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
在郑伯伯说这些话之前,裴斯承也是猜到了。
“郑伯伯您放心,今天下午我就去医院一趟。”
就算是郑伯伯不打电话给裴斯承,裴斯承也是要过去医院看一看郑嘉薇的。
收了线,裴斯承转身,正好对上了宋予乔的视线。
宋予乔先移开视线,俯身将床上的床单给抻平,好像是漫不经心地开口问:“要去医院看谁?”
裴斯承走过来,牵着宋予乔的手在床边坐下,“前两天晚上酒吧内意外爆炸的事情,知道么?”
宋予乔点头,因为爆炸造成不少人重伤,所以新闻上着重报道了,首播和重播的时候她都看了,当拍摄的画面中火光窜起的时候,宋予乔心中揪了一下,人命真的是脆弱。
“郑嘉薇重度受伤,现在在医院内。”
宋予乔对于郑嘉薇,不能说心里从来没有过疙瘩,自己喜欢的人跟别的女人青梅竹马,心里总归是有些芥蒂的。
裴斯承见宋予乔有点发呆,便抬手捏了一下她的脸:“又犯困?”
宋予乔最近的孕吐反应特别强烈,特别是清晨,早晨裴斯承浅眠,宋予乔在床上翻来覆去的一丁点的声音他都能感受得到,早上刚刚睁开眼睛就跑去卫生间去吐,吐的能将胃酸呕出来,嗓子都好像是被酸气腐蚀了一般。
裴斯承眼看着却无能为力,心疼的只能将宋予乔紧紧地抱在怀里,“晚上回来给你煲汤。”
宋予乔将下巴搁在裴斯承的肩窝,手指在裴斯承后背上划过,轻巧一笑:“你什么时候都会煲汤啦?”
裴斯承说:“为你和宝宝学的。”
………………
没有裴昊昱的两人时光,裴斯承真是觉得神清气爽,只不过,在吃过早餐之后,还是要将宋予乔早上做的曲奇饼干,给裴昊昱送过去。
顺带也就便宜了梁易。
宋予乔包了两个纸袋,里面装了一些蛋奶曲奇和蓝莓蛋卷,还有一些刚第一次尝试自己做的小点心,因为裴斯承试吃了之后觉得味道不错,便都装进了纸袋里。
当宋予乔出现在梁易门前的时候,梁易仿佛看见了救星。
“三嫂!你总算来了!”
梁易之所以把宋予乔看成是救星,是因为裴昊昱就是一个小魔星,才在他这里呆了一整天,就已经恨不得上房揭瓦了,梁易根本就搞不定这个小魔星。
而且,今天开始,裴昊昱更加进入了走火入魔的状态,甚至摔坏了梁易的一台PSP游戏机,用极其疯癫的状态玩了一次枕头羽毛大战,然后在梁易家中,睡遍了所有的房间,甚至还有保姆钟点工的房间。
裴昊昱之所以这样暴躁,是因为乔乔竟然昨天一整天都没有与他联系,他说不要来接他,果真就不来接他!就放任他在别人家里,好不爽。
这一次,一听见梁易这边喊了一声“三嫂”,小家伙就直接从房间里滴溜溜地滚了出来,瞪着一双溜溜圆的大眼睛,看着站在门口的宋予乔。
宋予乔笑了笑,将手中的纸袋递过去,“小火,有没有听话?”
裴昊昱回忆了一下老爸总是冷着一张脸的表情,也学着冷下脸,问:“你是来接我的?”
宋予乔微微一笑:“想要跟阿姨回家了么?阿姨晚上来接你。”
“不稀罕!”裴昊昱哼了一声,直接向宋予乔做了一个鬼脸,转过身来又撅着屁股晃了晃,又转过头去,“不稀罕,不要你来接我。”状岁上划。
说完,小家伙就直接进了房间,嘭的一声关上了门。
宋予乔有些讪讪,便向梁易说:“今天白天还是麻烦你了,裴斯承现在还在楼下等我,我就是上来送一些点心,你们尝尝鲜。”
梁易含恨点了点头。
他觉得,现在和裴昊昱共处一室之后,以后他都要对小孩子有阴影了,不,是对裴昊昱这样的小孩子有阴影,他其实还是更喜欢陆小五家的雪糕。
………………
裴斯承和宋予乔两人在去医院的路上,就已经安排好了这一趟探病的先后次序,先去看虞娜,再去看郑嘉薇。
裴斯承补上一句:“顺道做个检查,你孕吐太厉害了。”
宋予乔本想说不用了,但是裴斯承坚持,她也便不多说什么了,孕吐确实要比五年前的夏楚楚怀小火的时候厉害的多,宋予乔记忆里,在怀小火的时候完全没有孕吐到吐酸水,甚至还跳上台子去打过架子鼓。
虽然她不在裴斯承面前表现的过于突出,但是真的很难受,只不过想到肚子里的宝宝,再苦也甘甜了。
宋予乔挑了两束花,顺带拿了两个果篮,两盒营养品,裴斯承让宋予乔直接先去看虞娜,自己一个人去看郑嘉薇就可以了,但是宋予乔不依,斜挑了眼角,睨着裴斯承,说:“难道又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裴斯承莞尔。
宋予乔见裴斯承不答,索性嘁声,“你这种不良夫君,放在古代是要浸猪笼的。”
裴斯承忍不住笑出声来,这边手臂已经绕过宋予乔的腰,自然而然地搁在腰间,一只手伸过来抬起宋予乔的下巴来,眼中流转着一抹戏谑的光,“那要为夫用哪种方式告诉娘子?”
