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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季儒看着图纸,眼中有掩饰不住的惊讶,他没想到许俏君还真能绘出这么精妙的图红出来,依图造景,他会得到一处雅致天然的住处。
隋季儒看了眼站在侧边的许俏君,顾家已经错失至宝了,她是他的,她的技艺,会让他如虎添翼的,钱财会滚滚而来。隋家是他的,顾家也将归他所有。
“隋公子,你觉得这样造,有什么问题吗?”许俏君介绍完了前院的设计,问道。
“没什么问题,俏儿姑娘的设计,出乎在下意料之外的好。”隋季儒这话是实话。
许俏君开心的扬唇笑了起来,他的这句取悦了她,拿过侧院的图纸,“隋公子,这是侧院的。这里可用竹子当篱,一分为二,这一边可种鸢尾……假山上,可种植六月雪,褐色山石之间点缀如雪小花,极为可爱,夏日赏如雪之花,如沐凉风,可忘却炎热……松风涛声如琴韵……众芳摇落,独白梅暄妍,暗香随风至……木槿花虽朝开暮落,但花期长,夏秋之际,新蕾绽开,日日不绝……”
许俏君在侧院下了最大的功夫和心力,侧院是观景游玩待客的,做不到一步一景,也得做到四季常青,三季有花。
“隋公子喜欢饮茶,在后院这里,可以种两棵茶树,在树下摆放天然山石,当桌子和凳子……水车转动,池水就多了几分动态之美……”
“俏儿姑娘如此设计,深得在下之意,俏儿姑娘费心,这些图纸画得极好极美。”隋季儒笑道。
“不过还有一个问题,园子里没有植物花卉、亭台楼阁,可以任意布置,但是这样造价就会相应的增加了,像这些白梅、翠竹都要移植过来,也要花费很长时间,如果要把我画的这些,全部建好,至少要用上一千两银子。”许俏君提醒他道。
“俏儿姑娘多虑,钱财方面不用担心,银子赚来就是要用的。”隋季儒大方地道。
“隋公子觉得图纸没问题,那就择个吉日动土吧。”许俏君进城不方面,她不打算过来盯着修建,要功成身退。
隋季儒挑眉,诧异地问道:“园子还没建好,俏儿姑娘就要丢下不管,置之不理了?”
“我图画得很详细,还写明了种什么花,移植什么树,种在什么地方,你只要找人依图造园就可以了。”许俏君理所当然地道。
“俏儿姑娘,图是死了,造园的人是活的,他们要是擅自动了什么地方,这园子的景物就达不到俏儿姑娘所设计的这么美好,在下不喜欢不好美好的东西,园子势必要重建。可是重建又要另外花费一笔银子,在下虽然不吝啬银子,但是不能这样白白浪费。”隋季儒表情严肃地道。
“隋公子,不是俏儿不愿意帮您看着建园子,只是我们家住在乡下,进城一趟不容易。”许顺成不能丢下家里的事,天天陪着许俏君进城。
“在下记得俏儿姑娘的二伯和四叔在住在城里,在建园期间,俏儿姑娘可以留在城中,在下愿意负担俏儿姑娘的花费。”隋季儒辛苦的布下这个局,又怎么能让许俏君轻易逃走,他一定要在修建园子这段时间里,令许俏君倾心于他,甘愿为他所用。
“隋公子,不是花费的事,俏儿去她二伯四叔家住上数月都不成问题,只是俏儿在帮唐家的姑娘种碗莲,不能就这样丢下不管。”许顺成搓着手道。
隋季儒看了眼许俏君,这应该是这对父女一早就商量好的,但他不会让他们如愿的,曲指在桌上轻轻地敲了几下,道:“许叔,俏儿姑娘,这样吧,俏儿姑娘不用每天过来,隔两天,在下派马车去接俏儿姑娘进城,次日下午送俏儿姑娘回村,这样一来,俏儿姑娘也能两头兼顾。”
许顺成迟疑不决,隔两日进城一趟,在城里住一宿,还是会耽误他做家里的事,可他不陪着许俏君进城,看着她,心里隐隐觉得不安。
“许叔若是不愿,那就算了,在下不会强人所难的,这园子不修也罢。”隋季儒神情黯然地道。
“隋公子,我不是这样的,我……”许顺成为难地皱起了眉头。
“爹爹,就听隋公子的安排吧。”许俏君替许顺成做了决定,“你要是不放心的话,家里谁有空,就谁陪我进城好了。”
许顺成看着许俏君,妥协了,“好,就这样吧。”
隋季儒微勾了勾唇角,细长的眼中闪过一抹精光。
第一百三十六章 碗莲染病
在隋季儒算计下,许俏君如他所愿的画好了园子的设计图,并答应监管,不过那些工匠以及所需要的花木土石,还得他派人去雇佣和购买,这需要一些时日,心急也是急不来的,淡淡笑道:“等准备就绪,在下派马车去接俏儿姑娘。”
“好的。”许俏君也想亲眼看到图上的景致,一点一点修建起来,毕竟这是她独立完成的第一份设计。
看完图纸,已到了正午时分,地菍在屋外禀报,“公子,饭菜已经备好。”
隋季儒礼貌地请许家父女去花厅用餐。
这一次桌上,没有许俏君爱吃的喝螺。
许俏君轻轻地笑了,明眸流转,都是鲁春娇胡说八道,害她也跟着受了影响,做了一回庸人。
许顺成见没有喝螺,也松了口气,他同样有隋季儒拿许俏君爱吃的东西,讨好许俏君的感觉,现在看来,隋季儒并不是,他也放心了。
许家父女的神情变化,隋季儒看在眼里,勾了勾唇角,道:“在下特意让厨子做了几道菜鹤州菜,许叔,俏儿姑娘,尝尝味道,可还吃得惯?”
