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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九坐下的时候方才觉得她的龙椅算什么,皇叔的椅子才叫真的舒服,她啧了半天嘴觉得皇叔可真心会享受。
再回神时就看见傅衍已经搬了椅子坐在她的一侧,就像是她十二岁那年皇叔陪她一同掌政的时候,也是这样的随意,而眼里却满是她的江山。
傅衍伸着修长的手指拿着碗自顾自的给自己舀了一碗粥,余眼瞥着阿九,风清云淡的开口,“这些都是陛下近几日生病以来,朝中塞外发生的大事,陛下请看。”
阿九讪讪的应着,按着傅衍所摆放的顺序,一本本翻开来阅着而身侧就是瓷勺轻触碗的声音,在书房里显得尤其悦耳。
七本奏折所述除开她这几日生病休朝朝臣询问之事,还有便是塞外边境受到邻国犯境,动作虽不大,但挑衅味十足,边境战士也都一一还了回去,这才闹大了些事。
黎昱是边境统领,边境无了将领,那些邻国自然要挑衅,这事从边境传过来,御书房就炸开了锅,黎昱虽然不同傅衍一同上朝,但消息还是知道的,隔日便上了折子请回边境。
阿九手上的最后一本折子就是黎昱的上书,除开黎昱自己的署名还有傅衍亲自批上去的朱红字迹,阿九缓缓合上,朝内有傅衍,朝外有黎昱,不怪这帝都传言她是昏君,有这二人,她大可盯着女帝的名声休息很多年。
原来都是邻国犯境,她原来还想着是傅衍记恨黎昱,逼着黎昱上书离开帝都,毕竟当初黎昱回来时傅衍就没给过好脸色。
阿九合上了奏折,原来竟是她误会了皇叔,可皇叔辩解的法子就是想让她看真相,她想着就叹了口气,撇了撇嘴才缓缓开口。
“黎昱还会回来么?”
阿九转头看着傅衍,后者则是风轻云淡的吃着粥。
“若是边境安定自会回来。”说着傅衍拿着勺子的手顿了顿,“陛下舍不得?黎将军不是还好好的么,只是赴边疆而已。”
“我只是担心黎老会承受不了。”说罢阿九又叹了口气,面色些许哀伤,“黎昱回京不过几月,虽说同黎老有些言语不合,可毕竟是父子,黎昱这一走远不知要多久才能回来,若我是黎昱,我父皇也未必会放我走。”
这话说的坚定,就连阿九的眸子里就都是坚定,她看着傅衍的时候,傅衍仍旧是面不改心不跳。
傅衍这样聪明的人,怎么会听不出来阿九话里的寓意,阿九也同样不是简单的人,从知道自己的身份后就一直在查询。
阿九仍旧没有能同皇叔说,她一直都信任皇叔,就算是她怕那场时疫后他没有选择她而是选择了她的江山,她也仍旧相信他,可是阿九没有亲口问。
只是在傅衍问她是否想念先帝后,轻轻的点了点头,随即就将话题扯开了。
“我的身体已经好了,明日便可上朝了。”
“嗯。”傅衍点点头,放下碗,从袖中拈出来锦帕擦了擦嘴,“所以陛下有什么要同臣说的?”
他果然都知道。
☆、第43章 四十三
阿九在只有阿九和傅衍两个人的时候通常不会称朕,可傅衍从来都只有一句微臣,虽然阿九也知道其中规矩,可也着实拉远了他们的距离。
她生病这些日子以来,听着文祥祥还有小德子的汇报,她就已经清楚的知道,傅衍这段时间内还去见过沈清和。
傅衍同沈清和都是聪明人,沈清和且不疑心傅衍,阿九估摸着沈清和这个不靠谱的已经将她的想法告诉了傅衍,那就是设立女官署的事,只是阿九知道自己身份以来多有疑虑,差点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朕想设立女官署。”
“哦?陛下何以认为朝中大臣会让女子来划分自己在朝中的地位?”
阿九汗颜,朕的话就不是话,朕的圣旨就不是圣旨了吗,怎么连件想做的事都要经过皇叔的同意,朕的地位当真不保。
阿九咳了几声,低声道,“朕是在通知你,不是在询问你!”
“嗯?陛下明日早朝可以试试!”
