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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她不要到处乱动,可一个不留神,还是一瘸一拐地溜出来了。录个视频也就一个多小时,这计言十就是待不住。一见了他,还满脸花痴地直盯着看,毫不避讳。
慕衡被她盯得有些别扭,蹙眉问她:“脑子又坏了?”
“大神,你知道你被冠名TA了吗?”
“不知道。”他摇头,神色淡然,“不过上次在美国碰到icefrog的时候,他开玩笑说起过这事。”
“你还见过icefrog?!”计言十惊呼道。
“嗯,这个圈子不算大,很多选手都见过他。”
“他长什么样?帅吗???”她满心期待地盯着他,他的眸子平静如水,却在此刻倏尔掀起了一丝波澜。
轻盈的笑意悄然攀上慕衡的眼角,语调却是凉凉的:“不告诉你。”
“告诉我吧~~”她拽着他的衣角左摇右摆,当自己还是十来岁的小姑娘。
他俯身下来,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蛋:“帅不帅都和你没关系,花痴!”
原来这是吃醋了。
慕衡翻箱倒柜地找东西,回头对计言十说:“你打个电话问谭希有没有空。”
“怎么了?”
“我出去一趟,她有空的话让她过来陪你吧,你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
“等等,你要去哪儿?不能带着我吗?”计言十无辜地睁大眼睛凝望着他,想着得女人味一点,可怜兮兮地卖个萌。
慕衡揉了揉她的脑袋:“队里的事,我去了解一下情况。你腿脚不方便,就别出去了。叫点朋友来家里陪你吧,随便玩,晚上我回来收拾,别把房子烧了就行。”
“……”每次都得把别烧房子当做唯一的要求,合着在他心里,她计言十就是一纵火犯啊?
知道谭希今天休息,她就赌气似地打过去:“hi~小希希~~快叫上小桃花过来,Mul神邀请我们在他家开party呐!”
“……喂!”
他是真拿她没辙,把这位老佛爷重新抱回房间,还把她老人家的懒人桌和电脑拿来给她安顿好,千叮咛万嘱咐了别忘吃药,交代了些有的没的。
其实计言十知道这个俱乐部对他而言有多重要,这是他倾注了所有青春和努力的一个团队,在那里,他有太多难以割舍的东西。队长FLR的退役势必是继他自己离队后的又一打击,所以她也没再闹他,乖乖找了谭希过来。
走之前她轻轻拽住慕衡的包,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我尽快。”他弯下腰,抱过她的脑袋,在她的额头留下一个轻吻,“乖,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又是大神惯用的哄孩子的话,可对计言十来讲,却是百试百灵。
他的电脑上,还在渲染着视频,就这么急匆匆地走了。
整个屋子又只剩下她一人。
谭希还没来,计言十百无聊赖地去玩慕衡的电脑,看看做视频的软件究竟是怎么个用法。
一不小心切到桌面,却看到一张熟悉的画作。那是她前几年画的一幅插画,画的是亡灵法师在河畔等待黎明。
比起现在画风稍显稚嫩,但却由衷觉得亲切。
大神他,竟然上网搜过她的画,还当作了电脑桌面……这种感觉是错综复杂的,计言十忽然有一种感觉,她可能,再也画不出那样纯粹的暗黑插画了。
她的心里,早已被明亮和温暖填补得满满当当。
作者有话要说:
万圣节快乐~~
第52章 Chapter52
谭希这回是一个人来的,小桃花和爸妈旅游去了,许久不见,计言十倒还挺想那熊孩子的。
谭系抱着小Mul玩,瞧着躺在床上抱着个画本快要奄奄一息的计言十,真觉得好气又好笑:“我看到你我才知道,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
“我现在不是活得好好的?”她得瑟地答道,“该吃吃,该喝喝,有事别往心里搁。”
谭希开始感慨起同人不同命:“是啊是啊,你就做个甩手掌柜好了,大大小小的事情全扔给你家大神。”
说起大神……计言十又想起刚刚和洛梓信的通话,随手把画本一扔,扑过去缠着谭希问:“你觉得怎么样才算有女人味?”
“你中邪了?”谭希惊恐地看着她,“这是你该考虑的问题么?”
