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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喜欢着她,所以会留意她所喜欢的东西。
是这样吧?
这个发现让我莫名的有些……不舒服。
低下头看着被海伦压在手掌下面的文件袋,我决定顺着明弓的话整理一下这件事的先后顺序:首先,文件是海伦家的,被明弓偷出来,又还了回去。在偷出来的这个过程中谢丹教授也插了进来,或者说捷康实验室的那些人就是为了让谢教授□□来才指使明弓偷了这份资料。现在明弓又想利用这件事黑了谢教授……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等等,”我打断了面前这一对男女的叙旧,“这东西是你偷的?还是捷康偷的?”
明弓的神色微微有些不悦,“你说呢?”
我想起曾经关在一起的那位X少爷,心里有种恍然的感觉,“你和捷康,这算是彻底决裂了吧?”
明弓眯起眼睛,不怎么在意地笑了笑,“那帮暴力分子……”
“那位X少爷……”我得承认我是在这个美丽的少女提到“我家阿寻”之后,才想起了那个曾经关在一起的蓝眼少年。也许是因为阿寻曾说过他们是亲戚的缘故,我一直也没有担心过他的安全问题,没想到竟然是这美女的兄弟。
“他已经回家了。”海伦驻着下巴打量我,另一只手拿着吸管有一下没一下地搅着柠檬茶,“他要真有什么的话,明弓也不会四肢俱全地坐在这里泡妞了。”
呃,她这算威胁?
“我想你是误会了。”我摊开手,有些无奈地解释说:“泡妞什么的,没有这回事。”
如果她和明弓之间真的有什么,被她误会就不好了。这样的一个女孩子,谁又舍得让她不开心呢?
海伦眨了眨眼,神色变得有些微妙起来。而坐在她旁边的明弓则轻轻抿着嘴角,我看不出他脸上究竟是什么表情,似乎……有些不那么高兴。
似乎这位美女并不怎么相信我的话。我应该继续解释吗?
“明弓救过我,”犹豫了一下,我还是决定把话说清楚。我怎么看待明弓这个人是我自己的问题,而这个女孩子在他心目中却显而易见的占有一个极重要的地位,“所以我答应帮他一个忙。就这样。”
海伦看着我,眼睛里有什么东西飞快地闪了过去。然后她弯起唇角露出一个微带戏谑的浅笑,“我想误会了什么的人应该是你。姐姐。”
这个女孩子真是相当的聪明啊。我只是简单地解释了几句话,她就将我的想法摸的一清二楚。这让我感觉有些……狼狈。
“好吧,我没有别的意思。”我有些无奈地笑了笑,“明弓这人不错,帮过我的忙,我来这里是为了道谢,可不是给他添麻烦来的。”
明弓对我表示道谢的话并没有什么反应,他只是微微蹙了蹙眉头,视线飞快地扫过海伦的脸——那是一种很难让人忽略的眼神,淡淡的一瞥,却仿佛拖着绵长的余韵。仿佛视线的主人怎么都舍不得把目光移开。
我不知道海伦有没有注意到他的眼神,但是坐在他对面的我却将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这让我觉得十分别扭。
这份文件并不是非要我看到不可。我来这里到底是干嘛啊?
海伦却好像沉浸在了某种回忆里,片刻之后才回过神来似的反问我,“你和明弓认识很久了?”
我已经不太想谈论这个话题了。但是面对这样一双纯净到不含丝毫杂质的眼睛,我却无法做出拒绝的表示。
“不是很长。”
海伦咬着嘴角轻轻摇了摇头,“那就是说你并不了解他咯?”
我有些困惑于她的措辞,“你……什么意思?”
