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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很感谢你让我知道她对我的重要性,让我清楚原来我内心对她多么不舍。”他说出来的字眼在她耳边是最残忍的话语,“这一次你能把她送进监狱里,我也很感谢你,这样,她就可以安安心心的在我身边,再也不需要去为任何事情为忧愁,也让我对你仅剩的感情都消磨殆尽。”
听着他的一字一句,程晓晴心脏揪紧在一起,胸口开始剧烈起伏,呼吸开始不稳,这是即将又要发病的前奏。
然而,陆南笙却不去看她一眼,转身便要走出门口。
“南笙……”程晓晴发出形同悲鸣哀叫,双手紧紧揪住胸口的衣服,恐惧的眼泪从眼角流淌而出,“我好难受……我好难受……南笙……”
陆南笙走了两步的身形顿住,他回头瞥了她一眼,目光那样冷又那样陌生,冷静的戳破事实,“别再装了。”
“……”
“你的病其实很早就已经好了。”他冷酷的拆穿她的面具,“知道上一次,为什么最后我没让周院长给你检查?”
程晓晴呼吸滞住,仿佛瞬间坠入了冷冷的冰窖中,错愕的眼死死瞪住他。
“那是因为我早就知道你的病已经好了,很久以前就好了。”他翘唇,嗤笑,“以前不愿质疑你也不愿去拆穿你什么,所以只好陪你演戏。”
“……”
“你的手段一次用得比一次好,甚至可以让医生陪你撒谎,让那个像傻瓜一样笨的女人一直自责。”他摇头失笑,“我甚至让她解释她都不肯解释,内疚得在我面前说不出一个字。”
“……”
“你不知道那个时候,我有多恨,恨她不解释,恨她那么自责,恨她把责任全部揽到自己身上。”说出这番话,他又有些愤怒,“明明是一个说爱就爱,说恨就恨的女人,却偏偏为你内疚变得不像她自己,你不知道,我看着她那个模样多想掐死她!”
那个时候,真的恨不得掐死她,狠狠掐死她,他见不得她内疚的样子!
程晓晴凝滞的听着他的每一个字,从脚底蔓延上一股冷意,浑身被冷气笼罩,冷得她直打冷颤,无法抑制的绝望泪水,肆无忌惮的从她眼眶里涌冒而出。
一滴一滴,豆大的泪水从她眼眶边滚落,滴落到地面上,绝望而悲哀。
“所以。”他回头看她,薄唇扬起,“这样一个又蠢又笨的女人,如果放任不管,我会很伤神。”
“……”
“你自己从此好自为之。”
“不要!”看得出他要走,程晓晴从地上爬过去,紧紧抱住他的腿,面颊贴着他的肌肤,做最后的困兽挣扎,“南笙,我错了,我都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会做那些事情,再也不装病博取你的同情,也再也不会针对夏小姐,求求你,求求你不要离开我,求你不要离开我……”
“现在再来说这些真的太多余。”他冷淡得像是面对一个陌生人,“放手吧。”
“不!不可以!”她剧烈摇头,滚烫的眼泪如雨滴一般滚落而下,苦苦哀求,“你不可以离开我!我不能没有你!南笙,没有你我会活不下去,求你,求你不要走……”
“放手!”他冷到没有感情的嗓音骤然道,额前被阴霾覆盖。
“不!我不放!”程晓晴昂头冲他吼道,“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怎么可以说断就断?几年的感情怎么能这样说断就断?你难道忘记我曾经为你做过什么吗?你难道忘记我曾经为你差点就……”
“以前的事情,以后我会通过其他办法来弥补你。”他绷紧了俊颜,神情被额前的发遮挡,一字一顿,“唯独感情,我做不到了。”
程晓晴浑身僵硬得犹如木偶,溢满晶莹泪珠的眼呆呆凝视他,她哽咽而带着哭腔的声音,缓缓难以相信的问,“你做不到了?”
他抿唇沉默,而沉默无疑就是最残忍的答案。
她颤抖着唇畔,身体冷得发抖,“哪怕只是为了责任,也不可以了?”
他仍旧不说话,眼眸动也没动一下。
“不!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会不可以!我不相信你对我没有一点感情!我不相信!”她突然疯了一般的嘶吼,“南笙,我相信你还是爱我的!你一定还是爱我的!”
