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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太太”李律师走到他面前,轻轻地叫唤道。
美眸平淡地扫了他一眼,声音温和,但带着几分凌厉:“请叫我杜小姐。对一个即将离异的女子而言,唤她太太是一种侮辱。”
李律师立刻机灵地改口,“那杜小姐,我们已经打电话联络了傅先生好几次,他却迟迟未到。依我看”
“他会来的。”她笃定地说。
这么久的夫妻不是白做的。既然他已经答应跟自己离婚,他就不会食言而肥。
“那我先进去整理资料。等傅先生来了,我们协商好协议,就动身去民政局。”他淡然地说。
她轻点了下头,算是默认。
李律师是这家方正婚姻事务所的资深律师,他相信他能替她搭理好一切,无需自己费心。
等李律师离开之后,她的思绪却开始飞扬。
五天前的那个晚上,她心灰意冷地哭倒在沙发上,他却迟迟未归。
当客厅的复古时钟指向午夜12点时,她终于领悟到,今晚,他是绝对不会回来了。
12点已过,她给他的最后期限,也已经到了。
一整天未进半点食物,腹中空空的,异常难受。
她爬起身子,用座机拨下了附近的麦当劳24小时便利店的号码,点了一大堆的垃圾食品。
虽过午夜,但对方的服务态度依旧很好。
其实她并没有什么胃口,但是胃抽搐得厉害,若不吃点食物,再过几个钟头,胃会疼得令人打滚。再说,肚子里还有一个幼小的生命提醒着她做母亲的责任。
十几分钟后,食物准时送达。
读书时,一直迷恋着这种快餐食物,今日,却令自己反胃。
张口,吞咽,重复着这些动作,似乎吃了很久很久。久到门再次被打开,他终于回来了。然后她停下吃食的动作,眼睛空洞地望着他。
他神情自若地走到她的身侧,从桌上抽了一张餐巾纸,替她擦拭唇角,“别再吃这种食物了,对胃不好。”
他的冷静,令她更加的窝火。她不满地偏过头,拒绝他的关心。
“泠蓝”
呼吸一口气,她平静地说:“我们离婚吧!”
五个字再加一个感叹号,她从早上酝酿到现在,终究还是说出了口。竟然没有半点迟疑,原来并没有预想中的那么难。
“为什么?”他激动地问,“就因为我没有及时跟你解释吗?”
她一脸漠然地说:“孜翊,我们之间的早问题就存在了,你想掩饰也没有用。”
“我不离婚。你现在还怀着孩子,我怎么可能做这么不负责的事情?”
她冷笑,脸上露出鄙夷之色,“当初你就没有想过要这个孩子,现在你就当它不存在好了。”
他倒抽了一口气,不敢相信她会说出这样的话。
但是他还是耐下性子,退一步说:“泠蓝,我们非这样不可吗?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谈谈吗?”
“谈什么?谈你会不会是一个艾滋病病原携带者?”她冷嘲,“我不厌恶*,也并不歧视爱滋病患者,但是我绝对不能忍受任何可能危害到宝宝的事情发生。同住一个屋檐下,谁知道宝宝会不会刚好有伤口?谁知道跟你发生过关系的我,会不会恰好母婴传播给宝宝?”
她句句犀利,仿佛如无数把匕首,一把把地刺入他的心房。
原本以为这段时间的甜蜜呵护,她对他,已经有了完全的信赖,现在才知道,她从未真正信任过他?
“没有,我没有得艾滋!”他情急地吼道。
她偏转过头,不想目睹他抓狂的模样。
“傅先生,请您履行契约的第五条,若一方提出离婚,另一方不得反对。”
契约?
又是该死的契约!
