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见她整张脸都涨得通红,不禁觉得可爱,便仍起意想再逗逗她。
于是我便挪过身子凑到她身边,轻声道:“诶,说真的,你真看上咱十三爷了啊?”
我原本以为她会又羞又恼的赶我走,哪料到她头一仰,骄傲的答道:“那是自然!”见我目瞪口呆的盯着她,她不禁一乐,又道,“咱们蒙古人可没你们那些个什么规矩,什么矜持,喜欢便是喜欢,何必扭扭捏捏的!”
喜欢便是喜欢吗?真好,若我也能如此,该是件多么快乐的事情
“诶,你怎么了?愣着做什么?”穆玳伸手在我面前摆了摆。
但是,我们是不同的罢。
她天生是草原上的自由精灵,而我,却早已深深融入了皇家的束缚里去了。
“噢,公主,瑾儿该回去了,您也早些回了吧。”我敛了神色向她道。
“我说,你这人变脸怎么快的跟什么似的。”穆玳疑惑的望着我嘟囔道。
我微微笑了笑,朝她福了福身。
刚提起脚步,就又听得她道:“在皇上那儿我是故意的,谁让你和十三阿哥挤眉弄眼眉来眼去的。”
我平静的回了句:“我知道。”便不顾她的反应,径自离开了。
刚才有些忘形了,型号没有什么旁人在,否则,这段时日来的努力伪装便是全然白费了。
在这大清国,须得步步为营才是,这样才不至于招人注意,树大招风。
切莫再忘记这些了
比试 上【1】
“冬莹,”我掀开帐帘,却只见胤禛一人立于帐内,便好奇道,“你怎么在这儿?老爷子不是让咱们各自回账去的吗?”
他冷冷的哼了一声,道:“近来是越发不懂规矩了,这是你该说的话么?”
我一怔,张口便道:“那刚才在皇上那儿的时候,你倒是说了你该说的话嘛?”
他又眯起眼打量我,渐渐的眼底生出一丝玩味儿的笑意,却只是盯着我道:“依你所想,我当如何?”
哈?还好意思问我?
“再怎么说,我都是你的福晋,你怎么可以说‘全凭皇阿玛做主’这样的话呢?还有,别以为我未见你之前那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儿!”我忿然道。
“噢?”他向前走近两步,凑近我,道,“你也知自个儿的身份,那福晋该做的事儿你做了不曾?”
由于靠得太近,他说话时气息就在我的脸侧,再加上他故意压低的声音,让我的脸一下子便烧了起来。
我退了几步,把头撇开,嚷嚷道:“你究竟来这儿做什么?!”
谁知他又逼过来,附在我耳边道:“你觉着呢?”
“我我哪知道!”我紧张的答道。
“走罢。”他忽然向帐外踱去。
“去,去哪儿?”我纳闷道。
他回头,带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道:“你会骑马?”
我一愣,松了口气,便脱口道:“原来是教我骑马来的啊,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
“以为什么?”他问道。
我心虚的笑道:“没,没什么骑,骑马去吧。”
他也不再多问,大步迈了出去。
我站在原地,伸手摸了摸自个儿的脸,也自觉刚才的想法好笑,便兀自偷笑了会儿,见他快走远了,这才立即追上前去。
到了马厩,他牵了匹雪白的马出来,道:“这雪花马你该是不陌生的,只是莫再如幼时那般拿簪刺它了。”
拿簪刺它?
我茫然的望向他。
他见我如此,便道:“马也知何谓痛楚。”
我又寻思了会儿,估摸着许是从前的丞瑾干过的好事儿,而现下见他一脸冷漠的说出这样的话,心下觉得好笑,便应道:“想不到四爷您还是个悲悯生灵的性子呢。”
他望了望我,忽然道:“一到科尔沁,我便觉着你与在府里时不同了。”
我一惊,道:“爷您多虑了,我没有”
“如今这般模样,挺好。”他拦下我的话,淡然道。
我愣住。
“只是,记着该忍时则须忍,莫要仗着皇阿玛宠你便无法无天了。”他又道。
他是在关心我吗?
“嗯,我明白。”我轻轻地应了,想了想,便对他道,“谢谢你。”
他回头看了看我,木然道:“谢我作甚?”
