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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她突来的呛声,他呆滞了片刻。关于杜泠蓝的事情,他也自知理亏,所以他耐下性子,无奈地说:“妮雅,你明明知道不是你所想的那样,你这样又何苦呢!”
“不是我想的那样?那又是怎么样?三更半夜,都能让你忙得马不停蹄,这样还不够吗?”她反问。杜泠蓝离婚,他比当事人更积极,忙进忙出,根本无暇顾及到她这个准女友。
“妮雅,你别无理取闹了。”他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好不容易有空过来坐坐,并不是专程来寻她吵架的。
“没错,我就无理取闹!”她牙尖嘴利地反驳,“你现在大可以就滚回杜泠蓝身边,接受她的温柔可人!”
杨盛超的脾气本身就不太好,被她这么一激,英气的眉梢挑了挑,眼里泛上淡淡的怒意,“你是说真的?”
“真不真,你自己心里最清楚。”她双手环胸,倨傲地与他对视。
他的心头顿时窜起一把怒火,原本柔和的假象立即消失殆尽,他恶狠狠地吼道:“乔妮雅,我告诉你,不要以为爬上了我的床,我就会容忍你的不可理喻!”
她不禁自嘲地笑了笑,原来在他心中,是这么认为的。
他早在心底给她判了刑,当初是她主动爬上了他的床,勾引了他。
原来,他不过是为了那个该死的责任才跟他在一起。
她要的,从来不是他的亏欠。
“你爱的人,始终是她杜泠蓝,从来都没有爱过我,对吗?”她轻声问,语调突然变得柔柔的。
她的话,在他心底激起一阵涟漪。
他一时也分不清楚,自己对她,到底是因为责任,还是爱意?
见他拧眉,一直沉默,她的心变得苦涩不已。
即使早在预料之内,但他的沉默依旧伤人。
只是,她是乔妮雅,骄傲如孔雀般的乔妮雅,所以片刻之后,她就平复了情绪,然后高傲地仰起头,对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那我们分手吧!”
他半眯起眼睛,散发出危险的光芒,“你拿分手威胁我?”
“我不屑!”
“我*的就是不受威胁,分手就分手!”他火大地吼道,眼里燃烧着熊熊的烈火,仿佛要把她毁灭。
她对着他微笑:“请您现在离开我的世界吧!”
这句话,把他的怒气逼到了顶峰。他愤恨地把手中的外卖砸在地上,接着火大地摔门而去。砰的一声,大门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宣告着某人的毫不留情。
他走后,她才卸下自己坚强的伪装,半蹲*去,埋首在双手间,发出模糊的咽呜声。“杨盛超,我恨你!为什么你可以如此绝情地对我”
原来,在他的心目中,她不过是他人生的一个不忍良心谴责的责任。她给的爱,他根本就不屑一顾。从认识他开始,每一次,她都在用尽全力爱他,但他的心房却从未对自己打开过。
在这场爱情的角逐战之中,她早就输得一塌糊涂了。
爱了这么久/你才对我说/
你的心早已被另一个坏女人给偷走/不是你愿意/也不是你的错/
只是经不起女魔头致命的诱惑/
我还能奢望些什么/
你刁着烟/却冷冷地沉默/
也许爱真走到了尽头/
我怎么面对美好憧憬变成了伤心/
我不哭/我不哭/绝不在你面前哭/
要忍住/保持自己一贯倔强的态度/
我不哭/我不哭/就算心碎也不哭/
从此以后你走你独木桥/我走我大路
随机播放的酷狗音乐,适时地播出了这首歌曲。某个不知名的网络歌手,用略微嘶哑的声音演绎着这首歌。
每个词,每个音符,都深深地敲进她的心内。
杜泠蓝不是女魔头,也不是坏女人,但她爱了那么久的男人,心里却只有她一个。
所以她不在他面前哭,所以他微笑地目送他的离开。
因为这一次,她真的已经倦了,也累了,所以想要退出这场注定为失败者的比赛。
如果当爱情变成一种委曲求全的行为,那么就该适时结束这场辛苦的爱情
这一次,她拒绝再为他等待,收拾他偶尔给的温柔
只是,心真的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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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七章 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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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十五日,中国传统节日,元宵节。从黄昏开始,鞭炮仿佛就没有停歇的意思,劈裂啪啦地作响。*后,美丽的烟火,便开始在黑色的天空中,瞬间爆炸,划落出无数道亮光,期许了太多人的祝愿。
这天,杜泠蓝与杨盛超一道去参加高中同学聚会。
他们才进门,就听见一声尖锐的嗓音,“哟。这不是泠蓝与盛超吗?你们到现在还同进同出的,感情可真好。”
他们转过头,原来是高中的班长,吴凯悦。依旧是矮矮胖胖的模样,声音还是那么尖细,只是脸上少了当年的青涩稚嫩,多了几分圆滑世故。
“没这回事,盛超只是为了方便照顾我而已。”杜泠蓝简单地说。
“照顾?”叶勋奇也好奇地插入话题,“泠蓝,你生病了吗?”
