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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次,我不会再有一点仁慈。”
“……”
“这种恨,已经被判了无期。”
话音还未掷地,他便已经转身离开,而他对她所有深情,也到此,结束了。
他跳动的心脏奉上,却一次次换来的,都是她给的残忍。
所以之后,只有恨,铺天盖地强烈的恨……
南宫西泽离开后,其余的那些人,也跟随着一块离开了,那种场面有多轰动,蓝希没有注意到。
她只是看见了,他转身离开,那种受伤而孤寂的背影……
心头上好似压着一块重石,让她透不过气,也许她确实有些残忍,不论他做了什么,都不能否认的是,他的爱,从未参假半分……
肩膀忽然被人一揽,蓝希怔怔的抬眸,看向身边的男人,视线,却有点朦胧的模糊,几乎让她看不真切他的轮廓。
莫厉琛揉了揉她的脑袋,淡声说,“造成这个局面,不是你的问题,从一开始,错就在我,你不用想太多。”
“可是……”
“别可是。”他扳过她肩膀,两人面朝向一头大汗的神父,“先结婚。”
蓝希瞪目结舌,“结结婚?”
“不然?还想追出去?”侧眼,他睨了她一眼,“这种事情就别想了,在神父跟上帝的面前,怀着别人的孩子却要跟另外一个男人结婚,这种事情,不被允许发生。”
说起这茬,蓝希就一股脑儿的气愤,“你还没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些晚上不是梦?根本就是你,是真实发生过的是不是?”
“知道就别再问了。”
“……”
“礼堂跟神父都有了,结婚吧。”
“对对对,结婚!”凌肖跟阿诺慌忙附和着道,“结婚!马上就结婚!赶紧结婚吧!”
蓝希嘴角抽搐,这也太戏剧性了。
看凌肖跟阿诺一脸期待的样子,她瞪向一旁的男人,“我还没说我要嫁给你呢!”
他风轻云淡的道,“这种事情,你答应不答应,已经不重要。”
“哈?不重要?”
“蓝希,从很久以前开始你就恨不得嫁给莫少。”凌肖凑到旁边,冲她挤挤眼,“所以就少来了,现在内心都不知道乐成什么样,赶紧结婚,了你这桩伟大的心事吧。”
蓝希埋怨的瞅他一眼,“我怎么会有你这种专门泼我脏水的闺蜜?”
阿诺摸摸鼻子,淡定接话道,“蓝希小姐,其实大家都知道,只是一般都不说而已。”
“……”
望着几人,神父用手帕,悄然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所以现在,确定是你们要结婚吗?”
莫厉琛抬眸,墨眸看向他,“开始吧。”
“呃,好……”神父拿起手册,再次开始宣读起来,只是,拿着手册的手,有点微微颤抖,显然还未能从方才的那些事情中,彻底回过神来。
蓝希瞪着身边的男人,不知道该做何表情。
莫厉琛接收到她的视线,侧头看她,忽然说,“等会,声音大点。”
她一怔,“为什么?”
“因为太小声,上帝会听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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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结婚,也不过只是一个形式而已。
就好像,只是刚好,他们在这么一个教堂里,有一位神父刚好有空,然后麻烦上帝伯伯见证了下而已,简单又平淡,又这么顺理成章,但却让蓝希久久好像还不能完全消化过来。
直到过去一天后,趴在客厅沙发的背倚上,盯着手中无名指上的戒指,都出神了很久很久。
实在难以置信,弄巧成拙的,她居然跟莫厉琛结了婚,虽然,这一切并没有多大实际上的意义,只不过就是有了这么一个形式而已……
见她举着手盯着戒指看了很久,凌肖忍不住凑过来,挤眉弄眼的问,“怎么样,这个戒指还满不满意?”
一听到他的话,蓝希忙放下手,生怕他看出自己心思,哼了哼说,“你们是去哪里随便捡来的戒指?这么难看。”
在她的直觉,觉得这戒指肯定是阿诺或者凌肖去买的,因为莫厉琛几乎不干这活。
可熟料,凌肖一本正经的道,“这是莫少亲自去挑选的,如果觉得难看,你找他去,跟我们可没关系。”
“……”掩嘴轻咳了下,蓝希不自在的说,“其实,忽然发现,也没怎么难看,仔细看下来,还是蛮好看的。”
凌肖很不客气的鄙视了她一眼,“重色轻友。”
“友?呵呵。”蓝希忽然冷笑两声,一手揽过他肩膀,星眸危险的眯起,视线直逼他,“你还没老实交代过,你跟莫厉琛和阿诺到底什么关系?连卖命都能卖到这种份上了,别告诉我只是路人甲乙丙丁。”
一听又是这个问题,凌肖慌忙调开视线,“那个,我想起我……”
他想站起身,却被蓝希一把扯住,挑眉,“又想跑?”