傅衍将食盒往一边推了推,话里的戏味十足,其实没有傅衍的推崇,阿九还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拿下那帮心机重重的老臣,但有可能最终的结果就是她以强硬的态度硬是设立女官署,而最终也会有几位老臣以死相逼。
阿九想了想如今凤阁的黎老是站在她这边的,最起码也有了三四成的把握,况且明日黎昱离京,没了黎昱当又少了一成把握。
阿九不禁叹息,看了眼身侧的那位不动声色的皇叔,还是试探的问了问,“朕若说出来,你会站在朕这边么?”
“陛下以为呢?”
阿九看着傅衍摆弄着奏折,心里却是不大肯定,只能略微猜测着。
“皇叔趁着朕生病的时间都没有夺朕的江山,说明皇叔还是愿意站在朕这边的。”
阿九肯定的点点头。
自她生病之后朝中大臣也都大多明白了傅衍的意向,并没有横夺江山的意思,而提议了要夺江山的大臣都被傅衍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之后也再不敢说什么了。
“江山是陛下的,微臣还不敢以下犯上。”
阿九撇嘴,你以下犯上的时候还少么?
傅衍顿了顿继续道,“不过微臣虽然没有纵容大臣说什么,可陛下生病之后,召来伺候的人是黎将军,并不是微臣,所以微臣也不知道陛下是否信任微臣?”
犀利的眼神看的阿九心里发麻,这话里的醋味听的是满满当当的,可怎么也谈不上阿九不信任他,这政务都交给他了,还想让她怎样?
“皇叔处理政务已经够劳累了,朕怎么还敢让皇叔伺候呢?”
阿九客套,这还真是她的主意。
“哦?那陛下以为黎将军就没有军务要处理?”
阿九汗颜,黎昱在京都哪里有军务?
难怪安倩如说进来之前要想好,说的可真对,这傅衍讲话,句句夹枪带棍,恨不得将她就已经钉死在墙角。
阿九微微叹了口气,抬着手拍了拍傅衍的肩,“看来皇叔今日真是心情不大好,朕还是先走了,明日再来看皇叔。”
阿九正想着抽回手离开,却被傅衍一把握住手,紧紧的攥在手心里,傅衍的手心有些许凉意,阿九愣了愣。
“陛下不问微臣为何心情不好?”
傅衍挑眉,微微问道。
阿九皱眉,安倩如也说过,可是为什么?
就因为她这几日没让傅衍在身边伺候?
若真是这样,皇叔的气量可真太小!
阿九眼珠子转了转,笑道,“皇叔气量大,什么事一会儿也就过去了,朕不用烦心。”然后阿九又看了看天色,“正好天也黑了,朕要回宫了,明日早朝见,早朝见。”
阿九说着就开始扒拉开傅衍攥着的手,傅衍先是愣了愣,随即就冷着一张脸撤回了手,盯着桌上的奏折,头也没抬就唤了人进来。
进来的是个侍卫打扮的人,阿九猜测是要送她回宫,正准备摇手说不用,却又被傅衍强硬的态度给压了下来。
“一定要务必送陛下回到宫中。”
任阿九再不济,也听出来这话里的些许怒意,只能默默受着,没有说话的随着那侍卫上了马车,当然中途还遇上了被兰姑给带走的小德子。
阿九猜测,兰姑大抵是对小德子喜欢的紧,将他当做自己的儿子一般,傅衍府里吃的都拿了一份给小德子,以至于阿九被小德子满手的东西吓了一跳。
小德子是随驾回的宫,他将东西都放在了马车内,在车外同阿九聊着天。
“陛下,王爷还好吧!”
“嗯……”阿九支支吾吾,其实在马车里阿九没有放过兰姑送给小德子的东西,阿九只要一想到就准能想到皇叔,一想到就气不打一出来,就只能祸害到小德子的东西。
下车的时候,阿九还是支支吾吾的问着小德子,“寡人的圣旨是不是连草纸都不如啊?”
满腔的怨气阿九也只能发给小德子听。
小德子看着仅剩无几的东西,眼里却是泪汪汪的,顺着阿九的话接了接,然后只能咬着唇任着陛下将剩下的东西一点点吃完。
阿九还深表歉意的拍了拍小德子的肩,“朕瞧着兰姑喜欢的紧,你觉得不行明日再去要来一份吧!顺便也帮我探探王府的风气。”
小德子只能含泪点头。
阿九迈出去两步又转头回来,“今晚不用找人来洗漱了,朕累了要先睡。”
小德子仍然只能含泪点头,看着阿九头也不回的迈进了寝殿。
阿九这么也是有原因的,她坐马车回来的时候,正巧有一刻掀了帘子,也就正巧看见了马车外一闪而过的原野的身影,她猜想大抵是原野查清楚了,又碰巧她不在宫中,所以才跟来请示。
在王府的时候原野没有来所以应当是原野一路跟过来让她看见的。
所以阿九回了寝殿后,就熄了灯,遣了宫人在殿外守着,等待着原野的出现。
不过片刻,原野就一身黑衣轻巧的翻窗进了来。
仍旧是恭敬的态度,阿九免了他的礼,方才问起来。
“不过几日,你查到了?”