“……”计言十被洛梓信和谭希这两人来了个双重打击,无力地在床上滚了两圈,“看来我是真的没啥吸引力啊。”
见她这副样子,谭希忍不住在一旁看笑话:“我就说当初你该和你们班那几个小萌妹子学学。”
“人家从小萌到大的,我半路出家,哪这么容易学得会?”她快要崩溃了。
**
什么是女人味。
这是个大问题,虽然谭希说这不是她该考虑的问题,但她严重怀疑谭希根本是自己也不知道答案。
谭希向来个性要强,学习上年年拿奖学金,生活里却是一座实实在在的大冰山。计言十这才发现自己问错了人,她就算问小桃花,也要比问谭希好。
于是两个没啥女人味的女人趴一块看着日剧,计言十喜欢佐藤健,谭希喜欢渡部笃郎。
完全不同的两种审美。
不过好在佐藤健和渡部笃郎一块主演了部剧,这才免了两人的又一场争执。
看到一半计言十突然问她:“你觉不觉得佐藤健这个角度有点像洛籽信?”
结果当然被谭希瞪了一眼,没好气地答道:“要不我怎么讨厌佐藤健呢?”
“原来你也觉得啊。”她嘿嘿笑了两声,“你听说没?洛籽信那家伙也要被他爸逼相亲了。”
谭希只是冷眼瞧她:“关我屁事。”
“……”计言十不死心,继续问道,“你们到底为什么吵分手的,现在能告诉我了吗?年纪都不小了,你就和我说说呗,是不是因为那段时间打职业没空理你?”
谭希没什么耐心,白了她一眼:“不是!”
“那是?”
谭希没再看屏幕,皱着眉头,似乎没什么心情看下去了。“说了你也不信。”
计言十却突然笑了出来:“这分手的理由得多离奇啊,还能让我不信?”
“差不多了,是算得上离奇。”谭希严肃地说着,言语间没半点玩笑的意味,“有天晚上,他跟我说他在基地训练。可我无意间进了他队友的直播间,说他出去半天了还没回来。”
“这样就吵起来了?”
“后来我问他去哪了,他没什么好脾气,又不肯说实话。”谭希越想越气,“过几天他来找我道歉,可说来说去,还是没说那天晚上瞒着我去了哪儿。”
“然后呢?”计言十的好奇心都被勾起了。
“那段时间我天天加班到很晚,所以没搭理他。”谭希摆了摆手,“大概一个多礼拜以后我去俱乐部找他,他队友说他刚被一个年轻漂亮的女的叫出去,去了哪里他们不知道。”
“……你认为他有别人了?”计言十是打死不信的。
“你不这么认为?”谭希冷哼一声,“过了两天他突然出现在我家,让我跟他走。”
“走去哪儿?”
“天晓得!”谭希皱着眉头,“我那时气也没消,非要他说出个所以然不可。他说他很累,脑子很乱,什么都不想说。然后我就提了分手,他没反驳,我就走了。”
“……”计言十无语地看着讲故事的人,“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也太草率了你们!”
谭希却理直气壮:“草率吗?我不觉得。”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等一下,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啊?”
“去年夏天,六七月份的时候。”
“……”计言十惊呼一声,倒吸了口凉气,“你啊!早跟我说不就没这出了嘛!”
“?”
“去年夏天,他妈妈过世了。”
“……”
“癌症,晚期。洛籽信没和我提过这事,可那阵子他爸爸不知道从哪里搞到我的号码,打过来问我有没有他的消息。我这才知道她妈妈过世了,葬礼结束以后洛梓信就不知去向了,仿佛受了很大的打击。”
“……”
“那我就想明白了,去俱乐部找他的人一定是他在美国的亲姐姐,我小时候见过,长得特漂亮。”
“……”
“可是,他为什么不肯告诉你呢?”计言十又琢磨起来,“这人也藏了太多秘密了。”
沉默许久的谭希这才缓缓开口:“我知道为什么。”
“呃?”