“……好吧。”知道肯定是瞒不住了,凌肖只能认命的低下头,“我说还不可以吗?”
之后,他将实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她。
听了后,蓝希简直不敢相信,怒瞪着他,“你说你居然是受了莫厉琛的指令,从一开始就故意接近我的?”
“别说接近不接近的,多影响友谊啊,那个时候你才十几岁,刚去安城,莫少不是怕你人生地不熟交不到朋友,所以才让我去的嘛。”
“这么说,跟我做闺蜜,根本不是出自你自愿的咯?”难怪以前他会说,全世界女人都死光了,他也不会喜欢她,没准那个时候,他讨厌她都来不及。
“虽然刚开始确实不情不愿的……但是后面我可是真心把你当哥们的!”他举起手,神色认真,“天地可鉴,日月良心,我对天花板发誓!”
蓝希凑到他面前,“想要我原谅你欺骗我这么多年?”
凌肖慌忙点头,这件事说到底,刚开始就是他们动机不纯,算他理亏了那么一点点。
“那好。”她点下头,“把你们对南宫西泽做了什么,通通都告诉我。”
“呃,这个嘛……”
“不说就绝交。”
“……好吧。”凌肖摸摸后脑勺,“其实吧,就是毁了他下面三分之二的毒田,然后听说最近他投入黑市的毒品总在涨价,于是利用了一些比较有名头的人,让他们在黑市闹出大动静,搅得人仰马翻,让警察出动,还有就是,顺便把他建立起来的那些公司,让他们内部系统全部黑到瘫痪而已……”
经过教堂之后,蓝希也察觉到,南宫西泽并不像是她平日里看到的那么简单,现在听了凌肖说关于他的那些事情,除了心情有点沉重复杂之外,倒也能轻易接受得了。
深深呼吸了口气,蓝希倏尔又问道,“那南宫飞飞呢?她是怎么回事?”
“这个嘛,据阿诺说,当初南宫飞飞是被南宫蔷的人带走的,但是后来却被南宫西泽让人劫走,之后一直被南宫西泽藏在日本东京,这一年内,有一次莫少去日本找你,偶然找到她,于是这一次趁着南宫西泽没有注意,就安排人,把她带来了。”
凌肖的这些话,其实都算简单的说明,其中到底有多复杂,也只有当时进行这些事情的人才能清楚的。
虽不会知道这半个多月里,莫厉琛究竟是怎样过来精心安排了这么多事,但是有一样,蓝希还是能听得出来的,做这么多,无非,还是为了她。
如果南宫西泽会恨,现在就绝不会只恨她一个人,莫厉琛用了实际行动,来无声告诉她,不管南宫西泽将会有多恨,他则开始陪她一起承受。
一个人承受的感觉会恨沉重,而两个人的话,则会轻松得多。呆丰投才。
有些东西,势必是要欠下的……
☆、第111章 希望,你不会太让人失望
光线阴暗的酒吧包间内,赫东刚刚推门进来,脸上却遂不及防的挨下一记拳头。
跟前。是男人冷冽的嗤笑声,“你的办事能力,真是叫我不敢恭维!”
即便是硬生生挨下这记拳头,赫东也没有半点不敬之意,低垂下头,“南宫少爷,这一次,是我办事不力,我愿意接受惩罚。”
“惩罚?呵呵。”南宫西泽笑了,冷魅的眸。似冰块一般的冷,“惩罚你,就能弥补我失去的东西?惩罚你就能让时间倒流?惩罚你就能让发生的事情全部都能当做没发生过?”
头垂得低低的,赫东冷静而自责道,“不能。”
他也没想到,这半个多月里,他们明明有暗中注意着莫厉琛的一举一动。却不知道莫厉琛是怎么绕开他们的眼线,从而做了那么多的事情。
不,或许,莫厉琛本来也就不需要绕开他们。他只需要坐在房间内,一个电话,就能做到。
而莫厉琛能做到这些的最大原因并不是莫厉琛的能力有多大,而是他们自己的疏忽,哪里能想得到,莫厉琛竟然一瞬间就让人毁了他们那么多东西?