“没有。”她轻笑。然后指了指自己的肚子,一种有内而外的光荣弥漫,“我怀孕了。”
刹那间无数道视线便往她仍然平坦的*扫来,然后又移动到一旁沉默不语的杨盛超身上。
“孩子不会是杨盛超吧?” 吴凯悦调侃道。
她轻轻地摇了摇头,“不是,另有其人。”
“这样呀?”他接着说,“你老公也真是的,居然把护花使者的位置让给别人坐,也不怕你们旧情复燃吗?”
“那也不关你的事!”杨盛超恶狠狠地说。
杜泠蓝轻轻拍了拍他的手,以示安抚,接着微笑地回答道:“我和他已经离婚了。”
这下,围观的众人也受到不小的惊吓,不由张大了嘴巴。吴凯悦在接到杨盛超杀人般的目光之后,也识趣地没有再过问下去。
宴席进行到一半,杜泠蓝起身去了洗手间,立即有八卦女一号上前跟杨盛超搭讪,“盛超,你跟乔妮雅还有联系吗?”
“没有。”他条件反射地否认。
因为这个名字,他的脸上闪过一丝的不自然。
“是吗?那就奇怪了。”她装做自言自语地说,“我昨天打电话约她来同学会时,她起先还是挺乐意的。可是后来听说你会来,她就拒绝了。”
“是吗?”他轻吟,“看来她很讨厌我,连见都不想见到我。”
“哪儿的话呢?”八卦女作势靠近了过去,“你的魅力,可比当年有增无减。”
他故意拿起酒杯轻啜了一口红酒,巧妙地与她拉开了些距离,云淡风轻地说:“是吗?我不觉得哦!”
“难道你忘了当初她迷你迷得要死的事情?”八卦女轻挑了柳眉,不死心地又蹭进了几分。
薄唇一抿,“不记得了。”
“那也是,男人往往记不住那些倒贴的女人。”纤纤玉手指搭上他的肩膀,软香细语,“跟她比,我又如何?”
他手里的酒杯被握得紧紧的,仿佛在压抑一种难以抗拒的*。
投怀送抱的女人,他素来不屑一顾,也对他造成不了任何的影响力。
只是,当她一口一声地在他耳畔提起乔妮雅时,他的心,却变得极其别扭。只是,他不想让别人知道,他对她其实是在乎的。
“怎么?你紧张?”八卦女突然往他耳畔吹了一口气,极具诱惑地挑逗道。
他整个身子僵硬,兰蔻魔力奇迹香水味,这是她最近突然喜欢上的香水。女人用相同牌子的香水不稀奇,只是相同的味道,实在容易令男人想入非非。
他搁下酒杯,一把推开她的手,冷冷地说:“凭你,想爬上我的床,不够格!”