海伦探过身来在我的手背上拍了拍,“我想你一定不知道明弓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话说得没头没脑的。我侧过头看了一眼明弓,明弓懒洋洋地靠着椅背,眯着眼睛望着远处的海,也不知在想什么心事,她说的话似乎一点儿也没听到。
“你指的是哪方面?”我在脑海里飞快地过了一遍认识明弓的全过程,打架、打架、还是打架。好像在我们之间除了他算计我,我还击他,再没有别的内容了。就连上一次把我从那个荒岛带回岛城,也因为牵扯到之前从捷康的出逃和今天的文件事件而变得不那么单纯。
不知怎么,我心里忽然生出一丝淡淡的失望。
“品行。”海伦坐直了身体,瞪得圆溜溜的大眼睛让我不期然想起了舅舅家养的那只娇贵的波斯猫。
“品行?”我拿不准她用这个词是想表达什么意思。
“品行。”海伦强调,“吃里扒外,两面三刀,心狠手辣……哎呀,我告诉你,这些词儿都是照着这个人量身定做啊,姐姐。”她一本正经的样子让我有点儿想笑。她说的也许是指明弓跟捷康之间的那些麻烦。
“一点儿不夸张。”海伦垂下眼睑,眼角里露出一丝掩不住的鄙夷,“先是不安分在自己族里呆着,逃窜到对手那里,然后又抽风踹开对手,自己东躲西藏的。”
这些话我听的不是很明白。似乎在明弓加入捷康那一伙之前还有一段不怎么光彩的往事。不过,这些跟我貌似也没什么关系。对面的明弓要笑不笑地斜视着神色忿忿的海伦,眼神略有些阴沉。
那种怪怪的感觉又浮了上来。虽然每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都扳着一张冷飕飕的脸,但是此刻明显压抑着什么的神色却和以往那种刻意的疏离迥然不同。
“这些和我没有什么关系。”我打断了海伦。
海伦的眼珠转了两转,哈的一声笑了起来,“没什么,是我说错话了。”说着转过头冲着明弓颇有气势地比划比划自己的拳头,“看在你把东西还回来的份上,这次我们不跟你计较了。阿寻的仇他自己会报,我先放你一马。不过,要是有下一次的话,我就要请长老们出面教训你了!”
明弓姿势没变,嘴角却扯出一个稍显挖苦的弧度来,“你真是太高看我了,美女。你以为他们会屈尊看我这样的人一眼?”这应该是一个嘲讽的神色,但是从我的角度却觉得他的眼底隐藏着一抹不易觉察的……温柔。
海伦眼中闪过一丝狐疑的神色,“你为什么这么说?”
“回去吧。”明弓没有理会她的疑问,伸出手指点了点她手里的文件袋,“东西收好,不要低估夜歌对它的兴趣。”
“你觉得我会怕他?”海伦不屑地皱了皱眉,不太自然的把头扭向另一边。
明弓弯起两根修长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了敲,眼中神色显得意味深长,“如果有一天你落进夜族人手里,我想那个原因绝对不会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轻视。小姐。”
海伦脸色一白,转过头轻轻哼了一声。她的表情变幻得太快,声音又太轻,我分辨不出她对于明弓的这番话究竟是不以为然还是压根不屑一顾。沉默的气氛令人不快,海伦站起身拿过桌面上的文件袋,“东西我带走了,你好自为之吧。”
明弓没有出声,眼神却好像在看着一个不懂事的小孩子似的,宽容、宠溺,却又隐含着淡淡的嘲意。
海伦走出几步,又回过身冲着明弓摇了摇头,“明弓,或许你有什么我不了解的苦衷,不过这都不能作为你叛逃的借口。我还是讨厌你。”
明弓对她这个总结不置可否。
我看惯了这人冷着脸的样子,但是当他坐在那里安静的目送海伦走远,我却觉得他的沉默之下压抑着某种无法宣之于口的愁苦。
这不是我能够插得进去的话题。
我有些不耐眼前诡异的沉默,便随口问道,“夜歌是谁?”
“他啊……”明弓的眉棱骨微微一挑,“捷康的事情都归他管。一个……一个……”他似乎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形容词来概括这个人。
“很有权利吗?”我忽然想起在捷康的实验室里为我和聂行开启逃生通道的那个神秘的美男子。
明弓点点头。
“很漂亮?”我试探地问道:“是不是长着一双和海伦一样的眼睛?”
明弓的神色立刻变了,“你见过他?”
原来,那个人叫做夜歌。真是再合适不过的名字了,他给人的感觉就好像午夜飘过的一缕歌声,空灵、飘渺、不染纤尘。
我点点头,“在捷康的那天,我和聂行被困在了实验室里,是他给我们打开了通道。”
明弓眼里的戒备慢慢地转为不解,“为什么?”
我摇摇头。
似乎我说的话让明弓很难相信,他皱着眉头看了我半天才又问道:“当时……他说什么了吗?”