“谢你替我担忧的那份心。”我笑道。
他仿佛听到什么笑话般,反问道:“替你忧心?本贝勒爷是怕你累了贝勒府里的一干人等。”说完,他便牵着马往前走。
死鸭子嘴硬承认关心我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吗?
我追上前,笑道:“由得你说去,我自谢我的。”
他用蔑视的眼神看了看我,不予理睬。
就这么走了一会儿子,到了离营帐较远的空地儿,他便停下脚步,道:“上马罢。”
“这,这就上马啦?”我问道。
实话说,这骑马对我来说实在是也太
他斜睨着我,一脸轻视。
我心下羞愧,便壮了胆挪过去,接过他手里的缰绳,望着那马吞了吞口水,便双手勾住马脖子,准备用在现代时爬单杠的方式爬上去,哪料到我刚提起一条腿,这马便不安的扭了扭身子,发出一阵烦躁的哼哼,牵动着它背上的肌肉也抖了抖。
我吓得一哆嗦,便不敢再动,只得半挂在它身上,求救的看着胤禛。
他原本站得远远地,这会儿只得向我走近些,谁知那马忽然“咴儿”的一声,抬起了前蹄。
于是,于是我就被它甩到了草地上
胤禛慢条斯理的走到我身边,低下头看着我,嘴角抽搐了会儿。
我不满的撇撇嘴,嘀咕道:“你想笑便笑吧”
他闻言一怔,随即带着笑意向我伸出手。
我叹了口气,拉住他的手从地上站起身,拍掉身上的草,道:“我看我这骑马是学不成了,四爷,这十三爷还是等着做额附吧。”
他犹如未曾听见我的牢骚般径自一跃上了马,随后望向我,再次向我伸出了手。
见他如此,便知这马我是非学不可了。
也就是匹马,我就不信还能成精了,何况,不是还有他在嘛上回,胤禵也带着我溜过一段路
这么安慰着自己,觉得心下稍安了一些。
正要伸出手去,十三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四哥,皇阿玛唤你过去陪他下会儿棋。”
十三气喘吁吁的跑到我与胤禛跟前,又道:“四哥,快过去罢。皇阿玛传了你好一会儿子了,我去你营帐找不着你,问了小六子才知是来了这儿。”
胤禛闻言,便跨下马来,向着十三道:“替我教她罢。”
十三一乐,道:“四哥,我定会好好教她,这可是关乎为弟一本子幸福的事儿,自是怠慢不得。”
胤禛点了点头,又望了我一眼,便举步离开了。
比试 上【2】
我见他走远了,便抬手往十三的肩上挥了一拳道:“十三爷,这穆玳公主有什么不好的?美丽,热情,真真的一个直率性子,您还有何不乐意的?”
十三吃痛的惊呼一声,道:“你这手劲儿还真不小!”他冲我笑了笑,道,“那科尔沁的多尔济小王爷还不是人中之龙?怎的不见你动心?”
我头一偏,道:“谁道我不动心了?我还巴望着人家娶我呢!”
谁知十三听了我的话后,不惊反笑,他一脸奸诈的冲我道:“我说,瑾儿啊,来给你十三爷说说,从皇阿玛帐里出来后,你都跟那穆玳公主说了些什么话?”
我一惊,对上他的目光道:“你,你听见了?你怎么能偷听!还是个阿哥呢,真不害臊!”
十三被我说得愣住,随即便嚷嚷道:“冤枉呐。那会儿是你与那公主自个儿嗓门儿大,我与十四弟未走远,还以为是那穆玳公主又寻你麻烦,好心想过来替你解围的”
“你说什么?!十四他”我惊讶地问道,“十四,十四也听到了?你为什么不出来?藏着做什么?!”
“我觉着你自个儿可以应付,况且,”十三委屈道,“若我出面,怕是那公主又要不依不饶了,若非万不得已,我自是尽量避免与其打交道的。况且十四弟也没有上前的意思”
“我我那些个话儿都是同公主闹着玩儿的,你,你和十四”
十三见我如此,沉默了许久,道:“瑾儿,我知你从前于十四弟相交甚厚,情谊自是非同寻常,只是如今你既已嫁与四哥,便也是与十四弟缘尽于此了,你怎可,还存了其他念想?”
我见十三一脸凝重,知他虽是为了胤禛,但另一方面却也是为我忧心,便苦笑道:“十三,你与瑾儿相交一场,瑾儿也无须藏着掖着。只是,这哪是一时半会儿得以忘记的?”