现在裴斯承这种模样,倒真的是像极了古代红鸾星动的风流公子哥儿。
宋予乔在公共场合一向是排斥裴斯承这种行为,便直接别开脸,从裴斯承的臂膀下钻了出去,恰好电梯门打开,她便先下了电梯,沿着走廊向前走,抬头看着病房的门牌号,数着脚步,对身后的裴斯承说:“如果先到郑嘉薇的病房,就去看郑嘉薇,如果先到虞娜的病房,我便留下来,你单独去看。”
裴斯承笑笑不答。
刚刚下了电梯,抬眼就看见墙面上贴着VIP,明明这边就一定是郑嘉薇所住的贵宾病房了。
此时此刻,病房内郑父郑母都刚好出去,只留了一个护工在守着,郑嘉薇睁着眼睛看向窗外金灿灿的阳光,忽然,就听见身后有脚步声,原本并不在意,以为是父亲或者母亲回来了,直到听到宋予乔的声音。
“嘉薇,我们来看你了。”
郑嘉薇转过来头,一张令人分外讨厌的脸,就直接映入了眼帘中。
宋予乔手中抱着一捧鲜花,不是纯粹的某一种,而是让鲜花店的老板给搭配挑的,她笑着,在病房内找花瓶,在窗台上有一个奶白色的花瓶,她便走过去,将花插了进去,拨弄了一下上面绿色的叶子,阳光照着分外好看。
郑嘉薇对着宋予乔一张笑的灿烂的脸,觉得宋予乔一定是故意的,到现在,故意来膈应她。
她嘶哑着嗓音说:“滚出去。”
这个声音甫一发出,让宋予乔愣了一下,甚至转头看了一眼已经走至门口的护工,以为是护工发出的声音,旋即才意识到,是这个现在躺在床上,包裹的好像是木乃伊一样的郑嘉薇。
裴斯承眸色深沉,向前两步,握住了宋予乔的手心,“你先去那边看虞娜。”
“好。”
宋予乔说完,便随着已经出门的护工,也出去了。
病房门在面前轻轻关上,裴斯承将手中对于营养品放在桌面上,顺口问道:“你现在觉得怎么样了?”
“你就是来看我笑话的么?”
郑嘉薇觉得自己的口吻,已经成了咬牙切齿一般,她将满腔的恨意,都已经转嫁到宋予乔身上,乃至于一直始终都护着宋予乔的裴斯承身上。
但是,现在的郑嘉薇,容貌毁了,嗓子毁了,她在任何一个正常人面前,都是不正常的,用不正常的思维来对待,她必定是要行事偏激。
裴斯承走到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郑嘉薇,“没错,我就是来看你笑话的。”
郑嘉薇冷笑了一声,却因为自己身体的原因,这一声笑,好像是摩擦着的重金属,碰撞出撕裂的声音,让人听了都忍不住皱眉头。
郑嘉薇狠狠地瞪了裴斯承一眼,然后转过头去,不再看裴斯承。
裴斯承自作主张的坐在床边,随手拿起在床头的一个精致的水晶装饰品,握在掌心内把玩。
“嘉薇,我知道你喜欢张梦雪,之前就知道了……”
“不是……”郑嘉薇听见这句话的时候,几乎立刻就转过头来,嗓音都破了。
裴斯承摆手,打断了郑嘉薇的话。
“你不用否认,我们都有是非明辨的能力,知道什么是眼见为实。”裴斯承说,“之前我也听郑伯伯说了,说你绝食求死,你是想要步张梦雪的后尘么?那这一次是想要谁站出来来挽救你呢?这一次,郑伯伯明显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他将你送到国外去,送到美国去,国外的环境开放一些,你可以找到自己喜欢的另一半,然后登记结婚,这是在我们的国家享受不到的,还有世俗的白眼……”
郑嘉薇真的无话可说,不管是曾经还是现在,裴斯承说话的时候总是能有办法将你所有要反驳的可能性想到,然后使你不留退路。
郑嘉薇笑了笑,“如果我死了,请把我的骨灰葬在东区墓园内,然后让齐轩去死。”
裴斯承瞳孔微微紧缩。
郑嘉薇已经闭上了眼睛。
她这辈子,并不后悔和裴斯承成了朋友,她只是对于喜欢裴斯承的张梦雪,真的是不想,不愿,不念,甚至在当初,就不该遇上。
其实,郑嘉薇在高中的时候,确认自己喜欢的是同性之后,内心曾经一度矛盾,以为自己是有了病,还专门一个人跑到外地去看心理医生,不让父母知道,只不过,后来她才知道,这不是一种病,而是一种正常的现象,便没有再刻意的压制,任由其发展。
裴斯承已经站了起来,问:“你不是一直在私底下找夏楚楚么?”