“够了。”不想再继续这样纠缠下去,他不带一丝留念的挥开她,“以后我会用其他方式补偿你,就这样!”
他不是没有容忍过她,也不是没有迁就过她,曾经她做的任何事,他都可以当做没看见没听到,什么都装作不知道。
但自从夏林这个女人出现了后,他发现自己越来越难以容忍她的所作所为。
或许,是因为她的所作所为跟记忆中的她,早已变了样……
又或许,是大家都变了……
所以,这一次,就当是他最后的仁慈,再次容忍她对夏林的所作所为。
屋内已经没有了男人的身影,程晓晴呆呆坐在地上,窗口忽然扑来一股苍凉冷风。
半响,她眼神倏地一狠,任由决堤的泪水肆无忌惮一颗颗滚落,咬着牙狠狠道,“别想我这么轻易成全你跟她!我不会成全你跟她的!你们永远都别想在一起!永远都别想我成全你们!”
☆、第76章 娶我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加更
监狱。
天气转凉后,空气都是冷冷的,而这个阴暗的地方,阴冷之感更甚,仿佛凝聚了所有森冷之气,冷得人心止不住的颤抖,好似有无数只怨鬼在身边徘徊。
夏林抱着双腿紧紧蜷缩在铁床上,背靠着墙壁,旁边是一张薄被,虽然只是被收押没有换上囚服,但那股落魄狼狈之感,却是怎么也掩藏不住。
她又听到了对面关押着死刑犯的女囚在那里幸灾乐祸的吹口哨,在那里骂骂咧咧着什么挑衅的话了。
通常第一次进入这个地方人,不无害怕心惊胆战,然而,面对现在这样的状况,她却安静得诡异。
真的安静得诡异,只是紧紧抱着双腿,坐在生硬的铁床上蜷缩在墙角里,面无表情。
她自己也很清楚,在警察的面前打了人,这意味着什么。
再加之,她‘剽窃’,‘侵权’,不经过他人授权私自设计出与别人大同小异的作品,盗窃了别人的创意。
这些‘罪名’到底会让她怎样她不知道,但有一点清楚的是,从此,她将会与设计行业诀别,因为,这个行业不能容许这种事情发生。
除非,她永远只想做一个二流设计师,永远登不上更大舞台,止步在无人问津的小小世界里,做一个没有名气的设计师。
但与其这样,她还不如从此退离设计行业,做一个能顶尖设计师,从来都是她的梦想。
而现在,她的梦想破碎了,哪怕有证据洗清她身上的‘罪名’,她人生中永远也会留下一个抹不去的污点。
冷,身心都感觉在冷,冷得她快麻木,冷得她僵硬,连动一下都觉得奢侈。
这是她人生中第一次进入这种地方,曾经在电视上看到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可现在切身体会了一次,原来竟是这么冷,仿佛四周都在冒着寒气。
可是,她内心又有那么一点点的爽快,她没有想到,原来打人一巴掌的感觉,会是这么痛快。
以前跟杜美月美女斗的那会,她人还小,力气不及那俩母女。
所以几乎次次都是那对美女打得她无从还手,脸颊红肿,浑身是伤。
长大了一些后,她骨子里有了些戾气,却又懒得跟那对母女真正动手,从夏家搬出去后就很少再被那对母女膈应,几乎一年不见一次面。
而这一次,她打了程晓晴一巴掌,第一次感觉到这么痛快。
尽管,当她打了之后,有无数的记者立马蜂拥而至,闪光灯如同一道道雪白的闪电拍在她身上,场面瞬间是何等的轰烈沸腾,警察是怎么愤怒的把她强行押着拽走,柳越川又是如何惊讶过后又怎么想过来维护……
不得不承认,当着警察,当着那么多记者,当着会场里所有人的面打人的她,似乎有那么一点点的嚣张了。
夏林掩埋在双腿间的唇畔微微勾了勾,勾起一抹苦涩的弧度。
除去那么一点点的爽快之外,其实更多的,还是内疚,对肚子里快三个月大的孩子内疚。
它还没出生,她就带着它先进了监狱,她真不是一个称职的母亲……
此刻时间对她来说仿佛是停滞的,夏林这样抱着双腿,不晓得时间过去了多久,直到铁门传来开锁的刺耳声音。
“夏林,你可以出去了。”狱警在门口不带感情的叫道。
夏林缓缓抬起头时,面前多了一道桀骜挺拔的颀长身姿。
男人身姿高大伟岸,定定站在她面前,犹如一尊令人敬仰的塑像。
已经是冬天了,刚刚开始入的冬,空气微冷,他穿着一件黑色大衣,大衣的质层透出尊贵之气。
出现在面前的男人让她神情恍惚,眯了眯黑白分明的眼睛,略带沙哑的声音问,“柳……越川?”