这是她第二回拿契约做挡箭牌,对他的伤害,比上次更深。
该死的契约结婚,该死的一方提出离婚,另一方不得反对,该死的
有多爱,伤就有多疼,震撼就有多大。
他的脸色变得有些狰狞,嗓门也变大了,“杜泠蓝,你真的很自私。杨盛超对你做了那么过分的事情,你都可以轻易原谅他?为什么对我就不可以?我什么事情都没有做,你却判了我死刑。”
没错,他不是圣人,他也会嫉妒。
嫉妒杨盛超可以理所当然地站在她的身边,就算他曾经做了很多对不起她的事。
“对,我就很自私。”
她没有否认,倒是令他意外。
“泠蓝,没有半点挽回的余地吗?”他依旧不肯死心。
“没有,一点都没有”她已经几近抓狂边缘了。
在她开始幻想他们以后的幸福生活,在她相信他们会有美好的未来之后,却突然发生这种事情,叫她怎么接受得了?
她也给过他机会,但是他不曾珍惜。
所以,与其三个人都不开心,还不如她先放开他的手,还他该有的自由,让他回到谢志勋身边,继续他守护者的义务。
因为她爱他,所以她会怀着如此难过的心情,赶他走。
可是,他却永远都不能体会她爱他的心境。
一时沉默。
压抑的气氛,在他们之间流转。
见她一副虚弱的模样,他也无心再跟她辩驳。
如果离婚这是她想要的,那么他可以再一次妥协。
“好,我可以离婚。但是宝宝我也有责任。我希望以后能陪你去产检,了解宝宝成长的点点滴滴。再说你一个女子,也容易遭人非议。”
一点一刻,迟到了15分钟的傅孜翊终于踏入方正婚姻事务所的大门,抬眼,便看见了她。
他歉意地说:“不好意思,有点塞车。”
她合上手中的杂志,镇定地望着他,眼神清澈,“没关系,我有时间等。”
“泠蓝,我们真的非走到这般田地不可吗?”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如此问她了,就算明知答案依旧让人心寒。
“我以为我已经跟你说得很清楚了。”她撇过头,不想去看他受伤的表情。这令她感觉自己仿佛十恶不赦般。
他们的离婚协议谈得很顺利,因为傅孜翊在无条件地迁就着她。不但把宝宝的抚养权归她,甚至主动让出北岸琴深的房产权。而他唯一的要求是,离婚后双方维持义务半年,让家长慢慢接受这件事情。
随后李律师尾随他们去了民政局,替他们安排一切,然后指着桌上一式三份的离婚协议书对他们说:“如果没有异议的话,请两位在这里签字。”
杜泠蓝拿起桌上的钢笔,毫不犹豫地签下自己的名字,然后把笔递给他。
傅孜翊望着桌上的文件,离婚协议书,五个大字,耀眼醒目。协议人旁的横线上,一个龙飞凤舞的名字赫然展现。杜泠蓝,这三个字,此时此刻扎眼的很。如果,只是如果。如果有可能,他一定立刻撕毁这张碍眼的协议书。
但他不能。
最终他还是接过她手中的笔,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怀着酸楚的心情,签下了自己的名字。不过三个字,签三遍,却如千斤重,堵得他心闷。
自此,他傅孜翊与她杜泠蓝,真的行同陌路了?
她冷眼看着他在协议上签下自己的名字,松了一口气。尽管心里有太多的不舍,但她别无选择。
他爱的人,一直是谢志勋,于公于私,她都该还他自由。
她杜泠蓝不是那种纠缠不清的女子,爱,也要有尊严。她做不来委曲求全。
签署了离婚协议书,领了离婚证,他们这段婚姻此刻也算终结了。曾经以为,他们会走很久,原来不过度过了一个夏天,一个秋天,竟然连第一个冬天都没有过完。
往日的温情,仿佛乍现眼前,却又似乎很遥远很遥远
“那孜翊,我们再见了!”她含着笑对他说。
他看着她,薄唇紧抿,这句再见,怎么也道不出。
有时候,女人比男人更坚强,至少泠蓝就是。他不知道她内心的想法,但至少表面上,她很镇定,很坚强,也很冷酷。说离婚就离婚,一段婉转余地都没有。
她转过身,一步一步往门外走去。
他定在那里,目睹着她的离开。
视线停在她僵直的背脊上,喉咙口紧紧地,然后他对她喊道:“泠蓝,你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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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六章 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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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快步走到她面前,从皮夹里抽出一张桃红色的信用卡,然后递给她,“这张卡你拿着,将来你和宝宝总会用得着的。”这张卡,他准备了很久。曾经以为这是一份浪漫,现在却成了离别的象征。
“不需要!”她反射性地拒绝,“我有能力养活自己和宝宝。”
在离婚这件事情上,他已经对她很迁就了,若她再花他的钱,就很不应该了。
他蹙起眉头,以宝宝为理由搪塞,“你肚子里怀着毕竟是我的孩子。就算你不接,宝宝总应该收吧!”
