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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书南用钥匙开门进来的时候,郁占听见了,关上冰箱门走过去。
他平时的衣服多是深色的,难得换了件本白色的t恤,清爽模样,看得郁占眼前微微一亮。
桑书南见她眼神有异,有一些不安地垂下眼往自己身上打量。
郁占出声,打消了他的疑虑:“你穿白色衣服好看。”
桑书南愣了一下,发出了无意识的一个音节:“唔……”
郁占没继续纠缠这个话题,说:“大雨天外卖不肯送,冰箱里只有一包速冻水饺。”
她本意是说他们还得出门去吃饭,但桑书南只点了一下头,说:“我来煮。你坐一会儿,很快就好。”
郁占说不出话来。
他觉得她情绪有点不对,却又说不上那是什么,于是稍等了一会儿。
见她没有别的表示,才径自往厨房方向走。
桑书南刚把冰箱里的速冻水饺拿出来,就看见郁占跟了过来。
郁占说:“我们还是出去吃吧。”
桑书南有些困惑,下意识地微蹙了眉,却又很快舒展开。
他甚至弯起唇角来笑了一下:“你如果不喜欢吃速冻饺子,这一包不如送给我做宵夜。”
桑书南是一个很闷的人。
木讷无趣,寡言少语,连表情的变化都很少。
这个笑容郁占很熟悉,但今天落在眼里,无端让她觉得有些心悸。
他的笑容很淡,但一笑,整个眉眼都变得温柔。
似乎他这样笑着的时候,不论向他提出怎样过分的要求,他都会答应,不论做了怎样过分的事,他都会包容。
或者,他没笑的时候,原本也是这样一副好脾气好欺负的样子。
明明骨子里犟得让人没办法。
郁占叹了口气:“今天好歹我们结婚。我也就算了,你好像是第一次结婚吧?”
“啪!”
桑书南手里捏着的一包速冻饺子掉到了地上。
他愣了一瞬,就立刻蹲下身去,把饺子捡起来塞回冰箱里,关上门。
做完了这一系列的动作,他急速跳动的心跳却并无缓和下来的迹象,反而有愈演愈烈的架势。
他摸不准郁占说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因而也没有贸然开口。
桑书南定定神,鼓起勇气抬眼看她。
郁占没想到他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一时间也有点发愣。
她眼见桑书南望着她的眼光里燃起冀望,顿时也莫名慌乱了起来,说:“我的意思是,太敷衍的话,对你不公平。毕竟我们有约在先。”
话出口了,她即刻后悔。
如果说刚刚在车上对他的疾言厉色是怒气难控,此刻便显然是另一种莫名情绪支配下的口不择言。
她并非有意拿言语挤兑他。
但桑书南显然误会了。
因为他听着她的话,眼底热切的情绪,立即平息下去,继而被一片沉黯取代。
他没有发怒,过了一会儿,用一种平静的声音说:“如果你愿意,我想出去吃。”
郁占吸了口气,点了点头:“好。”
※
郁占看着几乎摆满整张桌子的菜,有些哭笑不得。
她点了两个菜后把菜单交给桑书南,结果就成了这个样子。
桑书南神色倒是平静,说:“吃吧。”
她只好点点头。
桑书南一直很沉默,但当郁占吃得很饱准备放筷子的时候,他开始说话了。
“我们不必大摆筵席告诉所有人我们结了婚,但有些人一定要知道这个消息。”
似乎是担心郁占反对,他很快补充了一句:“胡晓是个很厉害的人,对‘沙场’公司的事情也熟悉。我需要他,希望你不要计较他丢下‘沙场’公司来投奔我的事。”
郁占想起胡晓的脸,点了一下头:“都是公事,我不怪他。”
桑书南瞧了她一眼,说:“我代他谢谢你。”
这话说得古怪,她笑了一下,却没再说别的。
桑书南结了帐,他们走出餐厅。
外头仍下着雨,他将伞撑开,自然让出大片空位。
郁占无声地叹了口气,走到他的伞下去。
他们又回到公寓门口。
郁占说:“我从很早的时候开始就住这里,东西又多又乱,不好收拾。我想过了,还是搬到你那一间住。”
桑书南花了一点时间才明白过来她的意思。
此刻他手里没有捏着一包速冻饺子,自然也没有了把饺子摔地上的事情。
好歹少了一重狼狈。
他望着郁占,过了一会儿,才说:“好。”
郁占暗自叹了一口气。
她说:“你先进去吧,我拿点东西就过来。”
她回到自己的公寓,将一些生活必须品收拾一番,又装了两件衣服,便去敲对面的门。
桑书南很快开了门,见她提着一个大旅行包,赶紧伸手接了过来。
她说:“我要洗个澡。”
他愣了一下,赶紧点头:“好。”
他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我在书房里做事。”
做的什么事呢?
