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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直觉得他是一个有故事的家伙，所以纵容的同时也在暗暗观察。
可是如今，他就站在她的面前，俊美无暇的面容浮现丝丝捉弄的笑意，目光中仿佛堆积千年的寒气也逐渐被温柔取代，薄薄的红唇牵扯一抹好看的弧度，而早已经健硕的臂膀此时正紧紧护在她的身边。
寻欢的心突然有一丝的抽痛，看着眼前陌生而熟悉的男人，一滴眼泪不自觉的滑落，手也轻抚上乾钰的面容。
只听她呢喃一声：“乾坤？”
乾钰的面容瞬间大变，然而还未等他反应过来，寻欢却早已陷入魔障当中。
就像是海底深渊里的漩涡顷刻间将她扯了进去，无边无际的黑暗袭来，她惶恐无助地奔跑着，神色慌张而不知所措。
“不要说，不要说，不要说！”她怒吼着。
可耳边的声音却不停重复道：“他不是你的夫君，他只是你的劫难，灵儿，不要沉溺！”
“你看得清清楚楚，他不会是你的归宿，万物随心而为，随心而变，没有什么是永恒的。”
“灵儿，不要继续执迷。”
“回归天宫吧，去做你的上神！”
“万物以你为尊，我将永远为你守护。”
“不是的，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她悲愤出声，泪水肆意而落，她那么无助，仿佛天地间风云激变，瞬间颠覆了她所有的认知。
“他不是我的劫难，我也不要继续轮回，乾坤，你记着，我永远都不是你的灵儿！”
“永远！”
“我爱他，必将永不相负！”
激烈的誓言还在耳边回荡，然而鲜红的血液却瞬间铺满了整个眼眸，一股巨大的恐惧袭来，只听寻欢大呼一声：“不要！”
“你怎么了？”
“欢欢？”
“到底怎么了？”
乾钰紧紧抱着失态的寻欢，看着她眼角落下的泪水，再看着她惨白而悲戚的面容，心里仿佛被针刺，疼痛一下又一下的加深，可他眼前的人儿却丝毫不知。
仿佛还沉溺在刚刚幻境之中。
悲伤的气息还在蔓延，周围的泉水全都温柔靠近着寻欢的身体，浮动的柔波轻轻晃动着寻欢的身体，似乎正在安慰她。
寻欢在悲伤的同时更多的恐惧。
因为她深切感受到那个女孩就是她的前身，就是自刎而死的万灵儿。
不是因为看到那个场景而恐惧，而是感同身受的悲伤让她惶恐。
乾坤是谁？
难道是乾钰？
她恍惚中分明看到乾钰眼中的震惊和恐惧。
轻轻浮在水面，寻欢闭上眼，慢慢压下心里的浮动的情绪。
乾钰一直拥着她，不说话，心却逐渐下沉。
这情景如同初见一般，她摸着他的面容，唤着“乾坤！”
可他连乾坤是谁都不知道？
最终她给他取名叫乾钰，六界唯一知道他名字的人，唯一在他面前唤过乾坤的人。
他原本是想等她觉醒跟他一起回天宫，可是如今，他犹豫了。
他就算是天帝，强大到万物都可以玩弄的存在，他也会害怕。
良久，沉默中的两人都渐渐平缓过来。
“三千年前拆散万灵儿跟赵慕辰的人是你吗？”
乾钰闻言，轻声道：“不是。”他是让天圣将她带回，可没有强制拆散过她的感情。甚至于，他也是后来才知道天圣已经找到了她，可惜后来她又消失了。
他实在是等不下去才褪去修为下凡。
可没有想到会遇到万灵汇集而让他提前觉醒。
如今他的神识是醒了，可他的功力却还在帝君修为，实力大大减弱。
“那他是谁？”
“乾坤，乾钰？”
“你们真的没有关系吗？”
寻欢淡淡的质问让乾钰的心揪痛无比。
如果当初他能早点知道她心意，他就不会让她上万年游荡在各界。
如今，还是回到原点。
所有的波折和磨难在轮回之中她全都视而不见，唯有那人，她记忆如初！
“我不知道乾坤是谁？可你知道！”
“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你就对着我叫乾坤，后来更是不顾一切投身六界。”
“我现在不想知道乾坤是谁？我只想知道自己是谁？”