“杨盛超,你”八卦女惊恐地瞪着他,没想到他说翻脸就翻脸。
“你没资格说乔妮雅,因为你连她一根寒毛都比不上。”
他优雅地站起身子,在她怨恨的目光之中,抽离了餐桌,也抽离了他不想面对的尴尬气氛。
他和乔妮雅的是是非非,还轮不到她来议论。
再说,他也并不是饥不择食之人。
什么阿猫阿狗都能爬上他的床。
夜晚十点左右,突然起了雾气。
再加上放了一整晚的鞭炮,烟火,留下很多的硝烟,更降低了空气的能见度。
马路上,根本什么都看不见。
一辆雷克萨斯停在开元大酒店楼下,他一直坐在车里,静待着她的出现。晚上翎杰给他透了风声,说她去参加高中同学会了。让他把握时机,开车送她回家。
他足足等了半个钟头,终于看见她走了出来。
一件深色的蓝格子衣服,围着浅蓝的围巾,脸色有些惨白,估计是有些惧冷。他正打算下车迎接她,却发现她身边另有其人。杨盛超立在她的身边,小心地替她拉好围巾,眼神温柔地看着她。而她,也一脸甜蜜地对着他微笑。
他们的甜蜜温馨,折煞了他的眼睛。
他一瞬不瞬地盯着他们,直到他们开车远去,心里泛起了苦涩。
他喃喃地问道,泠蓝,不过几天,我们真的已经不可能了吗?
我们之间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
车上,舒缓的音乐在徐徐放响。
杜泠蓝坐在副驾驶室,视线停留在车窗外,看着五彩的霓虹灯在大雾中发出微弱的光线。
“泠蓝,你有没有为自己的将来做过打算,不可能让宝宝一生下来就没有父亲吧?”原本专心开车的杨盛超突然开口了。
她把目光调到他的脸上,不解地问:“你的意思?”
“不如我们结婚吧!”他瞥了她一眼,认真地说,“这样宝宝就会有准产证,以后也会有大医院的出生证明,落户也方便!”
“盛超,我”她正想拒绝,他却接着说,“相信我,我会把你肚子里的宝宝当作是我们的孩子。”
她摇了摇头,直言不讳:“对不起,盛超,我的心里现在只有孜翊一个。”
即使他们已经离婚了,但是她爱他的心,从未改变过。在爱情的国度里,她不想欺负自己,也不想欺骗他。
“泠蓝,你可以再考虑一下吗?”他牵强地笑了笑。
“不用考虑了。我的答案一直是确定的。”
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继续说:“泠蓝,我爱你!”
“我知道。”她颔首,一本正经地说:“但是这爱只是曾经。你的心里已经住进了别人,只是你不愿意承认罢了。”
他不悦地皱起眉头,“没有,我不爱她,一点都不爱!”
她轻笑,不再去逼迫他,她对他还是有些了解的。越是逼着他,反而适得其反。
她转移了个话题,“你可以以宝宝干爹的身份来照顾我们母子呀?”
“我果然回来晚了。”他自嘲地说。
或许当年他就不应该离开的。
或许是当年做错过一遍,就已经没有办法再挽回了。
这些日子的风风雨雨的经历,令他对感情有了更深一层的领悟。爱,不一定要有欲。
如果那个他守护的人值得的话。
“也许有些事情是注定的。我的身体,只有他的碰触,才不会令我全身僵硬。所以这辈子,我都只会是他的妻子。”她真挚地说,“所以我也希望你能找到一个值得你去珍惜的女人。”
她比谁都希望他跟妮雅能幸福。
她不想成为他们感情的一道尖刺。
谢志勋破坏了他们的婚姻,但她并不想毁灭别人的爱情。
北岸琴深北大门,她微笑地向他告别。
他依依不舍地望着她离去,然后再发动引擎离开。
傅孜翊静坐在车里,等待这房间的灯亮起来。
心情变得更加的压抑。
突然,传来敲车门的声音。他顿时回神,按下车窗,便看见一张泫然欲泣的脸。
“傅大哥,要不要去喝一杯?”
“妮雅,喝酒伤身。”他正色地说,“再说,酒麻痹的是暂时,不是永远。”
乔妮雅不满地撇了撇嘴,委屈地说:“他们幸福甜蜜,我看得已经很心酸了。难道连喝个酒都不能了嘛?”
“别耍孩子气了。我送你回家吧!”
“不要我不要回去”她突然向个孩子般地耍起赖来。
他才注意到夜色之中的她,面色异常潮红,发丝凌乱,还带着淡淡的酒精味。
“你喝醉了?”他惊叫。
“没有我没有醉我才不会醉呢”
他慌忙地下车,赶紧把她拽上车。估计她也去了开元,否则不会选择酗酒麻痹自己了。