桑书南在电脑前,脑子里都是空白的。
书房的门是敞开的,郁占走近的时候,发出轻轻的脚步声。
桑书南听见了,赶紧从椅子上站起来。
她换了白色的棉布睡裙,洗尽铅华的脸蛋皎洁得像月亮。
郁占望着桑书南,脸上似笑非笑:“还在忙吗?”
桑书南摇头:“不忙了。”
他一步步地朝着郁占的方向走过来。
她岿然不动,眼神平和温柔。
桑书南走到她面前一步的位置,不再靠近。
他凝神望着她,过了很久,才说:“其实我有很多话没来得及讲,你就答应了。”
郁占笑了起来,好脾气地说:“那你现在讲,我听着呢。”
桑书南说:“跟我结婚,有很多好处。”
他一本正经的样子,逗得她脸上笑意一浓。
郁占配合地说了一句:“说说看。”
桑书南说:“我很勤劳,认真做事,而且吃得不多。我爸是个好人,我也是个好人,你知根知底。我没有别的亲人了,不会有些莫名的人出来反对我们的事,你可以随便欺负我,不会有人出来替我抱不平。”
她听得心里发酸,又好气又好笑,伸出一根手指,抵在他唇上:“别,我可从没欺负过你。”
她不让他说了,他便默默地闭上嘴。
桑书南漆黑的眼底,有淡淡温柔,亦似有淡淡的委屈。
郁占叹了口气:“书南,你太着急了。”
桑书南顿了一下,答:“我当然着急。只怕一转眼,你又有男朋友了。”
郁占忍不住苦口婆心:“你还小,都没认识过什么女孩子,所以总觉得我这也好那也好。等以后……”
他明白她要说什么,轻轻打断:“等以后认识了好的女孩子也没什么用了,我已经有老婆了。”
郁占怔在那里。
☆、第59章 假意
“不说了。”
郁占自嘲地笑了笑。
桑书南如果是个听劝的人,又怎么会急不可耐地跟他结婚。
他将之视为难得的机会,因此冒着被她厌恶的风险,执意为之。
他仍站在离她一步远的地方。
郁占伸出手,握住他的手。
她刚从浴室出来,手掌的温度难得暖热一次,几乎是在肌肤相亲的瞬间,温度就传递到桑书南的脸上,烧得他脸颊发红。
郁占视若无睹,牵着他的手,微微用力,拉着他往主卧的方向走。
桑书南没有抵抗,温顺乖觉地跟着她的脚步,口里却兀自问:“你要做什么?”
她侧头瞥他一眼,目光里有淡淡无奈,却又有种说不出的宠溺。
郁占说:“*苦短,你还问我做什么?”
桑书南:“……”
这句话像是一簇火焰舔上了泼满汽油的房子。
桑书南的心火瞬间炸裂开去,将他的理智燃烧殆尽。
他没有思考的能力。
肖想过千万次的梦中人近在咫尺,为他所有。
叫他怎么冷静?