闻言,她没有再推脱,接了这张卡。
他说的没错,血浓于水,宝宝始终是他的骨肉,这钱花在宝宝身上,也是理所应当的事。
但是傲然如她杜泠蓝,自然也不会轻易妥协。缓了一会,她说:“有关我们的房子的事,我会想办法分期付款把钱还你。暂时我没那么多钱。”
“泠蓝,有必要分得这么清楚吗?”他眼里的光彩十分地黯然。
原来一旦离婚,他们就成了什么都要算清的陌生人了。
她淡淡地说:“我不想欠你什么。”
“你并没有亏欠我什么。”他冷声说,带着几分不悦。
她不再与他争辩,轻轻地说:“如果没有事的话,那我先走了。”
她再次潇洒地转身,跨步离开。只是没有人注意到,她今天走路的速度,比往常慢了几分。也没有人注意到,她眼底浓浓的不舍。如果这一刻,他冲上前来,拉着她的手,要她别走,也许她真的会选择留下。
但是他没有再喊她的名字,而是目送着她离开了他的视线。
一直在一旁沉默不语的李律师眼神复杂地望着他们,他不是第一次处理离婚事宜,但却是第一次见到离婚离得这么好商量的夫妻。别人都在为一分一厘的补偿费而争吵,他们却在互相推脱,不断地迁就着对方,想要给予对方自己所能给与的最好。
见傅孜翊一副失神落魄的模样,他插话说:“傅先生,容我多嘴下,我觉得你和傅太太明明彼此还相爱,为什么会走上离婚这条道路?”
他叹了一口气,简单地说:“婚姻并不是有爱就够了。说不出口的爱,再多也是枉然。”
“什么意思?”李律师不解。
“她不知道我爱她。同样,我也不确定她是否爱我?”若她爱他,会如此坚决地离婚吗?
“可是若爱的话,不是应该大声说出来吗?”
右手中指的关节慢慢地弯曲,他一脸怅然地说:“那也要她给你机会说呀!”
她逼他逼得那么紧,他没有办法选择。
现在也只能期望,离婚只是暂时的,不是他们之间的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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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盛超回到公寓,习惯性地脱下外套,随意地扔在沙发上。他抚了抚干瘪的肚子,嚷嚷着:“妮雅,我饿死了,做饭了没?”
回答他的是一室的空旷寂静。
他张望了下四周,没有发现他所想看见人的身影。
心中不由疑惑。这个时候,她会去哪里了呢?
拔出手机,拨了个电话给她,却被中国移动那个冰冷的人工合成音告知,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该死!
居然给他关机。
他懊恼地挂了电话,烦躁地在沙发上坐下。
此刻饥肠辘辘,肚子早已不断地鸣叫。
最终,他压抑住不满的心情,再次拨号叫了外卖。
约莫五分钟之后,传来叮咚的门铃声。
他急忙起身去开门,付了外卖钱,抬头,便看见乔妮雅走了过来,手里提了一堆的购物袋子,估计又去商场血拼了。
“电话干嘛关机?”他朗声问。
她瞥了他一眼,懒懒地说:“没电了。”
“肚子饿了没?我叫了外卖,一起吃晚饭吧!”
“我不饿。”她轻声说。
然后一脸冷淡地穿过他的身边,径直进了房子。从头到尾,都没有正眼看过他一眼。
他也尾随她进来,“怎么了?谁惹你了?”
她把手中的袋子放在台几上,不紧不慢地冷嘲:“杨大少爷,你今天不去安慰离婚少妇,来我这做什么?”
面对她突来的呛声,他呆滞了片刻。关于杜泠蓝的事情,他也自知理亏,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