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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
若曼吃早餐的时候,管家推开了餐厅的门,“若曼,有个自称是你弟弟的男人要见你,他在厅里等你。”
‘铛’地一下,若曼手里的筷子滑落下来,掉在地上,她低头捡起来,轻轻地放桌上,管家安静地望着她,眼中带着疑惑,“你……要不要见?”
“不见。”若曼拿起调羹,装作若无其事地继续吃了起来,“管家,麻烦你帮我告诉他,这里是顾家,跟本就没有纪若曼这个人,要他不要再来了。”
“好。”管家出去了,没一会又回来,“他已经走了,只是他说还会再来,说一定要见到你,还说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
若曼停住动作,侧头看着管家,“能不能……别再让他进来顾家?”
管家虽然疑惑,却点了头,“可以。”
“谢谢。”
“不用客气。”管家拉开门出去了。
若曼则攥紧了指尖,坐在昏暗的餐厅沉默了许久。
十二岁那年,初见后弟纪智盛时,只感觉那是个安静的小孩,可是后来,他站在她面前,拿着刀片狠狠地刮自己的手臂,她小小的瞳孔里全是惊恐的血红色,然后看到他笑得诡秘,哭了起来,手指她,“是姐姐,是姐姐欺负我……”
爸爸一巴掌打过来,若曼便栽倒到在地上,他恶狠狠地骂,“和你妈一个贱样!看着我就来气!”
爸爸的揪紧她的头发,狠狠将她摔到墙脚,她像个破娃娃,毫无还手之力。
她看到后弟露出解恨的脸,还有后母憎恶的眼神……
她总是看着那一家人很幸福的欢声笑语,有很多次傍晚看着那一家人温馨地吃着晚饭,她则坐在墙角像个脏兮兮地摆设。
她是个多余的人,苟延残喘没有人在乎她。
那时候,她喜欢抱着有妈妈在的全家福,与还有乔道远那阳光开朗的照片一起睡,会做好梦,甜甜地,可每次醒来,梦也很自然的醒了。
后母掀开了她的被子,冰冷地望着她,“起来拖地、洗衣服!”
在爸爸不在家的时候,后母喜欢拖着她到房间,然后恶狠狠地拧她的胳膊,她的腿,“你给我记住,你加在智盛身上的痛苦,我会一样一样的讨回来,是你逼我的,是把我变成这样,我的恶毒都是你逼的!”
“是姐姐做的……”
“都是姐姐做的……”
“姐姐拿烟头烫伤了我……”
巴掌声,爸爸揪着她的头发,“别吃饭了,看饿不饿得死你!”
“越长越像你妈妈,性格恶劣、讨人厌……”
“你怎么对智盛的,我会百倍奉还!”
“从来就没见过比你还恶毒的孩子!真让我厌恶!坏孩子!坏孩子!”
“是姐姐打碎的玉镯……”
“我也看到是姐姐打碎的……”
过去的事情在脑海里挥之不去,他们的面孔像幻灯片,若曼瞪大眼睛,双肘支撑在桌面上,指尖紧紧抓着自己的头发,浑身颤抖起来,‘砰……框铛……”碗筷、杯子被她撞倒掉了一地,桌布的拖拽间,很多东西都掉了下来。
“若曼,你怎么了?若曼……”一双手狠狠地摇晃着她的肩膀。
猛然间回过神时,发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胸口也也跳动的异常。
管家一脸的担忧,“你怎么了?”