“这几道菜看着就色香味俱佳,一定很好吃。”许顺成客气地道。
父女俩举筷夹菜尝味道。
“隋公子,这是什么菜?”许俏君尝过后,觉得味道不错。
“凤翅鹅掌,鸡翅鲜嫩,鹅掌筋脆,合烹成菜,色形二美兼得,鲜香爽口。”隋季儒笑得意味深长,“在下也很喜欢吃这道菜。”
许俏君不做庸人了,对他的笑意也不会去深究,何况这人一向唇边常带笑,又吃了两口凤翅鹅掌,筷子一转,往另一碗菜夹了一筷子菜。
“这是盐煎肉,滋味浓香,酥软适口。”隋季儒笑道。
许俏君嚼着嘴里的肉,微微颔首,如他所言,这肉的确酥软适口。
“黄焖团鱼,肉嫩味鲜。金雀花炒蛋,风味独特。香芹乳鸽,肥糯醇厚,鲜美异常……”隋季儒的目光随着许俏君的筷子移动,见她夹什么菜,就把菜名报出来。
“鹤州菜鲜美可口,令人回味无穷。”许俏君笑赞道。
“若是有机会,许叔和俏儿姑娘去鹤州,在下必尽地主之谊,请两人好好品尝一下鹤州菜。”隋季儒笑道。
“鹤州是个好地方,若有机会,定要去走一走,看一看。”许顺成笑道。
“泉陵也是个好地方,山清水秀,人杰地灵。”隋季儒看着许俏君,秀字咬得格外清晰。
东拉西扯的闲聊着,这餐饭,自是宾主俱欢。
过几日就到了端午节,有龙舟赛,许光远等人去河边看热闹,许俏君没心思去,有一缸碗莲的叶子边缘开始发黑。
碗莲的叶子发黑的原因,无外乎施肥过多、受到病毒感染,没有得到有效的光照,没有定期换水松土。
四缸碗莲里的塘泥是一起拌的,都摆在凉棚里一样接受光照,也定期换水松土了,那就只剩下一个原因,这缸碗莲受到病毒感染。
许俏君双眉紧锁,上次用碱治兰花的炭疽病无效,也就表明碱起不了杀菌作用,没有合用的杀菌剂,要怎么治疗这感染病毒的碗莲?
在现代用得那些杀菌剂,是什么来着?