原野恭敬的颌首,“原来第一天就查出来了,只不过不大相信,所以又查证了三遍。”
阿九脸色变得正经起来,紧盯着原野进来时没有关上的窗户,微风轻过,阿九的散发微动,过了许久才转头问着跟前的人。
“查出了什么?”
原野站住不动,只低着头一字一句的说着他们查出来的结果。
“林长杏,帝都人士,父亲是帝都商人,后因经商失败郁郁寡欢离去,是年家道中落,剩孤女长杏,遇八岁崇仪储君,自那后便被先帝带回皇宫,潜心训练,先帝去世,此人流落怀晋王跟前,后被送至塞外黎昱将军身边,成为副将。”
阿九低眉不说话,许久之后才缓缓怒道,“污蔑先帝同朕,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原野微微一躬身,“属下是陛下的暗卫,在为陛下做事的同时,也受着陛下的赏罚。”
昏暗的灯火下是阿九稚嫩皙白的脸庞,缓缓的阿九扬起一个微笑,眼底满是赞赏,但很快就收了笑意,“皇叔知道么?”
“应当是知道的。”
“什么时候知道的?”
“应当是林长杏入了他府中的第二年。”
“呵呵!”阿九轻笑,“皇叔终究是皇叔!应当没有什么事是皇叔不知道的吧?”
原野没有回答,他听着那句话像是这个女帝对自己的自嘲,他抬眼看着女帝,才觉得这个年纪轻轻的女帝,当真不如帝都传言的那般无用。
“原野,朕还有件事要交给你!”
“陛下请说。”原野稍稍颌首。
“不过这件事要绝对保密,暗卫三十三人,都要保证绝对的忠诚,不仅要查的仔细,就连任何有关联的事都要查的清清楚楚。”
阿九的话说的重,原野也听的清楚,单膝跪地作揖,“属下定当不负使命!”
“十八年前,先帝陈易可有在外微服之时碰到名为阿九的女子,要知道其中嫌隙,知情人士,一个都不能落下!”
说到最后竟是咬着牙说出来的,原野不禁抬头,那个女帝早已扶着桌沿颤抖,她既然敢说到先帝的事,自然也是信透了原野。
原野顿了许久,约摸猜到她想要证实的东西,在肯定的应了声之后便离开了。
她姓陈,名茗,号崇仪,是先帝唯一的一个女儿,阿九又是怎样的名号来的?
阿九捏着桌角不住的颤抖,许久之后才缓过来,也不用她说,原野也会查到,就算原野没有站在她这边,她迟早也是要查到这件事的。
只是皇叔一早就知道林长杏是她的人,所以才将阿杏故意送去黎昱身边的吗?
这样的皇叔,心机深沉,她还值得信么?
而若不是原野查的清楚,阿九也快忘记了这个阿杏是她安排在皇叔身边的人。
她碰到林长杏的时候也才八岁,那时候正碰上林家家道中落,她觉得没了爹娘很可怜,便带了林长杏回宫,却没想到她的父皇会将她培养成暗卫放在阿九身边。
阿九登基之后便将她派在皇叔身边,却没有想到皇叔会更加紧的训练她,将她放在黎昱的身边。
而阿九为什么敢拿时疫在自己身上做试炼,也是她早就接到阿杏的密函,她知道这个时疫是黎昱带回来的,她知道黎昱在塞北的一举一动,更重要的是,她所做的这些,傅衍通通都知道。
阿九躺在床上想了许久,待到小德子轻手轻脚的进来换了几次烛火才沉沉睡去。
☆、第44章 四十四
偌大的皇宫,黑暗的密集之处有些许细碎之声传来,片刻安静下来之后几抹黑影轻佻的踩着皇宫的青瓦墙宇四散而去。
暗卫三十三人,五人留在帝都,其余二十八人散落各地。
阿九的一个命令,原野将会通知所有人都聚集在一处,为了当年找到先帝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