“我没事。”若曼努力平静着呼吸,摇头站了起来,呢喃着,“不小心打碎了好多东西。”
“要不要去躺医院?我看你精神不太好。”
“真的没事。”若曼蹲下身收拾东西。
管家拉住她,“行了,你就别收了,回房间休息吧,你已经不是顾家佣人了,干什么总是做这做那的,你这样做,少爷会不高兴的。”
若曼被推出了餐房,可是回到房间,也没能好好冷静,很久没有想起以前的事情,这一想起来,就没完没的,怎么努力想要忘记,却总让她想起来。
干脆从床上爬起来,打开电视机,也看不进去,熬到中午的时候,管家准备了两份午餐,让她送到公司去,说一份是顾凌驰的,另一份是她自己的。
若曼安静地提着饭盒上了车。
这次若曼进公司,还是那位熟悉的秘书接待的,秘书客客气气的打了电话寻问顾凌驰,然后才放若曼进去,推开门时,顾凌驰正在批阅文件,看到她进来,放下了手下的工作,打电话让秘书送了两杯水。
若曼走到茶几边,打开了饭盒,将里面的菜端出来,秘书端着水进屋,好奇地扫过两人,直到门关紧,顾凌驰在若曼旁边坐下,他望着若曼,忽然伸手望她额头摸来,“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温柔地言语与动作,还有额头温热的触感,让若曼过于低沉的心情好了些许,她安静地摇着头,“没有,我很好,就是有些饿了。”
顾凌驰笑了一下,“这好办,快点吃吧。”
“嗯。”若曼点头,拿起筷子夹了菜往嘴里送,忽然发现顾凌驰正看着她,她赶紧催促着,“少爷也吃。”
“好。”顾凌驰拿起筷子,两人默不作声地吃了起来。
“若曼,张嘴!”耳边忽然响起顾凌驰的声音。
“啊?”若曼疑惑侧头,就被顾凌驰一筷子给袭击了,塞进她嘴里的是颗肉团,她呆呆地望着他瞒含笑意的脸,那弯弯的眉眼,让人赏心悦目的。
筷子轻轻地从她嘴里抽离了,顾凌驰放下筷子,修长的手指伸过来捏了捏她鼓气的脸蛋,“很好,以后你负责吃掉我所有不爱吃的菜。”
若曼刚想说什么,却发现嘴巴被肉团给塞住了,完全发不出声音。
而顾凌驰忽然愣了下,似乎想到了什么,脸上原本好看的笑意,忽然变了,他一脸紧张,拿起饭盒放到若曼面前,“把肉团吐出来,快点!”
若曼完全跟不上他变幻莫测的节奏,呆呆地顺着他的指示把肉团吐了出来,不解地问他,“怎么了?肉才有问题?”
顾凌驰放下饭盒,伸手把她的下巴抬高,视线盯着她的脖颈处,还捏了捏她的咽喉,“昨天晚上折腾得够惨,会不会疼?”
若曼呆呆地望着他,脑海里闪过很多人的面孔,母亲赵凤敏的、爸爸、后弟、后母,乔道远……她的眼睛慢慢热了,看着近在直尺的人,他的嘴唇很薄,说话的气息还洒在她的脖子上,暖暖地,还有点痒,他的瞳孔漆黑且沉静,眼神中的关心,她看得清楚。可能见她一直没有说话,他忽然抬起头看她。
“你怎么了?”顾凌驰不解她眼眶中的雾气,皱紧了眉头,“这么疼?”
“一点点而以。”若曼低头,咽哽了起来,忍不住掉下了眼泪。
“纪若曼,你哭什么?”他伸手过来,捧着她的小脸,给她擦眼泪,他的手很大,能轻易就把她的小脸给包裹住,指尖轻轻地摩擦着,拭去她的眼泪。
若曼却发现自己的眼泪越发的止不住往下掉,他越是对她温柔,对她好,她就越想哭,顾凌驰脸上已经露出不耐,更多的是无可奈何与焦躁,“纪若曼,你到底是怎么了?不准哭,你越哭,我就越想欺负你……”
若曼闭眼睛,咽哽着破罐破摔,“那你就狠狠地欺负我好了。”
他一脸哭笑不得,“纪若曼,这可是你说的啊。”
“就是我说的。”若曼倔强的抬起头与他对视,挣扎间忽然扑过去,狠狠地搂住了他的脖子,顾凌驰呆住了,半天没反应,怀里是软软的小身子,馨香的女性气味,那双小手渐渐地加紧力道,小脑袋安静地搁置在他肩膀上。
全是依赖与亲近。
“若曼。”顾凌驰回过神,伸手想推开她。
若曼咬紧牙关不让他推,就是要赖在在他怀里,她难得这么任性。
“若曼,你再不松手,我要窒息了。”顾凌驰声音有气无力的,她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松开手,顾凌驰双手放在她肩膀上,看着她低垂着头不开心的样子,调侃着说:“以后叫管家别让人再做肉团了,太危险。”
顾凌驰这转移话题的速度太快,若曼却听出来了,少爷他这是在挖她的昨天尴尬史,寻她开心呢,她怒轰轰地抬头,“我又不是笨蛋,哪里会每次都噎住?而且,我很喜欢吃肉团。”
顾凌驰失笑,松开她,伸手端起饭盒,夹了菜入进嘴里,侧头瞟了她一下,淡定地说:“能被肉团噎住的人,还敢说自己不是笨蛋?”