“我是为你而生的，可从出生就被你抛弃，直到现在也没有人给我答案。”
“我追寻的就像是虚无的空气，感受得到，可我怎么也抓不到。”
寻欢听着乾钰压抑而悲伤的口吻，她的内心沉沉的，仿佛一直以为她都对不起他，眼眶酸涩，她知道这不是她情绪，可她却感同身受。
慢慢的，她似乎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就开始变了。
她还是李寻欢吗？
不，不是的，她的意识正逐渐被一个叫灵儿的取代。
包括现在依旧如此。
“乾钰，为什么你能觉醒那么快？”
“为什么我总觉得自己一头雾水，可真相似乎正离我越来越近。”
“我不害怕，却会莫名流泪。”
“仿佛曾经我的执着害了很多人。”
寻欢轻轻呢喃道，她现在好想强大，好想弄清楚一切。
“你真的想尽快觉醒？”乾钰问道，语气无比认真。
寻欢点了点头，她清楚认识到怎么的不凡，她也不拒绝自己的强大，越早的觉醒对她来说或许越有利。
她总不能连为什么活着都不清楚！
“有一个办法可以使加速觉醒，可是你一定不肯。”
“什么办法？”
“你不会同意的，所以我也没有必要说出来。”
寻欢掐着乾钰的胳膊道“你在逗我呢？”
乾钰根本感觉不到痛，可他却配合做出痛苦的样子，求饶道：“夫人饶命！”
“是真的不能说！”
乾钰的语气显得轻佻，可他嘴里的夫人二字明显跟唐祥真他们叫的不同。
寻欢也不知道怎么的，听到他说这两个字时，竟然会有种脸红心跳的感觉。
也许旁人没有他的胆子敢跟她这么开玩笑。
☆、69 表白
寻欢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不说就算了。”
“呵呵”乾钰轻笑，随即温柔看着寻欢道：“你看，这样的才是你！”
“鲜活，明亮，富有生机。”
寻欢原本不想理他，可听他着话又觉得莫名感动。
是啊，这才是她的样子。
她还曾偷窥美男洗澡。
她还曾垂涎猛男。
她还曾YY无限。
可自从开始修炼，修为不停猛涨，而她姿态逐渐变得高冷，有时看着那些凡人都会觉得他们轮回几世都是悲哀的。
因为他们不停在学习，学习知识，学习爱人，学习为人，可有些人到死都没学会，再来一次，依旧如此。
生生世世都像是复制品，悲哀而苦闷。
“乾钰，你说我们曾离得这么近，会不会有一天也会变成陌路人？”
寻欢看着精致如同艺术品的乾钰，仿佛眼前的人那么不真实。
完美得就像是一副画，让她想珍藏的同时又觉得其实根本没有可以困住他的地方。
“不会！”乾钰逐定回道。
目光专注而炙热的看着眼前的女人，乾钰仿佛又回到天宫中他对她一见钟情的时候。
“你听着，我是因你而存在的。”
“所以我们永远也不会分离。”
“只要你愿意，我这一生就算灰飞烟灭也会进入你的神识，与你融为一体。”
乾钰的目光那么炙热，仿佛下一秒就会将她融化，他的语气那么坚定，神色那么认真，面容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语气也没有半句停顿，这誓言似乎在他的心里说了无数次。
“这是我听过最感人的表白。”
“我一定会把它记在心里。”
“可惜我不能接受你的感情。”在没有弄清楚事情的真相以前，她不会接受任何人。
仿佛早就没有了心，就算再感动心也浮不起波澜。
然而乾钰却丝毫不气馁，依旧笑着道：“你能记住就好，我也就不需要说第二次了。”
“本来还想双修来着，可惜如今是没戏了？”
寻欢闻言，疑惑道：“我们不是在双修吗？”
随即觉得不对劲，待看到乾钰似笑非笑的目光时大惊道：“你不会是想……？”
“你猜对了，就是妖界最流行的阴阳双修！”乾钰好心情答道，看到寻欢抓狂的样子就觉得十分有趣。
“你……你也太……。无耻了！”
“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乾钰，我看错你了。”