郑嘉薇豁然睁开眼睛。
在郑嘉薇的印象中,张梦雪就是因为这个夏楚楚,才最终导致死亡,虽然她并不知道当时的情景到底是怎样的,她一直是以张梦雪的情感标准作为自己爱恨的源头,所以,自从张梦雪不止一次打电话说起这个夏楚楚的时候,郑嘉薇便也在心底扎下了厌恶这个夏楚楚的根,甚至厌恶夏楚楚,比现在裴斯承的女朋友宋予乔还要厌恶。
身后的门忽然响了一下,郑母拎着一个保温桶从病房外走进来,看见站在床前的裴斯承,“斯承来了,怎么也不坐坐?”
裴斯承礼貌地称呼郑母阿姨,笑着说:“我已经在这里呆了不少时间了,嘉薇也累了,让她休息一会儿。”
郑母说:“嘉薇今天的精神状态还算是不错的,你们先聊着,我去洗水果。”
说着,郑母便将刚拆封的几个新鲜水果装盘,走到卫浴间内去洗水果。
“那没有什么事,嘉薇,我就先走了,有事给我电话。”
眼看着裴斯承将西装外套搭在小臂上,正要出去,郑嘉薇却忽然压低声音问:“你刚才到底想说什么?”
裴斯承嘴角向上一勾,忽然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意来,俯身,靠近郑嘉薇耳边,说:“宋予乔就是夏楚楚,你想的没有错。”
郑嘉薇愕然。
一瞬间,她好像完全僵化成一座雕像了,就连母亲从卫浴间内走出来招呼裴斯承离开,都没有听见,脑子里只有裴斯承反反复复说的几个字——“宋予乔就是夏楚楚……”
她一直用一种试探的口气去问过,但是却从来都没有当真过,毕竟是隔了五年多,再找到一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可能么?几乎是微乎其微的可能性吧,但是现在……
郑嘉薇忽然大笑起来。
从病房门外重新走进来的郑母被女儿的这种笑声吓了一跳,赶忙走过来,问:“薇薇,你怎么了?”
郑嘉薇因为嗓音的缘故,笑起来凄厉,甚至有些可怖,可是,她笑着笑着,眼神就开始波动,竟然许久堵塞的泪腺,忽然被打开了,眼泪顺着眼角就流了下来,张狂的大笑成了大哭。
郑母急忙上前,“薇薇,你别吓唬妈啊。”
郑嘉薇失声痛哭,眼泪将视线全都模糊了,从口中说了一句话,但是却被哭声掩盖了,听起来断断续续的。
郑母坐在床边,附耳在郑嘉薇耳边,终于听见了女儿口中断断续续哽咽的这句话。
“妈,我去国外,我要治好,我要活下去……”
郑母听了女儿这句话,眼泪不由得就流了下来,抓着女儿的手,“好。”
生,与死,向来都是一念之间。
而这一念之间,兴许就是忘川河两岸了。
………………
裴斯承从郑嘉薇的病房里走出来,在经过前面的值班护士台的时候,一个护士刚好拿了一份值班表,忽然叫了一声:“我怎么又是夜班啊。”
另一个护士凑过去看了一眼,“幸好这次不是我,那个贵宾病房里的女的,总是深夜鬼哭狼嚎,吓死个人了,我可不敢一个人值夜班,好像真的见了鬼似的。”
“她本身就是鬼啊,烧伤成那种样子,真像是个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