双手握紧成拳,南宫西泽冰冷的转身,语气寒戾的道,“已经发生的事情。说再多也是无用,给我牢牢吸取这次的教训。”
“是。”
“下去做你的事情,警方现在已经将矛头对准了我们,把这些都弄干净,我不喜欢这种麻烦。”
“我明白了。”赫东刚想走,忽然又想起什么,扭头对他道,“另外。南宫少爷,你妹妹自从被带回来后,就一直想要见你,要不要……”
“不用了。”回身坐到深黑色的沙发中,南宫西泽抚着眉心,闭上眼睛,淡漠的说,“把她送回日本,这一次,多派些人看着她,别再让她没事乱跑。”
南宫飞飞会被莫厉琛的人带走,这是他意料之外的事情,真没想到,短短的一天内,莫厉琛给了他不少的惊喜……
赫东听了他的话,只能点头道,“是,我马上去安排。”
南宫飞飞在这里,只会碍事,只有送她离开才是最好的,而且,按照他们的性格,若不是因为南宫飞飞是南宫西泽的妹妹,她本就不该再出现了……
赫东很快离开了包间,出去了后,顺带将包间的门也关了上。
一时间,放下又陷入了沉默跟冰点中。
头靠到沙发背倚上,一只手搁在额头上,南宫西泽闭着眼睛,呼吸却是要窒息了般,难受,即便是长长吐出一口气,也始终驱散不开心底积郁的那股闷气。
生生折磨着他,好像要疯掉了……
为什么,到了现在,脑子里,还是想着那个自始至终都对他残忍如斯的女人?
兜兜转转,到了最后,不管他用尽什么办法,她仍旧还是选择去到了莫厉琛的身边。
一手紧紧揪住胸前的衣服,恨不得真的把自己这颗不受控制的心脏挖掉算了,南宫西泽嘴角勾勒出一抹苦涩的弧度。
她对他,真的,很残忍啊……
其实不论莫厉琛怎么反击他,给他惹出多大的麻烦跟困扰,对他来说,那些,都不算什么,因为那些全部通通都可以重来,可以补救,倘若全部都毁掉了,一切都可以重新再来。
可是,一颗鲜血淋漓破碎的心,要该怎么重来?
他找不到还能拼凑起来的办法,因为,她始终并不爱他……
包间的门忽然又一次被人从外面推开,听到脚步声走进来,南宫西泽却没有回身去看来人。
尽管包间内的光线很黑暗,楚修却还是第一眼就睨见半躺在沙发中的男人,唇角微提,他走了过去,“火都要烧眉毛了,你却还有空在这里黯然伤神?”
“你来做什么?”南宫西泽依旧保持着原本的姿势,动也不曾动一下,冰冷的嗓音,透着浓浓的不欢迎。
楚修径直到他对面坐下来,双腿优雅的交叠在一起,勾唇微笑,“呵呵,就是想来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的表情。”
懒懒的掀开一只眼皮,南宫西泽懒散的靠着沙发,冷漠的注视向对面的他,眼中的森冷之气,透出冰冷的肃杀,“现在看到了?”
对于他眼中的锐利,楚修不以为意,连连点头称赞道,“还算不错。”
南宫西泽收回视线,敛去眼底的锋芒,声音不疾不徐的道,“如果你个人这么闲,我会有很多事情让你去做。”
“与其比起要做那些事情,不如先来喝两杯?”拿起桌上的一瓶红酒,楚修打开盖子,端正两支高脚杯,倒下鲜红液体,挑眉,凝视向对面满身透出消沉味道的男人,“也许现在,你需要麻痹下自己。”
冷嗤一声,挪开手,南宫西泽坐直身,懒散的眸子,尽是危险的光泽,“如果你是在同情什么,最好还是把你的同情收回去。”
他的情伤,不允许一个外人来事后笑话,尽管,他确实是输得一败涂地。
但,他绝不需要同情!
楚修不以为意,倒好了酒,径直拿起自己面前的这杯,唇角微微勾起,幽凉的眼眸,漫不经心的扫过对面的男人,倏尔微微翘起唇畔,“那么接下来,你打算做什么?”
这才是他关心的重点,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