“那,你对四哥”
“我不知道”我低下头,嗫嚅道,“我如今也不明白了或许,或许是我欠了他的。”
十三叹了口气,怅然道:“世人都道最是无情帝王家,如今却是个个为情所累。”
听他如此说话,我也觉着有些感伤。一时间,两人都不再开口。
半晌,十三忽以轻快的语调道:“今儿个是怎么了?十三爷可是来教你骑术的,这你要是学不会,你十三爷可就要羊入虎口了,想你十三爷我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不知有多少美丽温柔的小姐等着作爷的福晋呢,岂可跌死在这科尔沁草原上了?瑾儿,上马!”
我被他逗得一乐,知他是故意如此,来缓解各自的忧伤,便也笑着福了福身道:“瑾儿定不负十三爷重望,救十三爷出得虎口。”
我与十三各自打趣了一会儿子,待愁云几乎散尽后,他便认真教起我骑术来。
就这么折腾到了日落西山,天也已黑了七八分,这才各自回了营帐。
我刚到帐外,冬莹便迎了出来,道:“格格,用过膳了不曾?怎的回来的如此之晚?八爷都等了你好一会儿了呢。”
“八爷?那人呢?”我疑惑道。
八阿哥来找我做什么?
“在帐里呢。”
我闻言,立刻掀了帐帘进去了,果见八阿哥坐于桌边,见我来了,依旧是笑得一脸温和。
“八阿哥,可是有何事寻瑾儿?”我福了福身,问道。
他从怀里取出封信道:“郁冬要我转交于你的。”
我正要伸手去接,谁知他偏将手一扬,见我诧异,便笑道:“郁冬特别嘱咐,若你又故意将这幼时情意整得生分了,这信件儿定是不得予你。”
我见他将郁冬这淘气话说得一本正经,便觉好笑,却又万般无奈,只得笑着道:“对不住了八哥,瑾儿在这儿给您赔不是了。这回可以给瑾儿了罢?”
他笑着将信递给我,道:“如此才像咱们哥儿几个自小宠着的瑾儿啊。许久都不曾听你唤的这声八哥了。”
听他如此真诚地说出这句话,不禁心生愧疚。
是啊,一直以来,我只想着要好好护住自己,却从不曾想过这些处处护着我的阿哥们。
他们之于曾今的小丞瑾来说,是青梅竹马的好友,于我来说,又何尝不是如亲人一般的存在呢?
风度翩翩,温文儒雅的八阿哥。
俊美阴柔,笑容魅惑的九阿哥。
呆头呆脑,胸无城府的十阿哥。
还有,在看向我时永远带着深刻的感情的十四。
如今的他们,还存在于平静之中。真正的风波还未到来。抑或是,一切,在我所不知道的地方,早已在暗中拉开了帷幕。
四十六年,康熙一废太子,距今还有三年时间。
三年后,又不知要迎来多少离别与相聚。
到那时,他们会变成怎样?我又会变成怎样?
他们,都会好好的吗?
为了那个所谓的至高无上的权利而去倾尽所有。
他们不会疲惫吗?或者不是不疲乏,只因他们生在帝王家,别无选择。
他们的一生中,除了少得可怜的亲情之外,一直都在与权利与阴谋为伴。甚至连那些所谓的亲情,都只是利益的交换物而已。随时都可以出卖。
一张张,或生动静默,或真诚虚伪的面庞,都在残忍的政治漩涡中奋力却徒劳地挣扎着仅仅,为了那个,至高无上的皇位,为了那个孤独的最高点。
从前,我会觉得,这样的权术只是因为他们的野心,他们向往得到那种至上的权利,所以他们一个个的都不惜出卖所有。
如今,真的来到了这群人中之龙的身边,我才明白这种浓重的悲哀有多深刻。因为他们都已经不再是为了权利而在争斗了,他们是为了生存而争斗。
为了生存,为了活下来。
若非不得以,谁家兄弟愿意同室操戈?
可偏偏,他们没得选择。
只因,他们生在帝王家。
尊贵的身份,却同时也是悲哀命运的象征。
如今站在我面前温柔笑着的八爷,日后又该如何面对那惨烈的结局?骄傲如他,若是若是知晓了日后的命运,他是否依然会如飞蛾扑火般不管不顾地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