“他爸妈一直不怎么喜欢我,好几次了,他和我在一起时接家里人电话都鬼鬼祟祟的,我感觉得到。”她垂着眸子,计言十也看不清她的神色究竟是悲还是忧。
末了,谭希重新抬起头,勉强地笑道:“算了,不提了,都过去那么久了。”
**
计言十的心情也跟着沉闷了起来,虽然身边还是平静安稳,可隐隐之中总觉得这是一个多事之秋。
她想说点什么安慰谭希,可刚想开口对方就先安慰她了:“你也别太难过。”
“我难过?!”她莫名地指了指自己。
谭希趴回床上,点开视频继续看起来,“你家大神嫌你没女人味,也是人之常情,你也别太难过了。”
“你这扯开话题也太生硬了吧!!”计言十不太满意,却也没什么立场去辩驳。只暗自腹诽着这两个死傲娇,居然还一个鼻孔出气欺负她一个人。
渡部笃郎和佐藤健两父子刑警与歹徒搏斗时神同步的动作,简直帅哭了计言十,她抱着谭希的胳膊摇来摇去犯花痴,被嫌弃地甩到一边。“滚一边黏你家大神去!”
“其实你还是喜欢佐藤健的吧?”计言十又爬回来,顶了顶谭希的手臂。
“别烦我。”
这没耐心的语气简直就跟洛梓信一模一样。
**
慕衡也没说回不回来吃晚饭,反正计言十是一瘸一拐地跑去厨房准备了。
她得让慕衡看到自己贤惠的一面,就要多露几手给他看看才是。谭希走后,她一个人拿冰箱里的菜做了一大桌子美味佳肴。光是摆盘都换了好几次花色,还花时间用萝卜雕了花。她在大学里辅修过雕刻,不过是半吊子,雕得丑不拉几的。
晚上六点多,计言十无聊地坐在一桌子菜前,饿得饥肠辘辘。她吞了口口水,打电话给慕衡,对方没接。
七点钟,太饿了,她忍不住把自己雕的胡萝卜给吃了。清甜朴素的口感,总算是填补了一些饥饿的空虚。
八点钟,慕衡没回电话,也没看短信。计言十实在快饿晕了,这才给自己盛了碗饭,就着已经凉透了的菜就这么吃了个饱。
洗完澡,慕衡还没回来,冷清的屋子开始变得有些无聊起来。
计言十看到床上安静躺着的一件吊带睡裙,那是谭希从隔壁她家翻出来的、去年生日时送她的礼物。
墨黑色真丝,裙摆还有那么点小透明……计言十从来没有这样妖娆的衣服。可谭希说当时自己一看就觉得这衣服适合她,说什么既然没有立体感,那就得整出点层次感。
这话太伤人了,以至于计言十收到礼物后脸色铁青了一整天,还把这睡裙扔衣柜里锁起来了。
谭希居然还记得这玩意儿,翻出来的时候还跟计言十千叮咛万嘱咐,里面千万别穿T恤衫——她并不是做不出这种事。
可她真的非要穿成这样才会像个女人吗?
计言十是有骨气的人,别扭地盯着瞧了许久,空荡荡的房间里,像在跟什么人置气似的。
经过长久的对峙后,她终于举手投降,悄悄把骨气扔到一边,试了下裙子。大小刚好合身,料子凉凉的,手感丝滑,这墨色又称得她皮肤白皙净透。计言十都快认不出自己了,这看着也太……什么什么了些。
她已经想不到形容词了。
她对着镜子发呆,妖娆地冲自己抛媚眼,最后把自己给恶心到了。
计言十实在不懂谭希这审美,不过如果她家大神喜欢她这么穿的话倒也无所谓。
她趴在床上看电视,从第一个台调到最后一个台,没什么想看的节目,就再从最后一个调到第一个。
寂寞如雪的人生呐。
她也没有画画的心思,就这么无聊地打发了许久的辰光,最后带着一肚子的憋屈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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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衡回家的时候已是后半夜,凌晨两三点。
晚归不是头一回,可这次不同,他的家里,多了一个人。
刚进客厅,就看到餐桌上还摆着一桌子菜,看上去没怎么动过。他顺手夹起根耗油生菜放进口中,又酥又涩,已然没了新鲜时的口感。
回到房间的时候,看到那团小小的家伙缩在薄被子里,蒙着半边脸,睡颜祥和。这个原本清冷的房间,因为她的到来而日渐温暖起来。明明安静地躺在那里,却轻而易举地把他的心扰得很轻,很软。
慕衡轻轻捏起被子一角,小心翼翼钻了进去。
他最近实在太累了,周围的每件事情都不怎么让人省心。唯独她在身边的时候,他的心才稍显安定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