许俏君脑子里一片空白,想不起来,谁会闲得无聊去看杀菌剂的配方,都是园林处购什么杀菌剂,她就用什么杀菌剂。她是园艺师,不是药剂师。书到用时方恨少,要知有今日,她副科就该修药剂师。
许俏君叹了口气,也不为难自己去想了,将病叶全部剪掉,丢进火盆里烧了,将感染病毒的碗莲挪到前面来,与另外三盆隔离。
“俏儿,这碗莲还有救吗?”许顺成走过来问道。
“尽人事,听天命。”许俏君看了许顺成手里的大蒜,灵机一动,“爹爹,你去帮我多挖些大蒜回来。”
“你要大蒜做什么?”许顺成问道。
“我要用蒜子汁试着治疗这缸碗莲。”许俏君想起蒜子有杀菌作用,反正没有能用的杀菌剂,就用蒜子汁试一试,死马当成活马医。
“好,爹爹这就去多挖些蒜子回来。”许顺成出门去了菜地。
鲁春娇摇摇摆摆从屋里走出来,哼了一声,道:“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这要是把碗莲给种死了,唐家来找麻烦,我看你怎么交待?我可告诉你,这是你惹来的事,你自个受着,别连累了我们。”
许俏君没理她,最大的轻蔑是无言,这个女人于她不过是团废气。
鲁春娇见许俏君不理她,仗着家里没人,高声骂道:“你个死丫头,我跟你说话,做什么不应声,耳朵聋了?你别以为现在有你爹给你撑腰,就敢不把我这个亲娘放在眼里……”
许俏君语气平静地道:“有的人就是死不悔改,脖子上的伤还没好,又想伤上添伤了。”
鲁春娇的骂声戛然而止,死死地瞪着她,目光凶狠。
许俏君用眼角余光注视着她,万一鲁春娇突然发难动手打人,她好逃走。比武力,两人现在还是不在一个档次上。
鲁春娇是很想教训许俏君,但是那一夜的惊恐,让她刻骨铭心,她不敢动手,她还不想死。鲁春娇低下头,转身回了房间。
许俏君看着鲁春娇的背景,摇了摇头,这个脑回路不正常的女人,就是喜欢没事找事。
过了一会,许顺成挖了一大把蒜子回来。
许俏君把蒜子拿去井边洗干净,许顺成搬出用来榨汁的方凳,帮她把蒜子榨出汁来。许俏君担心汁液太浓,又掺了点水稀释,将绿色的蒜子汁均匀地洒在碗莲的茎叶上。
下午,王经纪跑来了,“顺成老弟啊,我帮你又打听到一处好田庄,什么时候有空去看看?”
许顺成看王经纪满头大汗的,赶紧端了碗凉开水给他,“王老哥,先喝碗水,解解渴。”
王经纪接过碗,一饮而尽,扯着衣袖擦了下嘴角,道:“明天去看看,怎么样?”
“好,我明天有空。”许顺成笑道。
事情说了,王经纪要走,许顺成从灶房里提出一串粽子,“王老哥,过节,还辛苦你跑一趟,这粽子拿回去给孩子吃吧。”
王经纪是爽快人,也不推辞,道了谢,拿着粽子走了。
第二天,许顺成要带着两个女儿去看田庄,许俏儿不愿去,上次去看田庄,来回四个时辰,把她给颠怕了,“爹爹,买什么样的田庄,我都没意见,你觉得好,就买吧,我不去。”
“这田庄是买给你的,你不去看看,万一不喜欢怎么办?”许顺成笑问道。
“不会不喜欢,就算不喜欢,到时候我也能想办法改造,让它符合我的要求的。”许俏君打定主意不去,买下田庄后,她可以去小住几日,就不用一天来回这么辛苦。去看田庄这种事,还是能免则免吧。
“好吧,那我带佳儿和宝儿去。”许顺成也不勉强她。
许顺成赶着牛车,走了不到半个时辰,隋家的马车停在了许家门外,地菍奉隋季儒之命,来接许俏君去城里。
“工匠这么快就请好了?”许俏君惊讶地问道。
“出得起工钱,就请得到工匠,要多少有多少。”地菍笑道。
“请你等一下,我去收收拾拾。”许俏君道。
“好。”地菍笑道。
“秀云姐,你也收拾件衣裳,和我一起进城。”许俏君答应帮隋季儒监管园子的事许顺成说过,偏巧今天其他人都不在,许光远还在山上没下来,家中只有刘秀云和鲁春娇,刘秀云不跟着去,就得让鲁春娇跟着。许俏君没有自虐倾向,能带的、会带的只有刘秀云。
刘秀云去屋里收拾好衣裳,正要和许俏君一起出门。
鲁春娇跑到门口,展开双臂,拦住两人,“你把秀云带走了,谁做饭给我吃?”
“你没有手吗?”许俏君不悦地问道。
“我身体不舒服,做不了饭,秀云必须留在家里照顾我。”鲁春娇梗着脖子道。
许俏君被她气笑了,“爹爹说过的话,我想你还记得吧?”
“你别拿你爹压我,你爹现在不在家,没人给你撑腰,家里我说了算,要进城,你自己进城,秀云必须留在家里照顾我。”鲁春娇面带得色,自认为找到机会整治许俏君了。
“爹爹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