“哈哈哈……。”乾钰大笑出声，这样的寻欢太有意思了。
原来她还有羞涩的一面，当真是可爱极了。
她不知道自己失态的样子多么惹人怜爱，尤其两人谈的又是这样暧昧的话题。
“阴阳双修很普及，我记得传给你的六界杂事里就有，欢欢，我再次怀疑你到底有没有有过……。？”
乾钰继续逗她，可寻欢哪里看不出来。
只不过依旧会觉得不好意思。
就算灵魂逐渐被取代，可身体却还是她的。
想到乾钰说的双修，再看着如今俊美异常的男人，顿时觉得有种上了贼船的感觉。
明明他当初粘着她的时候还是孩子，就算是两人熟悉了也不过成了少年，怎么眨眼之间竟然变成一个俊美，成熟，性感，温柔，高大上的男人，而且还跟她说什么双修？
苍天，如果不是如今顶着这完美无缺的面容，她一定会大声说，来道雷劈死她吧！
这画面简直不敢直视。
“乾钰，你不会一直在骗我吧！”
寻欢狐疑道。
乾钰堆满笑容的脸有一瞬间的龟裂，随即又堆起更加完美的笑容道：“怎么会，我恨不得早日想起所有，而且当日你吸走空间里的灵力，使我提前显出本体，功力大减，身体也受了一定损伤，所以心智才会变小。”
“如今在灵泉里养着我是这般模样，可出了灵泉我却会变成少年模样，这就是身体受损的原因。”
听闻乾钰说道空间灵气被吸走的事，寻欢刚刚燃起疑惑便被压了下去，当初空间里简直面目全非，是乾钰将它修复的，可想而知他耗损了多少修为。
寻欢为自己刚刚的怀疑而有些惭愧，当下便对乾钰道：“那以后你多来灵泉里面泡一泡。”
“你陪我吗？”乾钰又道，语气和目光都显得十分期待。
寻欢原本想拒接，随即又道：“我在灵泉外面等你。”
在外面还好，在里面乾钰就是成年男子的模样，说话做事都显得更加霸道，就连拥着她的手都显得那么有力。
而且这个男人还跟她的原身有说不清楚的纠缠。
说实话，她有一点怕他，更怕自己会沦陷在他的温柔中。
感觉到寻欢的抗拒，乾钰没有继续勉强，点头说“好。”
有些事情急不来，上万年的沉淀中，他早已拥有足够的耐心。
寻欢闻言，心里缓缓松了口气。
两人沉浸在灵泉中，寻欢开始闭上眼睛开始修炼。
只要本体浸入灵泉中乾钰根本不用修炼，只见他将所有水珠全都聚在一起，给他们铸成一个水晶空间，小小犹如一张床的距离，还有帷帐和流苏，她静静趟在那里，而他拥着她，久久舍不得放开。
那样贪念她的温度，仿佛多看一眼都是满满的幸福，而就算拥着她，他还是不满足，想要更多，想要与她融为一体，任何人任何事都无法分开。
“就这样好了！”
“不要再次离开！”
“我只要你陪着我就好。”
乾钰呢喃道，上万年来他第一次想要睡觉，想要所有幸福就停在这一刻。
男人的凌厉的剑眉此时正柔和舒展开来，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整个面孔看起来温柔而美好，而他拥着她的手臂却显得那么有力而炙热。
又是一个痴人。
寻欢在虚无的空间都能感受到他的情意。
可惜她连自己是谁都没弄明白，他们的感情再真挚都像是虚幻的泡影，是爱前身还是今世，他们都不会有任何纠结，然而还未觉醒的她却感觉承受着不属于她的过去和感情。
闭上最后散落的思绪，寻欢再次沉浸到修炼当中。
☆、70 大结局
空间的灵力源源不断的输送，风云激变的空间里再次迎来狂风骤雨般的摧残，只不过这一次万灵汇集得到了控制，寻欢已经明白那些灵力想要奉献的欣喜。
可是她不能让空间再一次残败，寻欢让所有灵力全都在身体里游走后释放出来，修为在提升的同时她竟然炼化了灵气，再次从她身体释放的竟然已经是最纯正的仙气。
空间还在不停变化，只不过这一次空间里已经不仅仅只是一个空间了，无数的仙气注入，凡是空间里所有的灵物仙植都得到提升，甚至于许多灵物都已经四处蔓延，生命衍生的同时也贡献许多灵力。
着就像是一个循环，不停在由死到生，由生到死，犹如凤凰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