郁占被桑书南拦腰抱起。
他的心跳得剧烈,不用贴近胸口,郁占都能感觉到。
桑书南急切而笨拙,把她放到床上,懵懂的吻便落到她锁骨上。
郁占也被他的动作撩得有些情动,伸出手揽住他的肩。
对视半秒后,她主动吻了吻他的唇。
浅尝辄止。
但下一刻,桑书南的唇便压了回来。
他很生涩,只懂得遵循雄性的本能攻城掠地。郁占被他吻得近乎窒息,但长吻结束时,望着他的眼神,却只有纵容与鼓励。
……
……
郁占醒过来的时候,看着头顶的天花板,花了一点时间才想起来,这里并不是她的房间。
身边没有人。
身上仍有些隐隐的酸痛。郁占从床上爬起来,推门出去,看见桑书南站在客厅的落地窗边,不知道在想什么。
早晨的日光落在他身上,在他身后拉出一道淡淡的影子。
他听见动静,侧过头来看她,而后弯起唇角来笑了笑。
“你醒了。”
她点了点头,觉得他的笑容淡淡的,似乎与平时有点不同,却又说不上不同在哪。
桑书南说:“我买了早饭回来。”
她说:“以后我来买吧。”
他顿了顿,说:“那就麻烦你。”
郁占心里生出一股奇异的感觉。
经过昨夜,他们之间的关系似乎并没有因此亲近。
他看起来冷淡而疏远。
郁占未预料到这种情况,一时间不知如何应对。
她沉着气,说:“不客气。”
他们坐在桌边吃早饭。
桑书南问起一件事:“你胸口的伤疤,是怎么回事?”
郁占愣了一下,如实回答:“乳。房肿块,做了个手术。”
他问:“是什么时候的事?”
郁占说:“你大一的时候。”
那时候她正跟费行安恋爱。
桑书南停了停,想说什么,又忍回去。
吃完饭,郁占把桑书南给她的戒指找出来,戴在手上。
桑书南看见了,没说话。
他们一起去公司,桑书南开车。
郁占召集了所有的高层开会,宣布桑书南跟“寻找莉莉”的关系,宣布两人的婚事。
难免引起各色惊诧眼光。
之后便是逐一跟各部门主管见面。
桑书南要了所有的机要资料,郁占毫无保留地交给他。
桑书南倒是深深看了她一眼,说:“你不担心我对你不利吗?”
郁占只笑笑:“我如果担心,又怎么会同意跟你结婚。”
他窒了窒,不再说话。
※
忙了一天回来,桑书南又在书房里看资料看到半夜。
郁占熬不住了,过来催他:“明天再看,又不能一口气吃成胖子。”
他望她一眼,笑笑:“你先睡。”
郁占不同意:“你也该睡觉了。”
桑书南不再坚持,站起身来。
他走到主卧里头去,踟蹰一阵,便开始翻箱倒柜。
郁占开始以为他是要找换的衣服,由着他去,不料他找出了全套的床上寝具,抱在手上往外头走。
郁占拦住他:“干什么?”
桑书南说:“我去隔壁房睡。”
郁占愣了一瞬,说:“这张床能睡下两个人。”
他望着她,说:“我还是去隔壁。”
郁占原本就已经很困了,被他这莫名其妙的坚持弄得心中烦躁,半开玩笑地问:“这么快你就开始厌烦我了?”
似乎没料到她会这样问,桑书南微一错愕,即刻摇头否认:“不是。”
他顿了顿,又说,“家里没有别人,我们不用……。我要求的事情你已经做了,我会认真履行义务,你放心。”
郁占明白过来,一瞬间无言以对。
桑书南觉得,她此刻对他的温柔善待,包括与他同床共枕,都是在做足“妻子”的义务,好叫他满意了,而后仔细替她操持公司的事。
桑书南的理解要说错也不算错。
郁占眯起眼笑,顺着他的话,说:“要想马儿跑,就要喂马儿草。我对你好是应该的。”
闻言,桑书南弯起唇角来,笑到一半,笑容僵在脸上。
但过一会儿,他便舒展了笑容,含着淡淡的笑,眼神幽深地望着她,说:“我这马儿吃得不多,不会让你吃亏。”
郁占被他这话呛住了。她过一会儿,才说:“是你要用这种方式跟我结婚,现在又来计较我是真情还是假意,未免虚伪。”
这话叫人难受。
桑书南闭了闭眼。
他并没有发怒,静默片刻,说:“是我的错。我没资格计较。”
桑书南把手里抱着的东西又重新塞回了衣柜里。
自作孽,不可活。
在此之前,他的确渴望她的爱,即便是虚妄的,他亦想要。
现在也是这样。
他只担心两件事。
一件是会给她带来额外的烦恼。他的确逼迫了她,但却不想继续这样。
另一件,则是他会中毒上瘾,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