男人英俊脸庞露出不快,剑眉拧起,忽的伸出大掌,直接将她从床上捞起来,“让你失望了,我不是他。”
不是柳越川,就只能是陆南笙了。
她扯了扯嘴角,还没有说什么,他直接将她捞到怀里,解开大衣扣子,把她冰凉的双手放腰际间,让她紧紧贴着他的胸口,摄取他身上的炙热,试图熔化她身上冰冷的温度。
身体手心都传来一股温温的热度,夏林下意识想抽回手,他却抓着她不放,就这样半抱半扯的带着她出了监狱。
夏林挣扎了一会,挣扎不开反而像是没有力气了般,也就懒得去挣扎,由着他了。
“陆先生,在这里签个字就可以离开了。”出到外面时,狱警拿出一个本子递到他面前。
陆南笙沉了沉眸,接过,干脆利落,横飞色舞地签下自己名字,随后把本子递给狱警,头也不回的带着怀里的女人离开。
她的身上很冷,那冷得像是怎么也捂不热的身体跟小手让他不悦的皱起眉头。
到车边,他打开车门把她放进副驾驶座上,然后绕到另一边上车。
关上车门后,因为是晚上,他打开了灯跟暖气,发动车子前瞥了她一眼。
她安静坐在副驾驶座,表情很平静,平静得没有一丝情绪。
她脸色略为有点白,但因为暖气的作用而慢慢恢复正常神色,如绸缎一般的长发披散在她身后,几缕发丝垂在她耳畔边。
刚想忍不住伸手捋起她耳边的发丝,他却又顿住,最终还是选择回头,蹙着眉梢发动车子,离开警察局。
一路上,夏林没有开口说话,甚至都不问他是怎么知道她出了事,是怎么把她带出来,又是为什么说要告她的人没动静。
她其实很清楚,陆南笙有那个本事可以摆平一切,只是,他摆平一切却仍旧洗不掉她的污点,褪不掉她进过监狱的事实。
“你感觉怎么样?”终于,他低沉而磁性的嗓音缓缓响起,打破了死寂一般的沉静。
“很好。”她平静的微微轻启唇瓣。
陆南笙一边驾驶着车子,目光眺望前方,看似随口问道,“饿不饿?”
“不饿。”她连眼皮都没眨一下。
她是如此安静,安静得异常诡异,淡淡的声音听不出她的情绪。
陆南笙眼角余光扫了她一眼,终归没再多说一个字,抿着薄唇平稳的驱动车子。
而正在这时,放在车前的手机响了起。
他拿过来没看一眼号码就接听,对方试探又紧张的声音问道,“请问是陆先生吗?”
“我是。”
“你好,这里是XX医院,您现在可否来一趟医院?”
陆南笙拧起剑眉,“什么事?”
对方紧张又急切的声音说,“是程晓晴小姐自杀了,刚刚被人送到医院,我们医院血库里没有存她那种血型的血,别家医院也没有。”
“……”
“她现在急需输血,您看看能不能联系到她远亲之类的人,或者有认识跟她同样血型的人,否则,她的生命会受到威胁,请您尽快……”
后面医院的人说了什么,陆南笙没有继续听下去,挂断了手机直接扔开,倏地停下车子。
他双手撑在方向盘上,头微垂,神情阴鸷得可怕,有股森寒的冷意从他身上蔓延而出,冻得狭隘的空间内空气冷了三尺。
倏尔,他轻轻笑了出来,笑得那样自嘲跟恐怖,笑得人心拔凉禁不住要打寒颤。
夏林没有听到电话内容,却看出他的不对劲,终于扭头看向他,抿了抿唇,还是问了出来,“发生什么事?”
陆南笙笑了一会,适才扬头望着她,牢牢而不移的看着她。
那眼神带着一丝夏林看不懂的情愫,嘴角还有笑意,那笑意更是让她内心颤了又颤,内心深处莫名渗出一股慌乱,直觉不是好事。
他没有开口,她也不打算继续问,只是与他就那般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