“他就问我是来干什么。”我也一直觉得不可思议。如果夜歌真是那里的头目,为什么听说我是来救人的会那么痛快地放行?那种情况下,他应该把我们灭口,或者让人把我们抓回去才正常吧。
明弓很迷惑地眨了眨眼。
“他是个……很奇怪的人。”我想了想,补充说:“奇怪,又充满魅力。”
明弓做了个很不屑的表情,“为什么一个两个都会迷上他?!”
“还有谁迷上他?”
明弓转过头去,若无其事地转移了话题,“你不是说要请我?哪里有喝酒的地方?”
我有点儿怀疑他这是想借酒浇愁。不过说起喝酒的地方,我所知道的除了酒吧就只有大排档了。
“不要太吵的。”明弓补充。
有这么一个附加条件,我手里的可选项自然而然就只剩下一个。
我点点头,“我知道这样一个地方,走吧,我请你。”
第七夜
要说酒吧,我就只知道一家。还是开张那天跟着表妹和她同事来凑过一次热闹。据说酒吧的老板是我表妹某同事的高中同学,买单的时候还给我们打了个五五折。时隔两年,我印象中的“第七夜”并没有什么太过明显的变化。大部分时间仍然放着慢曲,灯光柔和却不靡暗,是个挺适合放松的地方。
我们来的早,酒吧里还没有几个客人。这种地方通常要到晚上□□点以后才会渐渐热闹起来。
“喝什么?”挑了个角落的空位坐下,我拿出东道主的派头主动招待客人。
明弓反问我,“这里的人都喝什么?”
“什么都有吧。”我想了想,“啤酒、红酒、鸡尾酒、饮料什么的。”
明弓又问,“你喝什么?”
“啤酒吧。”我老老实实地回答他,“我酒量一般。”
明弓点点头,“那就啤酒吧。”
啤酒我其实喝不出好坏,看别人点百威也跟风点百威,想着我们都还没吃晚饭,又点了意粉和一些零零碎碎的吃食。不过,自打啤酒送上桌,明弓就只抱着啤酒瓶发呆,对于送到他面前的那些食物连看也懒得看一眼。
我已经可以肯定他是在借酒浇愁了。表妹借给我看的几本小说里的男主角都是这样的,只要失恋了就会找个地方拼命喝酒,然后抱着大树哭着喊着说我爱你什么的。似乎大多数男人都会选择这种方式来宣泄负面情绪。不过依照我对明弓有限的了解来看,他大概不会这么失态的。
如果他唠叨什么,我就老老实实地听着,就当是对他救我一命的报答好了。虽然我对于感情问题没有什么经验,不过提供一对耳朵还是能做得到的。
我想起海伦那一双晶莹剔透的眼睛,心里不由得有些疑惑海伦到底对明弓的这份心意有几分察觉,按理说说女孩子对这种事都是很敏感的。如果她是故意在装不知道……那其实就是变相地拒绝了。
明弓并没有唠叨什么,他只是抱着酒瓶子小口小口地抿着酒。我还是觉得通常这种情况下,那个想要借酒浇愁的人都会找自己的哥们儿作伴,好哥们儿或者谈得来的朋友,吐吐苦水的同时顺便寻求点儿感情上的支援。像我们这样各自发呆的,实在是……太奇怪了。
“呃,你平时喝什么酒?”我开始没话找话。不管怎么说今天是我请客,客人再怪癖我也得有个主人的样子。
明弓缩在沙发里,望着从屋顶垂下来的长短不齐的球形吊灯怔怔出神,听到我的提问也只是懒洋洋地瞟了我一眼,“平时不喝。”
“好习惯。”我干巴巴地点了点头,“饮酒过多对身体不好。”
明弓的视线又飘到我身上,脸上带了一点儿似笑非笑的表情缓缓说道:“你今天给我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你知道么?”不等我有什么反应,他又自顾自地说了下去,“以前每一次看见你你都好像长着刺一样。”
“今天不长刺也不奇怪啊,我又不是找你打架来的。是要道谢么。”我觉得他这个说法挺幼稚的,原来那都是什么情形啊,不长刺行么?
明弓抿着嘴唇笑了笑,“换了一个人似的。有点不习惯。”
“那时候我们是敌人啊,对敌人客气那不是……神经么。”我拿不准他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夸我呢?还是不动声色地损我?
“敌人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