男孩，再看看女孩。
“爷爷，凤怎么样了？？”赵风铃拽着凌伯的手要结果，凌伯摇了摇头，抽出手来摸了摸小女孩那短短的柔柔的头发。
“你也会中医？”
“不会。”
“那？”
“只是身边有人会，耳濡目染就会了一些，不过，也只能算是皮毛。”风砂觉得，她很有必要在这位老伯面前谦虚一下，有句话是不会有错的，智者特别是老人级的智者，他们的世界里面装载了太多的东西，甚至有些东西是他们需要用一辈子去见证的。
“原来是这样，有时间，我倒是想见见这位……幕后高人。”老人动手流畅的泡着工夫茶。风砂也闻到了茶香，她还是一如既往的不知道是什么茶，但是却明白，这种茶，不是一般人喝的起的，不一般的人，都不大喝的起。当下对眼前的老人更加敬重了几分。
“凌伯从什么时候开始泡茶的？这里只有你一个人吗？”这里很冷清，除了会定时来这里做早餐，搞卫生的定时工之外，就没再见到人。比如妻子什么的？应该会有的吧？特别是这种仁慈与霸气于一身的人。
“泡茶不需要多久，久的，就人心。心里的茶久了，自然的就能泡出好的茶，来试试。”凌伯用夹子将小茶杯夹到风砂几个人的面前，风砂拿起来闻了闻。点了点头。
“香，久的，是人心。”风砂回的有些苦涩，微抬头的看着这满树的樱花，临近干枯的枝桠朝天空伸出手，像是在索取，又像是在给予。
“爷爷是四年前搬到这里的，我也是误闯进来的。是吧爷爷。”女孩在一旁将一杯茶一口气就吞了下去，然后吐着舌头对风砂道。那一脸的苦相，赵墨云递了一颗透明的糖过去。
“你还小，不要喝茶。”
“哼，哥哥自己比我都笨，还想管我。”女孩扭过脸去像有些不服气，男孩也只是淡淡的摸了摸女孩那短短的发，笑的一脸宠溺。风砂看着这兄妹两，心里百感交集，曾经，陌宁夜也曾用这样宠溺的笑容看着自己，好像那个时候，能看到整个天下。而如今，却也只能在那些故事后面加上曾经两个字了，不是吗？
“是我，当年以及天下无敌了，将挚爱放在一旁，那时年少轻狂，总以为自己在外面再怎么乱来，她都能纵容我，她其实从来都知道，只是没有说出来。”凌伯的声音缓缓而出，带着一股回忆，甜甜酸酸，苦苦涩涩。
“直到我带了个女人回家，那个女人怀了我的孩子。她也没说什么，甚至在家里将那个女人保护的很好。我总以为，我只要还是爱她的，怎么样都无所谓，久了，我总想看到她看我时带着刺痛的眼神，会让我觉得她是在乎我的。因为她对我变得冷淡，甚至不再说话。直到有一天，家里面出现了两具尸体，我才明白……不管会遇见多少人，她始终，无可替代。”凌伯缓缓的倒着茶，风砂接过尝了一口，却是苦涩至极。
“小姑娘，爱情里，错过了，那可就是一辈子……”
“我知道。”风砂快速的接过了老人的话，她在害怕什么呢？害怕会再回过头去找陌宁夜吗？还有最后一幅图，找到之后，便尘归尘，土归土，也未尝不是什么坏事。
“那剂药，你要是信我凌伯，就喝了吧。”凌伯望着飘落到茶碗里面的樱花，微微出神。她曾经最爱樱花，越是纯白的，她越是喜欢，而今这院里面纯白如雪的樱花，却再也等不来她。眼睛里藏着一股落没，凌伯走进了房间里面。
风砂低头看了眼手机。那个号码正在亮着，他拔过来的。
“凤，你怎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