“你……”若曼说不下去了,倒不是因为无话可说,而是……而是……她居然看到少爷把她吐出来的那颗肉团给吃进去了,她瞪着眼睛,脸红了。
若曼的脸不知道该往哪放,她猜不透顾凌驰到底是没发现,无意间,还是故意的想看她不自在,忽然想起自己刚才扑到他怀里,也有些尴尬。
她慌慌张张的开始收拾饭盒,准备跑路。
☆、她见到你是一个意外
她慌慌张张的开始收拾饭盒,准备跑路。
“你干嘛?”顾凌驰凉凉地开口。
“我……我忽然想起,有点急事,我、我先回去了。”
“有什么事也得在吃完饭后,否则你哪也不准去。”
“我……”
“你?”顾凌驰眯起眼睛,似笑非笑,“这点小事都受不了了,那接下来的一辈子到底是要怎么过?”
若曼嘴巴张开又闭上,几翻挣扎彻底说不出话,却得出一个结论,少爷吃掉那颗肉团果然是有意的!不过,他刚才说什么?
这点小事都受不了了,那接下来的一辈子到底是要怎么过?
“一辈子。”若曼看着他重复着所说的重点。
“我的意思是。”顾凌驰笑笑地解释起来,“如果你一直没有要嫁人的打算,而我又喜欢助人为乐,说不准我们还真能一辈子生活在一起呢。”
少爷他,果然还认为她是因为乔道远的眼睛才会回到顾家的。
若曼欲言又止,想解释,可是却说不出口,她只能沮丧地低头。
“今天上午……听说你弟弟来找你了?”
“你怎么知道?”若曼很惊诧,管家真的是,干嘛什么事都跟他说呢?
“干嘛一副我监视你的表情?”顾凌驰夹着菜放进嘴里,“我身为顾家的男主人,难道不应该知道家里发生的一切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若曼低头,也拿起饭盒吃饭,“你想问什么?”
“你不想说,我也不勉强。”
“哦。”若曼应了一声不再吭声,她匆匆吃完饭,见顾凌驰也吃完,收拾东西就走人,顾凌驰很安静,并没有叫住她,若曼出门之前,看了他好几眼,其实,只要他一个眼神瞟过来,说不准她就不敢走了,可是他并没有。
他并没有阻止她的逃避,她有一丝丝的失落。
若曼无精打采地走进电梯里,电梯到达一楼她走出电梯,顾凌驰的司机正在楼下等她,若曼打开车门坐了进去,口袋里忽然响起一阵嗡的声响,她伸手拿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着‘程君善’三个字,若曼接通了。
“喂。”
“若曼,是我。”
“嗯,有事吗?”
“婶婶定了机票,我们一会就回美国……”
婶婶定了机票,我们一会就回美国……
妈妈……
若曼的手一紧,呼吸急促,程君善说:“能在回美国之前再见你一面吗?我考虑了许久,还是决定把一些事情告诉你,是关于婶婶的。”
若曼很挣扎,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好一会才开口,“好,到哪里见面?”
“我们都在机场,我一个人在机场旁边的**咖啡厅里,你要快点。”
“好,我知道了。”若曼挂掉电话,跟司机说:“去机场!快一点!”
车子开得很快,若曼不知所措,害怕赶不上,记忆中的妈妈如果不是靠着那张照片与照片背面的名字,估计她早就早不清妈妈的样子。
十几年过去了。
八岁之前的记忆也不清晰了,除了妈妈总是与爸爸吵架,他们相互抱怨外,跟本没有更多美好的回忆,唯一一次在离婚后来看她,她也被爸爸拖拽着关进了房间,从此之后,更再也没有看到过妈妈。
直到在顾家再次相见。
可是妈妈早就已经忘记了她,忘记的彻底,不管是她的名字还是存在……
“纪小姐,到了机场。”司机的话一落,若曼便打开车门,视线扫过去,找到了那家咖啡厅,她走进去,程君善站在窗户边朝她招手。
“若曼,我在这里。”程君善穿着一件休闲的卡其色风衣,头发梳理地非常有精神,脸上含着欣喜地笑意,见若曼走近,立马让服务员送来一杯咖啡。
若曼正好有点口渴,端起咖啡刚想喝,程君善立马叫住她,“先别喝,烫,服务员送杯温水过来,快点……”
“下午几点钟的飞机?”若曼打断了他的话。
程君善看了看时间,“放心吧,还有几十分钟。”
“你要和我说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